第332章 陸行川沒有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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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眠的情緒終於爆發。

  她受夠了陸行川自欺欺人的模樣,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是全世界的人對不起,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他把自己說得那麼委屈無辜,真是巧舌如簧,自圓其說。

  她不願意再演戲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反正她在這個世上已經了無牽掛,如果裴硯出事,那她也不活了。

  一想到要被陸行川囚禁三年,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終日不出去,每天傭人都讓人把飯菜送過來。

  她胃口不好,吃得很好。

  她不知道陸行川還有沒有繼續下藥,她已經不關心了,當個沒心沒肺的瘋子也挺不錯的,這樣清醒痛苦地活著,還不如瘋子呢。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她午睡的時候,突然夢見一架飛機爆炸,所有人都化成齏粉,無人生還,甚至連屍首都找不到。

  她從噩夢中驚醒,她已經很久不做噩夢了。

  她醒來後,有些神情恍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密集的敲門聲。

  「眠眠,裴硯死了。」

  紀眠聽到這話,心臟狠狠一緊。

  她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快速跑去開門。

  「他怎麼死的?」

  「飛機失事,不可能生還。」

  「你最終還是選擇幫他們了?」

  紀眠顫抖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陸行川艱難的點頭。

  「好,很好,陸行川,你果然是好樣的,沒有讓我看錯你。」

  紀眠踉踉蹌蹌後退,嘴角勾起諷刺的嘲笑。

  既然裴硯已經死了,那她更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可是陸行川速度更快,揮了一下手,不少女傭沖了進來,將她用力擒住。

  醫生拿著注射劑走了進來。

  「眠眠,等你睡一覺,就什麼都過去了。」

  「不要,陸行川你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放開我。」

  她被壓在地上,針管靜脈注射。

  她想要起來,可渾身沒有力氣。

  她拼命仰著頭,眼睛血紅的看著他,眼神里全都是厭惡痛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她的眼角甚至都沁出了血淚。

  那樣不屈不甘地看著他,最終無力倒下,陷入昏迷。

  「都下去。」

  眾人都離開了,陸行川艱難地走上前,跪在了紀眠的面前,將她抱在懷裡。

  「你寧願死也不願和我在一起,你曾經也願意為我付出生命,只是我把你弄丟了。我無數次試探,可每一次答案都是回不來。我瘋過入魔過,也懺悔過,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怎能不恨裴硯,可我又沒資格恨他,我本身也是罪魁禍首。」

  陸行川痛苦地閉上眼睛,有淚落下。

  「裴……裴硯……等等我……」

  昏迷的紀眠發出夢囈。

  她念的自始至終都是裴硯的名字。

  陸行川絕望地閉上眼,最後那點火苗也徹底熄滅。

  紀眠這次昏迷了很久,最起碼十多天,全靠營養劑撐著。

  陸行川怕她醒來會自殺,只能如此。

  終於,她睜開了眼睛。

  她想動彈一下,可身上虛得厲害。

  「醫……醫院?」

  因為太久沒有說話,她的聲音有些艱澀。

  「你別亂動,你身子虛得很。醫生說只要你醒來,就煮小米粥給你吃,你腸胃虛弱,要吃點養胃好消化的。」

  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爺……爺爺?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裴硯呢?」

  「裴硯?裴硯……」她突然喃喃自語:「我忘了,裴硯死了。裴硯連屍骨都沒有了。」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這不是在你隔壁躺著呢。」


  裴向東開口。

  紀眠一愣,立刻看向旁邊,裴硯的確在旁邊躺著,身上纏繞了一道道紗布,看著傷得很重,但心電波起伏有力,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裴硯……」

  她慌亂地翻下了床,也顧不上疼痛。

  裴向東趕緊把她扶起來,將兩人的病床合併到了一塊。

  「怎麼會這樣?」

  「你先把小米粥喝了,有力氣了我再慢慢和你說。」

  紀眠這邊心急如焚,可還是乖乖吃完了小米粥,腸胃暖和一點了。

  「爺爺,怎麼會這樣,裴硯不是不是……」

  她後面的話說不出來,生怕自己的話成了詛咒。

  「年輕人搗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之前的確傳出了裴硯飛機失事,屍骨無存的消息。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又回來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總之,他還好好的,身上的傷雖重,但不致命,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猜你們倆一醒來,第一時間想看的人肯定是彼此,所以把你倆安排在一個病房了。」

  「那……那陸行川呢?」

  陸行川怎麼可能輕易地放她走?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古怪?

  「他把你交給我的啊。」

  裴向東也不知道事情原委,一問三不知。

  陸行川把她交給爺爺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醫院。

  紀眠此刻也顧不得那些,只能盼著裴硯醒來,那些真相都無所謂,只有裴硯好好的。

  她的身子除了虛一點,也沒有別的什麼問題。

  她很快就能下地,日夜不休地守在裴硯身邊。

  裴硯是三天後醒來的。

  紀眠看到他睜開眼的那一刻,眼淚嘩啦啦地流下,怎麼都止不住。

  「別怕,我不是還好好的嗎?我答應過你,你活著,我捨不得死的。」

  紀眠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地點頭。

  「陸……陸行川還好嗎?他不是也身受重傷嗎?」

  「他受傷了?我不知道,沒人和我說,而且……我也不關心。」

  陸行川冒死替她擋硫酸,還有在鄉下救了自己,她原本都能和他化干戈為玉帛,可他後面乾的簡直都不是人事,她不想提到這個垃圾。

  「你去……你去看看,陸行川……沒有和別人裡應外合,一切都是我們的計謀。」

  裴硯虛弱的說道。

  「什麼?」

  紀眠愣住。

  只是現在裴硯沒有力氣,說不出更多的話,沒辦法告訴她這段時間的經過。

  但陸行川並沒有變壞,他內心的道義還在。

  「幫我看看,他比我更需要你。」

  「好……那我去看看。」

  她起身要走,卻被裴硯扣住了手腕:「看完記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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