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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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尺死之前的那個動作,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麼樣的線索。」李蓮花猜測。

  聽他這麼說,方多病道:「你的意思是,一進井就是極樂塔?」

  話一出口,不等李蓮花說什麼,方多病自己就先否定了,「這怎麼可能,難不成這極樂塔,還能變成一口井不成?」

  想到趙尺拍在燈上的那一下,李蓮花突然道:「我想到了,極樂塔就是一口井,你看。」說著,他將手裡的燈籠吹滅,伸手將其按了下去,「這就是井。」

  等他把燈籠再次拉上來的時候,就好像是「塔」。

  「趙尺在死的時候,其實暗示著塔就是一口井,這樣的設計,實在是太玄妙了。」李蓮花感嘆。

  方多病看著他手裡的燈籠,「我知道了,鐵山崩。奇門策里記載過的一種,雪域礦山的機關。將重逾千斤的墜子高高吊起,機關忽然倒轉,墜子由上飛速下落,砸出坑洞,連帶灰泥傾倒洞中,頃刻就能溶出一個小礦洞來。」

  「塔頂有重墜,塔身互相勾連,消失的那夜,有人倒轉機關,讓塔頂的墜子飛速下落,擊穿地面夾層,連帶著塔身翻轉地下,塔就一夜之間變成了深井。這井口一定是被人掩藏的極好,這劉可和也沒必要十幾年前再去填井。應該是薛寬酒醉之後,誤打誤撞找到了入口。」

  李蓮花道:「這就要看一個酒醉的人,路過廢園會在什麼地方停留,才能找到極樂塔的入口。」

  「酒醉、月夜、桂花…若是在賞月或者歇腳的話,是不是應該有個涼亭呢?」方多病想著。

  聽到方多病的話,李蓮花從衣袖裡取出一本冊子,將其遞給方多病,「這是吳公公寫的詩,他曾在光慶帝身邊侍奉。這麼一個大忙人,居然還有功夫賞月寫詩,你不覺得可疑嗎,除非他的別有用意。」

  「絮落寒雲角,三分做花床。」指著上面的詩句,李蓮花道:「這宮中也沒有叫寒雲的地方,或許就是涼亭的名字。」

  看著手裡的冊子,方多病皺眉,「還有這句,飛雪化作雨,雪在半空化成雨,說明落下的溫度應該很高,莫非是…溫泉池?造鐵山崩,需要土質鬆軟,自然是有水比較合適啊。」

  「劉可和的施工冊子呢?」

  方多病忙把冊子拿了出來,「七月八日,拆寒雲亭、填柳葉池、建觀石山…」

  他的話音一落,和李蓮花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園中的假山。

  兩人忙走了過去。

  「就是這兒。」方多病激動道:「這哥涼亭底座還在呢。」

  李蓮花看了眼上面的石頭,「這個亂石怎麼看都有好幾百斤啊,方小寶,你行嗎?」

  「看我的。」

  方小寶在四周布下機關,利用槓桿和齒輪,將亂石拉倒,露出了底下的入口。

  從入口下去之後,兩人當即看到一塊牌匾,只見上面寫著,靈塔倒懸,不動極樂。

  「果然,這井就是極樂塔倒懸而成。」李蓮花嘆道。「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去那邊看看。」

  一路往前走,往下走了兩層,看到地上的寶貨,方多病忍不住道:「這麼多奇珍異寶,這裡應該就是極樂塔主殿了吧。當年薛寬他們發現這裡,很難不起貪念啊。」

  他的話音一落,就看到一件輕容從眼前飄過。

  「當年誤入那些人,在極樂塔中,也見過這些輕容,或許有人拿著這種輕容,帶著金銀財寶走了。」李蓮花道:「一直在附近看守的劉可和,發現他們誤入,派出山貓將薛寬咬死,他們被嚇出了心病。以至於後來劉可和只用了一件仿製的輕容,掛在白玉書院,就把他們嚇的半死。」

  方多病道:「劉可和為了守住這裡的奇珍異寶,當真是煞費苦心啊。」

  「這塔若是這麼簡單的話,那百年前封存這座塔的人,早就應該把這些金銀財寶給帶走了。」李蓮花搖頭。

  「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趕緊找母痋線索要緊。」方多病急忙開口。

  兩人再次在塔里尋找起來。

  很快,李蓮花在其中發現了一具屍體,開口將方多病喊了過來。

  一走過來,方多病當即在屍體身邊,發現了羅摩鼎。

  李蓮花將鼎撿了起來,「不是同一個,形制卻一模一樣。這尊,應該是百年前和極樂塔,一起封存在此處的。你看,這鼎是破的。」

  「母痋可在裡面?」


  「這具男屍,眉心當中有個洞。業火痋吸食血肉,尤其是人的頭髓。鼎已經破了,母痋甦醒之後,便要尋血吃肉,不出意外的話,母痋就在這個人的頭髓之中。」李蓮花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一道鉤子射中了屍體頭顱,用力一拉,將頭從屍體上扯飛了出去。

  方多病急忙轉頭,就看到將頭骨搶走的人,是無戒魔僧。

  「多謝你們的幫助,母痋我拿走了,你們在極樂塔中,往生極樂吧。」說著,他丟下雷火彈,轉身就逃。

  看著他逃出大殿,方多病急道:「糟了,母痋被搶了。」

  眼看他要追,李蓮花將他攔下,「不用追,在鼎里呢。」

  「啊?」

  「剛才我見門外光影交錯,所以故意只說了一半。」李蓮花道:「母痋爬出來,吸了這男屍幾十年,沒了可吃的之後,母痋就回巢休眠了。羅摩鼎就是它的巢,你打開看看。」

  接過羅摩鼎,方多病用力將其打開,就看到鼎中的母痋。「還真在裡面,此事瞞不了太久,單孤刀也應該很快就回來找母痋。李蓮花,待會兒應該是一番苦戰,你還是趕緊躲起來吧。」

  「苦戰多傻啊,現在東西都已經到手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機會逃走啊。」李蓮花說道。

  方多病拍了拍身上的袋子,「好,我去布置機關。」

  「交給你了。」

  片刻。

  方多病去而復返,大聲說道:「李蓮花,我剛在布置機關的時候,發現了一條通往上面的密道。咱們可以走了。」

  他說完之後,卻發現李蓮花站著不動,用蠟燭看著牆上的文字,他不禁走了過來,「快走啊,你在看什麼呢。」

  「我知道極樂塔為什麼會一夜消失了。」

  「啊,為什麼?」

  李蓮花嘆道:「牆上刻的這些字和壁畫,就是為了掩蓋一個天大的秘密。塔里最大的秘密不是這些珍寶,而是床上的那具男屍。這具屍體,就是死去很久的南胤術士,風阿盧。」

  「會操控業火痋的風阿盧?」方多病一臉驚訝,「難怪業火痋會在這兒。」

  「百年前光慶帝膝下無子,要建極樂塔改風水求子,風阿盧借興土木之勢,扮作工匠混進宮。就是想用羅摩鼎中的母痋,暗害光慶帝。」李蓮花道:「可本該入宮行刺的他,卻撞見了當時的盈妃。為她的絕世容貌所傾倒,自以為是天定的情緣。為了盈妃,術師忘記了自己的任務,甘心做一個被藏起來的男寵。」

  「每日所期待的,就是見盈妃一面。術師被藏在極樂塔中,常常與盈妃私會,不久後,盈妃終於懷上了孩子。術師以為盈妃產子後,會帶著孩子與他遠走高飛。盈妃十月懷胎,術師跟著十月記掛,可在盈妃順利產子的同時,術師卻與極樂塔一起墜入地底,再也不見天日。」

  李蓮花感慨,「整座極樂塔,都是盈妃的計謀。光慶帝無法生育,盈妃想要一個子嗣,策劃了整件事情。等她當上帝後,掌握實權,她就刪光了極樂塔所有的記錄。術師風阿盧,隨著極樂塔深埋在地底,自然滿腔忿怒,畫下這些,最後在這裡活活等死。」

  方多病頭皮發麻,「如果光慶帝的兒子,是南胤術師風阿盧之子,那…」

  「大熙自光慶帝之後,皇家就斷了血脈了。」李蓮花點頭。

  「此事若傳出去,天下必定大亂。」

  李蓮花道:「所以這個極樂塔,必須永遠是個秘密。也就難怪劉可和,寧可殺人自盡,也不讓這個秘密,被任何人發現。」

  「盈妃與劉家結生死玉,保劉家世代為官,所以他們就密謀建造了這個極樂塔。塔里不僅有鐵山崩,還有密室。設計之初便想好了,要永遠守住這個秘密。」方多病說道。

  「你剛才所說的密道,應該就是風阿盧與盈妃私會的密道,對吧?」

  「不好,人來了,跟我走。」聽到動靜的方多病,拉起李蓮花就往外走。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們身邊,一把拍向牆上的壁畫。等此人收掌,牆上的壁畫皆碎成粉末,落到了地上。

  風阿盧留下的這些,如今除了他們,再無人知道。

  「你!」

  看到一掌拍碎這些的沈皓峰,方多病呵斥了一聲。

  沈皓峰看向他,「你不會以為這些秘密被皇帝知道後,他知道你們知曉了此事,會當作沒事發生吧?」


  見方多病想說什麼,沈皓峰打斷道:「你是無所謂,你爹呢,你娘呢,你小姨呢,天機山莊呢?」

  「不要把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去賭皇帝是不是仁慈。」說完,沈皓峰催促道:「快走。」

  打開密道機關,帶著他們逃走的方多病,想說什麼,又發現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很明顯,他知道沈皓峰說的是對的。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其他不能說,方多病只好借題發揮。

  沈皓峰道:「我不像你,是未來駙馬,可以在皇宮出入自由。只能伺機而動。今晚皇宮這麼熱鬧,我猜測有事,就悄悄混了進來。」

  「你能避過皇城司的耳目,看來不止精通暗器、掌力了得,輕功也是不凡?」方多病看向他。「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沈皓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說也是你未來小姨夫,跟長輩說話還是客氣一點,注意分寸。」

  方多病:「……」

  他和何曉鳳的關係,如今天機山莊哪裡還有人不知道,知道他身邊還有蘇小慵等紅顏知己,方多病為此十分鬱悶。

  只是何曉鳳曾與兩儀仙子拜堂成親,還廣邀賓客,又多少讓方多病有點氣不壯。他想著,若非如此,以小姨的脾氣,如何能忍的了沈皓峰身邊還有其他女人?

  這條密道不算太長,快到出口時,沈皓峰朝他們道:「你們出去吧,我等等再走,萬一被人看見,連累你們。」

  知道他有辦法離開,李蓮花和方多病沒有僑情。

  兩人出來之後,立馬被眼前的陣仗驚到了。

  皇城司的護衛,竟是早已在外面等著他們了。

  「還好沈皓峰沒和我們一起出來。」方多病小聲朝李蓮花說了一句。「看樣子,是有人通知了皇城司,等著來抓我們的。」

  李蓮花點頭,「你猜對了。」

  「皇上駕到!」

  看到從人群中走出的皇帝,方多病和李蓮花連忙行禮。

  「陛下小心,他手中的鼎,乃是下毒所用。」一看到李蓮花他們,以及方多病手裡的羅摩鼎,無戒魔僧立馬開口。

  只是他的話音一落,站在一旁的軒轅蕭開口,「國師不必操勞,證物當由皇城司保管。」說著,他就走向了方多病。

  見李蓮花點頭,方多病把羅摩鼎遞了出去。

  氣的無戒魔僧轉身走了。

  「李蓮花方多病,國師說你們在後宮挖密道,想要謀反的時候,朕還不相信。原來竟然是真的。」皇帝冷冷的看向他們。

  方多病急忙開口,「陛下,這密道不是我們挖的,我們也沒想謀反。」

  「那你們告訴朕,不去查前日的命案,在這後宮挖密道,到底想要幹什麼?」皇帝質問。

  「陛下,臣看這密道入口,應該有幾十年之久了,想來並非他們所挖。」這時候還能替李蓮花他們分辯的,自然是楊昀春。「也許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李蓮花道:「這密道已經有百年之久,確實不是我們所挖。」

  「這密道通往何處?」

  幸好沈皓峰毀了牆上的壁畫,被問及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不知道沈皓峰逃走沒有。不過以李蓮花對沈皓峰的了解,相信他必定早已離開,李蓮花開口道:「通往極樂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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