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大爭之世,風雲激盪(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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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往事猶如昨日一般,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張機不曾忘記,那一日,那個躺在病榻上病懨懨的青年得知他的姓名時,曾言其之道不在仕途而在醫道上,在醫道上一路上走下去,他張機之名必定名傳千古永垂不朽。

  張機這些年來一直不曾忘記,縱然他覺得那名青年不過是在吹噓罷了,但是他的理想便是這個,把醫道發揚光大,讓世人減少疾病,這便是他張機的理想,一個一直以來不被人所理解的理想,甚至在有些人眼中,他張機有些離經叛道了。

  不過陳登、陳珪父子卻是不知張機心中在想著什麼,不過礙於面子,也不敢催促張機,待張機回過神後,陳珪、陳登父子在眼巴巴的看著張機,張機見狀不由一笑,隨之便讓陳登伸出手來,查探著陳登的脈象,隨之張機面色變得有些古怪,仔細的看著陳登略顯蒼白的面色,眉頭皺的更緊,見到這一幕,陳登小心臟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心臟瞬間噗噗亂跳,額頭上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良久後,張機放下手,面色凝重的看著陳登言道:「汝喜食魚膾?」

  正所謂諱疾忌醫,張機見陳登遲遲未曾回應,心中不由的感到失望,縱然連下邳陳氏的陳登竟也是如此,如果諱疾忌醫的話,他張機縱然妙手回春,亦是回天泛術,從震驚中回過神的陳登捕捉到張機眼中的那抹失望之色,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當即激動的開口道:「神醫!登正是喜食魚膾。」

  聽聞陳登所言,張機不由的啞然失笑,隨之朝著陳登告誡道:「這魚膾不能再食,今汝之脈象極為怪異,當有外邪入侵,幸虧未有多深,倒是來得及。」

  先是聽到張機口中說出外邪入侵,陳登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心臟噗噗的跳動著,緊張兮兮的望著張機,直到張機後面說的話,才讓陳登瞬間鬆了一口氣,相比於美食而言,陳登覺得自己的小命還是更為重要。

  「吾給汝一劑藥方,按時服用,當可除外邪,接下來則是需要好好調養一番,便無大礙。」

  隨著張機的話音落下,陳登、陳珪父子二人瞬間起身朝著張機拱手作揖抱拳道:「大恩不言謝,仲景兄今後若是有什麼需要,但可命人書信一番前往下邳,下邳陳氏必竭盡全力相助!」

  下邳陳氏的承諾,在這時代中君子重信,更何況,張機對於陳登有著救命之恩,聽到陳登所言,張機只是擺了擺手笑道:「昔日叔弼小友曾言救死扶傷本是醫者本心,當初聞之不以為然,這些年來,老夫逐漸想明白了,老夫因何要將這醫道發揚光大。」

  悟道本就是需要一個契機,隨著契機的到來,一切就水到渠成,這些年來,在理想和家族的期望下,張機一直在猶豫不決,到底是走上本就是已經晦暗不明的仕途,還是選擇自己幼時就定下來的目標。

  於中平六年時,張機恍然大悟,這世道亂了,天下豪傑無數,可挽救社稷者不計其數,不差他張機一人,但是誰曾想過那些黎民百姓的生老病死,甚至有日張機走上了沙場,見過沙場的殘酷,見過那些稍微受傷感染風寒之人因無藥可救,便直接死在了軍營中,從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聞言,陳登、陳珪二人不由的對張機肅然起敬,天下有幾人能如張機一般有著這樣的胸懷。

  功名利祿!

  世人皆追逐之!

  雖然張機也是在求名,但是其所求之名,卻讓陳登、陳珪父子二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良久後,張機似乎想到了什麼,隨之看向陳登、陳珪父子二人笑道:「二位若欲要叔弼小友,勞煩轉告一聲,書既成,小友若是有空,可回南陽一趟。」

  「定告之!」

  陳登、陳珪父子二人一口答應下來,隨之等待著張機把藥方寫好後,又聽了張機的一些囑託,陳珪、陳登父子二人才心滿意足的離去,張機藥方上的藥材並不是名貴的藥材,都是隨處可見的藥材,對於陳珪、陳登父子二人縱然是再名貴的藥材,他們亦是能得到,這便是黎庶和士族的區別......

  在陳登、陳珪父子二人抱拳告辭離去後,張機則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眼眸中浮現追憶之色,只聽他喃喃自語道:「老夫即將達成所願,只是小友可曾實現了?」

  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唯獨能回答他的人只有陳煜一人。

  ...............

  「來不及了!」

  濟南郡歷城,李沉面色陰沉,在得知祝阿被攻破後,陶謙、孔融二人的聯軍一時間半會無法剿滅,李沉心中清楚,一旦等到曹操他們和陶謙、孔融匯合之後,他們這將面對的只有敗亡這條路,依照他目前手中的兵力,無論是面對哪一方,李沉都不帶畏懼的,但是三方合擊之下,他註定只有失敗。


  只是就這樣灰溜溜的離去,李沉不甘心,他如今可謂是聲勢浩蕩,只有大賢良師在世時可勝過他,他李沉還未完成天公的遺願,豈能就這樣離去。

  「傳我令!」

  「全軍朝著東平陵方向突圍!」

  「唯!」

  「唯!」

  「......」

  生死存亡之際,這些青州蛾賊的首領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縱然他們心中對李沉的怨氣頗大,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心中縱然有怨言,也只能忍耐著,如今他們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李沉。

  待這些人離去後,帥帳內再次只剩下李沉一人,面色凝重的李沉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做垂死掙扎罷了,曹操大軍就在身後,他已經見識過了曹操大軍的強悍,如果這個時候再倉惶離去,如何能抵禦的了曹操的大軍。

  只是,如今撤退尚有一線生機,如果不退,恐只有死路一條。

  隨著歷城中的蛾賊動作,無論是正在抵禦蛾賊的孔融、陶謙還是正在追上上來的曹操等人都明顯的察覺到這些人想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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