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章 經世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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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吾百年之後,這徐州交到誰手中,方能保徐州太平。」

  陶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不曾掀起半點的波瀾,似乎他對於自己如今的現狀已經認命似的,只是聽到陶謙的問話的陳登則是低著頭不敢回應陶謙,緊接著就聽見陳登言道:「府君,學生不知。」

  一句學生,乃是陳登曾經在陶謙的門下求學過,一句不知則是不知該如何去回應陶謙,如果這個時候,陶謙乃是在試探自己的忠心,他這般言語,豈不是給陶謙落入了把柄了。

  見狀,陶謙搖搖頭,他活了這麼久,什麼人沒有見識過,可以說活到陶謙這般的歲數,早已經看透了人心,隨之只見陶謙鄭重其事的說道:「元龍不必如此的拘束,老夫歲數已高,不知還能活多久,但是這徐州乃是老夫的心血,老夫自是不願意在自己百年之後,把徐州交到那些嗜血嗜殺之輩。」

  聞言,陳登稍微一愣,眼眸中流露出對於陶謙的敬佩,只是陳登心中則是暗暗的猜測陶謙這句話的用意何在,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陳登小心翼翼的說道:「府君,依學生看來這冀州袁紹出身於汝南袁氏,可謂是一呼百應,當初在嘉德殿中敢拔劍怒斥董卓,這樣的人可以在府君百年之後,從府君手中接過徐州。」

  「袁紹小兒?」

  陶謙渾濁的眼中露出怪異之色,只聽起輕咳數聲後,陳登低著頭,瞬間覺得老臉通紅,他剛才才說袁紹狼子野心之輩,如今說的話有何剛才說的話背道而馳,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緊接著,陳登收斂心神,經過這次的試探之後,陳登大概知曉眼下的陶謙應該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問策罷了,遂陳登抬起頭,面色認真的看著陶謙言道:「府君,依學生看來,今天下唯有譙縣曹操可在府君百年之後接過徐州。」

  陳登的話落在陶謙的耳中,只是陶謙先是點頭後緊接著便是輕輕搖頭,似乎認可陳登的這句話,同時又在反對著,總之在這一刻的陶謙可以說是陷入極為矛盾之中,見狀,陳登笑了,他跟隨陶謙的時間也不算是短,同時曾經亦是在陶謙的門下學習過,自然是明白陶謙眼下的顧慮何在,緊接著便聽見陳登笑道:「府君,英雄不問出處,遂曹阿瞞不過是宦官之後,但又如何,試問這天下群雄中,又有幾人從始至終不曾忘記自己身為漢臣,理當應該匡扶漢室乎?」

  「袁紹不曾!」

  「袁術不曾!」

  「公孫瓚不曾!」

  「........」

  隨著陳登口中說出來的諸侯,皆一一的被陳登給否定掉,最後只見陳登深吸一口氣道:「府君,唯他曹阿瞞不忘初心,昔日劉公山為兗州刺史,然兗州百姓日子可曾過的好?」

  陳登起初所說的那些話,絲毫不曾打動陶謙,唯獨最後的一句話,瞬間讓陶謙感到動容,良久後,坐在主位上的陶謙輕輕的頷首,似乎認同了陳登的話,隨之,就見陶謙言道:「老夫昔日在酸棗曾聽聞南陽陳煜之名,昔日他在虎牢關,水淹虎牢關,屍橫遍野,老夫至今不曾忘記.....」

  陶謙不由的回想起在虎牢關所見到的那個場景,整個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他並非是一個不曾手上染血持刃的讀書人,甚至他亦曾在戰場上領兵征戰廝殺,但是如同虎牢關的那一幕,他從未曾見過,他不曾否認陳煜的計策是好的,同時亦是最為效。最為便捷的,面對著虎牢關這樣的雄關,僅僅只是頃刻間,虎牢關就這樣子沒了....

  如果當初董卓率領大軍背靠著虎牢關,恐怕最後縱然能攻下虎牢關,亦是要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罷了。

  聞言,陳登則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陶謙,他自然是能明白陶謙的意思,同時陳登亦是好奇和他年齡相仿的人,能在那個年齡做出這等驚天動地之舉,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隨之,陳登拱手作揖朝著陶謙言道:「學生明白。」

  在陳登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坐在主位上的陶謙微微頷首,徐州上下,他唯獨喜歡下邳陳登,不僅僅只是因為陳登昔日乃是他的門生,更多的是因為陳登懂得察言觀色,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有些不用他直接和陳登說明白,陳登便自己能領悟出來。

  陶謙渾濁的視線看著陳登逐漸在自己的視線中,偌大的陶府只剩下陶謙一老者時,望著根本不敢靠近自己周圍的下人,陶謙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落寞之色。

  ......

  陳登府邸上

  陳登走到庭院中,本準備享受一番美食,他平生所好則是在一張嘴巴上,自是美食不可負,那道魚生已是讓陳登愛不釋口,只是,當踏入庭院中時,卻見一老者靜坐在亭子中,陳登不由的收斂起方才的心思,立即快速的上前,來到亭子中,隨之便朝著老者拱手作揖言道:「父親。」

  老者正是陳登的父親沛相陳珪,陳珪抬起頭,捋了捋略微發白的鬍鬚,眼神中滿是欣慰之色,他眾多子嗣中,唯獨這個兒子最讓自己滿意,縱然自己在百年之後,下邳陳氏交到陳登的手中,陳珪亦是可以安心的逝去。

  「元龍,坐。」

  陳珪朝著陳登點頭示意讓陳登坐下來,當陳登坐下來之後在,陳珪便開始詢問陳登一些事情,當從陳登口中得知陶謙欲要見南陽陳煜時,陳珪瞬間愣在那裡,在陳登疑惑的眼神中,隨之傳來陳珪肆無忌憚的笑聲,笑聲延綿不絕,漸漸的陳珪笑著笑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見狀,陳登當即來到陳珪身後,為陳珪捋順之後,陳珪輕輕擺了擺手,通紅的臉色逐漸開始恢復正常,緊接著,就見陳珪眼中滿是譏諷之色道:「元龍汝認為這陳叔弼之才如何?」

  「經世之才。」

  「是啊。」陳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便看向遠處道:「就是這樣的經世之才,卻是有人有眼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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