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前塵往事
李夫人陪李夢瑤來做產檢，沒想到剛好碰上了。
李夢瑤的狀態還不錯，似乎並沒有被沈譯楓的事影響太多。
但這都是表象，李夫人知道女兒被沈譯楓傷得多深，對跟沈家沾邊的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儘管知道藍星言是無辜的，還是冷著一張臉。
李夢瑤拍了拍母親的手：「媽，沒事，我跟她們聊會兒，你先進去吧。」
李夫人無奈地走到旁邊，但是並沒有先行離開。
「你就是唐小姐吧。」沒等藍星言主動介紹，李夢瑤就猜到了唐瀟瀟的身份，她丈夫所謂的前女友，也是被沈譯楓傷害過的人之一。
「我代他向你道歉，雖然我知道這並不能彌補你受到的傷害。」
唐瀟瀟看著李夢瑤高高挺起的孕肚，不由感到一陣心酸，不是為沈譯楓，而是李夢瑤。
「他瞞著所有人幹了那麼多錯事，不該由你來道歉，你也是受害者。」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沒有正式跟沈譯楓離婚，我現在沒有精力去操心這些，等孩子出生後我就會跟他辦理離婚。」
或許同為被沈譯楓傷過的女性，李夢瑤跟唐瀟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再加上藍星言從旁引導，三人意外很聊得來。
跟她們聊了會兒，李夢瑤心情都變得更好些。
李夫人見此也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沈家也不都是壞人，偏偏被那個沈譯楓禍害了。
沈譯楓一出事，沈氏還險些因此陷入危機，股票狂跌，一些合作商還不惜違約也要終止合作。
沈慕燊也正是因為這些事忙得不可開交。
從醫院離開後，藍星言想著李夢瑤和唐瀟瀟，感慨萬分。
她們兩個都曾對沈譯楓滿懷愛意，可沈譯楓從未回以同等的愛。
沈譯楓為了自己，不惜設計謀害唐瀟瀟，他娶李夢瑤恐怕也只是看中她的家世，最後卻不肯滿足，落得鋃鐺入獄的下場，深深辜負了李夢瑤。
手機突然響起，沈慕燊打來電話。
「老婆，爺爺讓我們晚上回趟老宅，一會兒我去接你和孩子。」
藍星言並未多想，滿口答應下來。
等晚些時候到了老宅，藍星言才發現沈老爺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心事。
藍星言悄悄看沈慕燊，用眼神詢問：爺爺怎麼了，好像有話想說？
沈慕燊搖頭，不過他看著沈老爺子的模樣，心底倒是慢慢升起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用過晚餐後，沈老爺子便把沈慕燊和藍星言叫到書房。
「爺爺，您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們？」藍星言見沈老爺子遲疑不決，主動問道。
「是……」沈老爺子嘆息一聲，「我聽說慕燊奶奶還活著。」
說完，目光殷切地看著兩人，像是期待他們的答案。
藍星言驚訝不已，沈慕燊的奶奶，應該說的就是沈國鴻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宋奶奶了。
藍星言也是聽宋昊文當初向她坦白，才得知這一段過往。
本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初戀情人還活在世上，難怪沈老爺子剛才會是那樣的反應，小心翼翼中帶著緊張與期待。
藍星言這段時間也去看望過宋奶奶，但宋奶奶即便是清醒時也從沒主動提起沈老爺子，藍星言也就全當毫不知情。
如今聽沈老爺子問起，藍星言猶豫地看向沈慕燊。
沈慕燊微微頷首，「奶奶的確還活著。」
沈老爺子既然會問起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一些內情，兩人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如實相告。
藍星言說了些宋奶奶的近況，安慰道：「宋奶奶身子骨硬朗，而且現在大部分時候都比較清醒，人也比較精神」
「那她……還記得我嗎？」得知宋奶奶患上老年痴呆，沈老爺子面露憂傷。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爺爺，抱歉。」
藍星言看得出來沈老爺子非常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她也是從宋昊文口中才得知這些往事，宋奶奶卻隻字未提。
沈老爺子又望向沈慕燊。
沈慕燊無奈道：「爺爺，我也不知道奶奶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
沈老爺子低下頭，滿臉哀傷。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震驚，也非常後悔，我不敢派人去調查，就是擔心她會生氣，所以只好來問你們。」
儘管他心裡也明白，宋奶奶恨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在小輩面前提起。
面對沈老爺子的沮喪，沈慕燊與藍星言也不知作何安慰，沉默地站在一旁。
沈老爺子又問：「你們能告訴我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嗎？」
沈慕燊直言道：「告訴您可以，不過我建議您還是不要貿然前往，要是奶奶不願意見您，或者她根本就不記得您是誰，去了也是白去，說不定還會惹她老人家生氣。」
「你小子！」沈老爺子被沈慕燊直白的話氣得太陽穴突突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爺爺，您得認清事實，我也只是給您做一個預警。」
如果宋奶奶還恨著沈老爺子，得知宋昊文為她報仇，那必然不會阻止宋昊文。
若是有心與沈老爺子「破鏡重圓」，那這麼多年來她就在海城，為什麼不主動來找他？
沈慕燊話說得不中聽，但的確是這麼個理。
沈老爺子越發惆悵，眼裡都是傷痛。
藍星言不由擔心沈老爺子的狀況，忍不住說道：「爺爺，要不，我幫您去試探一下？」
沈老爺子看了藍星言一眼，從抽屜里取出一把鑰匙，起身走到一個書架前拿下一個上鎖的匣子。
咔嗒一聲，匣子應聲打開，裡面是一支髮簪。
髮簪通體呈碧玉色，玉質上乘，款式雖然簡單，但上面的花紋精美，雕刻的是龍鳳呈祥，設計用心，工藝精巧。
藍星言暗暗驚嘆，這支碧玉髮簪應該有些年頭，從它的設計來看，不會輸給任何珠寶設計師。
「這支碧玉髮簪是我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恐怕也是對我失望至極。」
沈老爺子回想往事一陣心酸落寞，他輕撫玉簪，像是對待最珍愛的寶物，「這些年我一直小心珍藏著玉簪，有時候就感覺她還在我身邊一樣。」
半晌，他把髮簪放回匣子，看向藍星言，「其實我知道，她肯定不願意見我，星言，你去看她的時候能替我把玉簪轉交給她嗎？這本來就該是屬於她的。」
藍星言意識到，沈老爺子這是暫時放棄了主動去找宋奶奶的想法。
她點頭答應下來，小心地將匣子扣好，「爺爺，我也不知道奶奶究竟願不願意收下它。」
「沒關係，麻煩你了。」
「爺爺不用這麼客氣。」
「還有……要是她還記得我，你能不能替我問問，能不能讓我和國鴻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見上一面也好。」沈老爺子哀求般拜託藍星言。
藍星言不忍拒絕，只好應下：「我會試試。」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離開書房，沈慕燊跟藍星言回到樓下客廳，沈老爺子想必還要一個人靜靜待一會兒。
坐到沙發上，沈慕燊輕輕捏了捏藍星言的手。
「其實爺爺心裡恐怕比誰都清楚奶奶在想什麼，只是不肯承認，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覺得藍星言去了也是白去，反而讓沈老爺子徒增期盼，又換來更大的失望，與其這樣，不如一早斷絕期待。
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第一時間將宋奶奶的事告訴沈老爺子，可紙包不住火，消息還是傳到了沈老爺子耳朵里。
藍星言道：「沒關係，我去看望奶奶的時候順路的事，這樣至少能讓爺爺不留遺憾。」
「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藍星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她不清楚當年沈老爺子和宋奶奶之間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但肯定留下了很多遺憾，時隔多年要是能說清楚也好。
李夢瑤的狀態還不錯，似乎並沒有被沈譯楓的事影響太多。
但這都是表象，李夫人知道女兒被沈譯楓傷得多深，對跟沈家沾邊的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儘管知道藍星言是無辜的，還是冷著一張臉。
李夢瑤拍了拍母親的手：「媽，沒事，我跟她們聊會兒，你先進去吧。」
李夫人無奈地走到旁邊，但是並沒有先行離開。
「你就是唐小姐吧。」沒等藍星言主動介紹，李夢瑤就猜到了唐瀟瀟的身份，她丈夫所謂的前女友，也是被沈譯楓傷害過的人之一。
「我代他向你道歉，雖然我知道這並不能彌補你受到的傷害。」
唐瀟瀟看著李夢瑤高高挺起的孕肚，不由感到一陣心酸，不是為沈譯楓，而是李夢瑤。
「他瞞著所有人幹了那麼多錯事，不該由你來道歉，你也是受害者。」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沒有正式跟沈譯楓離婚，我現在沒有精力去操心這些，等孩子出生後我就會跟他辦理離婚。」
或許同為被沈譯楓傷過的女性，李夢瑤跟唐瀟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再加上藍星言從旁引導，三人意外很聊得來。
跟她們聊了會兒，李夢瑤心情都變得更好些。
李夫人見此也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沈家也不都是壞人，偏偏被那個沈譯楓禍害了。
沈譯楓一出事，沈氏還險些因此陷入危機，股票狂跌，一些合作商還不惜違約也要終止合作。
沈慕燊也正是因為這些事忙得不可開交。
從醫院離開後，藍星言想著李夢瑤和唐瀟瀟，感慨萬分。
她們兩個都曾對沈譯楓滿懷愛意，可沈譯楓從未回以同等的愛。
沈譯楓為了自己，不惜設計謀害唐瀟瀟，他娶李夢瑤恐怕也只是看中她的家世，最後卻不肯滿足，落得鋃鐺入獄的下場，深深辜負了李夢瑤。
手機突然響起，沈慕燊打來電話。
「老婆，爺爺讓我們晚上回趟老宅，一會兒我去接你和孩子。」
藍星言並未多想，滿口答應下來。
等晚些時候到了老宅，藍星言才發現沈老爺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心事。
藍星言悄悄看沈慕燊，用眼神詢問：爺爺怎麼了，好像有話想說？
沈慕燊搖頭，不過他看著沈老爺子的模樣，心底倒是慢慢升起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用過晚餐後，沈老爺子便把沈慕燊和藍星言叫到書房。
「爺爺，您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們？」藍星言見沈老爺子遲疑不決，主動問道。
「是……」沈老爺子嘆息一聲，「我聽說慕燊奶奶還活著。」
說完，目光殷切地看著兩人，像是期待他們的答案。
藍星言驚訝不已，沈慕燊的奶奶，應該說的就是沈國鴻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宋奶奶了。
藍星言也是聽宋昊文當初向她坦白，才得知這一段過往。
本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初戀情人還活在世上，難怪沈老爺子剛才會是那樣的反應，小心翼翼中帶著緊張與期待。
藍星言這段時間也去看望過宋奶奶，但宋奶奶即便是清醒時也從沒主動提起沈老爺子，藍星言也就全當毫不知情。
如今聽沈老爺子問起，藍星言猶豫地看向沈慕燊。
沈慕燊微微頷首，「奶奶的確還活著。」
沈老爺子既然會問起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一些內情，兩人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如實相告。
藍星言說了些宋奶奶的近況，安慰道：「宋奶奶身子骨硬朗，而且現在大部分時候都比較清醒，人也比較精神」
「那她……還記得我嗎？」得知宋奶奶患上老年痴呆，沈老爺子面露憂傷。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爺爺，抱歉。」
藍星言看得出來沈老爺子非常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她也是從宋昊文口中才得知這些往事，宋奶奶卻隻字未提。
沈老爺子又望向沈慕燊。
沈慕燊無奈道：「爺爺，我也不知道奶奶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
沈老爺子低下頭，滿臉哀傷。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震驚，也非常後悔，我不敢派人去調查，就是擔心她會生氣，所以只好來問你們。」
儘管他心裡也明白，宋奶奶恨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在小輩面前提起。
面對沈老爺子的沮喪，沈慕燊與藍星言也不知作何安慰，沉默地站在一旁。
沈老爺子又問：「你們能告訴我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嗎？」
沈慕燊直言道：「告訴您可以，不過我建議您還是不要貿然前往，要是奶奶不願意見您，或者她根本就不記得您是誰，去了也是白去，說不定還會惹她老人家生氣。」
「你小子！」沈老爺子被沈慕燊直白的話氣得太陽穴突突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爺爺，您得認清事實，我也只是給您做一個預警。」
如果宋奶奶還恨著沈老爺子，得知宋昊文為她報仇，那必然不會阻止宋昊文。
若是有心與沈老爺子「破鏡重圓」，那這麼多年來她就在海城，為什麼不主動來找他？
沈慕燊話說得不中聽，但的確是這麼個理。
沈老爺子越發惆悵，眼裡都是傷痛。
藍星言不由擔心沈老爺子的狀況，忍不住說道：「爺爺，要不，我幫您去試探一下？」
沈老爺子看了藍星言一眼，從抽屜里取出一把鑰匙，起身走到一個書架前拿下一個上鎖的匣子。
咔嗒一聲，匣子應聲打開，裡面是一支髮簪。
髮簪通體呈碧玉色，玉質上乘，款式雖然簡單，但上面的花紋精美，雕刻的是龍鳳呈祥，設計用心，工藝精巧。
藍星言暗暗驚嘆，這支碧玉髮簪應該有些年頭，從它的設計來看，不會輸給任何珠寶設計師。
「這支碧玉髮簪是我當年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走，恐怕也是對我失望至極。」
沈老爺子回想往事一陣心酸落寞，他輕撫玉簪，像是對待最珍愛的寶物，「這些年我一直小心珍藏著玉簪，有時候就感覺她還在我身邊一樣。」
半晌，他把髮簪放回匣子，看向藍星言，「其實我知道，她肯定不願意見我，星言，你去看她的時候能替我把玉簪轉交給她嗎？這本來就該是屬於她的。」
藍星言意識到，沈老爺子這是暫時放棄了主動去找宋奶奶的想法。
她點頭答應下來，小心地將匣子扣好，「爺爺，我也不知道奶奶究竟願不願意收下它。」
「沒關係，麻煩你了。」
「爺爺不用這麼客氣。」
「還有……要是她還記得我，你能不能替我問問，能不能讓我和國鴻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見上一面也好。」沈老爺子哀求般拜託藍星言。
藍星言不忍拒絕，只好應下：「我會試試。」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離開書房，沈慕燊跟藍星言回到樓下客廳，沈老爺子想必還要一個人靜靜待一會兒。
坐到沙發上，沈慕燊輕輕捏了捏藍星言的手。
「其實爺爺心裡恐怕比誰都清楚奶奶在想什麼，只是不肯承認，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覺得藍星言去了也是白去，反而讓沈老爺子徒增期盼，又換來更大的失望，與其這樣，不如一早斷絕期待。
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第一時間將宋奶奶的事告訴沈老爺子，可紙包不住火，消息還是傳到了沈老爺子耳朵里。
藍星言道：「沒關係，我去看望奶奶的時候順路的事，這樣至少能讓爺爺不留遺憾。」
「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藍星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她不清楚當年沈老爺子和宋奶奶之間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但肯定留下了很多遺憾，時隔多年要是能說清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