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集體轉向
相比起這名不知來歷的玷污者，屍骸之王自然更相信不死君王奧喀斯，他可是一名老牌惡魔領主，巔峰時期，與惡魔王子狄摩高根和烏黯王子格拉茲特並稱無底深淵三巨頭。
現在雖然處於人生的低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依舊是普通惡魔領主難以望其項背的，更不是一個初入神域的人所能比擬的。
哪怕玷污者占領了大半個骨之平原，他也只是占領了421層的一小部份，還稱不上惡魔領主，充其量就是次級惡魔領主。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不死君王的心性出了名的難以揣摩，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做出反應，或者說什麼時候作出反應。
別等到他做出反應時，自己早就成了玷污者掌控骨之平原的祭品。
好在不死君王並不是唯一的選擇，還有一位食屍鬼之王對骨之平原虎視眈眈，他也是一名神力存在。
雖然他現在處於背叛不死君王奧喀斯的狀態，但是屍骸之王認為這種情況並不會持續太久，等到鮮血領主的狀態稍微恢復一下後，食屍鬼之王很可能就會主動回歸他的懷抱中。
並不是食屍鬼之王對不死君王究竟有多麼的忠誠，而是出於神力的最佳選擇。
食屍鬼也是一種亡靈，同樣也歸屬在不死神職之下，對不死君王更沒有抵抗力。
而豺狼人之王耶諾古吞併食屍鬼之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好意，而是覬覦他的饑渴神職。
此事甚至影響到了骨之平原，並不是四名高級亡靈領主聯合起來強大到能對抗食屍鬼之王。
而是豺狼人之王有意識的限制食屍鬼之王徹底吞併骨之平原，防止坐大背叛。
每當食屍鬼之王試圖對骨之平原發動全面戰爭時，耶諾古就會派遣自己的豺狼人大軍侵吞多瑞森的領地。
事實上，每次骨之平原勢大開始反攻食屍鬼之王的白色王國，並不一定是他們實力強大的壓制多瑞森。
而是豺狼人之王對食屍鬼之王造成了太多壓力和損失。
在無底深淵，敵人與盟友永遠都是變幻不停的，自己完全可以託庇到食屍鬼之王的羽翼下，借用他的力量對抗這位玷污者，相信他不希望看到鐵板一塊的骨之平原，這與他的利益是極為不符的。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算盤與利益。
骸骨巨龍之王伊姆蘭發現，自己一直屬於最悲催的那一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選擇權力，只能夠被動接受，或者說被迫接受。
這一次也不例外。
焚焰大軍前腳剛剛撤離，巨骨殺戮大軍就再一次圍了上來，他們並沒有著急展開進攻，而是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對於骸骨巨龍之王來說，這種無聲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進攻不進攻？招降不招降？」骸骨巨龍之王忍不住衝著自己的老對手巨骨之王憤怒咆哮道。
巨骨之王人性十足的聳聳肩道：「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我現在也是別人的部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是你有歸降之心，我可以為你引見，相信吾神仁慈，願意接納你的效忠。」
「好。」骸骨巨龍之王無比爽快的應道。
巨骨領與龍骨領不僅能力相似，實力上也沒有太大的差距，拋開外在因素不談，雙方勝負在五五開。
但是現在對方有了一名神力存在的加持，實力暴漲，與焚焰女王的焚焰大軍都有來有往的交鋒兩個回合。
反觀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被焚焰大軍壓著暴揍，雖說占著在自己領地中的便宜，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損耗的兵力。
可問題是，損失的是自己進行培養了多年的精銳，招募出來的只是大路貨色，兵力品質嚴重下滑。
而外力短時間內是藉助不到了。
向這位神力存在投誠，接受轉化，似乎是僅剩的選擇。
從巨骨之王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選擇貌似並不是特別壞。
「但是有一個條件。」巨骨之王不懷好意的道。
「什麼條件？」
「你要背負著我返回巨骨領，面見吾神。」
「你在折辱我！」骸骨巨龍之王憤怒咆哮，這分明是要把他當作坐騎。
巨骨之王義正言辭道：「這是你必然面對的命運，就算你現在不願意低頭，等到成為吾神的信徒後，你也必須這麼做……」
轟！
巨骨之王話音還沒有落，便身體不受控制的重重跪倒在地。
就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摁著他一樣，全身骨骼擠壓得咔咔作響，最終上半身也匍匐在地上。
就好像是在對骸骨巨龍之王行匍匐大禮一樣。
「吾神，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巨骨之王大聲求饒道。
「僅此一次，若是你再敢假公濟私，下次決不輕饒。」蓋文冰冷的聲音在空中迴蕩。
他本人雖然沒有在這裡，但是他強大的意志卻早已經籠罩了這裡。
巨骨之王向骸骨巨龍之王提出的騎乘要求，並非他授意，而是假公濟私，為的就是折辱骸骨巨龍之王。
這麼做，並非單純巨骨與龍骨領之間存在無數年的戰亂與爭端。
同時還處於巨人與巨龍之間傳承了無數世紀，散播到無數位面的仇視與戰爭。
只要兩者同處一個位面中，尤其是物質位面，互相很少有和平共處的，多數是綿延無數年的戰爭，直到兩敗俱傷，或者毀滅另一方為止。
龐大體型決定他們生存所需要的資源十分龐大，需要占領遼闊的土地供養自身，這種生存矛盾是沒辦法調和的。
而奴役對方，在雙方的行為典籍中，都屬於一種巨大榮耀。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即便是在他們成為亡靈後也沒有徹底改變。
但是此事與蓋文的利益是相衝的。
巨龍的貪婪與高傲是深入到他們的骨子中的，其中以彩色龍為最，而彩色龍又以紅龍作為典範，骸骨巨龍之王可是由一名紅龍骸骨轉化而來的。
巨骨之王現在的行為，除了徒增變數，沒有任何意義。
「伊姆蘭閣下，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靜候我的到來即可！」
蓋文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道，「只要你願意向我效忠，接受我的轉化，我將會保證你原有的所有領地與權益，更不會違背你的意志，讓你成為任何人的坐騎，包括我在內！因為我有比你更合適的承載工具！」
為了配合話語可信度，在一陣轟鳴中，一架幽影飛行器俯衝而下，以最快的速度從骸骨巨龍之王的不遠處掠過。
將近四百公里/小時的噴沖速度，直接將骸骨巨龍之王的最後顧慮給衝散了。
對巨龍來說，最難以忍受的並不是向誰效忠，而是無數生靈總想著騎乘他們，並將此作為一種榮耀，一種實力象徵。
骸骨巨龍之王對著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巨骨之王，冷嘲熱諷道：「作為僕從就要有作為僕從的自覺，不要沒事就自作聰明，最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巨骨之王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毫不在意的笑道，「若是不這樣，又如何證明吾神的睿智與強大？」
「你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骸骨巨龍之王嗤嗤冷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不是被攻陷的，而是自己做出的明智選擇。」
「確實如此！」巨骨之王理所當然的回應道，「剛剛交手時，我就已經認識到了吾神的不凡，我不過是配合他的計劃，將整個骨之平原的局勢徹底的攪亂，為他統一整個骨之平原夯實基礎，你看現在不是一切近在咫尺了嗎？」
骸骨巨龍之王頓時陷入了沉默中，因為一時之間，他沒有辦法分辨巨骨之王所說真假。
畢竟局勢在這裡擺著。
等到吞下龍骨領後，他將會一躍成為骨之平原最強大的領主。
哪怕屍骸之王與焚焰女王聯手，想要對抗他們都難，更別說，兩者的矛盾是難以調和的。
到時候，這位神力存在選擇幫助哪一方，哪一方就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吃下整個骨之平原將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遠在巨顱城堡的蓋文，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如此順利，完全是朝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進行的。
按照他們最初的計劃，巨骨之王到這裡就是一招挑撥離間的陽謀，強化焚焰女王與屍骸之王之間的仇恨與矛盾。
就算焚焰女王不聽他們的忽悠，也會在他們中間埋下不信任的種子。
到時候，他只需要拽著屍骸之王一路往死里打，拼命削弱他的實力，焚焰女王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仇恨，調轉進攻方向。
只要她一轉向，局勢就會向自己的方向偏轉。
哪裡想到，焚焰女王竟然將自己的私仇凌駕在一切之上，讓整個戰爭局勢變得簡單了很多。
話又說回來了，這種做法又非常深淵，這裡的一切本來就沒有太多的理性，就連利益也與正常情況並不完全一樣。
若是用常人思維預測這裡生物的行為模式，往往會做出錯誤判斷。
就像充分利用焚焰女王與屍骸之王仇恨這個計劃，就不是蓋文與他的幽影軍官謀士的手筆，而是巨骨之王的投名狀。
在這之前，無論是蓋文還是幽影軍官謀士對這個計劃都頗不以為然，畢竟理性是一名領主的最基本素養，若是連這個都沒有，根本沒有做大的可能性，早已經被人連根拔起無數回了。
若是放在物質位面，這種想法是沒有錯的。
畢竟一座人口數百萬的巨大領地上，這代表著數百萬的不同思維，各種利益盤根錯節，僅僅是平衡這些想法與利益，就會占用領主的大部分精力。
任意妄為只是毀滅之源。
但是在無底深淵，尤其是骨之平原，這種想法就不正確了。
大部分亡靈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意志的，而那些中底層亡靈領主要麼是高階亡靈領主一手提拔上來的，要麼就是一手塑造的。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的意志就是整個領地的意志，自然能做到輕鬆轉向，而不會出現造反情況，哪怕原因無比荒誕。
這件事情對蓋文的啟發很大，因為這件事情不僅僅局限於無底深淵，甚至可以延伸到整個下層乃至上層位面，即所有的神力位面。
在那裡，他需要考慮的僅僅是那些神力存在，他治下的領地或者是神國，乃至信徒，必然與其高度的同化，他的聲音既整個領地的聲音，他的意志既是整個領地的意志。
像自己對殺戮領地的這種掌控與神性神力強化，必然不是自己所獨有的。
而是所有神袛都擁有的，他們擁有的強化甚至還遠在自己之上，畢竟自己對很多力量的掌控都屬於間接的，對神性神力的運用並沒有達到極致，這一點在道路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當蓋文全盤掌握了巨骨領，正式選擇在這裡紮根後，將一點道路神性注入其中後，又一扇全新的大門向蓋文打開。
原本是骸骨築路隊在地面上鋪設骸骨道路，然後下面的靈魂之火通道自動上浮，主動融入其中，讓靈魂之火流通變得更順暢的同時，也賦予了這些骸骨道路一定的魔法力量。
同源的亡靈走在上面，基礎移動速度將會提升百分之十。
非同源的亡靈，則會基礎移動速度減少百分之十，原本用來提供加速的靈魂之火，變成了反向阻力。
即便是這樣，敵人還不得不走。
就算是有減免效果，那也屬於道路，在上面行軍的速度，也要高於在崎嶇不平的骨骼平原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
而這種骸骨道路在骨之平原，屬於開開創新的存在，就此一家別無分號。
先不說以前那些高級亡靈領主有沒有這個心，想要在骨之平原打造屬於自己的道路。
就算是有，也沒有這個能力與條件，因為亡靈最擅長的是破壞，而不是建設。
這個不單純因為他們大部分沒有智力和需求，還因為與他們扭曲殘缺的靈魂有關，他們的審美與常人是截然不同的。
他們以恐怖、陰森、扭曲和殘缺為美，尤其是後者，這與他們殘缺的靈魂相宜成彰。
這一點不僅僅是體現在骨之平原，在物質位面，自凡是被亡靈盤踞主導的地方，用不了幾年，它們就會徹底的褪去自身的光鮮亮麗，荒蕪坍塌，變成生人勿進的恐怖之所。
這與亡靈身體中充斥的大量負能量有關，對於類似於血肉或者骨骼這種與其契合度十分高的特殊材料。
其展現出了強化與長時間保存的功效，比如骨之平原的骸骨歷經無數歲月的侵蝕，不僅不會腐壞，相反很多因為長時間浸漬在負能量的環境中，讓其強度變得更高，出現了類似於十年、百年、千年乃至萬年骸骨的概念。
奧比里斯惡魔領主的屍骸，就屬於萬年骸骨，四名高級亡靈領主，除了沒有實體的焚焰女王，其他三名都屬於千年骸骨的範疇。
年歲越久的骸骨與負能量的融合度越高，同等靈魂之下，製造出來的亡靈生命骰也就越高，屬性也就越強。
百年骸骨在堅硬程度上，就已經賽比普通鋼鐵。
到了千年、萬年級別，將會自帶強大的傷害減免能力，就像夜影之軀的一樣，只有強大的魔法或者秩序光明法術才能克制這種功效。
可若是放在很多普通物質身上，負能量則會展現出強大的腐蝕作用。
這種腐蝕不同於強酸的那種物質層面上的破壞，其更像是一種老化劑，加速歲月在上面的流逝，達到一年即十年乃至百年的效果。
也是這種特性，讓亡靈耕種只存在於計劃中，而未能付諸於實施。
那些亡靈泄露出來的負能量，對於大部分農作物就是一種毒藥，輕則會讓農作物不發芽、枯萎、減產，重則土地污染而導致寸草不生。
也虧得如此，否則對塞爾王國或者散塔林會這樣邪惡組織的農奴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他們將會直接被轉化成為亡靈。
畢竟農奴消耗再低，也需要食物，也需要休息，還有著生老病死，而亡靈是一勞永逸的，只要不被摧毀，便可以永無止境的驅使。
這個成本買賣，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與施法者們算的非常清楚。
蓋文在這裡瘋狂的攀骸骨科技，從長遠來看，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
因為他們一旦在物質位面大規模運用，將會衍生出一系列嚴重後果。
首先，骸骨大炮發射出來的骸骨炮彈，是由負能量催動的，爆炸籠罩區域將會被負能量侵蝕。
沒有經過專門的淨化之前，這裡將會寸草不生，時間久了，甚至會成為亡靈事件多發地段。
當然了，這種情況並不是骸骨大炮獨有的，其他大範圍元素魔法或者魔法武器，都會帶來與之相應的副作用，只是強弱的問題，而且不全都是惡性。
比如一個地區，被恐怖的火系魔法肆虐後，這裡的火元素將會嚴重超標，夏日固然酷熱難耐，農作物容易乾旱而死，可若是到了冬天，這裡將會類似於地熱地區，農作物能繼續生長。
再比如被土系魔法轟擊過的區域，將會變得溝壑縱橫，石土難分，上等耕地也會變成惡劣的荒地。
哪怕是對萬物有利的正能量過剩，也不完全是好事，它會帶來癌症一樣的增生，導致雜草怎麼也除不盡，農作物長勢茂盛，卻不一定能多產糧食，畢竟能量自身是無序的。
總而言之，各大元素中，負能量破壞是最嚴重的，也是最難治理的。(本章完)
現在雖然處於人生的低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依舊是普通惡魔領主難以望其項背的，更不是一個初入神域的人所能比擬的。
哪怕玷污者占領了大半個骨之平原，他也只是占領了421層的一小部份，還稱不上惡魔領主，充其量就是次級惡魔領主。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不死君王的心性出了名的難以揣摩，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做出反應，或者說什麼時候作出反應。
別等到他做出反應時，自己早就成了玷污者掌控骨之平原的祭品。
好在不死君王並不是唯一的選擇，還有一位食屍鬼之王對骨之平原虎視眈眈，他也是一名神力存在。
雖然他現在處於背叛不死君王奧喀斯的狀態，但是屍骸之王認為這種情況並不會持續太久，等到鮮血領主的狀態稍微恢復一下後，食屍鬼之王很可能就會主動回歸他的懷抱中。
並不是食屍鬼之王對不死君王究竟有多麼的忠誠，而是出於神力的最佳選擇。
食屍鬼也是一種亡靈，同樣也歸屬在不死神職之下，對不死君王更沒有抵抗力。
而豺狼人之王耶諾古吞併食屍鬼之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好意，而是覬覦他的饑渴神職。
此事甚至影響到了骨之平原，並不是四名高級亡靈領主聯合起來強大到能對抗食屍鬼之王。
而是豺狼人之王有意識的限制食屍鬼之王徹底吞併骨之平原，防止坐大背叛。
每當食屍鬼之王試圖對骨之平原發動全面戰爭時，耶諾古就會派遣自己的豺狼人大軍侵吞多瑞森的領地。
事實上，每次骨之平原勢大開始反攻食屍鬼之王的白色王國，並不一定是他們實力強大的壓制多瑞森。
而是豺狼人之王對食屍鬼之王造成了太多壓力和損失。
在無底深淵，敵人與盟友永遠都是變幻不停的，自己完全可以託庇到食屍鬼之王的羽翼下，借用他的力量對抗這位玷污者，相信他不希望看到鐵板一塊的骨之平原，這與他的利益是極為不符的。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算盤與利益。
骸骨巨龍之王伊姆蘭發現，自己一直屬於最悲催的那一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選擇權力，只能夠被動接受，或者說被迫接受。
這一次也不例外。
焚焰大軍前腳剛剛撤離，巨骨殺戮大軍就再一次圍了上來，他們並沒有著急展開進攻，而是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對於骸骨巨龍之王來說，這種無聲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進攻不進攻？招降不招降？」骸骨巨龍之王忍不住衝著自己的老對手巨骨之王憤怒咆哮道。
巨骨之王人性十足的聳聳肩道：「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我現在也是別人的部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是你有歸降之心，我可以為你引見，相信吾神仁慈，願意接納你的效忠。」
「好。」骸骨巨龍之王無比爽快的應道。
巨骨領與龍骨領不僅能力相似，實力上也沒有太大的差距，拋開外在因素不談，雙方勝負在五五開。
但是現在對方有了一名神力存在的加持，實力暴漲，與焚焰女王的焚焰大軍都有來有往的交鋒兩個回合。
反觀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被焚焰大軍壓著暴揍，雖說占著在自己領地中的便宜，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損耗的兵力。
可問題是，損失的是自己進行培養了多年的精銳，招募出來的只是大路貨色，兵力品質嚴重下滑。
而外力短時間內是藉助不到了。
向這位神力存在投誠，接受轉化，似乎是僅剩的選擇。
從巨骨之王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選擇貌似並不是特別壞。
「但是有一個條件。」巨骨之王不懷好意的道。
「什麼條件？」
「你要背負著我返回巨骨領，面見吾神。」
「你在折辱我！」骸骨巨龍之王憤怒咆哮，這分明是要把他當作坐騎。
巨骨之王義正言辭道：「這是你必然面對的命運，就算你現在不願意低頭，等到成為吾神的信徒後，你也必須這麼做……」
轟！
巨骨之王話音還沒有落，便身體不受控制的重重跪倒在地。
就像無形中有一隻大手摁著他一樣，全身骨骼擠壓得咔咔作響，最終上半身也匍匐在地上。
就好像是在對骸骨巨龍之王行匍匐大禮一樣。
「吾神，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巨骨之王大聲求饒道。
「僅此一次，若是你再敢假公濟私，下次決不輕饒。」蓋文冰冷的聲音在空中迴蕩。
他本人雖然沒有在這裡，但是他強大的意志卻早已經籠罩了這裡。
巨骨之王向骸骨巨龍之王提出的騎乘要求，並非他授意，而是假公濟私，為的就是折辱骸骨巨龍之王。
這麼做，並非單純巨骨與龍骨領之間存在無數年的戰亂與爭端。
同時還處於巨人與巨龍之間傳承了無數世紀，散播到無數位面的仇視與戰爭。
只要兩者同處一個位面中，尤其是物質位面，互相很少有和平共處的，多數是綿延無數年的戰爭，直到兩敗俱傷，或者毀滅另一方為止。
龐大體型決定他們生存所需要的資源十分龐大，需要占領遼闊的土地供養自身，這種生存矛盾是沒辦法調和的。
而奴役對方，在雙方的行為典籍中，都屬於一種巨大榮耀。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即便是在他們成為亡靈後也沒有徹底改變。
但是此事與蓋文的利益是相衝的。
巨龍的貪婪與高傲是深入到他們的骨子中的，其中以彩色龍為最，而彩色龍又以紅龍作為典範，骸骨巨龍之王可是由一名紅龍骸骨轉化而來的。
巨骨之王現在的行為，除了徒增變數，沒有任何意義。
「伊姆蘭閣下，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靜候我的到來即可！」
蓋文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道，「只要你願意向我效忠，接受我的轉化，我將會保證你原有的所有領地與權益，更不會違背你的意志，讓你成為任何人的坐騎，包括我在內！因為我有比你更合適的承載工具！」
為了配合話語可信度，在一陣轟鳴中，一架幽影飛行器俯衝而下，以最快的速度從骸骨巨龍之王的不遠處掠過。
將近四百公里/小時的噴沖速度，直接將骸骨巨龍之王的最後顧慮給衝散了。
對巨龍來說，最難以忍受的並不是向誰效忠，而是無數生靈總想著騎乘他們，並將此作為一種榮耀，一種實力象徵。
骸骨巨龍之王對著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巨骨之王，冷嘲熱諷道：「作為僕從就要有作為僕從的自覺，不要沒事就自作聰明，最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巨骨之王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毫不在意的笑道，「若是不這樣，又如何證明吾神的睿智與強大？」
「你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骸骨巨龍之王嗤嗤冷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不是被攻陷的，而是自己做出的明智選擇。」
「確實如此！」巨骨之王理所當然的回應道，「剛剛交手時，我就已經認識到了吾神的不凡，我不過是配合他的計劃，將整個骨之平原的局勢徹底的攪亂，為他統一整個骨之平原夯實基礎，你看現在不是一切近在咫尺了嗎？」
骸骨巨龍之王頓時陷入了沉默中，因為一時之間，他沒有辦法分辨巨骨之王所說真假。
畢竟局勢在這裡擺著。
等到吞下龍骨領後，他將會一躍成為骨之平原最強大的領主。
哪怕屍骸之王與焚焰女王聯手，想要對抗他們都難，更別說，兩者的矛盾是難以調和的。
到時候，這位神力存在選擇幫助哪一方，哪一方就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吃下整個骨之平原將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遠在巨顱城堡的蓋文，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如此順利，完全是朝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進行的。
按照他們最初的計劃，巨骨之王到這裡就是一招挑撥離間的陽謀，強化焚焰女王與屍骸之王之間的仇恨與矛盾。
就算焚焰女王不聽他們的忽悠，也會在他們中間埋下不信任的種子。
到時候，他只需要拽著屍骸之王一路往死里打，拼命削弱他的實力，焚焰女王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仇恨，調轉進攻方向。
只要她一轉向，局勢就會向自己的方向偏轉。
哪裡想到，焚焰女王竟然將自己的私仇凌駕在一切之上，讓整個戰爭局勢變得簡單了很多。
話又說回來了，這種做法又非常深淵，這裡的一切本來就沒有太多的理性，就連利益也與正常情況並不完全一樣。
若是用常人思維預測這裡生物的行為模式，往往會做出錯誤判斷。
就像充分利用焚焰女王與屍骸之王仇恨這個計劃，就不是蓋文與他的幽影軍官謀士的手筆，而是巨骨之王的投名狀。
在這之前，無論是蓋文還是幽影軍官謀士對這個計劃都頗不以為然，畢竟理性是一名領主的最基本素養，若是連這個都沒有，根本沒有做大的可能性，早已經被人連根拔起無數回了。
若是放在物質位面，這種想法是沒有錯的。
畢竟一座人口數百萬的巨大領地上，這代表著數百萬的不同思維，各種利益盤根錯節，僅僅是平衡這些想法與利益，就會占用領主的大部分精力。
任意妄為只是毀滅之源。
但是在無底深淵，尤其是骨之平原，這種想法就不正確了。
大部分亡靈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意志的，而那些中底層亡靈領主要麼是高階亡靈領主一手提拔上來的，要麼就是一手塑造的。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的意志就是整個領地的意志，自然能做到輕鬆轉向，而不會出現造反情況，哪怕原因無比荒誕。
這件事情對蓋文的啟發很大，因為這件事情不僅僅局限於無底深淵，甚至可以延伸到整個下層乃至上層位面，即所有的神力位面。
在那裡，他需要考慮的僅僅是那些神力存在，他治下的領地或者是神國，乃至信徒，必然與其高度的同化，他的聲音既整個領地的聲音，他的意志既是整個領地的意志。
像自己對殺戮領地的這種掌控與神性神力強化，必然不是自己所獨有的。
而是所有神袛都擁有的，他們擁有的強化甚至還遠在自己之上，畢竟自己對很多力量的掌控都屬於間接的，對神性神力的運用並沒有達到極致，這一點在道路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當蓋文全盤掌握了巨骨領，正式選擇在這裡紮根後，將一點道路神性注入其中後，又一扇全新的大門向蓋文打開。
原本是骸骨築路隊在地面上鋪設骸骨道路，然後下面的靈魂之火通道自動上浮，主動融入其中，讓靈魂之火流通變得更順暢的同時，也賦予了這些骸骨道路一定的魔法力量。
同源的亡靈走在上面，基礎移動速度將會提升百分之十。
非同源的亡靈，則會基礎移動速度減少百分之十，原本用來提供加速的靈魂之火，變成了反向阻力。
即便是這樣，敵人還不得不走。
就算是有減免效果，那也屬於道路，在上面行軍的速度，也要高於在崎嶇不平的骨骼平原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
而這種骸骨道路在骨之平原，屬於開開創新的存在，就此一家別無分號。
先不說以前那些高級亡靈領主有沒有這個心，想要在骨之平原打造屬於自己的道路。
就算是有，也沒有這個能力與條件，因為亡靈最擅長的是破壞，而不是建設。
這個不單純因為他們大部分沒有智力和需求，還因為與他們扭曲殘缺的靈魂有關，他們的審美與常人是截然不同的。
他們以恐怖、陰森、扭曲和殘缺為美，尤其是後者，這與他們殘缺的靈魂相宜成彰。
這一點不僅僅是體現在骨之平原，在物質位面，自凡是被亡靈盤踞主導的地方，用不了幾年，它們就會徹底的褪去自身的光鮮亮麗，荒蕪坍塌，變成生人勿進的恐怖之所。
這與亡靈身體中充斥的大量負能量有關，對於類似於血肉或者骨骼這種與其契合度十分高的特殊材料。
其展現出了強化與長時間保存的功效，比如骨之平原的骸骨歷經無數歲月的侵蝕，不僅不會腐壞，相反很多因為長時間浸漬在負能量的環境中，讓其強度變得更高，出現了類似於十年、百年、千年乃至萬年骸骨的概念。
奧比里斯惡魔領主的屍骸，就屬於萬年骸骨，四名高級亡靈領主，除了沒有實體的焚焰女王，其他三名都屬於千年骸骨的範疇。
年歲越久的骸骨與負能量的融合度越高，同等靈魂之下，製造出來的亡靈生命骰也就越高，屬性也就越強。
百年骸骨在堅硬程度上，就已經賽比普通鋼鐵。
到了千年、萬年級別，將會自帶強大的傷害減免能力，就像夜影之軀的一樣，只有強大的魔法或者秩序光明法術才能克制這種功效。
可若是放在很多普通物質身上，負能量則會展現出強大的腐蝕作用。
這種腐蝕不同於強酸的那種物質層面上的破壞，其更像是一種老化劑，加速歲月在上面的流逝，達到一年即十年乃至百年的效果。
也是這種特性，讓亡靈耕種只存在於計劃中，而未能付諸於實施。
那些亡靈泄露出來的負能量，對於大部分農作物就是一種毒藥，輕則會讓農作物不發芽、枯萎、減產，重則土地污染而導致寸草不生。
也虧得如此，否則對塞爾王國或者散塔林會這樣邪惡組織的農奴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他們將會直接被轉化成為亡靈。
畢竟農奴消耗再低，也需要食物，也需要休息，還有著生老病死，而亡靈是一勞永逸的，只要不被摧毀，便可以永無止境的驅使。
這個成本買賣，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與施法者們算的非常清楚。
蓋文在這裡瘋狂的攀骸骨科技，從長遠來看，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
因為他們一旦在物質位面大規模運用，將會衍生出一系列嚴重後果。
首先，骸骨大炮發射出來的骸骨炮彈，是由負能量催動的，爆炸籠罩區域將會被負能量侵蝕。
沒有經過專門的淨化之前，這裡將會寸草不生，時間久了，甚至會成為亡靈事件多發地段。
當然了，這種情況並不是骸骨大炮獨有的，其他大範圍元素魔法或者魔法武器，都會帶來與之相應的副作用，只是強弱的問題，而且不全都是惡性。
比如一個地區，被恐怖的火系魔法肆虐後，這裡的火元素將會嚴重超標，夏日固然酷熱難耐，農作物容易乾旱而死，可若是到了冬天，這裡將會類似於地熱地區，農作物能繼續生長。
再比如被土系魔法轟擊過的區域，將會變得溝壑縱橫，石土難分，上等耕地也會變成惡劣的荒地。
哪怕是對萬物有利的正能量過剩，也不完全是好事，它會帶來癌症一樣的增生，導致雜草怎麼也除不盡，農作物長勢茂盛，卻不一定能多產糧食，畢竟能量自身是無序的。
總而言之，各大元素中，負能量破壞是最嚴重的，也是最難治理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