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司馬越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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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 司馬越如意算盤

  過了三日,司馬越帶著二十萬大軍趕回了洛陽城。聽聞消息的劉和才帶著不少洛陽城中搶掠來的金銀珠寶從西門快速撤離了。當司馬越衝進皇宮太極殿的時候,發現他們竟然連大晉皇帝使用的筆洗都帶走了,氣得跪在大殿裡嚎啕痛哭,說是因為自己趕回來的太晚了,是自己無能,是自己年紀大了干不動了……哭得極為悽慘,圍觀者無不動容。

  就連司馬熾都抱住了他,想要將他攙扶起來,還連聲說錯誤不是他的。

  這下子,司馬越更是痛哭不已,連聲說皇上英明大度,絕對是明君,大晉有救了,必定是千年萬年。

  就連梁芬都感動得不成了,大呼司馬越是大晉的功臣。

  這麼一來,百官都在太極殿上大哭,又是另外一番真情假意的各樣表演。

  而天元宮依然緊閉大門,裡面也沒有任何聲響。就連一貫喜歡哭哭笑笑的司馬靜都老實地坐在羊獻容的身邊,一聲不吭。

  綠竹的眼睛通紅,走路不穩。那日她奉命留守照顧司馬靜,誰承想卻是與他們的永別。一邊哭一邊做事情,因為還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她來接替這些人的。尤其是羊獻容的狀態極差,整個人也一直仰面朝天的躺著。

  羊獻永坐在床榻邊上,拉著自己妹妹的手,也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畢竟,羊獻憐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害怕和寒心。整個羊家最疼愛的孩子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甚至還想當眾殺了最疼愛自己的姐姐。要知道,這位三姐姐為她付出了多少,連整個人生幸福都交付了出去,才換回了她的日漸康復。可她又做了什麼呢?

  羊獻永甚至恨恨地想:羊獻憐若是就這麼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

  因為她,二弟羊獻康以及翠喜,張良鋤和秦朝歌都沒有了蹤影,還有母親的屍身……一想到這個,他恨得攥起了拳頭。還在尋找的人們依然沒有帶回一星半點的消息,時間拖得越久,希望就會越渺茫。誰都知道這個道理,誰也不肯說出來。

  最後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許鶴年的身上,在眾人的心目中,這位許真人的唯一弟子總應該是能夠得到一些真傳,也是半仙一般存在的人物了。

  但是,他也沒有任何音訊。

  第七日,倒是司馬越帶了些藥材來看望羊獻容。

  「聽聞慧皇后病了,我這也是一直忙,沒有時間來探病……可有你妹妹的消息?」司馬越一副慈愛的墨陽模樣,司馬熾相陪,坐在了一旁。

  羊獻容不說話,大哥羊獻永身無半點官職,只能站著回話:「五妹妹生死未卜,未曾知曉任何消息。」

  「聽說羊獻康也跳下去了?哎……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啊。」司馬越又嘆息了一聲。但這每一句話都像是幸災樂禍一般,隱隱還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

  「二弟是去救人。不過他水性很好,應該不會有事的。」羊獻永壓住了脾氣,繼續好聲好氣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司馬越又嘆息了一聲,「我呀,年紀也大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剛剛我也和皇上說了,請辭一切職務,回東海封地養我這副殘軀了。」

  「王爺可是國之重臣,皇上豈能同意?」羊獻永覺得很是意外,看了一眼紗簾後面的羊獻容。羊獻容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但他實在是太熟悉羊獻容的小動作了,他看到羊獻容已經伸展了手指,又緊緊地攥成了拳。

  「朕同意了。王爺年紀大了,這麼多年的戎馬生涯也是辛苦了,日前不是還病了麼?所以,還是回家去吧。」司馬熾的聲音之中倒是透著輕鬆。

  「哦,那皇上都說了,那就是了。」羊獻永只是點了點頭,「那王爺幾時走?我們未必能夠送送王爺了。」

  「這倒也不算急,十日後吧。我怎麼也要在洛陽收拾收拾,還有一些老朋友和老同僚也告個別的。」司馬越面上竟然有些唏噓,像是深深懷念這裡一般。「所以啊,我也是第一個向慧皇后來辭別,以往種種皆過客,慧皇后要休養好身體啊。」

  「多謝王爺關心。」羊獻永朝他拱拱手,「三妹妹這幾日精神欠佳……」

  「沒事沒事,我都理解。如果需要我的屬下幫忙,儘管找我說。」司馬越站起了身,「我還要和其他人話別,就在慧皇后這裡多坐了。」

  「好的,恭送王爺,皇上。」羊獻永立刻躬身,很客氣地將他們送出了天元宮。與此同時,在羊獻容的寢宮帷幔後面繞出了兩個人,他們和羊獻容嘀咕了一陣子後,又消失在了帷幔後面。等羊獻永回來的時候,看到羊獻永依然平躺著,睜大了眼睛看向鳳床上面的帷幔花紋,一動不動。

  「三妹妹,可需要喝些水?」羊獻永問道。

  「好。」羊獻容自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掀開了紗簾,「也弄些吃的進來。」

  「行。」羊獻永看著三妹妹竟然想吃東西了,很是意外也很高興,立刻就出門去找毛鴻茂他們了。羊獻容則已經站起身坐到了圓桌邊,喝了一杯熱茶之後,暗暗笑了起來。

  十日後,司馬越離開洛陽城,只帶了自己的貼身侍衛不足千人,倒真的是將自己的虎符和令牌統統交給了司馬熾,當然還有那三十萬大軍的指揮權。之後,他帶著裴妃以及世子等宗親徑直出了洛陽城,一路向東而行。

  見到司馬越一走,司馬熾立刻下詔,命以苟晞為征東大將軍,並發布司馬越的罪狀,要求各方討伐。

  羊獻永帶了這個消息回來的時候,問羊獻容:「那日你就猜到了?所以一直不說話裝病?」

  「是的。」羊獻容將許鶴年的藥匣子蓋好,這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司馬熾那種人,怎麼可能讓司馬越走呢?就算他想不出司馬越故意不來救援,梁芬他們也一定會琢磨明白的。司馬越就是想趁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走了之。帶著大晉的大量金銀珠寶,回他的東海國逍遙自在去了。不過,他也是太小看司馬熾了,並且,他真的以為我只是個柔弱的女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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