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紙退職詔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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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一紙退職詔書文

  「你手裡有傳國玉璽,寫幾個字蓋個章就成了。」許真人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輕鬆,但眼中卻是極為認真,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盼之意。

  「你怎麼知道我有傳國玉璽?」羊獻容也看著他。

  「司馬炎的傻兒子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給你呢?」許真人笑了笑,「我可是看到他一早就把那個傳國玉璽放到你的鳳鑾之中了。」

  「什麼?」羊獻容有些吃驚,「什麼事候?」

  「那我記不清楚了,但也是你們大婚沒多久。否則,我也不會答應給你的傻子妹妹看病。你要知道,當初我可對你說的是你拿到傳國玉璽,我才給她看病的。」

  「所以,那傳國玉璽其實一直在北五所鳳鑾之中?」

  「是呀,他每次蓋章的時候都會消失一段時間,你沒察覺到麼?」

  「他用傳國玉璽的時候,我都會避嫌躲開的……」羊獻容又覺得心有些疼,喘不上氣來。

  「算了,說這些都沒意思了。死都死了,八成現在都在大墓里爛掉了,還有什麼用呢。」許真人倒也真是看得開,也說得出來。「我這麼和你說吧,當初先皇就是用了一頓酒肉,蓋了傳國玉璽的大印,讓我護佑司馬家族的人。那我們道家講究的是信用,我這麼多年也勤勤懇懇能幫的全幫,當然重點是護佑司馬衷……咳咳咳,那現在,他也沒了,我也可以繼續幫襯司馬家族的人……但你也看到了,這些人爭權奪勢鬧得天下大亂,我是真的不想管了。」

  「所以?」

  「所以,你現在是司馬衷的未亡人,也手持了傳國玉璽,你只要同意,寫一份詔書可給我,並且蓋上了印章,我就可以回歸鍾南山,老死在山中。放心,我也不會幫任何人,就在山裡不出來了,紅塵俗世,一概不管。」許真人還挺誠實的,竟然還舉起了手掌準備要發誓了。

  一旁的許鶴年有些呆住了,他可是沒想到師父會有這樣一手,急急地問道:「師父,不是說咱們應該跟著皇后的麼?護佑她的一生平安?」

  「你看她哪裡需要咱們護佑?咱們不幫著她作惡就不錯了。」許真人一臉的不高興,「也就是你還跟著她玩,你要是樂意,我就放你跟著她,護佑她就好了。為師我真的是厭倦了,你想想啊,為師今年都已經要七十歲的人了……何必跟著你們折騰呢?為師可是求了個新的道法,能夠清修二百年呢。」

  這次輪到羊獻容和許鶴年都無言以對了。

  半晌,羊獻容才說道:「我不強求您做什麼,司馬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您若要這道詔書,我現在就可以給您弄好的。只是,幫我占卜一件事情。」

  「行,你說吧。」許真人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不給人算命,不尋物,不找人,不管姻緣,不算生死……」

  「我想問大晉的國運。」沒等許真人說完,羊獻容忽然開口,「大晉還能夠維持多久?」

  「為何這樣問?」許真人本還在叨叨地說著,但在這一刻也不由得正色起來。

  「這個能占卜麼?」羊獻容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繼續問道,「大晉還能維持多少年?」

  「你的意思是大晉要亡國?」許鶴年的臉色也變了變。

  「難道不會麼?」羊獻容反問道,「秦皇漢武又如何?三國呢?這些朝代更迭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就算是大晉,也是從別人的手中搶過來的吧?」

  「這話說的,有些大不敬了。」許鶴年喃喃道。

  「不敬誰?司馬炎?司馬衷?」羊獻容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大晉的江山早都已經是飄搖風雨之中,就算是說句大不敬的話,說不準這江山就差不多亡了。現在實權派是司馬越吧?那我是要弄死司馬越給皇上報仇的。」

  「哎,小聲點。」許鶴年急得搓了搓手。

  「嗯,這件事情我站你這邊。」許真人竟然還點了頭,「司馬越下毒的事情的確過於卑劣,這口氣必須出。不過,這大晉的國運……你要知道,算國運這種事情,是要耗費功力的。」

  「要用什麼補?人參?鹿茸?或者燒香?」羊獻容絲毫沒有客氣,開始從懷裡掏出了幾件金首飾,「這些我也用不上了,不如融了……」

  「不需要這些,但需要的是司馬熾的一碗血。」

  「一碗?這麼多?」羊獻容扁了嘴,「一兩滴我還是有辦法的。」

  「這是國運,又不是問個人。」許真人白了她一眼,「必然的做法需要的香燭紙錢當然也是要有的,無須很多,意思一下就可以。你要知道,大晉的國運是和司馬家族的人命相關,現在的皇帝是司馬熾,就只能從他身上的血來問了。」


  「那這事情我需要想想辦法。」羊獻容皺著眉頭,「他需要知道麼?或者需要他在場麼?」

  「一碗血,他不在場,應該不行吧。」許真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知道大晉的國運有什麼用?」

  「只是……好奇。」羊獻容停頓了一下,「偌大的皇朝,現在烏煙瘴氣,令人煩悶。」

  「這又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情,你操心做什麼?」

  「我是大晉的子民,我也應該可以知道吧?」

  「老老實實活著,比什麼都強。」

  「躲在金鏞城麼?有什麼意義麼?」

  「活著,就是意義。」

  「活著,就是要做事情。」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是針鋒相對,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許鶴年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們兩個,他從來不敢和許真人對著幹。即便許真人有時候真的很不靠譜,也不按常理出牌。對於師父的話,他從來都是聽著且堅決服從。這些年,他也沒有見過有人能夠這樣和許真人說話,並且句句不落下風。重點是,羊獻容不過是個小女子,竟然敢與人人敬重的許真人如此說話,也真是大膽至極。

  但是,他喜歡。

  他看著羊獻容那張素淨的面容,心在往她這邊傾斜,忍不住說道:「師父,你就算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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