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長安宮中被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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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6章 長安宮中被算計

  靳准一走,劉聰也高興起來,畢竟是沒有人站在旁邊阻擋他喝酒,可以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裡倒了。

  不過他喝到第四壺的時候,明顯覺得這酒水淡了許多,連甜膩感都沒有了,似乎就像是普通的水。他還是喝了一大口之後,才問道:「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這酒都沒有味道了?」

  「我試試。」劉曜將劉聰的酒壺接了過來,也喝了一大口。

  果然,是水。

  他看向了羊獻容,羊獻容只是笑眯眯地看著這兩個人,又為他們布菜,輕聲說道:「喝酒擋飯,何不多吃些菜和肉呢。別看大嫂是個將軍,但做飯很是好吃的。」

  劉聰聞言卻是放下了筷箸,只是看著羊獻容。

  見他不吃,羊獻容也沒有繼續夾菜,只是坐了下來,摸了摸自己還不算特別明顯的肚子,嘆息了一聲,「皇上知道我懷了吧?」

  「嗯。」劉聰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你們兩個的速度倒是很快。」

  「是呀。」羊獻容又看了劉曜一眼,那還真是柔情似水。劉曜沒說話,滿臉通紅的酒氣,眼神略微朦朧。「皇上,可知今日我們來的目的?」

  「五妹妹生辰,吃個飯喝個酒?」劉聰裝傻都太過明顯了,羊獻容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也就不瞞皇上了,今日我們來就是為了劉越的將士們……莫要將他們分散到各處去。」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這個事情?」這次劉聰是真的傻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羊獻容,「我不是讓他們去守城門了麼?就算是李蓮花再嫁,其實也沒有影響她的位置,她若是願意,這將軍的位置是留給她的。怎麼,劉越的人不樂意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劉聰說著便激動起來,甚至大力按了按桌子。

  劉曜趕緊按住了他的手,「無事無事,咱們就是說說話,我們也是才聽說的。」

  「靳准?」劉聰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羊獻容已經點了頭,「皇上這麼聰明,一聽就知道了。」

  劉聰輕輕攥了攥拳頭,又鬆開了。他看向了寢殿的外面,那些親隨和太監全都被他趕得遠遠的。之前是因為他服用五石散,也不想讓太多的人看見和知道,所以久而久之,眾人侍從們也不會特別靠近他,只是靳准在身邊伺候著,有些什麼話和旨意,大家也都是從靳准口中得知。

  「所以,有人假傳聖旨了。」劉聰自己忽然又笑了起來,「想來我也有今日,已經是昏君了吧。」

  「瞎說。」劉曜自然是不同意這個說辭,「只是讓他人鑽了空子而已。」

  「所以呢?你交出兵權是為了什麼?靳准說你覺得累了,想做富家翁?真的麼?」劉聰話鋒一轉,忽然問起了劉曜,「難道也有什麼問題?」

  「他這個說的是真的,眼下也算是太平安康,我是想三妹妹生孩子的時候,我能夠在身邊嘛。」劉曜嘿嘿笑著,「靳准也不敢的,這大漢的江山也是咱們劉家的,對不對?」

  「哼。」劉聰的情緒略微緩和了一些,「量他也不敢。不過是做了姻親,還想當皇上麼?」

  這句話真沒辦法接了,劉曜和羊獻容都沒說話。

  劉聰看著他們兩個,又嘿嘿笑了出來,「怎麼?現在我們之間都不能說這種話了麼?」

  「倒也不是。」劉曜有些尷尬,畢竟現在是君臣,不是兄弟了。

  「行了,你們來就是因為李蓮花的事情?哦,劉越的軍隊,是吧?現在還有多少人?你要不要收編?直接並進你的隊伍?哦,不對,你交出軍權了?那這個,就編到禁軍里吧。」劉聰看起來很是正常,但思路很是混亂,自說自話,最後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劉曜忍不住打斷了他,「禁軍現在都是靳准在管著,就連長安府的府尹都換成了他的親侄子,這不,前幾日說是還出了什麼案子,有人在街頭喊冤呢?」

  「這又是怎麼了?」劉聰煩躁起來,又抓起酒壺喝了一大口,但這壺裡也是清水,「三妹妹,你拿水糊弄我?」

  「不敢。」羊獻容還是笑眼彎彎的樣子,「皇上這麼聰明,我可是不敢的。」

  她這樣的軟語笑顏,就算是劉聰再煩躁,忽然也就笑了起來。「行,這就是酒。」

  也就在這個時候,寢殿外有人叩門,「皇上!」

  「怎麼了?」劉聰應了一聲。


  門被推開一道縫,是一名皇城守軍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低聲說道:「宮門外有人想見大將軍。」

  「什麼?」劉聰還沒說話,劉曜已經睜大了眼睛,「為何來這裡找我?」

  「這個,卑職不知道。不過,這人口口聲聲說要來見大將軍,並且拿了一樣信物,說是大將軍看到之後,就一定會見他的。」

  「是什麼人?什麼信物?」劉聰也好奇起來,「進來說話。」

  「是是是。」守軍躬身走了進來,「是個老翁,身穿白衣……說自己有冤。」

  「這幾日都在喊冤的老翁?」羊獻容心裡忽然一動,「他是來找皇上的吧?怎麼會是找大將軍呢?」

  「說就是來找大將軍,卑職也是反覆問了幾遍的。」守軍可不敢抬頭看羊獻容,低垂眼眸,但雙手托出了一隻白玉耳墜,「他說將這個東西交給大將軍夫人看,就一定能夠見到大將軍的。」

  這一看非同小可,羊獻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這竟然在此時又看到這件物什。

  當年,她將大晉皇宮內的所有金銀珠寶託付給毛鴻賓毛鴻茂他們運送到了太陽陵,長眠在司馬衷的身邊。裝最後一箱珠寶的時候,她猶豫再三,還是將這副白玉耳墜從耳朵上取了下來,用那塊明黃色絲絹包裹好,放進了箱子中。

  應該說,那時候的她就已經決定和大晉毫無關係,自己也不再是大晉的那位鳳命皇后了。

  可如今,這東西就赫然出現在眼前,出現在大漢的皇宮之中,還是一位街頭喊冤者呈遞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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