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長安有冤自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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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3章 長安有冤自難平

  老翁一臉悲憤,正在大吼著什麼。

  有不少人在圍觀,但很快又有長安的守軍匆匆跑了過來,將老翁驅趕走了。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說不準就會直接幾棍子打過去,讓他血濺當場呢。

  街市上暫時騷亂了一陣子,但很快也就平息,恢復了之前的熙熙攘攘。

  羊獻容看了一眼守軍,忽然問劉曜:「這些人怎麼看著面生,不像是你的黑曜軍?」

  此時,劉曜回歸皇朝之後,將自己的軍隊旗幟改成了黑底的「曜」字,也命名為黑曜軍。

  劉曜也仔細看了看,才說道:「原本是你大嫂的人來守城的,她這不是交出了軍權,怕應當又有了變數吧?」

  「是靳準的人。」一旁副將郭金說道,「昨日才下的令,說是李將軍……哦,羊將軍的夫人已經回了後院,她的人也應當重新組合,編入其他軍隊中。」

  「這不是瞎鬧麼?那可是劉越的軍隊,一向是訓練有素,軍紀嚴明,就算不是李蓮花來做統帥,任何人擁有他們,都必然是極好的助力。」劉曜的臉黑了許多。

  「可是,靳准不喜歡。」郭金的聲音小了許多,他的意思也很明顯,因為劉曜也交出了軍權,閒賦在家,所以這些事情就讓靳准鑽了空子,瞎弄起來。

  羊獻容回頭看了劉曜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現在的局面又變的撲朔迷離,劉聰這個皇帝做的,越發詭異,據曹征說,劉聰已經整整十日沒有從寢宮出來,有嬪妃和四位皇后同時進進出出,看那神情也算是愉悅。

  劉曜交出軍權的事情也同她商量過的,他們一致認為暫時不要鋒芒畢露才是上上策。

  「先去看看那個老翁到底是怎麼回事?」羊獻容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和劉曜去了一旁的食肆先去吃些東西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郭金轉了回來,說起了這件事情。

  原來這老翁姓謝,滄州人氏。他兒子叫謝安,是滄州的守軍小頭目。他日前來長安送公文,匯報滄州目前的情況。

  來到長安城的時候,想著先住進官差的驛站休整一番,再去長安府衙遞交文書。可沒想到驛站已經全都住滿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去了附近的小客棧休息。剛好這間小客棧也提供飯食,此時也已經是中午時分,他就打算先吃些東西後再去公辦。

  誰知酒菜吃過後,他覺得十分睏倦,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直到第二日天明才醒過來,當時已經覺得有些蹊蹺,但還是想著先將事情做完再說。

  因此就拿著佩刀和文書推開小客棧的門,早早出門了。

  但沒想到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一群人圍住毒打了一頓,然後扭送去了長安府。

  原來,那天夜裡,小客棧的老闆牟懷中被人殺死在自己的房間裡,而他的妻子因前兩日回了娘家,倖免於難。

  小客棧很小,住了不到二十人,除了謝安一早離開小客棧之外,其餘的人還都在店中。所以,第一個發現老闆被殺死的客棧夥計拴柱第一個就懷疑了謝安。他認為是謝安夜色之中殺死了老闆,然後趁人們還沒有起床就倉皇逃離了。

  拴柱也很是機靈,他一方面讓人看住了其餘的客人,一個都不許離開,另外就帶著廚子等人迅速去追趕謝安,在半路將他截獲。並且從他身上找到的這把佩刀上還有血跡……等於說是人贓並獲。

  長安府的府尹靳夕才剛剛上任十日,對於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清早被衙役們叫醒升堂審案,還滿臉的睡意。

  不過,當他看到竟然是個兇案,也是嚇了一跳。立刻就讓衙役們去查驗兇器以及謝安身上是否有傷和血跡等。又立刻傳召了證人們,將他們的說辭一一記錄下來。

  不過,謝安死活不承認自己殺了人,在大堂之上大喊大叫。但衙役們檢驗了謝安的衣物上的確有血跡,而他的手上也有新傷,還在流血。

  就算是謝安不承認,府尹靳夕想了想,就乾脆讓人給他上了酷刑,反正他也是剛剛上任,也沒見過什麼行刑的場景。乾脆就讓衙役們把那些刑具都給謝安用了一遍。

  可憐謝安畢竟是血肉之軀,怎禁得這般折騰。最終還是屈打成招,被打入了死牢,等著秋後問斬。

  靳夕也立刻寫了報告,匯報給了光祿大夫靳准。

  很快,靳准就請了聖旨,同意靳夕的論斷。並且,因為靳夕破案神速,查於細微之處,特別賞金一千兩以資鼓勵。

  謝安被判了斬刑後,消息傳回了滄州。謝安的母親和妻子當時就昏死過去,但謝安的父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殺人,更何況是從滄州跑到長安殺人,必然是被冤枉的。


  但是,這案子已經請了聖旨,要解救自己的兒子,真是談何容易啊!

  可他不忍自己的兒子做冤死鬼,拼了命也要上長安伸冤。

  他跑到了長安府喊冤,靳夕怎肯見他。

  還有長安府有衙役看著他可憐,就悄悄將此案對他詳詳細細講了一遍。之所以確認謝安就是兇手,皆因他身上的佩刀,因為比對過客棧老闆身上的傷口,確認就是用這把刀殺死的。

  真所謂是鐵證如山,沒有辦法翻案。

  可謝父不認,他大喊大叫,但根本就沒用。

  後來,他便想著這裡既然是皇帝待的地方,那他就要去告御狀,為兒子伸冤。可是,皇宮守衛森嚴,他怎麼可能進得去呢?

  更何況,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長安府尹靳夕就是當朝光祿大夫的靳準的親侄子,年紀輕輕就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全都有賴於這個叔叔。

  皇帝劉聰不上朝,靳准把持朝政的事情也漸漸傳了出來,如此看來,謝安必死無疑了。

  謝父一個人跪在長安城的大街上,身穿白袍,背後寫了「冤」字,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了。若是能夠救兒子一命,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換。

  郭金低聲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劉曜和羊獻容已經皺起了眉頭。因為又聽到了靳準的名字,他們都很是反感他。不僅是因為他要把持朝政,而是他給劉聰源源不斷地貢獻著五石散,這事情實在是太討厭了。

  晚一點再更新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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