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你就別當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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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宴洲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程寧得逞一笑,推開他徑直往前走去。

  不過沒等走兩步,前面一道人影逼停了她的步伐。

  程寧彼時臉上的笑容還未徹底散去。

  南熵的表情很難看,臉色蒼白。

  他朝著程寧走過來,沒兩步衛宴洲就發現了他。

  恰逢煙火已經到了最後,圍觀的百姓紛紛散場往回走,人流瞬間擠在一起。

  程寧的肩膀被推擠了一下,踉蹌時南熵伸出手去,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衛宴洲攬過程寧的肩,將她半抱進懷裡,看向南熵。

  「今天找我說了那麼長的話,說不合適,說你永遠自由,你的自由就是他?」

  南熵的聲音有點嘶啞,他指著衛宴洲,看起來嫌棄的要命。

  衛宴洲倒是不知道程寧找過南熵,難怪她一整個白天都在外面。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也不奇怪,程寧憑什麼跟他說。

  不過他更沒想到,程寧會在這時候跟南熵說清楚。

  意思就是徹底拒絕南熵了?

  衛宴洲心底湧上一股隱秘的喜悅,看南熵的時候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但是南熵似乎喝了酒,他有點固執地想要上前將衛宴洲的手掰下來,試了兩次,發現沒用。

  他徹底生了氣,朝衛宴洲吼道:「你放開她!」

  程寧揉了揉額角,輕聲說:「放開我。」

  她以為自己跟南熵已經說清楚了,本來就該說清楚的。

  所以上午去完太守府,她邀南熵說了會兒話。

  很早就想說,後來南熵受傷了,程寧就想著緩緩。

  現在南熵的傷好的差不多,明天也該進入大嵐,她能給南熵的,也就這些了。

  她說她永遠自由,不會為一個人停留在任何地方,尤其王宮。

  那是她這輩子不會再踏足的地方。

  更何況,她對南熵並沒有那樣的情感。

  南熵問她,是不是沒人可以留住她。

  程寧說是,然後她剛剛在煙火下被衛宴洲親吻,卻沒有半點推拒和掙扎。

  南熵被刺痛,因此有些口不擇言:「你是犯賤嗎?」

  這話一出,臉頰上霎時間被人揍了一拳!

  衛宴洲沒留力氣,南熵整個人摔在地上,也不管南熵後腦的傷沒痊癒。

  冷冷一瞥,衛宴洲又狠又戾:「你再說一遍?」

  那個字實在難聽,南熵似乎清醒了一點,他眨著猩紅的眼睛,看向程寧時多了點無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是要這麼說程寧的,只是那一瞬間,憤怒將理智吞噬,他脫口而出,不是要傷害程寧。

  「都是你!衛宴洲,你有什麼再纏著程寧,你不覺得你自己不配嗎?」

  「配不配輪不到你說,除了阿寧,誰也沒資格說我們不般配。」

  衛宴洲將南熵一把從地上拎起來,拖到面前,一雙眼黑沉:「她不會被你困住,也不會跟你有瓜葛。」

  南熵的下屬想要上前阻止,跟衛宴洲的下屬一起,虎視眈眈,兩方一觸即發,像是立刻就要打起來。

  「多大了?」程寧上前一步,將他們隔開兩邊:「玩打架諷刺這套?」

  她絲毫沒有被南熵剛才那話影響,掏出身上的手巾替他將血跡擦了,又問:「傷疼嗎?」

  她沒想到衛宴洲反應這麼快,不然就攔著了。

  南熵有點倔強地看著她,眼眶通紅,他長得偏妖冶,桃花眼尾狹長,染上了緋紅之後,顯得有點楚楚可憐。

  看著真的挺可憐的,程寧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這麼罵你你都不生氣,」南熵竟然別開臉摸了一把眼尾。

  再轉回來的時候,看著更難過了。

  「你不在乎,所以我說什麼都不會傷到你,也不會讓你覺得受傷,是吧?」

  老實說不是的,但是程寧自認她確實不容易被言語所傷,還不如往她身上揍一拳來的冒犯。

  但是她這副樣子好像也讓南熵不滿意。


  「把事情分開來講,你跟衛宴洲,你是那你,他是他,你的喜歡,和他的傷害,在我這是獨立的。」

  南熵固然重情,但程寧也知道自己承受不起,因為她沒法付出同等的感情。

  衛宴洲看了她一眼,抿唇的時候看起來比較在沉思。

  「你真冷靜。」南熵冷諷一笑,像是自嘲:「永遠那麼冷靜。」好像不論是誰,都不能撼動程寧的一點心心神。

  他知道自己徹底在程寧那裡徹底沒有機會了,不論是因為他剛剛那句話,還是程寧從來就沒有將他看進眼裡。

  或者說,程寧從沒有給過他機會。

  「我一直這樣,所以不知道你究竟喜歡程寧什麼,當初被困在晉陽跟你求助,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不是人的,但那是沒有辦法。」

  程寧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嘆了一口氣:「我對你挺愧疚的,但是愧疚也不能成為回報你的理由,那對你不公平。」

  「如果我不介意呢?」

  但是剛說完他自己又否認:「算了,你別說了,反正不會是我愛聽的話。「

  但這次程寧很認真,她問:「南熵,你的理想是圍著我轉嗎?不是吧,大嵐的天地廣闊,在我身上費勁不討好,有什麼意義呢?」

  南熵看上去又被傷到了:「有什麼衝突嗎?我在大嵐也可以護著你。」

  但那是程寧不需要的,南熵能給程寧的,她都不需要。

  所以南熵不知道程寧究竟想要什麼。

  他看了衛宴洲一眼,問:「所以你覺得離開了晉陽皇城的衛宴洲是你想要的嗎?」

  問題扯到自己身上來,衛宴洲掀起眼皮,看向程寧,也有點期待她的回答。

  他是等待程寧宣判的人,他想知道程寧會怎麼說。

  但是程寧說的很輕鬆:「也許吧。」

  南熵的臉色就又變得很難看。

  衛宴洲得逞,重新攬上程寧的肩:「聽到了?」

  聽到了,聽得很清楚。

  就算再喜歡程寧,南熵的自尊也不允許他在情敵面前死纏爛打。

  所以他臉色煞白地走了。

  程寧安靜地垂下眸:「放手。」

  衛宴洲:「我們——」

  「想什麼呢,真以為我說的是真的?」程寧無所謂地笑笑:「讓南熵死心而已,你就別當真了吧?」

  於是衛宴洲也跟南熵一樣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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