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靈素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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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靈素顯身

  陸遠之是被人從大殿之中求著出來的。

  整個南疆最能喝的便是猝生,號稱一直喝到地老天荒,但是今天卻被陸遠之喝的不省人事。

  陸遠之身為三品武者酒精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小意思,但就這,也喝的腦子有些暈乎。

  主要他現在還在傷勢沒有痊癒的狀態,所以有點難受。

  但就這,也把南疆上下一百多個首領給喝的東倒西歪。

  要不是南疆的下人過來跪在地上求陸遠之不要再喝了,不喝到第二天天亮,陸遠之是絕對不會走的。

  主要是這南疆的茶雖然難喝,但是酒釀的確實還不錯,陸遠之喝著就感覺跟前世喝動力火車似的。

  甜絲絲兒又帶著一股酒味。

  臨走之際說什麼也得多問猝生大首領要點兒酒。

  這是陸遠之回到使團的休息地方睡前的想法。

  當猝生的皇城之中傳來與大雍結盟共同進攻妖族的消息後。

  整個南疆所有的百姓都是沉默的。

  他們搞不懂為什麼一向威武神明的大首領,怎麼會願意與北雍結盟,曾經的敵人怎麼就又變成了如今的盟友?

  二十多年之前的玉門關大戰,南疆與草原異族還有妖族三族聯軍進犯大雍的時候,紀宣與威武候二人在戰場之上使三族聯軍損失慘重。

  多少南疆勇士踏上那片土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無數失去親人的南疆百姓視大雍為仇寇。

  血肉仇還沒過去多久,便又要與北雍聯合一同進犯妖族?

  但這個問題明顯過於高深,不是他們應該思考的。

  但當大雍與南疆結盟之後能獲得的好處消息傳來之後,所有南疆人民都驚了。

  有更好的生存環境?

  臨靠河邊還有茂密的森林?

  還不用忍受這大漠的暴曬之苦??

  一個接著一個好處瞬間讓南疆人民忘了當初的血仇。

  他們覺得大雍人民全都是好人。

  大雍是大疆最好的兄弟國!

  所以,當陸遠之帶著使團準備離開南疆後,他的後面一路跟了無數南疆的百姓送行。

  陸遠之就是他們大疆人民的活菩薩。

  感受著這個陣仗,陸遠之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他也沒有多言,自己來南疆出使確實是給南疆帶來好處的。

  甚至當使團的隊伍都離開了南疆都城百里左右的時候,還有人來送東西。

  這份待遇,是陸遠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南疆的百姓對自己似乎還挺擁戴?

  騎在馬上的陸遠之送別了最後一個南疆百姓之後,便帶著隊伍朝著來時的路往前走了。

  「一路高歌,我縱橫天下!離別家鄉,又是一生……」

  陸遠之哼著不知名的歌兒,迎著太陽與日落,朝著遠方而行。

  他身後的隊伍跟著他,在夕陽的映照之下,影子拉的老長。

  「陸公!前方就是來時的那個巨湖了。」

  王顯平現在可謂是意氣風發。

  從南疆離開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跟著陸公出使這個大功勞絕對是沒得跑了。

  回去以後背靠著海公,升官發財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身為我輩讀書人,自然不能忘本,他必須得將陸公給伺候好了。

  陸遠之倒是不知道他心裡的那些小九九,只想著趕緊回去,找國師將靈龍與紀公的遺體交過去,讓他幫自己復活紀公。

  是的,陸遠之壓根就沒想著要相信天尾教自己的那點東西,那點東西就算是能行,陸遠之也不敢冒險親自下手。

  這就像是醫生不給自己看病一樣,他是真不敢自己親自操刀復活紀公。

  心裡的壓力太大了。

  「陸師!」

  一道聲音響在耳邊,陸遠之騎在馬上的身子輕輕一頓,嘴角便抽搐了起來。

  他怎麼又來了???


  這些天,這個叫玄殊菩薩的傢伙,幾乎是天天跟在自己身後,每次自己想辦法將他打發走,他第二天就又跟個狗皮膏藥一般,粘上來。

  為的就是能從自己這聽上一兩句佛家至理。

  老子前世又不是和尚,哪兒來那麼佛門至理給你?

  陸遠之挺頭疼的。

  但玄殊卻總是覺的是自己的表現不夠好,心不夠誠,所以陸師不願意教,所以幾乎是每天天不亮,玄殊就先弄好吃的,給使團,然後再老老實實的跟在陸遠之的身後,也不飛行,就一步一步的走。

  誠意兩個字算是真正兒八經的擺在明面上讓陸遠之看了。

  「行了,就到這兒吧。」

  陸遠之翻了個白眼看著玄殊道:

  「過了這個湖,就進入大漠了,你就別跟了,抓緊時間回你的西方佛門,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前兩天的時候,陸遠之還能給他說兩句客套話。

  這兩天,幾乎每天被他一煩,他現在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

  「阿彌陀佛,陸師回大雍,貧僧就護送至大雍。」

  玄殊一臉認真的看著陸遠之:

  「心中絕無他念,還請陸師成全。」

  ?

  你之前是這麼說的嗎??

  陸遠之斜了他一眼搖頭道:

  「不用了,本公的實力不需要任何人護送。」

  「呃……」

  玄殊頓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看著陸遠之道:

  「其實陸師,貧僧確實能護送一二……事情有些複雜……強敵來犯的話,您可能不好抵擋。」

  「能有個錘子強敵。」

  陸遠之瞪了他一眼,轉頭便騎著馬朝前走。

  他現在都懶得跟這廝說話,總感覺這廝神經腦迴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確實有強敵。」

  玄殊趕緊加快速度擋在了陸遠之的前面,一臉認真雙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誑語。」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看著他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能有什麼強敵來犯?」

  「阿彌陀佛,貧僧的師兄,靈素菩薩應該會來的。」

  玄殊也不扭捏,一臉認真的看著陸遠之繼續道:

  「靈素師兄有一法名曰種蓮,可憑此蓮花逆轉時間,三界萬物因果循環均逃不過其法眼,他一定知道弟子將靈龍給您了……」

  「所以他要來阻止我?」

  陸遠之挑了挑眉頭,目光在玄殊身上來回流轉,聲音也變的冷冽起來:

  「這麼說的話,那天你將靈龍給我時便已經料到他靈素菩薩會來阻我?那你還給我作甚?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

  玄殊趕緊回答,他道了一聲佛號後,委屈道:

  「本來弟子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後來回到屋中時總覺得被人窺測,想來應該是師兄施展其法……」

  「所以你要留下來保護我,然後與你師兄為敵??」

  陸遠之反應過來,他上下打量著玄殊,一臉狐疑道:

  「你確實不是等你師兄過來,你二人一同迎戰於本公?」

  「自然不是!」玄殊一臉嚴肅的看著陸遠之道:

  「兄弟情誼在弟子心中自然是比不得佛陀至理,縱然是靈素師兄親至,弟子自然也會站在陸師這裡。」

  說此言的時候,玄殊的臉上皆是認真清澈,一點兒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心。

  陸遠之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微微一眯,如同兩道利劍射在玄殊的心間。

  看得玄殊心中莫名的一顫。

  「呵呵,希望如此吧。」

  陸遠之其實是有些摸不清玄殊到底是如何想的。

  但無所謂。

  他現在就跟折了翅膀的鳥兒沒有什麼區別。

  傷勢沒有痊癒的他,別說靈素菩薩親至,縱然就是面前站著的這個玄殊,他若想與之一戰,也要費不少力量。


  雖然有了靈龍相助,但是陸遠之也知道,靈龍到底有沒有真心歸自己,還是兩說。

  ……

  「阿彌陀佛,見過施主。」

  一道聲音憑空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陸遠之愣了一下。

  他都沒有發現這聲音是從哪兒響起來的。

  「師兄?」

  玄殊的臉先是一愣,隨後猛然朝著天空之上看過去。

  陸遠之順著他的目光也往上看,便見到兩道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中。

  一座巨大的蓮台之上站著兩個人。

  一個看上去如同妙齡女子一般的菩薩正滿面慈祥的看著自己。

  另一個肌肉虬結的光頭大漢也胸前掛著一串巨大的念珠,頭上帶著一個鐵箍兒,滿面怒氣,目露凶光的與自己對視。

  「這兩位是……」

  陸遠之遲疑了一下,心道不會這麼巧吧,說曹操曹操到?

  「正是貧僧的靈素師兄,與我佛門的伏虎羅漢……」

  玄殊看到天上的二人之後,臉上露出了苦笑。

  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猜測了一下,居然猜的這麼准。

  「師兄既然來了,便下來一敘吧。」

  玄殊雙手合十,對著天上行了一個佛禮。

  「呵呵。」

  空靈的輕笑聲響起,那靈素菩薩隨手一揮,便降下祥雲,穩穩噹噹的落在了地面之後。

  隨後靈素菩薩帶著那個大漢二人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保護陸公!!」

  看著這陌生的二人,誰都能看得出來出自佛門。

  現在大雍與佛門的關係極為曖昧。。

  百年前的那場滅佛與佛門結下生死大仇。

  而百年之後,佛門依舊賊心不死,派佛子來試探大雍的態度。

  再加上這一次的南疆之行,陸遠之又斬殺一位佛門的菩薩……

  但又有一位菩薩願意拜陸遠之為師……

  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實在是讓人沒法說。

  隨著鷹顯的一句大喝,佩寅郎的眾巒佩與風佩直接便將陸遠之圍在了中間,拔出腰間的佩刀,警惕的看著緩步而來的二人。

  「阿彌陀佛。」

  靈素菩薩只是輕輕一笑,便如入無人境一般,帶著那壯漢,穿過了圍起來的佩寅郎眾人,憑空出現在了陸遠之的面前。

  「貧僧,見過大雍北國公。」

  靈素菩薩與陸遠之近在咫尺,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

  壯漢冷哼一聲,瞪著雙眼,死死的看著陸遠之。

  看到這靈素菩薩如此做法,陸遠之的眼底之間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敏銳的從這靈素菩薩身上感受到一抹熟悉的東西。

  但具體是什麼東西,他現在還沒想起來。

  「靈素菩薩?」

  陸遠之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回了一句。

  「大膽!與我佛門至尊菩薩如此無禮!吃俺一擊!」

  陸遠之話都還沒落完,那壯漢便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狠狠的瞪著陸遠之,直接從自己的胸前取下那一串巨大的念珠,不由分說的便朝著陸遠之這邊砸了過來。

  「死!!!」

  鷹顯的反應自然是不慢,他在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那壯漢的異動,沒有廢話,身形一閃便擋在了陸遠之的面前,手中的利刃悄無聲息的出現,第一招便是衝著那壯和尚的面門而去。

  為的便是一擊斃命!

  「阿彌陀佛。」

  玄殊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出現在了二人的中間。

  「嘭。」

  簡簡單單,他的左手接住那壯和尚的攻擊,右手接住鷹顯的利刃。

  不過他並沒有朝這二人看,而是將目光對著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的靈素菩薩身上:

  「靈素師兄,想必你以清楚貧僧心中所向。」


  此時的他在二人的攻擊之下顯的如此平靜。

  靈素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良久之後,緩緩嘆了口氣道:

  「師弟,你心不靜。」

  玄殊沒有回答,低頭吟了一句佛號之後:

  「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這話一出,靈素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沉默良久。

  隨後,他看向那壯和尚道:

  「伏虎羅漢,且住罷。」

  「菩薩!我們今日來便是要找這……」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且以利往。」

  靈素淡淡的揮了揮手,便不再搭理那伏虎羅漢氣結的樣子,認真的將目光看向陸遠之對其行了一禮道:

  「陸施主當合該為我佛弟子。」

  陸遠之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白了玄殊一眼。

  剛剛玄殊那句「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是他昨日想起來的《金剛經》上的一句,便教給了他。

  意思就是真正的佛不認為自己是佛,真正的聖人,不認為自己是聖人,所以真正的佛法即非佛法。如果你有一個佛法的觀念存在,你已經著相了,說得好聽是著相了,不好聽是著魔了。

  沒想到他今天就能用上了。

  「本公乃大雍國公,無盡融化,亦有家業,此生亦是入不得佛門。」

  陸遠之的聲音極為淡然。

  光是聽聲音,卻是聽不出來一絲一毫的對靈素菩薩的尊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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