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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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登台

  當鷹顯落在台上之後,他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因為整條街上所有的人全都陷入了對玄殊菩薩所講的佛法中,他們目光虔誠狂熱,甚至有人已經現場開始著手為自己銻渡了……

  他們的目光之中只有眼前的玄殊菩薩。

  而鷹顯的話,並沒有人聽在耳朵里,或者說就算是聽到了,也渾然沒有在意。

  陸遠之凝神看著台上的玄殊。

  玄殊自然是看到了鷹顯,只是他嘴角含笑,視其為無物,自顧的繼續講著佛法。

  聲音愈發的動人。

  被玄殊無視的鷹顯臉色有些難看。

  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玄殊,聲音之中一點都不客氣:

  「怎麼?莫不是怕了?」

  跟著玄殊而來的兩個和尚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並沒有阻止他,置若罔聞的處理態度不僅讓鷹顯有些下不來台,陸遠之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阿彌陀佛。」

  玄殊只是輕輕誦了一口佛號,看著那些街上狂熱的眾人,聲音帶著一抹濃郁的溫和:

  「這位大雍使者,武道與佛法皆是道,並不分高低上下,你著了相了。」

  說到這裡,他又是輕輕一笑道:「不如虔誠佛法,明我自身。」

  說完,他便看也不看鷹顯,朝著陸遠之看了過來。

  他自然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才是大雍使團的話事人。

  陸遠之看到玄殊的目光,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鷹顯。

  鷹顯感應到陸遠之的目光,臉上微微有些漲紅,他是沒有想到,自己都這麼挑釁了,眼前這個佛門的菩薩還能坐得住……

  他揚聲呵斥道: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宣揚佛法,我想宣揚大雍武道,比一比誰更厲害!」

  他畢竟也算是老江湖了,怎麼可能會被玄殊區區幾語給饒暈。

  剛剛在猝不及防之下思想被玄殊帶入到佛法之中就已經讓他心生警惕了,現在定然不會再上這個當。

  所以他直截了當,目光極為銳利的看著玄殊。

  玄殊又是一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一聲輕笑。

  「呵呵。」

  這聲輕笑如同雷霆一般,雖然只是輕輕一笑,但卻是驟然響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只是一瞬之間,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愣住,下一刻,便從那無盡的佛法之中驟然醒悟。

  「剛剛我是怎麼了?」

  「是啊!好暈啊!」

  「頭好疼!」

  「……」

  回過神的街上所有人全都下意識的朝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只見那高樓之上,南疆大首領猝生淡淡的注視著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還未退卻。

  那道輕笑正是他口中發出來的。

  「佛門菩薩佛法果然高深。」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猝生讚賞的朝著坐在台上的玄殊看了過去。

  玄殊看到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溫和的笑容又重新掛回了臉上,他毫不避諱的朝著猝生看了過去:

  「阿彌陀佛,猝生首領道行如淵,玄殊佩服。」

  誰都能看得出來,剛剛玄殊在這場合之中用佛法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沉浸在自己的佛法之中,弄的猝生首領有些不太高興。

  「呵呵。」

  聽到玄殊的話之後,猝生只是淡淡的笑了,不置可否。

  「咦?那是誰?」

  直到這一刻,街上所有人的目光才饒到了鷹顯身上。

  「是啊,看著像是北雍使團的人。」

  「我記得他,就他年紀最大!」

  「是的,我對他印象還挺深刻的。」

  「……」

  南疆之人的聲音議論紛紛。

  鷹顯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議論,不過他又聽不懂南疆之人的語言,只是用目光淡淡的注視著眼前的玄殊菩薩:


  「怎麼?玄殊菩薩不敢應戰,莫不是已經甘拜下風承認你西方佛法不如我大雍武道了?」

  他的聲音字正腔圓,渾厚的嗓音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現場自然也有南疆的人給街上的人做翻譯。

  聽到翻譯說的話之後,所有人的都下意識的愣住了。

  「這人好大的口氣!」

  「佛法我知道,但是這大雍武道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應該也是一種佛法?」

  「呵呵,仔細看吧,我感覺今天會有好戲。」

  「我也如此覺得。」

  「…………」

  此時鷹顯的話算是已經將玄殊架在火上烤了。

  但玄殊絲毫不慌,他目光柔和,眼神清澈,聲音帶著溫潤朝著四周散去:

  「施主此言過於極利,佛法高深,武道也自有高人,你我二人便是決出勝負也代表不了哪家之法就是高的。」

  這話說的有道理。

  但還是在避戰。

  看到這一幕,陸遠之的目光之中閃過一道瞭然。

  他緩緩的看向高樓之間的猝生身上。

  這位南疆的首領只是玩味的看著台上的二人,注意到陸遠之的眼神之中,對其輕輕點了點頭。

  陸遠之遙遙行了一禮,隨後便將目光挪開。

  這個玄殊菩薩如今是有顧忌的。

  他在顧忌什麼?

  能在佛門之中稱上一句菩薩的人,就算不是佛法高深也絕對是有大功德護身的。

  所以像鷹顯這樣的人在他的眼中跟跳樑小丑沒有什麼區別,可偏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絲毫不顧臉面,對鷹顯的挑釁視而不見。

  「呵呵,可老就想討教一番菩薩的佛法,還請菩薩不吝賜教!」

  鷹顯這個時候已經擺好了架勢。

  他已經想好了,不管這個菩薩願不願意,他都要強行出手了。

  「還請施主停手。」

  玄殊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朝猝生那裡看了一眼。

  隨後淡淡的看著鷹顯緩緩道:

  「施主,貧僧乃是佛門菩薩,自不會輕易出手,若這位施主實在想要討教佛法,那明月明風二位弟子便可代貧僧出手。」

  ?

  話一出,鷹顯明顯有些炸了。

  這話就是明擺著看不起他……

  「玄殊菩薩說的有理。」

  猝生那渾厚的聲音響起,他淡淡道:

  「玄殊菩薩在佛門之中乃是位高權重的金尊菩薩,自然不便輕易出手。」

  猝生此話一出,街上所有人也都開始笑了起來。

  「是啊,人家是菩薩,你呢?誰也不知道你是誰啊?你說與人討教就與人討教?」

  「就是,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什麼人都能來挑戰了,那菩薩也太不值錢了。」

  「…………」

  「本王贊同猝生大首領。」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他的身身緩緩降入了台間。

  「是他……」

  看到這道身影,陸遠之的目光之中帶著若有所思。

  利利行,茲爾族的首領。

  算上昨天的話,已經是第三次見他了。

  「利利行大王?」

  「他怎麼也來了?」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嘍!」

  「聽聞利利行大王最尊重佛門之人,眼前這個北雍的使者如此挑釁玄殊菩薩,恐怕是要被說上一頓的。」

  「弄不好可能都要出手教訓他一頓了……」

  「看吧,我就說今天有好戲看了。」

  「…………」

  觀眾們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們津津有味的朝台上看去。

  今天來只是想聽一聽佛法,卻沒想到居然還能有意外之喜……


  「貧僧見過利利行大王。」

  看到利利行出場,玄殊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他緩緩站起了身子,對著利利行施了一道佛禮。

  「不必多禮。」

  利利行那極丑的臉上擠出一抹自以為柔和的笑意。

  卻是獠牙橫生,讓人生畏。

  今天一人接著一個人的出場,讓整條街上都十分的熱鬧。

  陸遠之只是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現在的他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南疆的猝生首領就是在坐等大雍使團與玄殊菩薩誰能在今日更為出彩。

  因為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自己不出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這正合他意。

  他正想要出手試探一下,眼前這個玄殊菩薩的實力。

  此時的台上,鷹顯死死的看著眼前的玄殊菩薩,聲音極冷道:

  「目中無人!」

  「呵呵。」

  玄殊已經懶得再多說什麼了,畢竟現在的民意在他這邊,君不見街上的人已經有不少對鷹顯冷嘲熱諷了。

  只是他聽不懂南疆之語,不了解罷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本公有沒有這個資格請玄殊菩薩賜教一番?」

  陸遠之的緩緩的從座位之上站起來,他的目光朝鷹顯看了過去,對其緩緩點了點頭。

  鷹顯看到之後,感應到這是讓自己下台的命令,只是又狠狠的看了一眼玄殊之後,放下一句狠話,便朝著台下一躍而下。

  看著他躍下講台,陸遠之的身影緩緩的飄然而上。

  看到他出場,台下所有的觀眾全都愣住。

  「他是誰?」

  「不知道。」

  「看著好年輕啊!」

  「據說是本次北雍使團的首領。」

  「這么小?」

  「是啊……」

  「…………」

  不少人都對陸遠之皺起了眉,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疑惑,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人有些不解。

  陸遠之對於這些懷疑的話置之不理,只是站在台上,立於玄殊菩薩的對面,淡淡的看著他。

  看到他出場,第一個露出笑容的,正是樓閣之上的猝生首領。

  他那粗獷的臉上咧嘴一笑,看著陸遠之站在那裡,他哈哈一笑,聲音直接傳入了場中:

  「若是三軍陣前斬落妖皇的陸遠之都沒有資格,那現在整個場中所有人都沒有資格了!」

  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豪邁。

  聽到這話,全場瞬間安靜了一瞬。

  隨後便是所有的南疆之人不可思議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陣斬妖皇???!」

  「真的假的??!」

  「就他??看著頂多十幾二十歲的樣子啊!!」

  「這也太誇張了吧??!」

  「……」

  南疆之人聽到猝生的話之後,全都懵了。

  別人他們不清楚,名滿天下的無面妖皇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無面妖皇在九州的名氣絲毫不比大雍的國師差。

  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陸遠之看上去才多大??

  聽到周圍之人的驚嘆之聲,禮部侍郎王顯平與達但兩個人的目光中透出一抹濃濃的驕傲之色。

  他們揚起了頭。

  這個年輕人正是我們的首領!

  牛逼不?!!

  仿佛站在台上被萬眾矚目的是他們一般。

  與有榮焉的感覺實在是太爽。

  爽的他們甚至有些無法自拔。

  陸遠之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玄殊淡淡道:

  「你應該聽說過本公的名號。」

  玄殊看到陸遠之出現的那一刻,臉上的溫和之色便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凝重,他先是對著陸遠之行了一禮,聲音帶著嚴肅道:


  「北國公的名號早已經傳邊大陸,貧僧自然是聽過。」

  「那便行。」

  聽到這話之後,陸遠之伸手一招,一柄窄刀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正要向菩薩討教一番。」

  「施主且慢。」

  看到陸遠之如此著急,玄殊菩薩並沒有立刻接招,而是對他又行了一禮看著他緩緩問道:

  「今日貧僧還有幾個問題要問施主,不知道施主可方便回答?」

  「若是施主能為貧僧解惑,今日一切便都隨施主。」

  嗯?

  陸遠之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要戰就戰,不戰就認輸,哪來這麼多曲曲饒饒?

  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且說來聽聽。」

  聽到這話,玄殊的臉上不可察覺的鬆了口氣,他凝重的看著陸遠之,聲音之中的柔和又浮現出來:

  「不知道我佛佛子在大雍如何了?」

  「好的很。」

  陸遠之看著他道:「佛子映塵大師乃是本公的好友,在大雍自然無人會為難他。」

  聽到這話,玄殊的目光之中閃過一道陰沉,很快便被他轉化為笑容:

  「阿彌陀佛,那便好。」

  隨後他的那柔和的丹鳳眼注視著陸遠之又問了一句:

  「貧僧那不器的師弟曾入大雍,法號賢殊,不知道施主可曾見過?」

  賢殊?

  陸遠之輕輕挑眉,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見過。」

  「哦?」玄殊眼睛輕輕一亮,看著陸遠之聲音之中帶著期待:

  「他可還安好?」

  「嗯,挺好的,死的時候本公特意為他保留的全屍。」

  陸遠之一臉認真的點頭。

  「那就……什麼?!!」

  玄殊猛的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遠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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