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蔣黎,你只是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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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別碰我……」蔣黎用力地甩開後面人的手,依舊想逃,但已經來不及了,頭髮被一把拽住,蔣黎吃痛,根本無力逃跑。

  恐懼感瞬間充斥蔣黎整個大腦……

  與此同時,薄瑾御很快通過定位查到蔣黎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棟郊區的爛尾樓,但定位很快消失了。

  薄瑾御看了眼時間,「半個小時前,我們過去最快也需要半小時,人估計早就被抓了。」

  沈寧苒緊抿著唇,沉默著,仔細思考著蔣黎最近是否有得罪什麼人,思來想去,最終沈寧苒也只想到了一個人。

  當時在醫院跟蔣黎發生過衝突的那個女人,宴遲的未婚妻何蘇念。

  蔣黎懷孕了,她不想蔣黎生下宴遲的孩子,所以她綁架蔣黎,想要將她的孩子弄掉。

  沈寧苒抬起頭眸光一閃,「去何家,還有醫院。」

  「你想到了什麼?」

  「綁架蔣黎的人應該是何蘇念,她的目標是蔣黎肚子裡的孩子,所以蔣黎若是被抓,要不就是在何家,要不就是被送去了醫院流產。」

  「好。」薄瑾御打電話通知手底下的人去各個醫院守著,而自己帶著沈寧苒開車去了何家。

  沈寧苒焦急時,夜辭的電話打了進來,沈寧苒立刻接通,夜辭簡單明了道:「人找到了,在何家,不過我勸你不要管這件事。」

  「為什麼?」

  蔣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難,有人要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沈寧苒怎麼能不管。

  「因為這就是一個局,你不想去當冤大頭就別管。」

  ……

  蔣黎直接被綁到了何家,雙臂被人摁住,直接跪到了地上。

  她頭上被套了黑色的頭套,陌生的環境和危險的氣息,讓蔣黎的心都在顫抖,她全部神經緊繃著,恐懼無盡蔓延。

  她努力地保持冷靜,黑色頭套被人一把掀掉,突然的明亮讓人一時間無法適應。

  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看清前面的人,深咖色真皮沙發上坐著的人是何蘇念,而她的旁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是她的父親何富海,還有一個打扮貴氣十足的貴婦,她的母親江瑤芝。

  果然是何蘇念派人綁架的她。

  何蘇念從沙發上優雅地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朝著蔣黎俯下身,一把捏住蔣黎的下巴,迫使蔣黎抬起眼睛看著她,她居高臨下,笑得一臉溫婉,可那溫婉一點也掩蓋不掉她眼底的狠勁,「蔣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我說過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做什麼?」蔣黎咬牙。

  何蘇念一笑,「蔣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能幹什麼?我們又不是壞人,反而我這次還幫了你呢,你現在應該想想待會該怎麼感謝我。」

  「感謝?感謝你要我孩子的命嗎?」蔣黎眼底一片諷刺,「宴遲都說了要把我的孩子給你,你還是不滿意嗎?」

  何蘇念眼底突然一狠,伸手一把掐住蔣黎的脖子。

  「嗬……」

  一陣窒息。

  何蘇念掐著蔣黎白皙的脖子,指甲陷進了她的皮肉里,窒息伴隨著刺痛。

  「我為什麼要替你們兩個養孩子,你是在羞辱我嗎?啊?」何蘇念咬牙切齒,像是被踩中了什麼逆鱗,眼底滿是恨意。

  蔣黎不知道這個神經病發什麼瘋,當時宴遲說要把她的孩子給她養的時候,她還在宴遲懷裡一臉嬌羞,現在又跟發瘋一樣說把孩子給她養是羞辱她!

  蔣黎實在是搞不懂她什麼意思。

  「你到底……想怎麼樣?」窒息感越來越重,何蘇念眼底的情緒越發的瘋狂,仿佛真的恨不得直接掐死蔣黎。

  「念念!住手。」何富海發話了,「去把大小姐拉開。」

  兩個傭人上前勸阻何蘇念,好一會,何蘇念的理智才像是被拉回來,一把鬆開蔣黎。

  蔣黎無力地倒在地上,白皙的脖子已經通紅,她張著嘴大口呼吸,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何蘇念看著如此狼狽的蔣黎,笑得合不攏嘴,情緒仿佛得到了發泄,無比愉悅。

  蔣黎緩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何富海揮了下手,示意手下給蔣黎鬆綁,又讓人將蔣黎扶到了沙發上。


  「蔣小姐別介意,我這女兒被我給寵壞了,你沒受傷吧?」

  何母江瑤芝也走到蔣黎身邊坐下,一臉關心的看了看她的脖子,「蔣小姐還好嗎?念念你下手也太重了,看把蔣小姐傷的,你這脾氣真的要好好改改了。蔣小姐,我等會讓人給你塗點藥,你別生氣。」

  截然不同的態度讓蔣黎明白今晚把她抓過來,絕非只是要她流產這麼簡單。

  「你們到底想要我幹什麼?」蔣黎忌憚地看著這一家笑面虎。

  江瑤芝笑得很和善,「其實剛剛念念沒騙你,我們這次確實是來幫你的。」

  「將我綁來幫我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配合。」何蘇念坐回沙發上吃著葡萄,一臉譏諷地看著蔣黎。

  「說吧,到底什麼事。」

  江瑤芝瞪了何蘇念一眼,示意她別再說話了,然後她伸手握住了蔣黎的手,輕輕拍了拍,「孩子,你是不是有段時間沒見過你父親了?」

  她父親!

  蔣費伍!

  怎麼突然提他。

  「什麼意思?」

  江瑤芝揮了下手,兩個保鏢很快將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帶了進來,那個中年男人正是蔣費伍!她的父親!

  蔣費伍看到蔣黎頓時心虛的都不敢看蔣黎的眼睛。

  「蔣費伍?!」蔣黎看著蔣費伍這副樣子,當即站起身,「你?你們對他做什麼了?你們不想讓我生下宴遲的孩子,你們衝著我來啊,為什麼要綁架我的父親?」

  何蘇念刷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沒好氣道:「蔣黎,你少血口噴人行不行,你爸是我哥救回來的,不然他早就在國外被剁手跺腳了,你不感激我們,還污衊我們,早知道就應該讓你爸死在外面。」

  「剁手跺腳?」蔣黎一聽,臉色瞬間變了,當即看向根本不敢看她的蔣費伍,「你又去賭了是不是?」

  蔣費伍沉沉地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蔣黎一眼。

  「你又輸了多少?你輸了多少?」

  「我問你,你這次又輸了多少?」

  「說啊!」

  蔣黎衝過去一把拽住蔣費伍的衣領,「上次宴遲借了你八千萬去還債,你是不是又拿去賭了?是不是?說話啊!說啊!」

  蔣黎一股怒火衝上心頭,上次宴遲借他錢後她就害怕這種事情發生,她打電話告誡過他,把欠下的錢還完,不要再賭了,他當時滿口答應,蔣黎也告訴過他,他已經把她當債抵給宴遲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他的女兒,她不會再替他還錢。

  她讓他自己好自為之。

  但現在他都到了被人剁手跺腳的地步了,顯然那筆錢他沒拿去還債,他現在連看都不敢看她,那筆錢估計又輸光了。

  蔣黎氣血上頭,腦子裡一陣嗡嗡的,她唇瓣哆嗦,問了半天,蔣費伍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何蘇念如同看笑話一般,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看著。

  「蔣小姐,來,你先冷靜一下。」江瑤芝跟一個大好人一樣,過來拉蔣黎。

  蔣黎沒理她,她必須知道她這個好父親又輸了多少,「你告訴我,你到底輸了多少?說!」

  上次是把她抵給了宴遲,這次又是什麼?

  「到底多少,八千萬還是一億?說話啊,你裝什麼啞巴,你想要我們兩個一起死嗎?」蔣黎眼底一陣濕熱,一種絕望又無力的感覺讓她恨不得原地發瘋。

  蔣費伍在蔣黎的逼問下顫抖地抬了下手,比出了一個二的手勢。

  「兩千萬?」

  蔣黎眸光顫抖。

  蔣費伍搖搖頭。

  「兩……兩億?」蔣黎瞠目結舌,唇瓣都在哆嗦。

  蔣費伍依舊搖頭。

  「嗤……」何蘇念看好戲的輕笑了一聲,「你直接告訴你女兒多少讓她死心唄,你也別猜了,你的好父親不僅沒有歸還那八千萬,還拿著那八千萬去賭,整整輸了十二億,驚不驚喜,把你們全家拆了賣了都不夠。」

  緊閉的客廳,一陣壓迫的氣息。

  如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徹底將蔣黎壓死了,一口氣都不剩。

  多少?


  十二億?

  「怎……怎麼可能?」蔣黎睜大眼睛,臉色煞白,一動不敢動地僵在那裡,「不可能。」

  「不可能?」何蘇念雙手抱臂,繼續冷笑,「你還不相信,以為我們在騙你嗎?要不你自己問問你自己的好父親是不是真的,他不僅欠了,他還自作聰明想逃,結果賭場的都是什麼人啊,能被他逃掉,他被人抓住,被摁在菜板上,那隻手差點就沒了,是我哥剛好也在,替他暫時先還了一億,才保住了他的那隻手,你不相信自己問問他是不是真的。」

  蔣黎努力調整情緒,好一會才找回聲音,啞了的聲音才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蔣費伍終於愧疚地抬起頭看了眼蔣黎,最終在蔣黎還有最後一絲希望下,將她的希望徹底打碎。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蔣黎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淌。

  她就那樣歪著頭看著蔣費伍。

  好半天,蔣黎張了張嘴,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替蔣費伍還了多少錢了?太多了,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從二十一歲出來工作起,到現在二十九歲了,八年時間賺的錢,除了她自己日常開銷,她的錢基本上都拿去替蔣費伍還債了。

  一萬兩萬三萬,三十萬,三百萬,甚至是三千萬蔣黎尚且能想想辦法,咬咬牙還得起,但十二億啊,她把自己切碎了賣了也還不起。

  而現在何家替她父親先墊了一個億,這一個億是要還的,怎麼還?又是拿她還嗎?

  她到底還有什麼能拿去給他還債啊?

  蔣黎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三人,抿了抿慘白的唇,無力問,「這一億,你想讓我們怎麼還?」

  江瑤芝站了起來,拿來一份文件遞給蔣黎,「蔣小姐,你先看看吧。」

  蔣黎僵硬地接過那份協議,僅一眼,她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子宮捐獻協議!

  蔣黎在這幾個字上停留了好久好久,眼淚從眼眶裡墜落下來,啪嗒啪嗒掉在那幾個字上。

  「蔣小姐,念念之前受過傷,子宮受損嚴重,所以她的子宮手術摘除了,蔣小姐,只要你願意把你的孩子打了,把子宮捐給念念,這一億你們就不用還了,我們查過了,你的血型和念念的血型是匹配的。

  若真的配型成功了,我們跟z國賭場那邊的老闆有些交情,我們可以幫忙讓那邊給你們寬限些時日,你們一家人再想想辦法,這樣你爸爸的命就可以保住了不是嗎?」江瑤芝說得像是為蔣黎一家著想一般。

  一陣寂靜。

  蔣黎沒有回話。

  「蔣黎,我們家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一個孩子一個子宮,我們保住你爸的命,還給你們還了一個億,你的孩子和子宮哪裡值這麼多錢,你們賺了,趕緊簽了字。」何蘇念見蔣黎就那樣愣在那,她不耐煩地催促。

  見蔣黎依舊不說話,江瑤芝看了眼蔣費伍,「蔣先生,你快勸勸你的女兒吧,你的命可是在你女兒手上握著。」

  聞言,怕死的蔣費伍滿臉痛苦地跪了下去,「黎黎……」

  蔣黎回過頭,垂著眸子空洞地看向自己的父親,「你想說什麼?」

  「黎黎……爸不想死,不想死,你就答應……答應他們吧,你只是不能生孩子了,但是你能救你爸我啊……」

  你只是不能生孩子了……只是……

  蔣黎抬起頭,慘白的雙唇顫抖著,狠狠地閉了閉眼睛。

  沈寧苒趕到何家,剛要下車,薄瑾御卻攔住了她,「想好自己進去要怎麼做了嗎?」

  沈寧苒還沒回答薄瑾御的話,前面一輛車子也快速停下,夜辭直接從車上下來。

  「你要替她去還錢嗎?」夜辭站在車門口,手撐著車門,攔下了沈寧苒。

  沈寧苒一皺眉,「十二億到底是不是真的?蔣費伍哪來的錢去輸這麼多錢?」

  「查到是說揣著八千萬去的,剛開始贏得多,覺得自己被運氣眷顧,上了頭,一次性壓了五千萬,對方一次全骰,讓他賠得連底褲都不剩。」

  「全骰賠率是多少?」沈寧苒看看薄瑾御又看看夜辭,這方面這兩人絕對都懂。

  「一賠二十四。」薄瑾御沉下眉。

  沈寧苒驚訝的張了張嘴,「五千萬的二十四倍!」


  「嗯。」夜辭點頭。

  「他是不是被人耍了?」

  「這種手段賭場很常見,據我所調查的,她父親原本就好堵,揣著八千萬去,他那種腦子,被賭場的人算計不正常嗎?」夜辭淡淡一笑。

  「那這跟何家有什麼關係?」

  「蔣費伍賭輸了要逃,結果被抓,差點被剁了,是何家出了一億保住了他,不過這家人自然不會白幫忙,估計是想從你那朋友身上得到什麼。」

  沈寧苒清楚蔣黎的性子,她是不會丟下她這個父親的,但是十二億,蔣黎不可能還得起。

  沈寧苒怕蔣黎真的答應了何家的條件,立刻想要進去。

  薄瑾御依舊拉住沈寧苒,「別著急,你現在進去唯一能做的只有替她還了那筆錢,你真的想去替蔣黎還錢嗎?」

  「錢我出得起,蔣黎只有我能幫她,如果能幫到她……」

  夜辭依舊攔在那,沒有讓開,他覺得好笑,「沒錯,錢你出得起,但是沈寧苒,你有沒有想過,十二億,你用她的名義替她父親還了這筆錢,你讓她該怎麼還,十二億,不是十二萬,不是一百二十萬,她這輩子都不一定還得起,親兄弟明算帳,你別告訴我你不需要她還這筆錢,你是錢多到沒地方花的冤大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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