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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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籠中鳥!!

  聽到田小棗的話,張沈飛哼笑:「想一直享受這種服務?那簡單呀。你只要跟大嫂似的生十個不就可以了嗎?」

  結婚十八年生十個???開什麼玩笑???

  田小棗立刻垮起一張臉:「你真的想要那麼多孩子嗎??可我還得上班呢。」

  雖說這年頭每家每戶生三五個是常態,有些個英雄母親甚至也能生七八個。

  但,田小棗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做街道副主任已經有好幾年,工作一直勤勤懇懇,雖說沒有一定要一直力爭上遊,像紅纓姐說的那樣,當什麼大領導的心。

  但也有想為一方百姓辦實事的熱忱,為人民服務,不僅是說說而已,而是她願意為之奮鬥的目標。

  說實在的,她實在是不想為了生孩子放棄事業。

  張沈飛笑笑:「瞧把你嚇得,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

  他當然知道田小棗不會一直在家生孩子,拋開其他的不談。

  田小棗雖然沒上過學,但解放後一直跟著楊紅櫻工作,受了對方很大的啟發。

  楊紅櫻是什麼人???那是走過雪山的老革命,解放後一直致力於女性的解放工作。

  當初這個工作狂為了不耽誤工作,結婚日期整整改了三次,耗時五年才完成,而且婚後至今還沒有生孩子,一心只撲在工作上,現在更是做到了四九城東城區區長的位置。

  都說人會不自覺跟著踩著偶像的腳印走,有楊紅櫻這個婦女解放的急先鋒榜樣在前,田小棗又怎麼甘心在家裡當個家庭主婦???

  而於張沈飛本人而言,他喜歡的田小棗是那個熱心腸的街道積極分子,小太陽。

  要是將其困在家裡,不就相當於喜歡飛鳥飛翔時的姿態,卻在得到後斬斷其的翅膀,將其困在牢籠里嗎??

  這樣做,跟買櫝還珠有什麼區別???所以,他從不打算將田小棗困於一方囚籠之中。

  見張沈飛全力支持自己的工作,田小棗反而覺得好奇起來。

  雖然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口號已經喊了很多年,也潛移默化地對大家的思想做出了一些改變。

  但是在大部分工人階級裡頭,只要男人的收入足夠養家的時候,還是希望妻子在家裡當家庭主婦。

  就好比四合院的一大媽,二大媽,閻大媽她們,一方面是確實現在工作崗位緊張,另一方面也是家裡希望她們不要出去拋頭露面,好好在家做後勤。

  怎麼到了大飛這裡,就能放心讓自己一直在外頭工作,甚至還為了工作放棄一部分家庭呢???田小棗好奇的發問。

  張沈飛此時已經幫田小棗洗過腳,從一旁拿過擦腳巾,一邊幫她擦腳,一邊揉著她的小腳趾頭,順便把自己的那套飛鳥論告訴了對方。

  田小棗聽到只是笑:「那你不怕我飛得太高,離得太遠了,就不再回到你這個養鳥人的懷抱嗎??」

  張沈飛也笑了:「絕對的自信背後,當然代表著絕對的實力。」

  田小棗歪著頭琢磨了一陣,嘿,這話是說除了他張沈飛,我田小棗找不到更好的養鳥人呢!!!

  正想反駁,忽聞耳邊傳來一句「如果有更好的養鳥人,你會跟人跑了嗎???」

  她搖搖頭:「我才不呢!!這輩子我就認準你了。就算別人說你媳婦只顧工作不顧家,那我也已經嫁給你了,這改不了,我一輩子都是你的人。」

  「這不就得了。你就記住,能飛的時候就只管往前飛,不要操心其他的,都有我給你兜底呢!!等你飛的累了,倦了,要歸巢的時候,我跟兒子,總會在家裡等著你的。」張沈飛說著,將田小棗臉頰邊的碎發掖進她的耳後。

  田小棗似乎沒想到張沈飛會說這些,眼眸有些濕潤:「大飛……謝謝你理解我。」

  「兩口子說這個幹嘛啊???」張沈飛起身,「你躺下歇會兒,我去把水倒了,再把衛國今天晚上尿濕的尿布給洗了就回來。」

  剛出生的孩子吃的次數多,尿的次數更多。

  白天唐大妞已經給洗了一大盆尿布,晚上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又攢了五六條,這些都得洗好晾起來,要不然明天就沒得用。

  每當這個時候,張沈飛就會無比懷念後世的紙尿褲,但木已成舟能怎麼樣呢??閉著眼睛洗吧。


  就這麼再忍個十幾年,等改開之後,要是自個兒還要接著生孩子,就開個紙尿褲廠,把那玩意提上日程。

  看著張沈飛端著盆離開的背影,田小棗咬著嘴唇陷入沉思。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其實知道婁曉娥,陳雪茹……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因為這些已然糾結過很多次。

  可是今天,她忽然就看開了。

  人間哪有十成完美的事情?有八九分就該知足。

  她和張沈飛青梅竹馬,對方愛她,敬她又知她懂她,願意為了她的思想做出一些犧牲,並且承諾兩人能夠相守一生,便是最好的結果。

  抓大放小,至於其他的,就當不知道吧……

  等到張沈飛洗完尿布,全都晾在走廊的晾衣架上之後,回到病房,夫妻兩個說了幾句話也就睡覺。

  醫院的單間有兩張床,張沈飛得以不用趴在椅子上睡。一晚上張衛國醒了兩次,田小棗給餵了奶,張沈飛幫著換了尿布之後就又睡了。

  第二天起床之後,

  張沈飛先跑了一趟軋鋼廠借電話給青年公社打了個電話。

  也是巧了,接電話的正是錢老森,張沈飛給報了喜,讓小舅媽儘快趕過來。

  「好好好,放心,掛了電話我就安排你小舅媽過去!!!」錢老森一迭聲地答應。

  離開軋鋼廠,張沈飛又馬不停蹄的蹬著自行車去交道口街道辦。

  田小棗的產假是昨兒就已經請了的,但是他看中了四合院前院倒座房的一間屋子,打算租給小舅媽住,這得找專門負責經租的人員。

  生孩子那天,田小棗是在街道辦發作的,這會兒看到張沈飛上門,立刻便有一群老娘們圍上來詢問田小棗生了個什麼。

  「生了個小子!!護士說這一個禮拜生的孩子裡頭,就屬我們家小子最胖!!」張沈飛咧著嘴笑。

  「你這小子命真好……瞅瞅我們田主任,又漂亮又能幹,醫生還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一個大媽說著。

  雖說建國已經十幾年,但老百姓的思想根深蒂固。總覺得有了兒子才算有了後,才能在街坊鄰里裡頭挺直腰杆。

  張沈飛正色,開始起官腔:「哎,劉嬸,您怎麼能這麼說呢??一把手不都說了嗎?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孩也能頂半邊天。您可是做街道工作的,不能有老思想!!!」

  「糊弄鬼呢你,臉都快笑爛了吧?咱都是自己人,就別玩那些虛的了。」那大媽又是一撇嘴。

  有道是缺少什麼就宣傳什麼。

  旁人不明白,她們長期在街道辦工作,專門做群眾工作,發動群眾,解放群眾思想的,還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他張沈飛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他可是軋鋼廠的副廠長。說這個話就是在起高腔。」另一個大媽一邊打著毛衣一邊說。

  「滿月酒選在什麼時候??到時候說一聲,我們都去給我們田主任熱鬧熱鬧。」一個看起來才三十來歲的女的說道,張沈飛記得她是負責收水費的。

  「就下個月初三。」他答道。

  「我說張大廠長,你們家老太太如今在關外,你可得好好伺候我們田主任的月子,不能有了孩子就不要媳婦兒。」又是一個大媽開了口。

  「要是伺候不好我們家田主任,讓她留下月子病,回頭看我們不收拾你!!」

  「就是,別以為我們娘子軍好欺負!!!」

  張沈飛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結果就被一群大媽圍攻。

  他乾脆眼珠子一轉,從口袋裡抓出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向著周圍散去。

  這下大媽們全都激動了,沒了再圍剿張沈飛的心,全都朝著大白兔而去。

  這可是奶糖呀!!!跟那些酸三色,龍蝦酥都不是一路的。拿回去了,泡杯熱水,讓孩子當甜牛奶喝,裡頭都是糖分和蛋白質,別提多有營養了。

  終於用一把大白兔從眾位大媽的圍剿中脫困,張沈飛得以來到負責經租的劉大媽面前。

  跟對方說明想要租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現在正空著的那間倒座房。

  劉大媽回想了一下說道:「是閻解成他們隔壁那間房嗎???」

  「沒錯,就是那間。我學校的課業忙。棗兒在咱們街道辦這邊也是忙的腳打後腦勺。


  所以我打算請我小舅媽過來照顧我們家孩子……除了租房,還得麻煩您給開張暫住證。」張沈飛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劉大媽利索的就把事情給辦了,暫住證,房門鑰匙都遞到了張沈飛手裡。

  跟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中還帶著讚揚:「看不出來,你還挺支持我們田主任工作的,小伙子有前途!!!等我們田主任以後有了出息,你就是她背後的男人,那軍功章有她的一半兒,也有你的一半兒。」

  這小詞兒還一套一套的,張沈飛腹誹。

  離開街道辦,他並沒有直接去羅圈兒胡同二號。

  而是回了趟四合院,以一毛錢的高價僱傭老四張奮進把新租的房子給打掃出來。

  小伙子見錢眼開,頓時把胸脯拍得砰砰響:「二叔您就放心吧,等你晚上回來,保證這房子給你收拾的一塵不染。」

  「得,那就麻煩爺們兒你了。」張沈飛調侃完,扭頭出了四合院,就往羅圈兒胡同奔。

  眼瞅著二叔離開,張奮進找到棒梗:「給你五分錢,幫我把這間屋子打掃出來。」

  「四哥放心,包在我身上!!!」棒梗將胸脯拍的啪啪響,抄起掃把就開始幹活。

  等張沈飛到了羅圈兒胡同,王柱子已經帶著那些工人們開始幹活。

  除白蟻是個大工程,要先找到白蟻的巢穴,還要掘地三尺,把雜物都清理出去,整個過程叮叮咣咣的聲音很是擾民。

  當然,這也正合張沈飛的心意。

  上工的第一天,便引得前院中院和後院的不少住戶們來看熱鬧。

  知道是在除白蟻之後,這些人便嚷嚷著也得找街道辦反映一下,看看他們的房子裡頭有沒有白蟻隱患。

  他們租的雖然是顧家的房子,但是房子早已經由街道辦經租,房屋的修葺等等,自然也是由街道出錢出面解決。這事兒找不著姓顧的。

  張沈飛給王柱子他們打下手,時不時的偷個懶,抽支煙。

  有時間再給王柱子等人顯擺一下自個兒剛出生的兒子,收穫一片羨慕之聲。就這樣,很快就到了中午。

  這次張沈飛沒有單獨留下,但也沒有跟王柱子他們一起去吃爛肉麵,而是推說要去看望朋友,騎著自行車直奔大前門。

  之前琢磨著從房山回來要去看陳雪茹和張捍東的,誰知道這事情一件套著一件忙的腳打後腦勺,直到現在才得了閒。

  到了地方,

  他並沒有去綢緞莊,而是直接從後門進了畫家那棟四合院的後院。

  當初那個畫家確認是敵特被抓走之後,房子就被陳雪茹買了下來,三進的四合院,前院和中院被改裝成倉庫,專門用來存放綢緞裝的布匹。

  後院則是被單獨隔了出來,自成一個小院。

  但平時陳雪茹也不在這裡住,大部分時候就這麼荒著,只有等張沈飛來的時候,她才會過來。

  因為院子的前面是倉庫,後面是空房,又單獨開了後門,這小院很是寂靜。

  張沈飛從空間裡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之後,晾出來一條紅白條紋的床單,而後繼續回到屋子裡呆著,品茶。

  沒多久,陳雪茹就帶著孩子進了門。

  「爸爸,」五歲的張捍東看到張沈飛,立刻像小鳥一樣撲進他的懷裡,親昵的拿臉蹭著張沈飛的臉。

  雖然才五歲,溝通能力有限,但小伙子也在努力的表達著自己對父親的思念。

  張沈飛把他抱起來舉高高,引的小傢伙咯咯咯的笑。

  直到陳雪茹在一旁說著別再逗他笑了,一會兒又要喝太多空氣肚子疼,這才停下來。

  張沈飛從隨身的包里掏出給張捍東帶的玩具手槍遞過去,小傢伙立刻兩眼發亮,舉槍射擊,嘴裡發出嗶嗶嗶的聲音,朝著院子中央的大柳樹怪獸而去。

  看著他離開,陳雪茹隔著桌子手托腮,看著張沈飛笑的很是詭異。

  張沈飛被笑的直發毛,忍不住拿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不是,有話能好好說不?你怎麼笑的這麼滲人呢??」

  陳雪茹翻了個有些嫵媚的白眼,帶著一些說不出的味道:「聽說你又當爸爸了,恭喜你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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