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真相很殘酷卻又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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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真相很殘酷卻又很美好

  明確了下一部電影魔改的方向,陳一鳴心神大定。

  算算時間,眼下距離明年春節還有大半年,只要別像諾導似的拍片子還要親手種玉米,搞一部腦洞科幻片出來大有餘地。

  何況陳一鳴也沒想效仿馮褲子整一年一部賀歲片的噱頭,實在來不及就後年春節檔上映唄,兩年一部於大部分導演而言,都可以算是高產了。

  受限於時間和技術,硬科幻暫時不用考慮,魔改的對象就只能是軟科幻了。

  這方面陳一鳴的儲備還是很豐富的,可供選擇的經典之作也很多,比如諾導早期就拍了不少這類片子。

  要不趁著穿越風還沒刮到電影圈來,先出手改一部《蝴蝶效應》占個位,給國內同行開個先河?

  或者參考諾導時間循環的點子,魔改一部《恐怖遊輪》試試水?

  以及低成本科幻片中的經典之作,外星人變形記《第九區》?

  優質選項太多,居然讓陳一鳴陷入了某種選擇困難症。

  奮鬥一場終於不用做命題作文了,結果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而且這幾個怎麼都是黑深殘的走向,好像不太貼合安定祥和、闔家團圓的春節檔氛圍啊。

  就算不整老套的合家歡,電影主題也多少應該樂觀積極一些。

  陳一鳴果斷新建文件夾,把之前整理文檔扔進去,然後給文件夾改名為「備用」。

  這些暫時用不上了,過幾年等現實題材的小風兒刮起來再安排也不遲。

  還是得選擇正能量一點的軟科幻!

  不過兩個限定前綴一加,問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

  一個「軟」字,意味著側重於幻想層面人與人關係的探討,而不是放眼於宏大未來世界的勾勒與展望,畢竟硬不起來嘛。

  這中間,對於時間和意識的演繹,又成為軟科幻的兩大關鍵詞。

  一方面是因為,目前人類對這兩個基本概念還處於不知其所以然的模糊態,在科學意義上難以歸因。

  因此影視作品對其做出任何引申與聯想,理論上都是無法證偽的。

  簡而言之,劇本和表演符合現實邏輯即可,設定上則可以大膽地天馬行空。

  另一方面,則是時間和意識,又切身關聯到每一個人的終極理想,永生。

  普羅大眾大概率對《時間簡史》與《夢的解析》毫無興趣,翻上半頁書就可能秒睡。

  但是他們對《回到未來》或是《盜夢空間》卻會喜聞樂見,因為電影裡的主人公直觀地呈現了他們自己內心的願景。

  改變已經不可改變的過去,或是藉助意識的力量成就不朽,幾乎是人類與生俱來的野望,這一點幾乎不會因人而異。

  比起硬科幻,軟科幻確實有低成本的優勢,但這種低成本也是相對而言的。

  電影終究是用畫面講故事,不管是從未來回到現在,還是從現在返回過去,亦或是純粹意識世界的構建,都涉及到異空間的塑造。

  陳一鳴剛剛為了拍《木蘭》建了半拉影視城,雖然只是趕工搭建的幾座建築,可也不是三兩個月就能搞定的,唐城裡光是一條長街加一座大明宮,就建了半年多。

  而科幻片需要呈現的是一整個世界,細節越是考究,置景需要的時間就越多。

  於是就有了《原始碼》這種取巧之作,把舞台限制在行進的火車上,意識之外的現實空間則是實驗室,在影棚搭景就可以搞定,所謂的未來世界,只存在於車窗上的後期貼圖里。

  《第九區》則更加擺爛,直接讓故事發生在貧民窟里。這也符合大眾的認知,未來的貧民窟也是貧民窟,並不會因為科技進步而變得高貴一些。

  綜合考量各方面現實條件之後,陳一鳴決定把主題確定為意識世界,主背景則確定為華國現世。

  也就是說,這將是一個大部分鏡頭在華國現實城市取景的故事。

  想到《魔都假日》上映之後在魔都刷到的大把好感度,陳一鳴不由得浮想聯翩。

  至於魔改的源頭,是前世1999年上映的好萊塢電影《異次元駭客》,英文片名直譯過來叫做《第十三層樓》。

  13在西方文化里是一個禁忌數字,從片名就暗示了電影的黑色調性。


  表面上這是一個女科學家通過「科技」手段「改造」自家不成器老公的故事,內核主題則是虛擬意識的獨立人格問題。

  在精心編織的意識世界裡,不成器的老公依舊不成器,沉迷於扮演NPC的虛假快樂,女科學家懷舊不成由怨生恨,產生了用在意識世界塑造出的電腦AI替代老公意識的想法。

  真老公不理想,那就換一個理想的假老公。

  皮還是原來那層皮,內里卻已經換芯了。

  當然,就像程序必定會出BUG一樣,換芯的過程毫無意外地出了意外,虛擬世界的AI覺醒了自主意識,察覺到了自我的存在。

  電影是以自主AI的視角來進行敘事的,主人公通過穿梭於1999年和1937年兩個時空,一步一步地接近並解開意識世界的真相。

  結局自然也就引向了幻滅,自主AI畢竟不等於意識,機器再怎麼折騰也變不成人。

  《異次元駭客》其實是一個三層嵌套的設定,主時空是近未來的2024年,第一層意識世界是現實的1999年,第二層意識世界則是復古的1937年。

  片尾彩蛋開創了一個拔插頭的經典設定,你以為的現實,未必不是虛擬,無限套娃了屬於是。

  暗黑版的《楚門的世界》,言情版的《黑客帝國》,這三部電影彼此的上映間隔不到一年,稱得上是英雄所見了。

  敘事方式各不相同,看點也不一而足,但這個設定確實經典。

  被安排的人生,恰如按照程序運行的AI,兩者迭加,真假難辨,有想做人的機器,自然也會有沉迷虛幻的人,老故事常講常新,永遠都不會過時。

  就在陳一鳴穿越之前,HBO還用這套設定出了一部大熱劇集,就是《西部世界》。

  時間管理大師諾導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在三層嵌套的結構上進一步發展出了夢境的多層嵌套,這就是《盜夢空間》。

  陳一鳴很喜歡這個設定,只是他覺得《異次元駭客》的結尾未免太喪了,而三層嵌套也有些刻意,想把「變人」這個點講透徹,兩層就足夠了,再多一層還容易把觀眾搞暈。

  在陳一鳴看來,《異次元駭客》雖然是以自主AI作為主人公,但實質上其與女科學家的老公屬於一體兩面,一個是女科學家一心打造的理想型,一個則是現實中的蠢物宅男。

  這個三角結構足夠經典,很容易代入到每一個人的切身經歷中。

  女科學家就是寫著自我激勵計劃的小本本,一頭是生活中得過且過的真我,另一頭則是大腦設想中的超我,中間則是不可逾越的現實鴻溝。

  懶惰是人類的天性,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誰沒有過一時或是長久的懈怠與頹廢呢。

  觀眾是很難與AI共情的,機器變人的主題,只是給觀者以警醒,從而正視未來科技的兩面性。

  陳一鳴不想去討論有生之年以外的人工智慧危機,他更想用這個科幻設定,講一個關注人本身的暖心故事,就像《楚門的世界》里最終掙脫牢籠的楚門。

  真相很殘酷,卻又很美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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