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出口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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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沒有躲藏的意義了。

  我往外走了兩步,我媽急匆匆的想靠近我爸,只是離開我兩步後,她又停下來,顯得十分不安。

  「來者何人,動我句曲山符封大陣?」開口的是那個闕師兄,眼神萬分凌厲!

  我爸沒吭聲,微微低著頭,更是面無表情。

  我微眯著眼,額間卻在冒汗。

  沒料到齊莜莜二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三人沒有走遠,倒是正常。

  還沒等我開口,一道士低聲同闕師兄耳語。

  闕師兄微微點頭,他忽地抬手,一劍壓在我爸肩頭!

  「有什麼話,上了句曲山再說吧,養鬼之人,無論什麼來頭,非凶皆惡。」他語氣更冷漠。

  我卻稍稍定了定神。

  因為我看出來了,他們,不認識我!

  當然,他們肯定知道羅顯神這個名字,知道四規山發生的一切,那件事情太大!

  只是句曲山沒有將我的模樣公布出去。

  「我們不是養鬼的人,只是為了追一鬼,一直來到這裡,恰巧瞧見,那鬼撲進了這地方,頓起了符陣,將她打散魂魄,我父親本來要上前探查,結果就遇到了三位道長。」我沉聲開口。

  那三個道士明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共咔姆桑。」我爸雙手合十,他頭低下去更多,鼻音略重。

  下一刻,我爸抬頭,他簡直換了一副神態,透著一絲虔誠。

  這模樣……就和黑城寺的轉山人,簡直如出一轍!和那天葬師阿貢喇嘛也有幾分相似,只是,比不上阿貢喇嘛一眼看上去,就是高僧的那種感覺。

  我頓鬆了口氣。

  先前那番話,是我臨機應變說的。

  其實我都沒想好後邊兒怎麼編。

  我爸接過去話頭,這就好多了。

  「什麼?」闕師兄一臉狐疑。

  我爸再度開口,說我們來自於蕃地達縣的五喇佛院,是天葬師阿貢門下俗門弟子,外出遊歷。

  他複述我說過的一部分內容,又說的詳細了一些,我們是追著一個無頭的女屍鬼過來的,已經化青,十分兇殘,我們本意是要收服那鬼,結果她撞在了這符陣上,消失不見了。

  三個道士面面相覷,眼中迷惑更多。

  「五喇佛院……」闕師兄再度念了一遍。

  另外兩個道士似是想到什麼,臉色頓變得緊繃,驚疑,他們低聲和闕師兄耳語。

  三人稍稍散開,沒有圍住我爸了。

  我媽立即上前,走到我爸身旁,不過,她並沒有去握著我爸的手,同樣低頭,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貧道闕清,句曲山茅粟真人弟子,先前失禮了,只因此地鎮壓這一極為凶厲的大屍,句曲山常年有弟子鎮守在這裡,避免其為禍四方。」闕清正色許多,同我爸媽回禮。

  另外兩個道士同樣行禮,道明名諱,其中一人叫何榮,另一人叫鄧琅。

  我聽得心頭微凜。

  茅粟真人,那就是句曲山觀主的弟子?

  還好先前沒有直接動手。

  他的身份,應該相當於之前的孫卓?

  真打起來,絕對不好對付,大概率無法將他們留下。

  我更明白,為什麼我爸會明里暗裡,說出一些關於齊莜莜的細節。

  他是刻意讓這幾人忌憚。

  很明顯,他目的達到了。

  因為這三人面色一直很凝重。

  「那屍鬼,可是從此符陣中逃離之凶物?」我爸恰逢其時的開口再問。

  闕清,何榮,鄧琅,神態都略顯得不自然,似是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闕清先開口,說:「那屍鬼,並非此符陣中逃離出去,應該是多年前的漏網之魚,當年不曉得她去了何處,今日回來讓幾位遇見,此屍鬼,我句曲山會負責到底,三位還是離開吧。」

  「當年,她只是血煞屍就十分凶厲了,今日化青更是可怕,免得傷了幾位性命。」

  闕清多的不願意說,他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足夠讓我曉得,齊莜莜和此地的關聯!


  在闕清眼神示意下,何榮和鄧琅兩人再度走進符陣中,仔細的探查符文情況。

  他不看我們三人,一樣看著符陣內了,那神態舉動,儼然是送客。

  我爸再度開口:「外有屍鬼,意圖破壞此地,此地內必然有一更凶之物,我等自無離開之理由。」

  闕清眉頭緊皺,他略顯得不適,沉聲說了句:「還請閣下離開,這是我句曲山內務。」

  直至此刻,我爸總算不多言,看了我們一眼,才朝著遠處走去。

  三人遠離了這空地,回到了先前木質建築群上,我媽才輕拍胸口。

  這距離,那三人瞧不見我們了。

  老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爸肩頭,嘖嘖兩聲,才說:「老爺出口成章,老龔我都佩服不已,三個小道士被騙的團團轉。」

  「咳咳。」我爸稍顯的尷尬。

  不過,下一刻我爸的手就忽然按在我背上,他在幾個位置用力點下,頓時劇痛無比。

  很快疼痛消失不見,我感覺身上好似多了什麼東西。

  「她在你背上,兩次傷害對魂魄影響不少,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這是黑城寺的符,能封住魂,不讓她離開你身體,我們得萬分謹慎了,這地方不簡單,不弄清楚的話,很難安然無恙的將她頭帶走。」我爸沉聲開口,拉開了話題。

  「老龔?」我媽喊了一聲。

  我才發現,老龔居然落進了水裡頭,腦袋朝著水潭上遊方向飄去,並慢慢沉默在水下。

  「噓。」我爸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若有所思,說:「他要聽消息,既如此,我們回去吧。」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住處,老龔並沒有回來。

  我進洗手間,脫了衣服,才從鏡子上看自己後背。

  一道暗沉沉的影子壓在背上,影子無頭。

  在關鍵幾個位置,則壓著紫紅色的符片,就是我爸的手段了。

  那影子微微蠕動,似想要脫離我身體。

  我沉默片刻,才說:「無論如何,身魂先歸全是當務之急,你總是壞事,對我們來說沒有好處,還好先前沒暴露身份,不然的話麻煩就真的大了。你若靜得下來,我去掉這些符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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