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探話
蕭蓁瞧著皇后娘娘看著自己總是恍惚的神情，心中有幾分猶疑。
只是臉上不顯，點頭肯定道：「皇后娘娘的皇子，定會娶到這天下最好的女子。」
韋皇后沒有存活的親生兒子，那六皇子是明景帝還是孝親王時的外室所生，韋皇后心裡沒那個兒子，蕭蓁此言也算是賭了一回。
果然，韋皇后臉上浮出了幾分真心淺笑，「那就承蕭大小姐吉言了。」
這話，雖有幾分詭異，蕭蓁也算明白韋皇后的幾分心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是傻子。
末了，韋皇后又突然看著蕭蓁問道：「聽說，蕭大小姐不常去你外祖家走動？」
韋皇后幾次三番在自己面前提起王家，蕭蓁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心思電轉之後，蕭蓁便也點頭了。
她那些年不常出去走動是實情，也沒什麼好瞞著人的。
「皇后娘娘容稟，小女年幼時，懶怠出門，就連外祖家也去的極少。」
韋皇后便笑了，「小姑娘家的，還是要活潑些才好。蕭大小姐整日悶在蕭府……罷了，本宮看得出，蕭大小姐是個沉靜的性子。」
蕭蓁有些奇怪，這韋皇后總是說話說一半的，仔細想她的話，也沒發覺有別的什麼意思。
就像是真的只找她來閒聊似得。
「倒是蕭大小姐那位三妹妹，看起來是個文靜的，實則很善於應酬啊。」韋皇后這句話說得有幾分意味深長。
蕭柔這幾日也都入宮了，都在韋皇后的宮裡。
可憐蕭柔一心想跟著世家大族家的年輕一代一起被明景帝召見，。
韋皇后卻將她拘在皇后身邊，她進宮幾日，連明景帝以及諸位皇子的面都沒見到。
「小女三妹妹年紀還小，若有衝撞了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責罰。」蕭蓁淡聲道。
韋皇后定定的看著蕭蓁，隨即咧唇一笑，「府上三小姐明里暗裡說的是你們姐妹倆感情不好，瞧著也不是這麼回事。」
蕭蓁愣了愣。
韋皇后見她愣神的樣子，笑的大聲了些。
「府上三小姐說她如今暫住王家，怎麼是她住在王家了？若是和蕭大小姐姐妹不睦，王家老夫人怎麼會親自去府上接了她去常住。」
韋皇后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卻都是關於王家。
蕭蓁心中更疑惑了。
面對韋皇后的問題，也只能打起精神來應付。
「我外祖母怕也是為了小女。
小女三妹妹那日衝撞了四皇子殿下，接下來又和李家旁支的李睿公子退了親，總歸失了些體面。
小女如今管著我府上中饋，也無暇教育犯了錯的妹妹。」
韋皇后聽著眼神微閃。
蕭蓁說的這些也算是滴水不露了。
也的確有這樣的。
心疼外孫女的外祖母幫著教養一下女兒的庶女，說得過去。
韋皇后並沒有從蕭蓁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明顯有幾分不悅。
幾番試探之後，蕭蓁依然是沉穩如山。
……
幾句話過後，韋皇后只好換了個話頭。
「如今裴家二公子身子骨倒是康健了，只可惜蕭家家主又纏綿病榻，加上蕭大公子也未歸家。
蕭大小姐和裴二公子這婚事也的確是好事多磨啊！」
蕭蓁點頭，依然沒有出聲。
她知道韋皇后不可能召她來說閒話的。
多少總要探她的話。
韋皇后見蕭蓁臉色不變，如老僧入定一般，微微皺眉。
隨即再次開口，「蕭大小姐今年也有十八了罷？」
蕭蓁這才開口，「回皇后娘娘，小女今年十八。」
韋皇后點點頭，「的確將年紀拖大了。」隨即目光一頓，看著蕭蓁問道：「蕭大小姐和裴二公子可有什麼章程不曾？」
蕭蓁輕聲道：「多謝皇后娘娘關愛，眼下婚事不急，對於小女這樣出身的人來說，晚個幾年成婚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韋皇后見她臉色從容沉靜，一點不似違心之語，心裡倒是震動。
說來好笑，她這個年紀的人了，還是一國之後，卻也在心裡升起了羨慕這種頂級世家出來的貴女來了。
這是有多大的底氣，才能在已十八歲的年紀，在一般女兒家早已嫁人生子了……
她還依然從容淡定的說，我們這樣人家出身的人，晚幾年成婚也不是稀罕事。
她的未婚夫婿還是那個才二十出頭，橫空出世，已經掌控了裴家這樣的頂級世家的門楣的裴昭了。
裴昭此人，也是成了大夏的一個傳奇了。
街頭巷尾，茶館說書的，戲園子裡唱戲的，哪裡不是拿他的事跡映射改編說唱一番。
這也是重臣們心思都不掩飾，硬是想試試能否用家中的嫡女將如此正風頭無兩的裴家二公子給奪了過來。
正好，也和了明景帝的心意。
才有今日比武場上那些重臣貴女坐在四大頂級世家年輕一代對面的這一出。
蕭蓁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了，之前韋皇后幾次三番提起王家，除卻在探聽蕭柔去王家的緣由，其他幾次似乎都是她自己的私心。
只是後面提起她和裴昭的親事，目的性就很強了。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韋皇后無論怎麼試探，蕭蓁應對的都稱得上無懈可擊。
幾次之後，韋皇后實則有幾分疲憊了，便讓人送了蕭蓁出宮。
蕭蓁沒想到裴昭，王沐風甚至李玉堂都還在宮門外等著她。
見她出宮了，裴昭乾脆將自己的馬車讓給了王沐風和李玉堂兩人。
他自己則下了自己的馬車，上了蕭蓁的馬車。
王沐風：「……」
李玉堂：「……」
韋皇后的泰福宮。
明景帝已坐在主座上，臉色疲憊韋皇后在一邊陪坐。
「皇后辛苦了。」明景帝瞧著韋皇后慰問了一句。
韋皇后木著臉，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是九五之尊，而小心惶恐。
明景帝也似乎見慣了和髮妻這般相處。
「為皇帝分憂，不敢道辛苦。」韋皇后臉色深沉，眼眸里都帶上了幾分疲憊。
明景帝卻像是沒看到一樣，接著就開口問道：「皇后見了蕭家那丫頭，如何？」
韋皇后坐正了身子，挺直了背脊，明景帝細長的眼眸一閃。
髮妻只有真的認真看待一個人，一件事，才會這般動作。
明景帝眼眸微沉。
只是臉上不顯，點頭肯定道：「皇后娘娘的皇子，定會娶到這天下最好的女子。」
韋皇后沒有存活的親生兒子，那六皇子是明景帝還是孝親王時的外室所生，韋皇后心裡沒那個兒子，蕭蓁此言也算是賭了一回。
果然，韋皇后臉上浮出了幾分真心淺笑，「那就承蕭大小姐吉言了。」
這話，雖有幾分詭異，蕭蓁也算明白韋皇后的幾分心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也不是傻子。
末了，韋皇后又突然看著蕭蓁問道：「聽說，蕭大小姐不常去你外祖家走動？」
韋皇后幾次三番在自己面前提起王家，蕭蓁不確定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心思電轉之後，蕭蓁便也點頭了。
她那些年不常出去走動是實情，也沒什麼好瞞著人的。
「皇后娘娘容稟，小女年幼時，懶怠出門，就連外祖家也去的極少。」
韋皇后便笑了，「小姑娘家的，還是要活潑些才好。蕭大小姐整日悶在蕭府……罷了，本宮看得出，蕭大小姐是個沉靜的性子。」
蕭蓁有些奇怪，這韋皇后總是說話說一半的，仔細想她的話，也沒發覺有別的什麼意思。
就像是真的只找她來閒聊似得。
「倒是蕭大小姐那位三妹妹，看起來是個文靜的，實則很善於應酬啊。」韋皇后這句話說得有幾分意味深長。
蕭柔這幾日也都入宮了，都在韋皇后的宮裡。
可憐蕭柔一心想跟著世家大族家的年輕一代一起被明景帝召見，。
韋皇后卻將她拘在皇后身邊，她進宮幾日，連明景帝以及諸位皇子的面都沒見到。
「小女三妹妹年紀還小，若有衝撞了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責罰。」蕭蓁淡聲道。
韋皇后定定的看著蕭蓁，隨即咧唇一笑，「府上三小姐明里暗裡說的是你們姐妹倆感情不好，瞧著也不是這麼回事。」
蕭蓁愣了愣。
韋皇后見她愣神的樣子，笑的大聲了些。
「府上三小姐說她如今暫住王家，怎麼是她住在王家了？若是和蕭大小姐姐妹不睦，王家老夫人怎麼會親自去府上接了她去常住。」
韋皇后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卻都是關於王家。
蕭蓁心中更疑惑了。
面對韋皇后的問題，也只能打起精神來應付。
「我外祖母怕也是為了小女。
小女三妹妹那日衝撞了四皇子殿下，接下來又和李家旁支的李睿公子退了親，總歸失了些體面。
小女如今管著我府上中饋，也無暇教育犯了錯的妹妹。」
韋皇后聽著眼神微閃。
蕭蓁說的這些也算是滴水不露了。
也的確有這樣的。
心疼外孫女的外祖母幫著教養一下女兒的庶女，說得過去。
韋皇后並沒有從蕭蓁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明顯有幾分不悅。
幾番試探之後，蕭蓁依然是沉穩如山。
……
幾句話過後，韋皇后只好換了個話頭。
「如今裴家二公子身子骨倒是康健了，只可惜蕭家家主又纏綿病榻，加上蕭大公子也未歸家。
蕭大小姐和裴二公子這婚事也的確是好事多磨啊！」
蕭蓁點頭，依然沒有出聲。
她知道韋皇后不可能召她來說閒話的。
多少總要探她的話。
韋皇后見蕭蓁臉色不變，如老僧入定一般，微微皺眉。
隨即再次開口，「蕭大小姐今年也有十八了罷？」
蕭蓁這才開口，「回皇后娘娘，小女今年十八。」
韋皇后點點頭，「的確將年紀拖大了。」隨即目光一頓，看著蕭蓁問道：「蕭大小姐和裴二公子可有什麼章程不曾？」
蕭蓁輕聲道：「多謝皇后娘娘關愛，眼下婚事不急，對於小女這樣出身的人來說，晚個幾年成婚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韋皇后見她臉色從容沉靜，一點不似違心之語，心裡倒是震動。
說來好笑，她這個年紀的人了，還是一國之後，卻也在心裡升起了羨慕這種頂級世家出來的貴女來了。
這是有多大的底氣，才能在已十八歲的年紀，在一般女兒家早已嫁人生子了……
她還依然從容淡定的說，我們這樣人家出身的人，晚幾年成婚也不是稀罕事。
她的未婚夫婿還是那個才二十出頭，橫空出世，已經掌控了裴家這樣的頂級世家的門楣的裴昭了。
裴昭此人，也是成了大夏的一個傳奇了。
街頭巷尾，茶館說書的，戲園子裡唱戲的，哪裡不是拿他的事跡映射改編說唱一番。
這也是重臣們心思都不掩飾，硬是想試試能否用家中的嫡女將如此正風頭無兩的裴家二公子給奪了過來。
正好，也和了明景帝的心意。
才有今日比武場上那些重臣貴女坐在四大頂級世家年輕一代對面的這一出。
蕭蓁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了，之前韋皇后幾次三番提起王家，除卻在探聽蕭柔去王家的緣由，其他幾次似乎都是她自己的私心。
只是後面提起她和裴昭的親事，目的性就很強了。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韋皇后無論怎麼試探，蕭蓁應對的都稱得上無懈可擊。
幾次之後，韋皇后實則有幾分疲憊了，便讓人送了蕭蓁出宮。
蕭蓁沒想到裴昭，王沐風甚至李玉堂都還在宮門外等著她。
見她出宮了，裴昭乾脆將自己的馬車讓給了王沐風和李玉堂兩人。
他自己則下了自己的馬車，上了蕭蓁的馬車。
王沐風：「……」
李玉堂：「……」
韋皇后的泰福宮。
明景帝已坐在主座上，臉色疲憊韋皇后在一邊陪坐。
「皇后辛苦了。」明景帝瞧著韋皇后慰問了一句。
韋皇后木著臉，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是九五之尊，而小心惶恐。
明景帝也似乎見慣了和髮妻這般相處。
「為皇帝分憂，不敢道辛苦。」韋皇后臉色深沉，眼眸里都帶上了幾分疲憊。
明景帝卻像是沒看到一樣，接著就開口問道：「皇后見了蕭家那丫頭，如何？」
韋皇后坐正了身子，挺直了背脊，明景帝細長的眼眸一閃。
髮妻只有真的認真看待一個人，一件事，才會這般動作。
明景帝眼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