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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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逐漸在和秦煬的打鬥中敗下陣來。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和對方之間的差距,按照時間估算,秦正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她沒有再猶豫,身子閃避這來自秦煬的攻擊,一隻手放在裝著虎威的木箱子上,意念一動,木箱子被穩穩地存放進了空間之中。

  秦煬的面上閃過一絲驚訝,攻擊的身影也剛好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僅剩的一隻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地面,地面上的木箱子確確實實是不見了,地上只剩下了一個被壓出來的雪坑,說明著剛剛這裡確確實實是有東西存在的。

  元月看著對方停滯的身形,馬上抓準時機,朝著沒有人的地方疾馳而去。

  一邊跑,一邊從空間中拿出體質恢復丹塞進自己的口中,剛剛打鬥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氣。

  秦煬意識到自己被徹徹底底的玩弄了之後,怒吼一聲。

  只見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重達兩百多斤的龐大體型的野豬,渾身長滿堅硬的深棕色毛髮,前腳憤恨地在地上拋了幾下之後,朝著元月離開的位置奔來。

  元月不敢有片刻的停歇,用上了極限逃亡的速度只管埋頭逃命。

  「唳!」

  霎時間她聽到了一聲飛行異獸的驚叫,伴隨著一陣破空聲划過天空。

  「糟了,秦正回來了。」

  他們兩個人一旦聯手發動攻擊,縱使元月再怎麼拼盡全力的奔跑也終將難逃一死。

  她一邊奔跑一邊環顧四周,想要把自己隱藏在環境之中,可是這一大片地方除了樹木和積雪竟然沒有任何可以藏身之處。

  連一個小型的隧道都看不到。

  心中極度的緊張,以及高速的奔跑使得她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一陣勁風颳過她的臉頰,刮亂了她銀白色的長髮,也刮亂了她的思緒。

  她的長髮粘連在滲滿汗珠的脖頸處,勁風颳過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一個激靈,身後傳來秦煬獸身劇烈追逐發出的踏地聲。

  每一聲都像踏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野豬一旦進入攻擊狀態之後,是很難被馴服的,而且他們的嗅覺也非常靈敏,他們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就算自己此刻躲起來,也遲早會被找出來。

  馬上就要被追上了,她的心中滿是驚恐,即將死亡的氣息,籠罩著她的全身。

  她的心裡越來越慌張,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身後的怒吼依舊在不停地持續。

  一不留神,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路,霎時間被地上的樹根絆倒,身體一下子朝著前方的雪坑撲去,由於慣性在雪窩裡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身後的野豬已經追到了近前。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野豬猙獰的臉龐,一隻眼睛是枯朽的,皮膚皺在一起,另一隻眼睛之中滿是猩紅之色,怒瞪著自己,好像下一刻,那隻完好的眼珠之中就要滲出鮮血一般,恐怖至極。

  野豬的兩根粗壯的獠牙對準她的身體,在白雪的映襯下閃爍著寒光,一直蔓延到最尖端。

  她跌坐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爬起來的力氣。

  下一刻,寒光朝著她的肚子刺來。

  『這次完蛋了。』

  『想跑都跑不了。』

  『對不起,阿威,我食言了,還是沒能救得了你。』

  『保佑我別太痛才是,不知道這次死了還能不能穿越到下一個地方。』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只聽得一陣尖銳又粗狂的嚎叫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叫聲極其悽慘,她輕輕地睜開眼睛,想像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

  她呆呆著望著面前的場景。

  是黎生!

  黎生仿佛天神一般從天而降,雙手握著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了野豬的另一隻眼睛之中,正是她送給他的那柄。

  野豬失去了再次進攻的能力,眼中開始有鮮血滴落,溫熱的血流滴濺在腳下潔白的雪地上,凝結成一片又一片枯萎的鮮花。

  一回頭,風澈就站在他身後,微笑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她的心才如釋重負,一顆狂跳的心漸漸落回了肚子中。

  她想說點什麼,但是目光完全被黎生和野豬纏鬥在一起的身影吸引了。

  雙目失明的野豬根本不是黎生的對手。

  就在黎生即將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被元月攔下。

  「阿生,算了,放過他吧。」

  「他已經雙目失明了,以後沒有辦法再做壞事了。」

  元月看著面前的慘狀有一絲不忍湧上心頭,不僅僅是不忍,還有很多的愧疚。

  她開始就是以一種欺騙的身份住進豬玀部落的,儘管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但是捫心自問,秦煬確實對她挺好的,她並不是聖母,只是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是於心不忍。

  畢竟是她欺騙在先,也許,秦煬之前做了很多錯事,但是雙目失明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種懲罰了。

  她實在是下不了這個狠心,她始終相信因果輪迴,窮寇莫追,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就當是她在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欺騙的事情而做出的補償吧。

  黎生聞言,停下了攻擊的動作,目光冰涼地看著面前痛苦掙扎的野豬,面無表情地把匕首插進了雪地之中仔細地清洗。

  秦煬很快恢復了人身,躺在地上不再掙扎,只是眼角流著的鮮血令得他的樣子無比的悽慘。

  他冷笑一聲。

  「你為何不殺了我,你可知道,換做是我,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呀!」

  「你憑什麼不殺我,你這樣是什麼意思?誰要你的可憐?」

  秦煬的聲音開始變得絕望而又失控,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要瘋了。

  「憑什麼你要這樣羞辱與我?」

  他再也支撐不住,情緒開始崩潰,豆大的淚珠混合著眼角的血漬從臉頰上滑落,淚水沖淡了血漬,形成一條淡紅色的暖流,好像是一條醜陋的傷疤,蜿蜒在他的臉上也蜿蜒進他的心中。

  「我沒有要羞辱與你的意思,一直以來,是我欺騙了你,我們之間的過往也全都是假的,就當是還你在豬玀部落照顧我的人情了,你好自為之。」

  元月說完話之後,就要拉著黎生和風澈離開。

  「你胡說,什麼過往全是假的,怎麼會是假的?」

  「你別走,你說清楚!」

  「你到底什麼意思?」

  「琳琳?」

  「……」

  秦煬只能無助地呼喊著,祈求對方給他一個明確的回覆,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回應。

  可是腳步聲逐漸遠去,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他心中滿是不可置信,一動不動地躺在雪地上,任由冰雪覆蓋著他的全身,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再也看不到一點光亮,看不到一點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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