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54 歐洲行 與 你想當作家嗎 與 約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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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桑,你和樂團什麼時候去維也納?後天就要演出了吧?」

  「明天一早和你們一起出發。昨天演出很成功,海老女士建議我今天休息。難得有一天假期,所以Hero君今天得好好陪我們哦。」

  一條笑著拿出了一張[約會12項]的清單。

  淺間看了眼,裡面沒有什麼過激內容。

  幹得好I桑!

  一條家的保鑣和一群工作人員從麵包車裡搬下四輛自行車,又將淺間的行李裝上,準備運回酒店。

  一條真澄將一輛女士自行車推到淺間面前笑道,

  「聽說對荷蘭人來說,自行車和空氣與水一樣重要,今天我們騎車觀光,沒問題吧?」

  當初二見她們陪淺間騎自行車去他老家可把一條羨慕壞了,還好她學自行車很快,沒摔幾次就能騎得很好了。

  「這邊騎自行車的交規,還有自行車交通標識大家都清楚麼?」

  淺間提醒道。

  辛格爾運河內的城區街道都很狹窄。

  一條露出了比演出成功時更加得意的笑容。

  「放心,這裡交通規則和Hero君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一樣,我都有好好記在腦袋裡哦~」

  和之前的出行不一樣,一條真澄屏退了所有保鏢。按照她的話,[我想要和我的朋友們享受更加自由的,完全屬於我們自己的一天]。

  但一行人騎了半分鐘淺間就發現,喬裝打扮成金髮墨鏡女的一條女保鏢,踩著電動滑板車,遠遠綴在他們身後,不時匯報著他們的路線情況。

  又過了2分鐘,淺間判斷出尾隨的保鏢數量至少是3個。

  說實話,淺間覺得自己現在很適合當特工。

  監聽、隱身、格鬥、柔道、射擊、駕駛、潛水、熬夜、表演、轉移公眾注意、提高目標好感.這麼盤點下來,怎麼有一股都市龍傲天的惡臭?

  不成不成,特工啊臥底啊間諜啊都做不了。

  祖國不可能給他這種人編制,再適合也沒用。

  一條真澄的筆記里,第一個目的地是號稱荷蘭最難預約的博物館——安妮·弗蘭克之家。淺間對安妮·弗蘭克之家這個《安妮日記》作者和家人一起躲避納粹的藏身處興趣不大。

  他並不是[安妮日記是猶太人炒作悲情文化並從中獲利的工具]這種陰謀論的支持者,但他已經在其他博物館中,參觀過更令人靈魂慟哭的戰爭和仇恨。比如柏林猶太人博物館的鐵鑄痛苦面具之路,比如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的屍體堆照片裡同胞。比起具體的人物,他更同情那些已經化為數字、集體、抽象的,無力呻吟的渺小者。

  打一個比方——兩座燃燒的房子裡,一個人在痛苦地大聲喊叫,另一個人卻是一位動彈不得的啞巴,大部分人都會注意並同情那位大聲喊叫的人,也有可能出現一位勇士將那個人救走,而啞巴所在的房子,則會被當成空房子。

  二戰死了至少7000萬人,可不是只有一個族群在受難。

  說難聽點,加沙有幾個巴勒斯坦人,會有閒工夫寫日記?誰會給他們出書建博物館?

  比起筆和紙,那些痛失親朋的小女孩們,會更渴望鐵和血嗎?

  帶著這樣的心情路過西教堂這座阿姆斯特丹85米高的城市天際線,淺間他們找了一個扎堆停自行車的地方鎖好車,步行一段路,來到了安妮·弗蘭克之家門口。

  博物館門口有兩個告示牌,一個用荷蘭語和英語寫著【排隊入場1小時】,另一個告示牌上寫著【儘管經歷了所有這些,我仍然相信人性本善】。

  「這一句摘自《安妮日記》。」間島看著淺間笑道。

  看著這句話,淺間又覺得,自己有些刻薄了。

  博物館外的隊伍如一道長城。

  荷蘭人的身材普遍高挑,1米9的男孩子司空見慣,1米7以上的女孩子比比皆是,這讓在國內還挺高的戀愛諮詢部眾人,一下子迷你起來。

  說句侮辱人的話,近衛千代還沒有阿姆斯特丹的垃圾桶高——阿姆斯特丹的垃圾桶平均高度是1米6。

  但身高不影響淺間和二見她們成為所有排隊人士的矚目焦點。

  人種是一方面,顏值是一方面,最主要原因大概是一條使用了特權卡[插隊]。


  嗯,有種民國時期逛公園,洋大人先進場的錯位感。

  有錢人就是這樣破壞平等的。

  如果是不死川,她大概率會老老實實排隊吧?大概。

  四層樓的安妮之家,作為私人住宅改造的博物館,和其他博物館相比也很迷你。

  因為地質原因,這片用開鑿運河產生的淤泥堆砌起來的土地,並不適合建高樓大廈,4-5層的建築已經是阿姆斯特丹當時的極限,據說每棟房子下面,都是用百十根長木樁插入泥地里來做地基。

  在歐洲商埠城市,有很多這種一樓作門面,二三樓為作坊、會客室或起居室,頂層作倉庫的TownHouse。這種樓的頂部大多都會伸出來一部分,帶上一個小鉤子,上面可以裝滑輪,用來上下運送貨物。也正因為需要運送貨物,阿姆斯特丹的大多數老建築的窗戶都很大。窗戶大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房子正面寬度很窄,差不多10米不到,顯得窗戶大。

  據說過去市政府徵稅的稅金標準,是根據房子入口寬度決定的,以至於大部分的房子,都極為精準地卡在了8.5m這個寬度上。在阿姆斯特丹,很多10米寬,30米以上長的排成一排,從天空俯瞰城市,猶如擺滿帶魚的魚攤。

  安妮之家的建築因為是翻修,立面是一股包浩斯現代風,已經沒了阿姆斯特丹的韻味,但設計師利用建築牆面的線條和統一風格的窗戶,勾勒出和街道一致的窄門聯排立面。

  二見看淺間站在門口發呆,不由回身問道。

  「靜水君,不喜歡看這種沉重主題的博物館麼?」

  「呃,抱歉,看建築入迷了。」

  淺間走進博物館,跟著三位少女觀看著各種圖文影像資料。

  那個年代能拍這麼多照片的,絕對是富小姐。整個博物館展覽區,全是她童年無憂無慮的笑臉,仿佛如她在日記里寫的,她想帶給更多人快樂,哪怕是不認識的人。

  而另一邊,則是歐洲納粹發展大事記的照片。

  幾人很快穿過樓梯,抵達另一棟建築,安妮父親的公司,安妮·弗蘭克家人和她的戀人彼得一家8個人的藏身之所。

  工作人員移開二樓書架,露出通往密室的通道,他們從窗外看到了安妮經常觀察的栗子樹,聽著安妮經常聽的教堂鐘聲。

  二見盯著密室窗邊一角的書籍感慨著,

  「【紙比人更有耐心】,這些就是安妮和她的戀人彼特爾用來安慰彼此的書麼。」

  二見覺得,只要自己閱讀的書籍,和淺間讀的書重合的越多,她和淺間之間的戀人關係,就會越發牢不可破——儘管她和他現在還不是戀人。

  間島搖搖頭,

  「我認為安妮和彼得之間不是戀人關係。事實上,《安妮日記》有幾個版本,她的彼得也有幾款。在其中一個版本里,她所愛的彼得,在41年暑假就離開她了。這個博物館的版本,是她父親整體編輯的版本,彼得和她在密室里一起待了兩年,一起被抓。但這個版本的日記里,沒有太多熱戀少女該有的句子,她的關注點反而在姐姐、媽媽和彼得媽媽身上。」

  間島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最近也在寫一本秘密日記,在那日記里,淺間靜水是間島麻衣的男朋友。

  一條聽言說道,

  「無論事實還是虛構,能夠給人帶來力量就有價值。《偷書賊》里的莉賽爾,和安妮一樣鼓舞人心。」

  逛完整個博物館,一條和二見深感安妮·弗蘭克兩年蝸居的艱苦。間島則認為,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她能夠在這樣的環境裡和淺間呆一輩子。

  捐了款,買了季節限定紀念品——安妮之家形狀的巧克力,還有安妮同款格紋布日記本,幾人從博物館走出來。

  外面的天氣非常晴朗,拂面的風,讓人想化作一架風車旋轉。

  長裙被吹貼在身上的二見迎著風,舉起雙臂原地轉了半圈,笑道,

  「今天的天氣好好哦~」

  看二見像關了很久才放出來的孩子,一條也吐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在剛剛那種主題博物館裡,說笑是禁止事項。

  但沒有人批評一條真澄的行程規劃不好,不適合約會。幾個人出來玩,不在於玩什麼,而在於和誰玩。在三位少女的刻板印象里,主題越沉重越深刻,淺間越喜歡。

  淺間提著兩個禮品袋,和間島跟在一條和二見後面,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看著袋子裡的日記本,淺間想起部門裡最愛記筆記寫隨筆的是間島,於是問道,

  「麻衣,你有興趣和安妮一樣當一個作家嗎?」

  間島有些詫異地看了淺間一眼,又搖搖頭,說道,

  「不都說【一個二十幾歲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多半會把自己想像成作家】麼?這個年紀想當作家,不就承認自己是喜歡幻想,不切實際的人了麼?」

  「也不能這樣劃等號.成為作家的先決條件是厚積薄發吧?我覺得你有這個潛力。」

  「那要看厚積薄發的種類,讀書讀多了,可以成為數學家、經濟學家、社會學家、哲學家,靜水你不是說小說的平均思想密度是所有文本里最低的麼?我可不想當那種無所事事沒腦子,分不清幻想與現實,只會東拼西湊寫些虛構故事的傢伙。」

  「.好吧。」

  看來為她們找到人生方向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淺間沒有看見,加快腳步走到前面的間島,臉悄悄紅了起來。

  二見這時又放慢腳步,和淺間並肩走起來。

  「靜水君是更喜歡安妮一點,還是她的姐姐瑪格特·弗蘭克?」

  「為什麼要喜歡她們?」

  二見招了招手,讓淺間湊近,又低聲說道,

  「想知道靜水君會更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孩,然後我會努力變成那樣的女孩。」

  淺間無語,也招招手,讓二見把耳朵湊近,說道,

  「喜歡看書的二見月海,做功課的二見月海,彈吉他的二見月海,潛水衝浪的二見月海,和朋友們在一起開懷笑著的二見月海,還有,只把淺間靜水當朋友的二見月海。」

  本來心跳瘋狂加速的二見,聽到後面一下子不開心了,鼓起臉說道,

  「不可能,最後那種二見才不存在。」

  「存在的。」

  二見轉了一下眼睛,故意不看淺間,說道,

  「但是,把靜水君當空氣的二見月海,也是可以存在的。」

  「.」

  知道淺間已經會意,二見笑著補充道,

  「就是在地球上,沒有靜水君就會死的二見月海。」

  「趕緊移民火星吧,月海桑。」

  「你去我就去。」

  「人生能不能主動一點?」

  「主動跟著你。」

  淺間趕緊轉移話題,

  「月海,你有興趣和安妮一樣當一個作家嗎?」

  二見的眼睛彎成月亮,

  「那靜水君有興趣當我的彼特爾麼?」

  淺間自然沒有問一條要不要當作家。

  她已經有自己想做的事了。

  四人騎著車,沿著王子運河一路向南,接連參觀了荷蘭國立博物館、文森特·梵谷博物館、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館,博物館廣場畫廊的荷蘭小畫派巡展。

  一直逛到了下午兩點半,才到一家叫海鮮吧的餐廳填肚子。

  即便是這個時候,排隊的人還是很多,還好一條提前定了位置。

  吃不上淺間料理的少女們胃口都一般,並且強烈制止了淺間點生醃鯡魚的行為。

  雖然生醃鯡魚是荷蘭人帶到瑞典的美食文化,但相比生化武器一樣的鯡魚罐頭,生醃鯡魚只腥不臭,一般的荷蘭人配上洋蔥酸黃瓜,可以一次干四五條。

  上輩子吃鯡魚罐頭都沒事的淺間,吃生鯡魚自然不在話下,但現在只能尊重女士意見。

  只點了一份烤海鮮拼盤,一份刺身冷盤,種類多分量大,但是味道一般,後面全靠淺間來清盤。

  價格倒是不便宜,要了他們270歐。

  有鳳凰院在前面打板,一條也沒有讓其他三人出錢的意思,將所有費用都包了。

  幾人在停車場找了半天自己的自行車,騎到馮德爾公園消食。

  事實上需要消食的只有淺間一個。

  一條的臉上有些消沉,顯然安妮之家還有海鮮吧都是非常錯誤的選擇、今天的行程已經過了大半,除了發現淺間不僅是古希臘掌管拒絕的神,也是掌管博物館解說的神之外,並沒有特別值得一提的回憶。


  她不像不死川那麼能講笑話,今天發起的話題,甚至沒有間島的多。

  看到一條情緒不高,淺間覺得,肯定不是看了太多梵谷瘋瘋癲癲的自畫像的緣故。

  「I桑。」

  「嗯?」

  「後面的幾個博物館和美術館,我們就不去了吧。」

  「可是靜水,現在才4點不到,我們還有時間去很多地方吧?」

  間島提醒道。

  「約會,要結束了麼?」

  一條有點想大哭。

  「說什麼傻話呢?約會繼續,我們去有鋼琴的地方。」

  「啊?」

  「錯過的音樂會,我們自己補一個就行。另外,如果有廚房就更好了,我想試著做做荷蘭焦糖煎餅,對了,晚餐你們想吃什麼,只做4個人的飯,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些新東西。」

  又變得話癆的淺間,忽然騎在了眾人前面。

  少女們對視一眼,追了上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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