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209:刀子下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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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務員天天走南闖北的這麼多年,眼力自然是有的。

  看到這個大媽不提去洗手間的事兒,氣哼哼的坐下不動了,就知道剛剛她說要去洗手間讓人家這個小姑娘看包估計只是說辭,不然就那麼個小包,進了門掛門把手上都成,為啥要讓人家專門給她看著?這是想訛人呢!

  還好,小姑娘挺機警的,沒上當。

  不過回去之後,他還是和一起當班的同事提了一下這個事兒,這年頭火車上三教九流的啥人都有,人家小姑娘一個人也不容易。

  中午的時候,鄭玉蘭照舊是選擇了在火車上點這兒的盒飯,天那麼冷,能吃口熱乎的多好,主要是她這次帶的點心那些東西都在皮箱裡,小包里只放著預防暈車的蜜餞還有柳阿姨給她準備的雞蛋餅。

  配上火車上有葷有素的盒飯,鄭玉蘭這餐吃的別提多滿足了。

  坐她旁邊的大媽見她吃的這麼香,也從兜里掏出來她出門前準備的餅子,只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天了,乾乾巴巴的,和鄭玉蘭的午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姑娘,我看你也吃不完,要不大娘幫你分擔點?」

  鄭玉蘭飯菜里的肉味直往她鼻子裡鑽,她偷偷的咽了好幾口唾沫,想著小姑娘飯量小,吃不完也是浪費,還不如分給她吃些。

  鄭玉蘭不得不感嘆,這人的臉皮是真厚,不想和她多說啥,鄭玉蘭裝作沒聽到,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著自己的飯,大媽見她不理人,動了氣,正好這時候大媽同村的人溜達過來,看到她吹鬍子瞪眼的,還以為咋了,趕緊迎上來。

  「老劉嫂子,你這是咋啦?」

  「還不是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不懂事,我看她的飯菜太多了怕她吃不完浪費,好心想要幫她分一點,居然裝聾不理人,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教的。」

  她不提自己的父母還好,鄭玉蘭只當是沒聽到,偏偏這人上綱上線的,占不到便宜跟吃了多大的虧似的,鄭玉蘭啪的一聲將筷子往鋁製的飯盒上一放,豁的站起身。

  大媽沒防備,趔趄了一下,還好被她的同鄉及時的扶住了。

  「大早上喝糞水了吧,從上了車就滿嘴噴糞,一開始打量著借著讓我幫你看包想訛我呢,我沒說穿真當我好欺負是吧?這飯是我掏錢買的,我想咋吃就咋吃,我想給誰就給誰,你一分錢不掏想蹭我的飯,還侮辱我的父母,你信不信我報警,告你侮辱罪!」

  這年頭有沒有侮辱罪暫且不提,但是鄭玉蘭知道,自己的氣勢絕不能弱,否則今天得被這些碎嘴子的吐沫星子淹死。

  大媽的同鄉有心想幫著大媽說話,說鄭玉蘭這人心腸硬,那飯菜都買了分給大媽點又能咋了,跟割掉塊肉似的,要是她,就直接買一份新的請大媽吃!

  鄭玉蘭聽了她的話直接招手示意乘務員過來,乘務員一看大媽那倆人對她一個,生怕她吃虧,趕緊小跑著過來。

  「小同志,咋回事?」

  「乘務員同志您好,請問盒飯還有嗎?大媽的這位同鄉說要買一份……」

  「你胡咧咧啥呢,我啥時候說了?」

  「不是你剛剛說我心硬嗎?說要是你,分都不分,直接給這位大媽買一份新的吃,我這不是成全你來了,你咋還不認了?」

  乘務員看著鄭玉蘭總共吃了沒兩口的飯,再看看大媽手裡的餅子,心裡一過便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同志,盒飯一份五毛錢,有葷有素配米飯,都是咱們車上的大廚現炒的,您看您要幾份?」

  鄭玉蘭見麻煩解決了,這才坐下去繼續吃飯,周圍的人見證了這麼一場荒唐的爭端,都知道這小姑娘就是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實是個剛烈的脾氣,倒是給她省了不少的事兒。

  當然了最後大媽的同鄉也沒給她買了盒飯。

  這刀子啊,下到別人的身上那叫一個痛快,到自己身上,那是毛都別想碰到一個,說別人時慷慨激昂,那是因為痛的不是自己,到了自己就知道什麼是疼了,別說是盒飯了,就是一粒米都得算計的清清楚楚。

  乘務員沒想到小姑娘倒是挺聰明,趁著大媽和同鄉的人吵架,悄悄的衝著她豎起大拇指。

  鄭玉蘭和氣的笑了笑,人以善意待她,她便還以善意,人以惡意待她,她必還之爪牙。

  也許是知道了鄭玉蘭不好惹,剩下的時間裡,大媽倒是挺老實,再不敢招惹鄭玉蘭。

  晚上到淮市的火車就這一班,鄭建軍他們到了之後沒急著走,都留在站台等著鄭玉蘭出來,鄭玉蘭透過車窗看到她爸,趕緊招了招手。


  「爸!我在這兒!」

  鄭建軍聽到閨女的聲音,連忙往她那跑,周家平也跟在後頭,留周家靜和劉喜月在原地看著東西……

  大媽和鄭玉蘭是一站下,看到鄭建軍和周家平過來,嚇得趕緊拎著自己的東西就走,生怕鄭玉蘭秋後算帳,讓家裡人找她的麻煩,鄭玉蘭現在才沒有心情管她呢,等車停穩,將東西從車窗遞下去,自己也翻身從車窗跳了出去。

  鄭建軍見她這麼跳,嚇了一跳。

  「你這個孩子,放著好好的車門不走,你跳窗?」

  「車門那裡都是人,我怕被人擠著下不來,再坐過站了就不好了,跳一下咋啦,你閨女我這大長腿!」

  她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腿,就跟證明似的。

  鄭建軍被她逗的直笑,拎著她的皮箱在前頭開路,她就跟著周家平走在後頭,周家平這還是第一次坐車來這兒呢,瞧著淮市的樣子,忍不住感嘆道:「這裡和蘇市真是不一樣。」

  一個細膩溫柔,一個粗獷直接,兩種感覺都不賴。

  他們來的晚,今天沒有回洪湖縣的班車,只能在淮市招待所對付一宿,好在他們都有證明,最後在招待所開了兩間房,鄭玉蘭跟著她媽媽和舅媽一間,她爸和她舅舅一間,沒辦法,出門在外,錢還是能省則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熟悉的環境裡了,鄭玉蘭和她媽聊著聊著就睡著了,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外頭天光都亮了,她媽和舅媽早就醒了,想著她一個人坐車辛苦,便沒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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