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大不了爛命一條,掛甄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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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旁人就真當他薛家是好欺負的,任人拿捏了。

  如今皇帝正在淮南等地整海鹽,最缺的是什麼,最缺的是帶頭投靠宣傳的商人。

  他薛家不才,於江南也是地地道道的老族,單憑勢力與根基,比之甄家這樣幸進的家族強了不知多少。

  若非幸進,給他薛家提鞋都不配,竟然敢欺負他閨女和兒子,真當他薛家是麵團捏的。

  薛姨夫坐上了出門的馬車。

  薛姨媽急了。

  「你說說你,你和你爹說這個做什麼?」

  「那甄家最近雖然有些落莫,但那豈是好惹的?」

  「你爹向來疼你們兩個,你和他說,他怎麼可能忍住,不給你倆報仇!」

  急了的薛姨媽對著薛蟠打了起來。

  薛蟠被薛姨媽打的嗷嗷叫。

  一天之內,薛蟠體會到了什麼叫父母的愛。

  「媽你別打我了,是爹他逼著我說的。」

  「又不是我故意說的,你別打了!」

  薛蟠被薛姨媽揪著,巴掌落在薛蟠的身上,薛蟠一百七十斤的肉都在抖。

  疼真的是太疼了。

  薛姨媽這次也不慣孩子了,打起來毫不客氣。

  三歲的寶釵都被薛姨媽這股子的狠勁震驚。

  薛姨媽算是一個比較溫柔的女人,面對孩子,從來都是毫無保留的付出,更是沒對孩子紅過臉。

  現在她竟然開始打她哥哥了。

  意識到什麼的薛寶釵,趕緊過去勸架。

  「媽你別打哥哥了!」

  薛寶釵哭著抱著薛姨媽掄起的手。

  打的投入的薛姨媽感覺自己的手一沉,低頭再一看,竟然是寶釵。

  寶釵紅著眼睛,大顆大顆的淚珠子的落下。

  「媽你別打哥哥了!」

  薛姨媽微微一怔,薛蟠對寶釵說不上好,更是因為薛姨夫的區別對待,對寶釵略有敵意。

  這樣寶釵,竟然幫他求情。

  薛姨媽心裡越發的覺得薛姨夫的話對,真的該好好的教育一下這個死孩子了。

  薛姨媽下意識的又要揮手。

  薛寶釵的哭聲響起。

  「媽!」

  薛姨媽低頭看向了寶釵,見她哭的不行,不禁心軟起來。

  「寶釵,媽在教育你哥哥,你跟著下人玩去,別在這裡礙事。」

  「媽你別打哥哥了,哥哥他也沒犯什麼錯,確實是爹強逼著哥哥說的。」

  薛寶釵又再次替薛蟠說話。

  聽著薛寶釵的話,薛蟠心一暖,後想起自己從前是怎麼對妹妹的,不由得開始在心裡罵自己不是東西。

  竟然會像對敵人一般對妹妹。

  「好妹妹,你跟著下人玩去,不過媽的幾巴掌,哥抗的住。」

  薛蟠將話說的義薄雲天,然對上薛姨媽的眼睛,還是不自覺的身子抖了抖。

  天知道,他娘的手勁到底有多大,一巴掌下去,他那皮火辣辣的疼。

  「把小姐抱走!」

  薛姨媽給了下人一個眼神,接到薛姨媽眼神婆子,蹲下來一把抱起了薛寶釵。

  寶釵在懷裡不停的掙扎。

  婆子將寶釵抱的死死的。

  「小姐跟著婆子走吧!」

  「太太她是在教育大爺,不會出事的。」

  說完婆子抱著寶釵出了院子。

  薛姨媽的眼睛落在了薛蟠的身上,薛蟠皮一緊。

  「現在沒人攔了。」

  「孽障看打!」

  薛姨媽劈頭蓋臉的巴掌落下,薛蟠是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另一邊,薛姨夫駕車,駕到了半路,讓人將馬車停下。

  後他自己一人在車中苦想。

  他該去找誰。

  甄家雖然開始沒落,但身上的官位還在。


  常言道,民不與官斗,就是因為他手裡沒有權。

  當官的手裡有權,他想收拾一個平頭百姓,甚至不用自己出手。

  只需找幾個聽話的小吏去搗亂即可。

  然民想與官斗,除非造反,不然就是活膩歪了。

  「去榮國府!」

  考慮了許久,薛姨夫還是決定去榮國府。

  自己未來親家家裡。

  如今淮南一代,風頭最盛的是誰?

  唯一人爾,林如海。

  林如海是誰?

  林如海是榮國府的女婿,和他們薛家算是拐著彎子的實在親戚。

  然即便是如此,也得有人引薦,沒有人引薦,誰知道你一表三千里的實在親戚。

  車夫駕著馬車往榮國府去。

  到了榮國府門前,薛姨夫被車夫扶著從馬車上下來。

  門子瞧見第二次來的薛姨夫趕緊迎了上來。

  「表老爺怎的又來了?」

  「可是找我家老爺還有事?」

  薛姨夫朝著門子點了點頭。

  「麻煩小哥進去通知一聲。」

  說完的薛姨夫,大手一揮,跟在身後的小廝一拿一放之下,一定散著銀光的銀錠子落在了門子的手裡。

  門子笑的眼睛眯了起來。

  「謝表老爺賞,我這便就為您通報!」

  說完,門子小跑著去給薛姨夫找賈赦。

  薛姨夫望著門子的背影,眼睛眯了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錢還真是王八蛋。

  沒一會門子帶著一頂轎子回來,賈赦也接到了薛姨夫又來了的消息。

  心中疑惑的同時,還是決定見見。

  萬一有什麼驚喜呢?

  賈赦從自己的臥房裡,去了自己院子的東廂書房。

  也是他常待的地方。

  薛姨夫坐著轎子來到賈赦的院子。

  望著賈赦的院子,薛姨夫想起自己母親帶他來榮國府走親戚的事。

  上一代榮國府老太太非是善妒之人,對待庶子庶女寬容和善。

  他娘便就是在那老太太的膝下長大,被培養成大家閨秀不說,更是在成親時,給了不少的嫁妝。

  沒記錯的話,他第一次來賈赦的院子,是在六歲。

  賈赦帶著他來了他的院子,那時的他看著榮國府的東西樣樣都好。

  現在故地重遊,只覺得薛家的渺小。

  何時薛家也能變的和賈家一樣,就算是不一樣,也不像現在這般,事事靠親戚求人。

  「表老爺進吧,我家老爺等著你呢!」

  說著小廝,撩開了帘子,薛姨夫如夢初醒般的走了進去。

  待看見正位上的賈赦,薛姨夫下意識的便就是一禮。

  「表哥!」

  「你怎的又來了,可是家裡又出什麼事,求我頭上了?」

  賈赦調侃的笑著看薛姨夫,後指了指一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說話,不然他看著難受。

  薛姨夫順勢坐下。

  「非也!」

  「是我想起了一件事。」

  「敏表妹夫在淮南整海鹽的事!」

  賈赦看著薛姨夫忍不住笑了。

  林如海在淮南整海鹽,最近一直在招商。

  然淮南一地的商人皆都委屈甄家,不敢參與。

  外地商人雖有,但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水土不服。

  大概就是關係沒打通,前面剛提鹽,後面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些狗東西扣下。

  更過分的是水匪,被太上皇打擊的沒了聲響的水匪,竟然又出現了。

  專在京杭大運河上打擊來往販鹽的外地商人。

  一時間,商人們竟然開始談鹽色變。

  更過分的是,江南一帶的鹽商竟然開始坐地起價。


  真該派一隊兵馬,好好的將這些奸商殺上一殺。

  然現在海鹽尚未普及,皇帝還不敢殺。

  沒了他們,這些鹽怎麼進百姓的嘴裡。

  「表弟是打算參與?」

  賈赦試探的問了起來,薛姨夫目色堅定的朝著賈赦點了點頭。

  「我薛家在這神京中雖然算不得什麼,但於江淮一地,卻是響噹噹的豪族。」

  「門下生意無數不說,更是有著百年根基。」

  這不用你說,他也知道。

  他問這話,是想確定薛家能否抵得住鹽商與甄家的瘋狂報復。

  現在甄家和鹽商無異於瘋狗,誰動海鹽,他們就咬誰。

  薛家雖然在江南的根基深厚,但卻還真不一定能抵得住這兩個的聯手。

  「京杭運河上消失已久,又再次出現的水匪你知道吧?」

  賈赦又問起了其他,薛姨夫再次朝著賈赦。

  「知道!」

  「表哥怎的問起了這個?」

  薛姨夫詫異的看著賈赦,他但凡敢攙和就不怕水匪。

  他薛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外貿!

  每年來往西域與海上的駝隊與船隻不下十次。

  他自己都親自往外跑過。

  連海盜和馬匪都不怕的他,能怕一個小小的水匪。

  賈赦接著道:「這些水匪只針對來往運送海鹽的船隻。」

  「薛家一旦參合進來,除了要面對水匪,還要面江淮兩地鹽商的聯合抵制。」

  「到時候同你薛家打價格戰,你薛家可能撐住?」

  薛姨夫的眉終於皺了起來。

  這他確實撐不住,但如果有朝廷幫忙那就不一定了。

  風浪越大魚越貴,挺過這一次,薛家紫薇舍人的名號,說不定就又要炙手可熱起來。

  「求表哥幫我!」

  薛姨夫已經做下決定,不就是錢問題,大不了他薛家拿出百年基業和他們拼!

  大不了,爛命一條,掛那甄家的大門上。

  死都噁心他!

  「好!」

  「我幫你寫信給如海,到時候你就聽如海的就行!」

  「謝過表哥!」

  直起腰來的薛姨夫,再次朝著賈赦一禮。

  賈赦伸手拍了拍薛姨夫的肩膀。

  「挺過了,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聽著賈赦的話,薛姨夫的眼睛越發的亮了起來。

  「相信表哥,只希望表哥在我出事後,照顧著點我妻兒!」

  「放心!」

  「汝」

  賈赦到嘴邊的話頓住。

  這是他親表弟,說汝妻我養之的話,實在有點太變態了。

  賈赦仔細思索了一下,這話該怎麼說。

  後糾結良久,接著道:「表弟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弟妹和你家我那兩個侄兒的!」

  這好像更變態了。

  薛姨夫感激的朝著賈赦一禮。

  「謝過表哥!」

  賈赦又再次朝著薛姨夫點了點頭。

  「若無事,我便就先走了!」

  薛姨夫下意識的又要走,被賈赦一把拉住。

  「你先等等!」

  「淮南一地可有一個叫漕幫的幫派?」

  現在的漕幫還只是一個雛形,賈赦不確定他有沒有。

  薛姨夫朝著賈赦點了點頭。

  「是有這麼一個,表哥怎的突然問起了這個。」

  「這就是一群苦哈哈!」

  賈赦看著薛姨夫道:「我就是好奇問問!」

  「表弟可願意聽我一言?」

  現在是苦哈哈,未來就不一定了。


  薛姨夫疑惑的看著賈赦。

  「表哥你要說什麼?」

  「漕幫!」

  「表哥說吧!」

  薛姨夫示意賈赦說。

  「你信我否?」

  賈赦沒有著急說,薛姨夫的眉皺了起來。

  「自然是信的!」

  就目前來說,還沒有一個人看好漕幫這個一群苦力湊在一起的團體。

  聽著薛姨夫信任的話,賈赦點了點頭。

  「那漕幫未來絕對會是江淮流域很長一段時間的權力主角,你若是能與他們相交。」

  「不說未來,僅現在便就會舒服很多。」

  薛姨夫有些狐疑的看著賈赦。

  「就一幫苦哈哈,真的有表哥說的那般厲害?」

  看著有些不信的薛姨夫,賈赦忍不住笑了起來。

  「漕幫是什麼人團在一起的?」

  「縴夫,碼頭上的苦力!」

  「縴夫和碼頭上的苦力又是什麼人?」

  薛姨夫被賈赦問的一怔,縴夫就是縴夫,碼頭上的苦力就是苦力,一群苦哈哈。

  又能有多大的造化。

  賈赦看著薛姨夫的模樣又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眼裡的苦哈哈,卻是這天下最多的人。」

  「唐太宗亦是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一個天天和苦哈哈打交道的人怎的就不知?」

  「我且問你,碼頭上若是沒了縴夫和苦工,你等的貨物,又能找誰卸?」

  「靠家裡的下人嗎?」

  「只怕是東西攔在船上都卸不完!」

  薛姨夫若有所思的聽著,看著孺子可教的模樣,賈赦在心裡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是舒服的,不需要說太多,他們就能明白。

  「你給我記住,真正的力量非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弱不是說真的弱,而是他沒睡醒,等他睡醒過來,這天怕是要變上一變!」

  薛姨夫將賈赦的話記在心裡,同時心裡也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和漕幫打上交道。

  「謝表哥提攜。」

  「待我回去之後,定自會想辦法,和那漕幫打上交道。」

  說完,薛姨夫面色嚴肅的朝著賈赦一禮,後轉身離開。

  望著薛姨夫的背影,賈赦在心裡點了點頭。

  這是個可用之人,只是命短。

  話說這薛姨夫是怎麼死的來著。

  好像是突然暴斃,有說他是因為義忠太子死的,有說他是跑商路上,受了傷,英年早逝的。

  就目前來看,他大概就是路上跑商受傷死的。

  畢竟義忠太子都死多少年了。

  至於那義忠親王假遺孤?

  賈赦忍不住搖了搖頭,那孩子都被安排了,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引得薛家一家之主下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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