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搏命一戰
譚榮魁逃了，封住所有路口，不要讓他跑了……」
反賊的喊叫聲在碼頭上迴蕩，此時禁軍正在強攻碼頭主幹道，若是不抓住程一飛充當人質，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全軍覆沒。
「咚咚咚……」
兩艘小炮艇也在河上瘋狂開炮，他們是唯一能壓制禁軍的火力，但他們卻沒注意到冰冷的河面，有一具黑衣浮屍正快速的漂近。
「嘩~~~」
程一飛忽然從河中一躍而起，匕首猛然插在船尾的木板上，借力一躥便翻上了炮艇船尾，但巨大的炮聲卻掩蓋了聲響。
幾十號水手正忙著裝填炮彈，十幾門進口的船炮火力全開。
沒人發現多了個濕漉漉的水鬼，但程一飛卻拾起了一桿鉤鐮槍，猛地斬斷了一門火炮的牽引繩，並順勢勾住滑輪底座往回一拉。
「你作甚？」
三名炮手吃驚的向一側挑開，只看炮口一下子指向了船頭，但再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燃燒的引線已經燒到了末端。
「嘿嘿~送你們去餵魚……」
程一飛猛地把鉤鐮槍往下一插，跟槓桿似的用力撬起火炮尾部，硬生生壓低炮口平行於船甲板。
「咚~~~」
炮彈轟然橫掃了整個右舷甲板，一大排水手瞬間被轟成了肉泥，同時也命中了堆在船頭的彈藥，頃刻間就產生了恐怖的殉爆。
「咣~~~」
小炮艇直接炸成了一個大火球，燃燒的木板以及殘肢四散飛濺，甚至落到了前方的另一艘炮艇，馬上就引燃了甲板上的發射藥。
「跳船！快跳船……」
水手們驚慌失措的往河中跳去，發射藥的燃爆速度實在是太快，沒等人跳完又轟然炸爛了炮艇，跟著引起了一連串的大小爆炸。
「呼~~」
程一飛猛地從河岸邊冒了出來，又氣喘吁吁的跑向了碼頭貨棧，而失去了兩艘炮艇的火力壓制，外圍的禁軍鐵騎立馬沖了進來。
「撤！快撤……」
禁軍一殺到反賊們就抱頭鼠竄，禁軍可都是有人頭戰績的老兵，見了反賊就像進了青樓一樣激動，一個個嗷嗷的舉著馬槊瘋狂砍殺。
程一飛也在貨棧換了身乾衣服，還抓了一把蜜棗塞進嘴裡回血。
他遍體鱗傷又下冷水泡了一遭，不是大總管的體質過硬早掛了，但饒是如此體力也消耗殆盡了，等他跑出去時雙腿都在發著抖。
「他在這！！！」
一聲突兀的厲喝讓他直想罵娘，他換了衣服又避開了追兵搜索，沒想到一出門馬上就被找到了，要說不是系統在搗鬼他都不信。
「不要殺我，我投降……」
程一飛十分光棍的跪在了街上，只見兩個黑衣刀手從街口躥出，翻轉手中的長刀就要把他敲暈。
「嗖~~」
一支利箭冷不丁從他身下射出，他的袍擺之中竟藏了一把手弩，猛然命中了一個黑衣人的面門，讓對方慘叫一聲仰頭摔倒在地。
「你他娘的……」
另一人驚怒的揚刀就要衝過來，誰知一道劍芒卻突然橫空斬來，竟一劍將對方的首級斬落在地。
「榮魁！你怎麼弄成這樣……」
黑麒麟忽然越過房頂跳了下來，可程一飛並不敢相信他的人品，複雜的官場幾乎是瞬息萬變，難保他也是反賊中的一份子。
「不要過來，我沒事……」
程一飛猛然跳到了巷子口，氣喘道：「老楊！你不要怪我多心，四王爺起兵造反了，他把我拖在這是要調虎離山，讓他的反賊主力去攻打行宮，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四王爺反啦？這……」
黑麒麟大驚失色的環顧左右，急聲道：「行宮外有重兵守護，除非有內奸跟他裡應外合，否則反賊不可能攻入行宮，你趕緊率領禁軍回宮坐鎮，我帶人去捉拿四王爺！」
「好！反王在城外的潘園，我去請旨……」
程一飛說著便轉身往後跑去，見黑麒麟並未跟過來截殺他，他才鬆了一口氣繞開了亂兵，跑到大馬路上攔住禁軍鐵騎。
「戰馬給我，趕緊傳令下去……」
程一飛爬上了一匹戰馬，大聲道：「四親王李道然謀反，騎兵立即隨我返回行宮護駕，步卒留下來清剿反賊，斬下賊頭雙倍犒賞，活捉反賊每人賞四倍，上不封頂！」
「哦！！！」
禁軍步卒立刻興奮的歡呼，程一飛又吞了兩顆療傷藥，直接率領上千鐵騎衝出碼頭，不過卻直奔城外的官道而去。
小太子死不死跟他沒半點關係，但他再不完成任務就真得掛了，他的傷勢全憑一口內力硬壓著。
……
潘園是一座依山傍水的莊園，不僅易守難攻還有渡船碼頭。
程一飛故意帶人兜了個圈子，等他率軍趕到鄉下的潘園時，黑麒麟也帶了上千人聚在山下。
可親王的衛隊也不是吃素的，五六百人在山坡上頂盾張弓。
山坡不高卻只有一條石板路，對需要仰攻的部隊極為不利，而半山腰上的莊園大門緊閉，牆頭上趴的都是精銳重弩手。
「榮魁？你怎麼親自趕來了……」
黑麒麟驚訝的騎馬迎了過來，停在土路上問道：「你把旨意請來了嗎，四王爺罵我造謠生事，死活不承認他起兵造反，況且他確實未曾離開過，咱不能空手抓人啊！」
「讓你的人封鎖河道，不要讓他跑了……」
程一飛打馬來到了小山腳下，接過一個紙做的喊話筒舉起，禁軍輕騎也迅速向兩側機動，很有經驗的封鎖敵人的退路。
「大順律！藩王以下，衛隊不得超過三百人……」
程一飛仰頭喊道：「李道然！先帝大喪你不進城弔唁，還弄了上千兵馬盤踞在城外，謀逆之心昭然若揭，若不想牽連子女部下，自個走出來進宮請罪，聽候儲君發落！」
「小子！你算哪根蔥，敢跟本王這般講話……」
一個紅袍王爺出現在牆頭上，負手傲然道：「本王已出發就藩，途中聽聞先帝駕崩噩耗，遂率領守軍前來弔唁，在此只是沐浴更衣焚香，你造謠生事才是心懷不軌！」
「本官不跟你廢話，儲君聖旨在此，全體跪迎……」
程一飛掏出空白聖旨舉起，他身後的將士們立即下跪，但親王衛隊卻紛紛回頭望去。
「哼~太子尚未繼位，發的哪門子聖旨……」
四王爺不屑道：「皇后是我寡嫂，太子是我侄兒，登基前無權命令本王做任何事，本王何時弔唁也是家裡的事，爾等若是再不滾開，本王必然告你們一個謀逆之罪！」
「什麼？太子是你兒子，皇后為你守寡……」
程一飛故意叫嚷道：「大家聽見了啊，逆賊李道然抗旨不遵，還公然淫辱當今皇后，是可忍孰不可忍，儲君有旨！活捉反王者封萬戶侯，斬其黨羽者一律官升三級！」
「你……」
四王爺差一點震驚的摔下牆頭，黑麒麟都沒料到他說殺就敢殺，對實權的王爺沒有一丁點忌諱。
「娘的！不管了，捉住他交給皇后處置……」
黑麒麟猛然拔出戰刀指向坡頂，喊殺聲瞬間就響徹了四面八方，上千名將士頂起盾牌就往上沖。
「老楊！此戰你當領首功……」
程一飛笑眯眯的豎起了大拇指，沒有人懷疑他敢當眾假傳聖旨，加官進爵的誘惑也實在太大了，況且他們的人數也有很大優勢。
「跪地不殺！反賊一時爽，全家死光光，三代不能考公啊……」
程一飛又舉起擴音筒大聲勸降，可親兵隊不愧是四王爺的死忠，一個個咬著牙關直接放箭反擊，甚至有人搬起大石頭往下滾砸。
「邦邦邦……」
禁軍鐵騎也紛紛跳下馬放槍，不僅擊穿了木質的虎頭盾牌，讓頂在路口的敵軍陣型大亂，連四王爺都險些被一槍帶走。
「咻咻咻……」
一連串的響箭忽然射上天空，還有黃色的狼煙從院中冒出，經驗豐富的黑麒麟頓感不妙，趕緊派快馬前往河岸邊查看。
「報！！！」
一匹快馬很快就跑了回來，急聲叫道：「上游下來了數十條快船，河對岸也出現了許多弓弩手，看裝扮跟復明亂黨一個樣！」
黑麒麟怒道：「娘的！還真是個反王，速速通知中軍前來增援！」
「老楊！擒賊先擒王，咱倆配合一把吧……」
程一飛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兩人迅速騎到了側面的峭壁，但一隊輕騎兵已經爬了上去，並且熟練的放下了幾條繩索。
「走！活捉反王，加官進爵……」
程一飛跳下馬把繩子綁在腰間，他中箭的左臂幾乎抬不起來了，只能讓上面的人把他給吊上去。
「榮魁！你傷的不輕，不要再逞強了，讓我打頭陣吧……」
黑麒麟三兩下就輕鬆跳了上來，陪著他走進了山莊側面的樹林，而上百個輕騎兵也很快過來了，拎著弓弩和火銃各自躲在樹後。
「老楊！我侄子和侄女被反王抓了，拜託了……」
程一飛十分吃力的抱拳行禮，黑麒麟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招手跑出了樹林，衝到高大的院牆前一躍而起。
牆頭上的箭手都在正面激戰，兩個哨兵也在關注正面戰事，讓黑麒麟一劍斬下兩顆人頭。
「上！！！」
騎兵們一股腦的跳上了院牆，悍不畏死的跟敵軍近身搏殺，還有人在外共同抬起大石頭，衝著單薄的牆體咚咚的猛砸。
「咚~~~」
白色的院牆轟然倒下了一截，只看院子裡已經是一團混亂，黑麒麟等人正跟近衛隊廝殺，還有女眷在內院中哭叫逃竄。
「殺！救出我家孩子賞萬金……」
程一飛手持單刀沖向了內院，四王爺那種人絕對不會死戰，肯定會挾持大總管家的兒女，從後山撤下去再坐快船逃走。
「榮魁！不要進去，內院有高手……」
黑麒麟忽然大叫著猛衝過來，剛進內院的程一飛急忙橫刀，一記刀芒頓時劈在了刀身上。
「當~~」
精良的雁翎刀居然應聲而斷，余勁直接把他給震飛了出去，摔在院角痛苦的吐了口鮮血，剛剛止血的傷口全都崩開了。
「抓活的！快抓活的……」
四王爺果然撤退到了後門口，不過他的護衛並未挾持孩童，反而是堂屋內有孩童在哭叫，但混亂之中也沒人去管他們。
「榮魁！快跑……」
黑麒麟一下縱身躥進了內院，直接攔截了方才出刀的高手，但王爺侍衛卻分出了兩個人，並如狼似虎的沖向了程一飛。
「砰~~」
程一飛忽然爆出了全身功力，如同炮彈一般轟然飛射而出，將兩個猝不及防的侍衛撞翻，徑直射向了後門口的四王爺。
「攔住他！！！」
四王爺驚慌失措的轉身逃跑，誰知道程一飛卻舉起了火銃，衝著他的腦袋直接就是一槍。
「邦~~」
「噗嗤……」
槍響的同時有一道寒光閃過，程一飛只看到侍衛手起刀落，他的頭顱一下就旋轉了起來，並且輕飄飄的飛到了半空中。
「榮魁！！！」
黑麒麟驚駭欲絕的大聲喊叫，程一飛也瞧見了一具無頭屍，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灰衣服，脖腔中的熱血正在直噴上天……
反賊的喊叫聲在碼頭上迴蕩，此時禁軍正在強攻碼頭主幹道，若是不抓住程一飛充當人質，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全軍覆沒。
「咚咚咚……」
兩艘小炮艇也在河上瘋狂開炮，他們是唯一能壓制禁軍的火力，但他們卻沒注意到冰冷的河面，有一具黑衣浮屍正快速的漂近。
「嘩~~~」
程一飛忽然從河中一躍而起，匕首猛然插在船尾的木板上，借力一躥便翻上了炮艇船尾，但巨大的炮聲卻掩蓋了聲響。
幾十號水手正忙著裝填炮彈，十幾門進口的船炮火力全開。
沒人發現多了個濕漉漉的水鬼，但程一飛卻拾起了一桿鉤鐮槍，猛地斬斷了一門火炮的牽引繩，並順勢勾住滑輪底座往回一拉。
「你作甚？」
三名炮手吃驚的向一側挑開，只看炮口一下子指向了船頭，但再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燃燒的引線已經燒到了末端。
「嘿嘿~送你們去餵魚……」
程一飛猛地把鉤鐮槍往下一插，跟槓桿似的用力撬起火炮尾部，硬生生壓低炮口平行於船甲板。
「咚~~~」
炮彈轟然橫掃了整個右舷甲板，一大排水手瞬間被轟成了肉泥，同時也命中了堆在船頭的彈藥，頃刻間就產生了恐怖的殉爆。
「咣~~~」
小炮艇直接炸成了一個大火球，燃燒的木板以及殘肢四散飛濺，甚至落到了前方的另一艘炮艇，馬上就引燃了甲板上的發射藥。
「跳船！快跳船……」
水手們驚慌失措的往河中跳去，發射藥的燃爆速度實在是太快，沒等人跳完又轟然炸爛了炮艇，跟著引起了一連串的大小爆炸。
「呼~~」
程一飛猛地從河岸邊冒了出來，又氣喘吁吁的跑向了碼頭貨棧，而失去了兩艘炮艇的火力壓制，外圍的禁軍鐵騎立馬沖了進來。
「撤！快撤……」
禁軍一殺到反賊們就抱頭鼠竄，禁軍可都是有人頭戰績的老兵，見了反賊就像進了青樓一樣激動，一個個嗷嗷的舉著馬槊瘋狂砍殺。
程一飛也在貨棧換了身乾衣服，還抓了一把蜜棗塞進嘴裡回血。
他遍體鱗傷又下冷水泡了一遭，不是大總管的體質過硬早掛了，但饒是如此體力也消耗殆盡了，等他跑出去時雙腿都在發著抖。
「他在這！！！」
一聲突兀的厲喝讓他直想罵娘，他換了衣服又避開了追兵搜索，沒想到一出門馬上就被找到了，要說不是系統在搗鬼他都不信。
「不要殺我，我投降……」
程一飛十分光棍的跪在了街上，只見兩個黑衣刀手從街口躥出，翻轉手中的長刀就要把他敲暈。
「嗖~~」
一支利箭冷不丁從他身下射出，他的袍擺之中竟藏了一把手弩，猛然命中了一個黑衣人的面門，讓對方慘叫一聲仰頭摔倒在地。
「你他娘的……」
另一人驚怒的揚刀就要衝過來，誰知一道劍芒卻突然橫空斬來，竟一劍將對方的首級斬落在地。
「榮魁！你怎麼弄成這樣……」
黑麒麟忽然越過房頂跳了下來，可程一飛並不敢相信他的人品，複雜的官場幾乎是瞬息萬變，難保他也是反賊中的一份子。
「不要過來，我沒事……」
程一飛猛然跳到了巷子口，氣喘道：「老楊！你不要怪我多心，四王爺起兵造反了，他把我拖在這是要調虎離山，讓他的反賊主力去攻打行宮，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四王爺反啦？這……」
黑麒麟大驚失色的環顧左右，急聲道：「行宮外有重兵守護，除非有內奸跟他裡應外合，否則反賊不可能攻入行宮，你趕緊率領禁軍回宮坐鎮，我帶人去捉拿四王爺！」
「好！反王在城外的潘園，我去請旨……」
程一飛說著便轉身往後跑去，見黑麒麟並未跟過來截殺他，他才鬆了一口氣繞開了亂兵，跑到大馬路上攔住禁軍鐵騎。
「戰馬給我，趕緊傳令下去……」
程一飛爬上了一匹戰馬，大聲道：「四親王李道然謀反，騎兵立即隨我返回行宮護駕，步卒留下來清剿反賊，斬下賊頭雙倍犒賞，活捉反賊每人賞四倍，上不封頂！」
「哦！！！」
禁軍步卒立刻興奮的歡呼，程一飛又吞了兩顆療傷藥，直接率領上千鐵騎衝出碼頭，不過卻直奔城外的官道而去。
小太子死不死跟他沒半點關係，但他再不完成任務就真得掛了，他的傷勢全憑一口內力硬壓著。
……
潘園是一座依山傍水的莊園，不僅易守難攻還有渡船碼頭。
程一飛故意帶人兜了個圈子，等他率軍趕到鄉下的潘園時，黑麒麟也帶了上千人聚在山下。
可親王的衛隊也不是吃素的，五六百人在山坡上頂盾張弓。
山坡不高卻只有一條石板路，對需要仰攻的部隊極為不利，而半山腰上的莊園大門緊閉，牆頭上趴的都是精銳重弩手。
「榮魁？你怎麼親自趕來了……」
黑麒麟驚訝的騎馬迎了過來，停在土路上問道：「你把旨意請來了嗎，四王爺罵我造謠生事，死活不承認他起兵造反，況且他確實未曾離開過，咱不能空手抓人啊！」
「讓你的人封鎖河道，不要讓他跑了……」
程一飛打馬來到了小山腳下，接過一個紙做的喊話筒舉起，禁軍輕騎也迅速向兩側機動，很有經驗的封鎖敵人的退路。
「大順律！藩王以下，衛隊不得超過三百人……」
程一飛仰頭喊道：「李道然！先帝大喪你不進城弔唁，還弄了上千兵馬盤踞在城外，謀逆之心昭然若揭，若不想牽連子女部下，自個走出來進宮請罪，聽候儲君發落！」
「小子！你算哪根蔥，敢跟本王這般講話……」
一個紅袍王爺出現在牆頭上，負手傲然道：「本王已出發就藩，途中聽聞先帝駕崩噩耗，遂率領守軍前來弔唁，在此只是沐浴更衣焚香，你造謠生事才是心懷不軌！」
「本官不跟你廢話，儲君聖旨在此，全體跪迎……」
程一飛掏出空白聖旨舉起，他身後的將士們立即下跪，但親王衛隊卻紛紛回頭望去。
「哼~太子尚未繼位，發的哪門子聖旨……」
四王爺不屑道：「皇后是我寡嫂，太子是我侄兒，登基前無權命令本王做任何事，本王何時弔唁也是家裡的事，爾等若是再不滾開，本王必然告你們一個謀逆之罪！」
「什麼？太子是你兒子，皇后為你守寡……」
程一飛故意叫嚷道：「大家聽見了啊，逆賊李道然抗旨不遵，還公然淫辱當今皇后，是可忍孰不可忍，儲君有旨！活捉反王者封萬戶侯，斬其黨羽者一律官升三級！」
「你……」
四王爺差一點震驚的摔下牆頭，黑麒麟都沒料到他說殺就敢殺，對實權的王爺沒有一丁點忌諱。
「娘的！不管了，捉住他交給皇后處置……」
黑麒麟猛然拔出戰刀指向坡頂，喊殺聲瞬間就響徹了四面八方，上千名將士頂起盾牌就往上沖。
「老楊！此戰你當領首功……」
程一飛笑眯眯的豎起了大拇指，沒有人懷疑他敢當眾假傳聖旨，加官進爵的誘惑也實在太大了，況且他們的人數也有很大優勢。
「跪地不殺！反賊一時爽，全家死光光，三代不能考公啊……」
程一飛又舉起擴音筒大聲勸降，可親兵隊不愧是四王爺的死忠，一個個咬著牙關直接放箭反擊，甚至有人搬起大石頭往下滾砸。
「邦邦邦……」
禁軍鐵騎也紛紛跳下馬放槍，不僅擊穿了木質的虎頭盾牌，讓頂在路口的敵軍陣型大亂，連四王爺都險些被一槍帶走。
「咻咻咻……」
一連串的響箭忽然射上天空，還有黃色的狼煙從院中冒出，經驗豐富的黑麒麟頓感不妙，趕緊派快馬前往河岸邊查看。
「報！！！」
一匹快馬很快就跑了回來，急聲叫道：「上游下來了數十條快船，河對岸也出現了許多弓弩手，看裝扮跟復明亂黨一個樣！」
黑麒麟怒道：「娘的！還真是個反王，速速通知中軍前來增援！」
「老楊！擒賊先擒王，咱倆配合一把吧……」
程一飛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兩人迅速騎到了側面的峭壁，但一隊輕騎兵已經爬了上去，並且熟練的放下了幾條繩索。
「走！活捉反王，加官進爵……」
程一飛跳下馬把繩子綁在腰間，他中箭的左臂幾乎抬不起來了，只能讓上面的人把他給吊上去。
「榮魁！你傷的不輕，不要再逞強了，讓我打頭陣吧……」
黑麒麟三兩下就輕鬆跳了上來，陪著他走進了山莊側面的樹林，而上百個輕騎兵也很快過來了，拎著弓弩和火銃各自躲在樹後。
「老楊！我侄子和侄女被反王抓了，拜託了……」
程一飛十分吃力的抱拳行禮，黑麒麟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招手跑出了樹林，衝到高大的院牆前一躍而起。
牆頭上的箭手都在正面激戰，兩個哨兵也在關注正面戰事，讓黑麒麟一劍斬下兩顆人頭。
「上！！！」
騎兵們一股腦的跳上了院牆，悍不畏死的跟敵軍近身搏殺，還有人在外共同抬起大石頭，衝著單薄的牆體咚咚的猛砸。
「咚~~~」
白色的院牆轟然倒下了一截，只看院子裡已經是一團混亂，黑麒麟等人正跟近衛隊廝殺，還有女眷在內院中哭叫逃竄。
「殺！救出我家孩子賞萬金……」
程一飛手持單刀沖向了內院，四王爺那種人絕對不會死戰，肯定會挾持大總管家的兒女，從後山撤下去再坐快船逃走。
「榮魁！不要進去，內院有高手……」
黑麒麟忽然大叫著猛衝過來，剛進內院的程一飛急忙橫刀，一記刀芒頓時劈在了刀身上。
「當~~」
精良的雁翎刀居然應聲而斷，余勁直接把他給震飛了出去，摔在院角痛苦的吐了口鮮血，剛剛止血的傷口全都崩開了。
「抓活的！快抓活的……」
四王爺果然撤退到了後門口，不過他的護衛並未挾持孩童，反而是堂屋內有孩童在哭叫，但混亂之中也沒人去管他們。
「榮魁！快跑……」
黑麒麟一下縱身躥進了內院，直接攔截了方才出刀的高手，但王爺侍衛卻分出了兩個人，並如狼似虎的沖向了程一飛。
「砰~~」
程一飛忽然爆出了全身功力，如同炮彈一般轟然飛射而出，將兩個猝不及防的侍衛撞翻，徑直射向了後門口的四王爺。
「攔住他！！！」
四王爺驚慌失措的轉身逃跑，誰知道程一飛卻舉起了火銃，衝著他的腦袋直接就是一槍。
「邦~~」
「噗嗤……」
槍響的同時有一道寒光閃過，程一飛只看到侍衛手起刀落，他的頭顱一下就旋轉了起來，並且輕飄飄的飛到了半空中。
「榮魁！！！」
黑麒麟驚駭欲絕的大聲喊叫，程一飛也瞧見了一具無頭屍，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灰衣服，脖腔中的熱血正在直噴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