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大總管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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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大年夜卻沒有過年的氣氛,賊軍距離京城不足三十里,規模也不斷被探馬給誇大。

  城門洞已經被磚石堵死了,不少百姓也自發前去幫忙。

  可京城已有數十年沒被圍過,準備不足偏又趕上了大年夜,發出的求援信通通石沉大海,沒個十天半月怕是趕不來了。

  城中的百姓也都在痛罵大總管,他鳩占鵲巢的事已經傳遍全城。

  儘管布告上沒說小皇帝是野種,但是卻說陰謀被徐達飛給揭穿,沒有活路的祖孫倆便索性造反。

  「咚!咚咚……」

  忽然!

  一連串的爆響聲震撼了全城,居然是幾枚炮彈越過了城牆,在城牆下的軍營之中爆炸了,將吃飯的守軍炸的七零八落。

  「攻城啦!賊軍夜襲啦……」

  十幾面銅鑼被瘋狂的敲響了,可敵軍卻是從兩面同時進攻,而且迫擊炮是拋物線的彈道,不斷越過高牆吊射城頭守軍。

  「咣咣咣……」

  堆在城牆上的火藥紛紛殉爆,一群群守軍被炸的沖天而起,宏偉的城門樓更是轟然垮塌,讓剛上城牆的人又抱頭鼠竄。

  疏於訓練的城防軍一觸即潰,他們也沒見過這種攻城方式。

  碩大的瓮城變成了一個笑話,躲在城牆根下一樣小命難保,縱使有勇士冒著炮火衝上牆,但空有鐵炮卻不知該往哪打。

  黑漆漆的曠野完全看不見人,迫擊炮打兩下就能換個地方。

  守軍只能象徵性的胡亂開炮,試圖警告賊軍他們也不好惹,但很快就被迫擊炮定點清除,馬上就沒人再敢當出頭鳥了。

  「不是吧?這戰鬥意志也太差了,彈藥足夠真能攻進去……」

  千山雪和林深鹿騎在戰馬上,程一飛也在邊上舉著望遠鏡,他們只帶了兩千人虛張聲勢,壓根就沒想到守軍如此拉胯。

  「真要攻城就不一樣了,老百姓會玩命的……」

  程一飛搖頭道:「彈藥已經不多了,還得留著繼續裝逼用,安排人從西面佯攻一波,等到十點以後再來一波,打出譚雙全的旗號就撤!」

  「等會!」

  林深鹿問道:「勤王的援軍怎麼辦,三路大軍正在逼近,三面一圍咱們就無路可逃了!」

  程一飛答道:「官面上的事不用你操心,做好你的反賊就行了!」

  「哼~大男子主義,臭直男……」

  林深鹿白了他一眼就跑了,千山雪也哈哈一笑離開了,指揮自己的人馬發起佯攻。

  「反順復明,建功立業,殺啊……」

  山呼一般的吶喊聲響徹天地,不過就跟程一飛預測的一樣,誰也不想自己的家園被劫掠,攻城和攻上了城頭是兩碼事。

  百姓和守軍瘋狂的衝上城牆,朝著黑暗中拼命的開炮放箭……

  ……

  皇宮內也是一片人心惶惶,禁軍和侍衛通通上了宮牆。

  年夜飯設在了中宮的大殿內,主要的妃嬪和兒女們都來了,四位前王妃更是一個都沒缺,不過氣氛卻一直冷冷清清的。

  可本該離開的田小北卻沒走,跟太后母子坐一桌高聲說笑。

  「咣~~咚咚咚……」

  一陣巨大的炮聲震的大殿狂顫,有些膽小的妃子嚇的掩嘴哭泣,小皇帝更是手抖的跟抽筋一樣,他年紀雖小也知道是沖他來的。

  「該死的閹賊,過個年都不讓人安生……」

  太子妃罵罵咧咧的扔了筷子,她生野種的事全城都知道了,包括小皇帝也在被人非議,她都不知明天該如何見人了。

  「煩躁什麼呀,你們又不是丟了清白……」

  田小北按住小皇帝的肩膀,笑道:「醫學上叫做人工受孕,也就相當於隔山打牛嘛,再說六部閣老一個沒少,家家戶戶都被鳩占鵲巢了,他們會把此事給講清楚的!」

  「母親!什麼是人工打牛啊……」

  太子妃的兒子懵懂的抬起頭,十桌酒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太子妃也羞憤欲死的轉過頭,直接委屈的掩面哭了出來。

  「呼~~」

  突然!

  一陣陰風吹的殿門咚咚作響,正伺候太后的廠公猛然轉身,直接躍過餐桌擋在了大門口,緊跟著就聽見了一陣打鬥聲。


  「刺客!有刺客,啊……」

  一道人影慘叫著撞開了殿門,直接倒飛進來倒在廠公腳下,竟是新總管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啊~~」

  嬪妃們尖叫著往兩邊逃竄,永淳和四公主也起身拔劍,唯獨田小北一把摁住了小皇帝。

  「譚榮魁!你好大的膽子,真想造反不成……」

  廠公抬起雙掌怒視著殿外,外面已經倒了一地的侍衛,唯有一襲灰袍的大總管站立,煞氣沖天的朝大殿內走過來。

  「老朽只是想告訴世人,我若想造反沒人攔得住……」

  大總管面容冷峻的跨了進來,瞪著太后怒道:「你怎麼當的皇太后,徐達飛污衊我倒也罷了,但他往皇帝頭上潑髒水,還率領反賊炮轟帝都,皇家的臉讓你丟盡了!」

  「哎呦喂~皇帝頭上可沒髒水呀,怕是賊喊捉賊吧……」

  田小北摸著小皇帝的腦袋,戲謔道:「皇上不用怕,這位是你的老祖宗,你的親爹叫做譚雙全,乃是大總管的侄孫子,還不趕緊認祖歸宗呀,老祖宗不會傷害你的!」

  「不可能!你、你休要胡說……」

  小皇帝驚恐的推開她,搖頭道:「我……我是李家的兒孫,徐姐夫曾經教過我,大丈夫立於天地間,寧可站著死也不能跪著活,我絕不會認賊作父!」

  「說得好!有骨氣……」

  大總管彎腰拱手道:「皇上!您乃九五之尊,自然不會是老奴之後,老奴斗膽夜闖禁宮,只是為了自證清白,譚雙全已被徐達飛給挾持,城外反賊也皆是他的人馬!」

  「哈~大總管!你不是為了自證清白,而是怕我們挾天子以令諸侯吧……」

  田小北又冷笑道:「但科學容不得你狡辯,你們家是罕見的陰性血,皇上和大世子都驗過血了,他們倆才是一對親兄弟,更何況這裡還有一位你的親人……九公主!」

  「什麼?九公主……」

  在場嬪妃大驚失色的轉過頭,只見九公主的臉色一下白了,咬住唇既沒承認也沒有反駁。

  「我不相信什麼驗血,那都是你們的詭計……」

  大總管憤怒的指向太后,質問道:「太后!你要裝傻到什麼時候,你想讓歹人毀了你兒子嗎,皇上是你跟先帝生的龍子,是也不是?」

  「不是!他是你譚家的子孫……」

  一直沉默的太后忽然站了起來,不僅在場的眾人通通大驚失色,連大總管都不可思議的警告道:

  「張熙棠!你可得想好了再說,否則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哼~二十多年了,終於輪到你狗急跳牆了……」

  太后恨聲道:「我祖上親手把你閹割,你就把仇恨轉嫁到我頭上,暗中給我家裡人設套,最後逼我受了你家的賤種,若不是我抵死不從,譚雙全早就占了我的身子!」

  田小北笑道:「哎呀~你果然沒有失憶,演技真不錯呀,太后娘娘!」

  「我若是不假裝失憶,怎知徐達飛是忠是奸……」

  太后高聲道:「可即使在我最無助之時,他也沒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如今他站出來替我主持公道,我也不能再當個縮頭烏龜了!」

  「哼~張熙棠!我何時逼迫你了……」

  大總管冷哼道:「從借種開始就是你的主意,為雙全產子也是你提出的,我也曾告誡你想清楚了!」

  「你向前妻承諾永不謀反,為了沽名釣譽就退居幕後……」

  太后厲聲道:「你一直在暗中唆使他人,使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害人,但我不再是任你欺辱的小姑娘了,我要昭告天下,你謀朝篡位,鳩占鵲巢,當今皇帝是野種!」

  「放肆!」

  大總管突然揮掌爆喝了一聲,只一掌就將廠公震飛了出去,不過再想出手卻一下僵住了。

  「啊~~」

  小皇帝驚呼一聲趴在了地上,只看田小北一腳踩住他的背,扯開袍子亮出了一大捆炸藥。

  「來啊!死太監,同歸於盡啊……」

  田小北揪住一串手雷拉索,叫囂道:「老娘大不了迷失待救,但你家皇帝孫子死了,你就前功盡棄了,徐達飛會按圖索驥,跟朝廷滅你家九族,讓你譚家斷子絕孫!」

  「你……」


  大總管驚怒的抬起了手掌,誰知九公主也拽過她兒子,直接擋在了田小北的面前。

  「譚榮魁!你不如把我們也殺了吧……」

  九公主冷厲道:「譚雙全明知我是他女兒,還在酒後想淫辱於我,甚至罵我是丫鬟生的賤種,應該洗乾淨主動伺候他,身上流著你們家的血,乃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說得對!譚家人豬狗不如……」

  太子妃牽著她兒子走了過來,怒聲道:「我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讓你們一步步逼到這步田地,我沒有臉再活下去了,你殺了我們母子倆吧,斷了你們譚家的香火!」

  「……」

  大總管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面色鐵青卻一句話說不出來,九公主和大世子都是他的血親。

  「老太監!你也算半個男人,有膽謀反就別裝孫子……」

  田小北譏諷道:「大順的江山也是搶來的,有本事你就起兵造反,一刀一槍的再搶回去,跟我們一群婦孺較什麼勁,只會讓子孫都瞧你不起!」

  「好!說得好,搶來的江山,誰都能奪走……」

  大總管雙眼赤紅的喊道:「你給我告訴徐達飛,咱們各憑本事打江山,以後在戰場上見高低,但他若是敢傷我子孫分毫,老朽必會將他碎屍萬段,滅他滿門!」

  「砰~~」

  大總管忽然一腳跺在了地面上,狂暴的氣浪瞬間掀翻幾個女人,但他又趁勢一把吸過了大世子,夾起太子妃的兒子射向了殿外。

  「不要阻攔,讓他走……」

  太后連滾帶爬的衝到門口大叫,外面早已聚集了烏泱泱的禁軍,眼睜睜望著大總管從頭上飛過,在大世子的哭叫聲中射向宮外。

  太子妃急聲道:「他抓我兒作甚,我兒子還小啊!」

  「天下皆知你兒非親生,不抓走只有死路一條……」

  太后揮一揮手關上了殿門,回身無奈道:「閹人不會為自己打江山,江山必然是讓你兒子去坐,但是老太監造反非同小可,大順真正的劫數……已經來臨了!」

  太子妃又問道:「可皇上他……也不是,難道要讓大皇子回來繼位麼?」

  「哼~那個殺父弒母的孽子,如此歹毒自然不是先帝親生,真正的先帝龍子在此……」

  太后傲然的撫摸自己小腹,田小北在旁柳眉猛地一挑,心知自己還是太嫩了一些,太后才是真正的千年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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