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真物、偽物
「姓名？」
「葉楓。」
「年齡：25如果要硬算的話……79歲。」
「什麼……」
79歲？
一干工作人員不可思議地聽著這讓人匪夷所思的話，79歲，那不得是一個老頭子嗎？
葉楓見王猛的那邊有些反應不過來便開口解釋道：「雖然說是79歲，但是從我的感受上，我只是經歷了三年的時間而已。」
「因為修行的原因，在上界閉關的一段時間裡，時間的流速是非常快的，我幾乎感受不到歲月的變遷。」
「當我出來的時候，西洲的玩家很多已經老的戰鬥不了了，除了幾個長生的種族，他們是新的下一代在戰鬥。」
葉楓的話語十分平靜，仿佛那只是什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原本，藍星的人都以為所謂的長生不老只是這個遊戲的一個噱頭，畢竟隨著接觸看來，這都是沒有經過實證的東西。
而如今長生的親身經歷者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就不是簡單的設定這種問題了，而是實實在在的，那個世界有著藍星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還要繼續嗎？」
葉楓看到對面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便開口道：「還需要我繼續報告嗎？」
「身份證號2321……」
「性別：男家住……」
「夠了，可以了……」
王猛急促地喘息著，藍星那邊已經確認了資料庫里的資料和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完全一模一樣。
葉楓的身份問題，已經完完全全確認了，這個男人，就是此刻正躺在藍星長眠的葉楓。
「你們是怎麼聯繫上這裡的。」
「王猛，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聯繫到藍星的嗎？」
葉楓看著王猛，眼中咄咄逼人。
「我……我沒有權限知道這些事情。」
「是嗎？」
「你們有權限告訴我嗎？」
葉楓冷冷的看著王猛的眼睛，透過他的眼睛和遠處的幾人交流著。
「要告訴他嗎？」
「告訴他吧。」
王猛接到命令後，只能開口道：「我們在sai公司僅存的伺服器里，找到了一串代碼，只要運行，就可以聯繫上這裡。」
「這倒是新鮮事兒。」
葉楓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有沒有嘗試過重啟萬界的伺服器，或者遊戲公司有沒有留下用戶數據之類的。」
「都沒有，連任務日誌都是一張白紙，根本看不出這伺服器在開始運轉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重要的時間節點呢？比如說今年的一月一日，這一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兒。」
「你是想說黑色元旦發生的那天吧，那天我們細細調查後，發現除了萬界遊戲內的玩家消失之外，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聽到這裡葉楓也有些繃不住，開口道：「失蹤了那麼多人，你們怎麼回事？難道連最初的事故發生時，什麼可靠的信息都沒有找到嗎？」
「這……」
王猛的吞吞吐吐表明藍星方面現在無比難堪，面對這樣的質問，任誰都有些不好受。
「就只剩下一串代碼，也不錯了。」
葉楓見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便將語氣收斂了許多。
「葉楓，當時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件事情確實是藍星方面反應的速度太慢……」
「好，先不談這個。」
葉楓擺了擺手，開口道：「現在的問題只有一個，該如何結束掉這個遊戲。」
「或者說，這個是個遊戲嗎？還是這是另一個維度的世界？」
「誰創造了它，創造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們研究了這麼久，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王猛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結束掉這個遊戲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會不存在了嗎？」
「我怎麼知道，我的意思是，想不想讓這個世界停止吸收藍星的人口……」
葉楓見王猛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得開口道：「怎麼，你們難道也想過來，不希望這個世界結束？」
「為了什麼？為了我只是提過一嘴的長生嗎？」
葉楓臉色很難看，這幫傢伙可千萬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葉楓，請注意你的措辭！」
王猛嚴肅地訓斥道。
「注意你麻痹的措辭。」
葉楓輕輕一捏，王猛整個人就漂浮了起來。
巨大的威壓之下，讓王猛整個人都變得紫青色一片。
「這裡是我創造的秩序，我是這裡的主宰，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葉楓的眼神十分冷酷，仿佛王猛背後代表著整個藍星的勢力都是虛設的一般。
「不……不，他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這裡的力量或許可以讓人類社會進步一大截，至於要怎麼處置這一切，當然是要商量著來……」
商量著來……
葉楓冷笑一聲放下了王猛。
方餘慶的臉色也是像吃了屎一樣，緩緩開口道：」各位，你們應該清楚，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如履薄冰，我們應該致力於讓更多的人活下來，不是嗎？」
「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保護地球同胞的人，可是我們，我們想要的只是讓大家能夠生存下來而已，若是你們心中存在著對這個世界力量的貪戀，你大可以自己過來重頭修煉，看看這個世界的力量到底是一種賜福還是一種詛咒。」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最好開誠布公地對話，而不是心懷鬼胎，各有所謀。」
王猛開口道：「兩位，我知道你們很激動，我們也是一起戰鬥過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不如我們坐下來說。」
「你們的努力，我們是看在眼裡的，你這樣揣測我們似乎有些過頭了。」
葉楓見對方打起了太極，便笑著開口道：「我是活過兩次的人，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
「我可是聽說，你們那邊，有不少的狂熱分子，覺得這是一次走向新生的方式呢。」
「懷疑各位，不是說各位的想法是錯的，而是各位千萬不要有我剛剛說的那種想法。」
「在我的記憶里，可是有不少人不願意回去呢，因為他們在這個世界已經站穩了腳跟，通過各種手段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地位和悠久的壽命，這幫人雖然明面上沒有反對過回到藍星，暗地裡卻對不斷攻略高等級世界的前沿公會做了不少手腳。」
「人性是難以揣測並且險惡的，我想要提醒的是，想請各位把目光放得近一些，把普通人當人，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葉楓回憶著前世的經歷，在那個時候，攻略高等級世界的過程確實是一波三折，什麼間諜戰情報戰，但凡是你能想到的齷齪事情，他們都幹過。
夜語公會曾經推測過這些人私底下組成了一個秘密結社，其中不乏戰力超群的人，也不乏某些公會的頭部。
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之後，享受著超然的實力和地位帶來的好處，自然是對原有的藍星嗤之以鼻的。
這麼想，或許完全符合邏輯。
但是，這麼想，就完全沒有站在藍星的普通人身上考慮了。
一無所知地來到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地死去，和親人朋友離別，這種悲哀的感覺，來自底層的無力感，他們是體會不到的。
「葉楓，給你這個……」
王猛思索了片刻，和藍星確認了一番，從自己的耳朵中，取出了一顆細小的顆粒。
那顆粒就好像米粒大小，通體潔白，但是其中，蘊含著神秘的空間波動。
「嗯？這是……」
「這是我們這群特工將那段特殊代碼，輸入到虛擬倉中得到的一個虛擬藏品，他存在於網際網路上，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特別的編號，通過腦機接口下載到自己的體內，等待著傳送過來，這就是我們的經歷……」
「原來如此……」
葉楓點了點頭，試著將這粒米粒大小的東西裝備上去。
「裝備成功。」
「連接中……」
「連接成功。」
一切進展順利，葉楓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和藍星達成了一種微妙的聯繫，這種聯繫之下，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一群人正和自己共享著五感。
「葉楓先生，你好，我是龍國代表陳山。」
「你好，陳山先生。」
葉楓聽到這個名字，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微微點頭致意。
「你說的擔憂確實存在，我可以代表萬界事件研究所，向你說明，我們內部對於那個世界的看法確實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的形態完全展露在我們面前時，我們開始的心情和你一樣都是擔憂，但是看到你在裡面建立起了秩序，我們這裡難免就會有些你所說的野心家，惦記著那個世界的可怕力量。」
「嗯。」
葉楓的聲音不咸不淡，只是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我知道了。
「我們也能夠理解你的心情，畢竟，現在幾乎全球人的命都像個重擔一樣挑在你的肩上，你是一個好人，能有你這樣的奇蹟，是全球人類的幸運。」
「不必這樣講，我的想法很簡單，你們可以了解這裡，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事情，但是千萬不要有干擾我的想法，我也不會接受藍星任何意義上的指揮。」
「.……」
「你也是藍星人不是嗎？你還是龍國人……」
「我希望我們可以平等地對話。」
葉楓果斷地打斷了對方的發言。
「你別忘了，你的身體還在我們這裡。」
「你大可以毀了他試試？」
葉楓將手一攤，表示願意奉陪。
「葉楓先生，這樣可就不禮貌了，剛剛還將自己塑造得道貌岸然，現在卻又表現得像個野心家，換句話說吧，現在外界可沒人知道你的存在，只有我的特工們知道。」
「美麗國代表詹姆斯，請你閉嘴，葉楓，聽我說，我們需要合作。」
耳朵里傳來了幾句聒噪的英語，顯然是某個燈塔受不了自己的態度。
陳山的語氣十分誠懇，開口道：「我們需要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死人的局面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要想儘可能的避免藍星的人再度死亡，最需要處理的人就是你這裡。」
「你的擔憂是合理的，但你也不能夠用前世發生過的事情，怪罪到這一世的人身上，那樣的話，想來是和無端的污衊沒什麼區別的。」
「對嗎？」
葉楓微微頷首，卻又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耳麥開口道：「你說的都挺對，但是當我看見這個代碼的虛擬物品時，我開始清楚了一些東西，一條線索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你們的籌碼並不多了。」
「什麼？」
陳山有些疑惑的開口想要詢問，卻被葉楓直接掛斷了通訊。
「怎麼樣……」
方餘慶擔心地走到葉楓的身旁，葉楓只是揮了揮手讓手下將王猛帶走。
「我的身體在藍星。」
「這……那你會死嗎？」
「那你要不還是聽藍星的話吧，我和兄弟們大不了單幹去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真讓那群有野心的玩家找到組織了，豈不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我的身體雖然還在藍星，但我的意識卻能在這裡，只能說有兩種可能，一來，是我現在的身體是被某物創造出來的，二來，我其實只是一團數據，萬界其實都是虛假的。」
「什麼？」
「那些消失的人……」
「難不成全世界都被耍了？」
「第二種可能，可能性很小，因為我不相信藍星那麼大一個體質，會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真這樣，那他們全都吃乾飯算了。」
「但第二種可能也不是壞事，那就意味著，藍星的人其實都沒有死，只是有某物篡改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認為，消失的藍星人是前往了一個空間。」
「實際上，消失的人們只是在意識上來到了這個空間而已。」
「某物……你說的也太嚇人了。」
方餘慶只覺得後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覺得，是創造了一個世界容易，還是讓全世界陷入夢境容易。」
「當然是陷入夢境容易。」
「那我反過來說，這個夢境還不能讓人意識到，還需要存在相當的邏輯自洽和無數的模擬計算，不能讓任何人感覺到不舒服呢？」
「這……我也不清楚。」
「對，因為這本身就不是常理能理解的事情了，站在我們的視角上看，是很難給這兩個東西分個高低的。」
「葉楓。」
「年齡：25如果要硬算的話……79歲。」
「什麼……」
79歲？
一干工作人員不可思議地聽著這讓人匪夷所思的話，79歲，那不得是一個老頭子嗎？
葉楓見王猛的那邊有些反應不過來便開口解釋道：「雖然說是79歲，但是從我的感受上，我只是經歷了三年的時間而已。」
「因為修行的原因，在上界閉關的一段時間裡，時間的流速是非常快的，我幾乎感受不到歲月的變遷。」
「當我出來的時候，西洲的玩家很多已經老的戰鬥不了了，除了幾個長生的種族，他們是新的下一代在戰鬥。」
葉楓的話語十分平靜，仿佛那只是什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原本，藍星的人都以為所謂的長生不老只是這個遊戲的一個噱頭，畢竟隨著接觸看來，這都是沒有經過實證的東西。
而如今長生的親身經歷者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就不是簡單的設定這種問題了，而是實實在在的，那個世界有著藍星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還要繼續嗎？」
葉楓看到對面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便開口道：「還需要我繼續報告嗎？」
「身份證號2321……」
「性別：男家住……」
「夠了，可以了……」
王猛急促地喘息著，藍星那邊已經確認了資料庫里的資料和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完全一模一樣。
葉楓的身份問題，已經完完全全確認了，這個男人，就是此刻正躺在藍星長眠的葉楓。
「你們是怎麼聯繫上這裡的。」
「王猛，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聯繫到藍星的嗎？」
葉楓看著王猛，眼中咄咄逼人。
「我……我沒有權限知道這些事情。」
「是嗎？」
「你們有權限告訴我嗎？」
葉楓冷冷的看著王猛的眼睛，透過他的眼睛和遠處的幾人交流著。
「要告訴他嗎？」
「告訴他吧。」
王猛接到命令後，只能開口道：「我們在sai公司僅存的伺服器里，找到了一串代碼，只要運行，就可以聯繫上這裡。」
「這倒是新鮮事兒。」
葉楓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有沒有嘗試過重啟萬界的伺服器，或者遊戲公司有沒有留下用戶數據之類的。」
「都沒有，連任務日誌都是一張白紙，根本看不出這伺服器在開始運轉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重要的時間節點呢？比如說今年的一月一日，這一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兒。」
「你是想說黑色元旦發生的那天吧，那天我們細細調查後，發現除了萬界遊戲內的玩家消失之外，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聽到這裡葉楓也有些繃不住，開口道：「失蹤了那麼多人，你們怎麼回事？難道連最初的事故發生時，什麼可靠的信息都沒有找到嗎？」
「這……」
王猛的吞吞吐吐表明藍星方面現在無比難堪，面對這樣的質問，任誰都有些不好受。
「就只剩下一串代碼，也不錯了。」
葉楓見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便將語氣收斂了許多。
「葉楓，當時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件事情確實是藍星方面反應的速度太慢……」
「好，先不談這個。」
葉楓擺了擺手，開口道：「現在的問題只有一個，該如何結束掉這個遊戲。」
「或者說，這個是個遊戲嗎？還是這是另一個維度的世界？」
「誰創造了它，創造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們研究了這麼久，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王猛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結束掉這個遊戲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會不存在了嗎？」
「我怎麼知道，我的意思是，想不想讓這個世界停止吸收藍星的人口……」
葉楓見王猛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得開口道：「怎麼，你們難道也想過來，不希望這個世界結束？」
「為了什麼？為了我只是提過一嘴的長生嗎？」
葉楓臉色很難看，這幫傢伙可千萬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葉楓，請注意你的措辭！」
王猛嚴肅地訓斥道。
「注意你麻痹的措辭。」
葉楓輕輕一捏，王猛整個人就漂浮了起來。
巨大的威壓之下，讓王猛整個人都變得紫青色一片。
「這裡是我創造的秩序，我是這裡的主宰，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葉楓的眼神十分冷酷，仿佛王猛背後代表著整個藍星的勢力都是虛設的一般。
「不……不，他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這裡的力量或許可以讓人類社會進步一大截，至於要怎麼處置這一切，當然是要商量著來……」
商量著來……
葉楓冷笑一聲放下了王猛。
方餘慶的臉色也是像吃了屎一樣，緩緩開口道：」各位，你們應該清楚，我們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如履薄冰，我們應該致力於讓更多的人活下來，不是嗎？」
「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保護地球同胞的人，可是我們，我們想要的只是讓大家能夠生存下來而已，若是你們心中存在著對這個世界力量的貪戀，你大可以自己過來重頭修煉，看看這個世界的力量到底是一種賜福還是一種詛咒。」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最好開誠布公地對話，而不是心懷鬼胎，各有所謀。」
王猛開口道：「兩位，我知道你們很激動，我們也是一起戰鬥過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不如我們坐下來說。」
「你們的努力，我們是看在眼裡的，你這樣揣測我們似乎有些過頭了。」
葉楓見對方打起了太極，便笑著開口道：「我是活過兩次的人，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很正常。」
「我可是聽說，你們那邊，有不少的狂熱分子，覺得這是一次走向新生的方式呢。」
「懷疑各位，不是說各位的想法是錯的，而是各位千萬不要有我剛剛說的那種想法。」
「在我的記憶里，可是有不少人不願意回去呢，因為他們在這個世界已經站穩了腳跟，通過各種手段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地位和悠久的壽命，這幫人雖然明面上沒有反對過回到藍星，暗地裡卻對不斷攻略高等級世界的前沿公會做了不少手腳。」
「人性是難以揣測並且險惡的，我想要提醒的是，想請各位把目光放得近一些，把普通人當人，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葉楓回憶著前世的經歷，在那個時候，攻略高等級世界的過程確實是一波三折，什麼間諜戰情報戰，但凡是你能想到的齷齪事情，他們都幹過。
夜語公會曾經推測過這些人私底下組成了一個秘密結社，其中不乏戰力超群的人，也不乏某些公會的頭部。
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之後，享受著超然的實力和地位帶來的好處，自然是對原有的藍星嗤之以鼻的。
這麼想，或許完全符合邏輯。
但是，這麼想，就完全沒有站在藍星的普通人身上考慮了。
一無所知地來到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地死去，和親人朋友離別，這種悲哀的感覺，來自底層的無力感，他們是體會不到的。
「葉楓，給你這個……」
王猛思索了片刻，和藍星確認了一番，從自己的耳朵中，取出了一顆細小的顆粒。
那顆粒就好像米粒大小，通體潔白，但是其中，蘊含著神秘的空間波動。
「嗯？這是……」
「這是我們這群特工將那段特殊代碼，輸入到虛擬倉中得到的一個虛擬藏品，他存在於網際網路上，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特別的編號，通過腦機接口下載到自己的體內，等待著傳送過來，這就是我們的經歷……」
「原來如此……」
葉楓點了點頭，試著將這粒米粒大小的東西裝備上去。
「裝備成功。」
「連接中……」
「連接成功。」
一切進展順利，葉楓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和藍星達成了一種微妙的聯繫，這種聯繫之下，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一群人正和自己共享著五感。
「葉楓先生，你好，我是龍國代表陳山。」
「你好，陳山先生。」
葉楓聽到這個名字，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微微點頭致意。
「你說的擔憂確實存在，我可以代表萬界事件研究所，向你說明，我們內部對於那個世界的看法確實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的形態完全展露在我們面前時，我們開始的心情和你一樣都是擔憂，但是看到你在裡面建立起了秩序，我們這裡難免就會有些你所說的野心家，惦記著那個世界的可怕力量。」
「嗯。」
葉楓的聲音不咸不淡，只是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我知道了。
「我們也能夠理解你的心情，畢竟，現在幾乎全球人的命都像個重擔一樣挑在你的肩上，你是一個好人，能有你這樣的奇蹟，是全球人類的幸運。」
「不必這樣講，我的想法很簡單，你們可以了解這裡，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事情，但是千萬不要有干擾我的想法，我也不會接受藍星任何意義上的指揮。」
「.……」
「你也是藍星人不是嗎？你還是龍國人……」
「我希望我們可以平等地對話。」
葉楓果斷地打斷了對方的發言。
「你別忘了，你的身體還在我們這裡。」
「你大可以毀了他試試？」
葉楓將手一攤，表示願意奉陪。
「葉楓先生，這樣可就不禮貌了，剛剛還將自己塑造得道貌岸然，現在卻又表現得像個野心家，換句話說吧，現在外界可沒人知道你的存在，只有我的特工們知道。」
「美麗國代表詹姆斯，請你閉嘴，葉楓，聽我說，我們需要合作。」
耳朵里傳來了幾句聒噪的英語，顯然是某個燈塔受不了自己的態度。
陳山的語氣十分誠懇，開口道：「我們需要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死人的局面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要想儘可能的避免藍星的人再度死亡，最需要處理的人就是你這裡。」
「你的擔憂是合理的，但你也不能夠用前世發生過的事情，怪罪到這一世的人身上，那樣的話，想來是和無端的污衊沒什麼區別的。」
「對嗎？」
葉楓微微頷首，卻又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耳麥開口道：「你說的都挺對，但是當我看見這個代碼的虛擬物品時，我開始清楚了一些東西，一條線索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你們的籌碼並不多了。」
「什麼？」
陳山有些疑惑的開口想要詢問，卻被葉楓直接掛斷了通訊。
「怎麼樣……」
方餘慶擔心地走到葉楓的身旁，葉楓只是揮了揮手讓手下將王猛帶走。
「我的身體在藍星。」
「這……那你會死嗎？」
「那你要不還是聽藍星的話吧，我和兄弟們大不了單幹去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真讓那群有野心的玩家找到組織了，豈不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我的身體雖然還在藍星，但我的意識卻能在這裡，只能說有兩種可能，一來，是我現在的身體是被某物創造出來的，二來，我其實只是一團數據，萬界其實都是虛假的。」
「什麼？」
「那些消失的人……」
「難不成全世界都被耍了？」
「第二種可能，可能性很小，因為我不相信藍星那麼大一個體質，會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真這樣，那他們全都吃乾飯算了。」
「但第二種可能也不是壞事，那就意味著，藍星的人其實都沒有死，只是有某物篡改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認為，消失的藍星人是前往了一個空間。」
「實際上，消失的人們只是在意識上來到了這個空間而已。」
「某物……你說的也太嚇人了。」
方餘慶只覺得後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覺得，是創造了一個世界容易，還是讓全世界陷入夢境容易。」
「當然是陷入夢境容易。」
「那我反過來說，這個夢境還不能讓人意識到，還需要存在相當的邏輯自洽和無數的模擬計算，不能讓任何人感覺到不舒服呢？」
「這……我也不清楚。」
「對，因為這本身就不是常理能理解的事情了，站在我們的視角上看，是很難給這兩個東西分個高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