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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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 道別

  帳篷里,大部分人都在熱情的跳著舞。

  比爾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贏得大家的熱烈賀彩,過了一會兒,韋斯萊先生領著德拉庫爾夫人走向舞池,後面跟著韋斯萊夫人和芙蓉的父親。

  類似華爾茲的舞曲響起,就連盧娜都情不自禁的滑向舞池,閉著眼睛,擺著雙臂。

  「要去跳舞嗎?」赫敏轉頭向歐文發出邀請。

  歐文盯著另一個方向,若有所思。

  「不了。」他說,「你去玩吧。幻身咒不能和其他人接觸,你知道的,這只是一層偽裝。」

  「哦——也是。」赫敏點點頭。

  這時金妮跑了過來,她紅光滿面,歡快的說:「你別坐在這裡了。」

  「那邊有人找你,法國人。似乎是布斯巴頓的學生,她說自己是D.A.的成員,我不確定。」

  「哦——那可能是芙蓉的同學。我之前」赫敏說起上學期暑假,她在法國的經歷。

  一邊說著,一邊和金妮前往那邊。

  而歐文——在赫敏離開後,他獨自起身,繞過熙熙攘攘的舞池,前往了帳篷外。

  在陋居的花園附近,一張簡單的椅子上落座。

  身旁,還有幾位巫師。

  距離他最近的是位樣貌普通的中年男巫。

  他有著修長的手指,左手上滿是燒傷留下的痕跡,像是腐爛的枯葉。

  「湯姆會襲擊這裡?」

  「嗯——」他身旁的中年男巫說。

  「您做的太明顯了。我想不通這麼做的原因?」歐文說:「您難道是想在這裡一勞永逸的解決湯姆?」

  「是嗎?可能的確有些明顯了。」中年男巫的聲音摻雜著疲憊,像是很久沒有休息,又或者是受了很重的傷,大病初癒。絲毫聽不出中氣。「這並非是一勞永逸,只是我想驗證一些東西。以及——前往一個地方。」

  「驗證一些東西?」歐文眯起雙眼,瞳孔之中閃過一絲惱怒,「用什麼驗證?你的性命?」

  他早就看出來了,身旁的鄧布利多的確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伏地魔的魔咒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嚴重的詛咒傷害。這個世界上少有能治療伏地魔留下的詛咒的巫師。

  但偏偏那個能做到的就在他身邊。

  那就是歐文他自己。

  鄧布利多明明有幾周的時間,可他為什麼沒有來尋找自己?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能解決詛咒。

  羅齊爾魔法傷殘醫院的事跡眾人皆知。難道鄧布利多會認為伏地魔的詛咒比外神的還要強大嗎?

  而現在——現在,他拖著殘軀跑來這裡——在明知道將會發生大戰的情況下——這不就是在自殺嗎?

  「有些事情以後你就會知道。」偽裝著的鄧布利多淡然道。

  「我可不是哈利波特。」歐文的聲音有些生硬,「別在我面前當謎語人——真討厭——你也想學梅林——還是說你覺得我會猜不出來嗎?」說著,他的聲音有些憤怒。

  「伱把鳳凰社,聯合會幾乎所有巫師都派到了這裡——想幹什麼?」

  「這次不管他們。」鄧布利多依舊平靜,「戰鬥一開始,他們就會帶著賓客離開。」

  「然後你呢?上去送死?」

  「總會有人犧牲。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狗屁意義。」歐文怒斥了一聲,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強壓心底的躁動。「所以又是什麼計劃?」

  原著中,鄧布利多在岡特家族的老宅中找到了岡特戒指,因為其上復活石的誘惑,而將其帶在了手上,從而身受詛咒命不久矣。

  在知道自己的性命剩不下多久之時,他便藉機以此而誘餌,謀劃了一個殺死伏地魔的計劃。

  但如今,他的詛咒可以治療,而魂器也已經找的差不多了,只有岡特戒指還在貝拉等人的手上,如此之外——難道是哈利?

  歐文微微一怔,想起鄧布利多剛剛所說的試探。

  「是為了哈利?」

  「.」鄧布利多側目望向他,「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


  「湯姆重塑了身體,你想要試探他身體裡還是否存在哈利母親的愛的魔法?可這怎麼試探?」

  「會有辦法的。」鄧布利多微笑道,「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還為什麼?」

  「還為你。」他湛藍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果決,「還記得我在溶洞神授塔中,面對德克斯特校長所說的話嗎?」

  「.」

  不等歐文開口,鄧布利多便自顧自的說:「——至少現在你還可以依靠你的校長,歐文。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需要校長的學生獨自面對危險的時候。」

  「梅林——星之海——外神——無上意志。」

  鄧布利多看向歐文,朝著他眨眨眼睛:「死亡並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場更偉大冒險的開始——我想,先去看看。」

  「.」

  「你——」歐文愣了愣,隨後道:「你從加拿大神授塔中,那些淺浮雕里找到什麼了?對嗎?」

  「古代魔法?魔法技術?歷史真相還是什麼預言故事?」

  「不——都不是。」鄧布利多的眼裡純淨的如同清泉,泛著人性的光。

  他突然笑了。

  笑著看向歐文,伸出手,用他那完好的右手握住歐文。

  頃刻間,兩人身上的幻身咒都消失。

  歐文看見了一張布滿灼燒痕跡的臉。

  「我能治好你。」他的心弦被人觸動,像是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

  「不用。」鄧布利多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的事情。」

  「少有的平靜日子。」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妹妹。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都記不起來他們的長相了。他們的模樣模糊的只剩下一團陰影,有時我甚至分不清腦袋裡的陰影到底是記憶,還是我的想像。

  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突然變的清晰起來——從未有過的清晰。正如幾十年前一樣。鮮活如生。

  那時我便知道,自己大抵是大限將至。」

  「歐文——」他像是站在太陽下的偉人般,又好似鄰家的爺爺,歐文從未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強烈的釋懷之意。

  那幾分落寞,幾分淡然,幾分難過,幾分高興。複雜的情緒就如同他複雜的人生,同時出現在臉上。

  「思考過後——我想——梅林或許並不會害你。」

  「他同樣是個可憐的人。他沒有保護下的,如今到處都能看見——卡美洛的徽章,圓盤騎士的肖像。這足以證明他不是一個野心家,或是什麼內心冰冷的人。」

  「他的計劃——不會是卑躬屈膝的投降。因為他是一個心底有恨的人——一千多年過去,他仍然怒火中燒。

  或許——我會見到他。我想那大概會是最有趣的見面——我該問些什麼問題呢?

  問問他和亞瑟王的關係?」

  他笑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笑的很溫和。

  一時間,歐文竟說不出話。

  他很想攔住鄧布利多。

  因為活著總會有辦法。

  但是他又沒有什麼理由。

  對方拖著油盡燈枯的身體,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說服不了。

  陽光初升,金色的光芒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翠綠的樹木和草地上,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

  微風從山谷深處徐徐吹來,帶著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輕輕拂過臉頰。

  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低語,又像是在歌唱。

  可這些都同不遠處帳篷里的歡聲笑語,一點點的在遠離歐文。

  在他的感官中。

  周圍變得靜匿起來。

  一縷憂愁萌生心頭,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關於死亡——關於神明——關於那無上意志——更關於人和他自己。

  另一邊,舞池裡。

  隨著樂曲的進行,舞台上的人越來越多。

  氣氛不錯,死亡前的狂歡是那麼的乖張。

  人群中懸空飄浮的一瓶瓶香檳酒,還有那個巨大的結婚蛋糕,頂上有兩個鳳凰模型,蛋糕一切開它們就展翅起飛。


  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們開懷大笑,歐文沒有看見哈利他們。

  倒是弗雷德和喬治那兩個顯眼包渾身上下都冒著傻氣。正在和芙蓉的同學或是表姐妹們一起說說笑笑。

  羅恩在與克魯姆說話,那傢伙竟然也會來這裡。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歐文突然發現了哈利的蹤跡。

  他向某個角落望去,看到哈利正和一個年邁的巫師交談著。

  他有著像蒲公英茸毛頭,頭頂上還戴著一頂被蟲蛀了的土耳其帽。

  歐文覺得那人有些眼熟。細細想了想才想起這是埃非亞斯·多吉,鳳凰社成員。

  是為數不多的還活著的鄧布利多少年時的朋友。

  「他竟然會來」歐文開口說,「是打算讓他見證死亡,好為自己撰寫訃文?」他看向鄧布利多,毫不客氣的說。

  「有這方面的打算。」鄧布利多笑了笑。

  「那我姥爺呢?」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鄧布利多說。

  「你確定要執行你所謂的計劃嗎?」歐文忍不住的再次提醒說,「一切都還來得及。我想,這時候,食死徒應該是在進攻魔法部。斯克林傑肯定會失敗,他甚至可能會死。接著食死徒會輕而易舉的破解陋居的防護魔法,那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必須承擔的責任。」鄧布利多溫和地說,「它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斯克林傑會堅持到最後的,我了解他,他不是一個會屈服的人。」

  「.」歐文突然站起身,煩躁地看向他,「好吧,好吧!」

  他惱怒地說:「我知道你會有一萬個理由的。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了。」

  他走開了。

  朝著哈利走去。

  「我可以坐下嗎?」

  「當然。」哈利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你怎麼」

  「沒事。」解開幻身咒的歐文擺擺手,「這已經沒有意義了。一個糟老頭子不聽勸。這是他設下的局,偽裝沒有意義。」

  「啊?」哈利愣了一秒,然後說,「是鄧布利多的安排?」

  「還能是誰!」歐文生氣的說:「等他死了,我就把他關于格林德沃的消息全部公開出來我.」

  他越說越小聲,最後像是在喃喃自語。

  「孩子。你再說什麼呢?」名為埃非亞斯·多吉老巫師,就坐在他們對面。呼哧帶喘的開口詢問。

  「沒什麼——過些天你就知道了。」

  「哦!是嗎?」多吉說著,「對了,你看著很眼熟嘛——你是歐文,歐文·桑切斯對嗎?哦——鄧布利多跟我說起過你,說你是他最優秀的學生。」

  「他最優秀的學生不是伏地魔嗎?」歐文毫不客氣的說,直接念出了伏地魔這個名字。

  此時他頗有一張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哦——梅林的鬍子!」多吉嚇了一跳,連忙四處看看。

  過了十幾秒後才緩過神來。

  「千萬別再說出那個名字了。」他連忙告誡道:「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魔頭在這個名字上施了魔法,念出這個名字,他就會感應到你的位置。」

  「是嗎——有人求之不得呢。」歐文撇撇嘴。

  一旁,哈利不是傻子,哪怕他再怎麼笨,也聽出了歐文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他和鄧布利多吵了架?

  鄧布利多也來了婚禮現場嗎?

  他這麼直呼伏地魔的名字,難道不怕招來伏地魔嗎?

  或者——想想歐文剛剛說的,這一切都是鄧布利多的安排——難道鄧布利多的安排就是一會他們會受到伏地魔的襲擊嗎?

  天吶——哈利對自己心底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感到震驚。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歐文,希望能尋求對方的否認。

  而歐文——他像是看出了哈利心底所需,直接聊下話,「就是你想的那樣。」

  「怎麼可能!」哈利噌的一下站起身。

  「鄧布利多在哪?還有——我們應該讓客人們撤離。」

  「用不著。」歐文再次從口中蹦出這個詞語,「他早就做好準備了。萬全之策。」他端起桌子上一大杯黃油啤酒,大口的喝下肚。

  接著有些落寞的靠在椅子上,整個人癱在了上面。「向著童真揮手告別吧,哈利。一切都要結束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我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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