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死亡臨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452章 死亡臨近

  已修改上章——

  「這……這怎麼可能?」巴茲爾先生低聲呢喃,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愕和絕望。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幾乎下一刻,悲傷就被巨大的憤怒所取代,一路追擊過來的他已經沒什麼思考能力了。

  或許是因為遺忘症的影響,他的判斷力指數倍的下降。

  「你做了什麼!」

  海邊——巴茲爾先生再次大聲質問,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我讓亡者歸鄉了。」主教先生踉蹌的從海水中站起身,然後平靜的說。

  「亡者?」巴茲爾先生目光泛紅,「誰是亡者!」

  「她已經死了。」主教說。「這是不爭的事實,她早就死了,你看見的『活著』的她,只是靈魂的執念。」

  「她沒有!」巴茲爾先生大吼一聲。

  接著一步步朝著主教走去,揮動著的魔杖,落下閃電。

  海水炸了鍋,閃電擊中海面,瞬間的高溫帶起無數蒸汽。

  「她沒有!她沒有!!她沒有!!!」

  主教的身體被這閃電撕碎,鮮血與碎肉污染了海水。

  可他就是不死。

  而且傷口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主教的聲音平靜而冷漠。既沒有動怒,也沒有反抗,就那麼平靜的站在半腰深的水中,望著那個幾近瘋魔的男人。

  「她沒有!」巴茲爾先生暴虐的吼道,整個人幾近癲狂。

  而就在這時——眾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是——她是沒有。」

  下意識的所有人都回頭望去。

  之見,林子裡,一位銀髮少女正背靠著一顆柳樹喘著粗氣。

  在看見巴茲爾轉頭看向自己後,她伸出手虛弱的招了招手。

  下一刻『噗』的一聲,巴茲爾先生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隨後,少女揚起拳頭,一拳便打在了男孩的前胸。

  「伱是聾子嗎?」女孩說,「我在後面叫你那麼多遍,你是一點也沒聽見?」

  「你」

  張筱琳一臉氣憤的還想說什麼。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的男孩緊緊地摟入懷中。

  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而且那雙手——太用力了。

  她有些呼吸不暢。

  但——在感受到男孩顫抖的身體,有些抽泣的氣息後,她便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伸手安撫著他的後背,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中。

  過了好一會,溫情不減。

  張小姐由害羞變的惱怒。

  她一把將巴茲爾先生推開,然後不悅中夾雜著嬌羞的說,「抱夠了嗎?」

  「再伸手,小心我把你丟進海里餵魚。」

  女孩靠著樹,強撐著最後的威嚴。

  「沒有!」巴茲爾先生直勾勾的看著他,眼中的某些東西都快要滿溢出來了。

  「走開!」張小姐瞪了眼他說。

  一頭銀髮散開,恍若那高山上的雪,可白雪之下不該是一顆火熱的心,嘴角揚著笑。

  不過,當她的視線從巴茲爾先生的肩膀轉落在那位主教先生,以及渾渾噩噩的鎮民們後,臉上的笑臉就又收斂起來了。

  「我們先回去。」她說。

  「嗯——」巴茲爾先生點了點頭,接著抓起張小姐的胳膊,接著『噗』的一聲,一陣空間扭曲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海岸邊,主教先生一步步的從海水中走上岸,他的目光並未在兩位巫師身上停留。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海面上,那朵起起伏伏的綻靈花上,雙眼之中湧現出一抹喜悅。

  「快了——快了。」他喃喃道。

  目光隨之看向了那艘巨大的,已經升起穹頂的艦船上。

  ————

  『噗』


  一陣空間扭曲後。

  張筱琳與巴茲爾先生一同出現在了,卡美洛號的一處幽閉的房間裡。

  青年推開房門,扶著姑娘走了出去。

  一旦穹頂升起——卡美洛號就相當是全船施展了反幻影移形咒,巫師只能通過這間轉移室進出。

  「怎麼樣?你受傷了嗎?」看著身旁姑娘虛弱的樣子,巴茲爾先生連忙急切的問道。

  「還好。」張小姐靠在他的懷裡,短促的說。

  「琳!」巴茲爾先生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看見你身上的血跡了!」

  「那是別人的。」女孩解釋道。

  「很複雜。等我睡一覺起來再告訴你。」

  「大家都得了遺忘症,我怕你睡一覺起來就會忘記什麼昨天的事情,而且,這種疲憊並不能依靠睡眠來緩解。」

  「是嗎?」女孩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眼眸宛如漆黑的夜空,寧靜而深邃。

  「不會忘記你的。」

  「可」巴茲爾先生心頭一顫,自己差點忘記她。

  「好吧。」片刻後,他又說,「我陪著你。」

  兩人依偎著,走向了張小姐的房間。

  他將她扶上床。

  雖然女孩一直催促著,讓他離開。

  但巴茲爾先生在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邊後,便沒有再挪動哪怕一步。

  張筱琳拗不過她,只能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似是警告他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接著就再也抵擋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巴茲爾先生就坐在女孩身邊——靜靜的看著。

  他生怕再忘記她。

  他要將她的樣子刻進大腦。

  沉沉的睡眠持續了足足十個小時。

  在這一過程中,小天狼星和溫斯頓都來過,在看見張小姐平安的躺在床上後便是鬆了口氣。

  現在——他們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和遺忘對抗,全艦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幾位沒有被『感染』的幸遠兒指揮全局,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巡視一遍船員們的房間。

  他們生怕真的有人睡著睡著就忘記了呼吸,永遠沉睡過去。

  海上的陽光逐漸變得暗淡。

  最終只有一行餘暉時,張小姐的床鋪上,傳來微弱顫抖。

  這嚇了一旁守著她的巴茲爾先生一跳。

  因為他看見,女孩正無助的張著嘴巴,似乎是做了噩夢。

  「琳?」巴茲爾先生喚了她好幾遍,可張小姐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是張著口,看不見進出氣。

  沒怎麼猶豫的他,連忙起身,彎下腰,徑直吻了上去。

  他在幫著她做人工呼吸。

  在他的幫助下,張筱琳微微顫抖的身體終於平復了下去。

  她猛地睜開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一切都仿佛靜止。

  片刻後,反應過來的男孩才慌亂的躲開。

  房間裡忽然曖昧了起來。

  巴茲爾先生臉色微紅,他迅速挺直了身體,目光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張筱琳直視的雙眼。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因為緊張而加速的心跳。

  「你……你沒事吧?」他結結巴巴地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張筱琳也還處於一種恍若隔世的狀態,她眨了眨眼睛,試圖理清剛剛發生的一切。當她意識到巴茲爾先生剛剛是在吻她後,眼睛頓時射出一道危險光。

  「知道嗎?」張小姐率先打破沉默,她紅著臉,眼睛恨不得一口把那個偷腥的傢伙吃掉,「要不是我現在懶得抬手,否則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哦——」聽聞此聲,巴茲爾先生立刻鬆了口氣。

  沒力氣是吧——他大膽了起來,重新坐到了床邊,伸手將女孩從被窩裡扶了起來。

  「那就先攢著吧。」他說。

  然後幫少女整理起了衣物。

  她的長袍沾滿了灰塵和血漬,銀色的耳環也丟了一隻,披頭散髮的,縷縷銀絲遮住了視線,看著好不邋遢。


  「清洗一新。」他先是將少女的衣服弄乾淨。

  還有自己的。

  接著變出一把木梳,幫她豎起了頭髮。

  「怎麼變顏色了?」巴茲爾先生問道。

  此刻的溫情,讓他一陣恍惚,想起了南美的那次冒險。

  那次——他們也曾精疲力盡過,為了躲避一群土著薩滿的追殺,好幾天都沒有休息。

  最後撤退的時候,琳突然四仰朝天的摔倒,然後就是發脾氣,說什麼也不起來,說自己累的連罵那群土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那次完全是她惹得禍,本來他們和那群土著薩滿只是有些小矛盾,如果不是她在一旁瘋狂拱火,得罪人後,又一連幾天的對著追殺他們的薩滿破口大罵,窮盡英語詞彙。惹得對方惱怒不已,不然的話,若是正常對方追個幾天也就散去了。

  她倒是好,仇恨拉的死死的!

  記得那次也是他最後背著這位毒蛇少女逃離的。

  安全之後,倒頭就睡的女孩髒兮兮的,就像現在——也是他施咒幫她清洗乾淨,重新梳好頭髮的。

  「本來就是銀色的。」少女懶散的靠在巴茲爾先生的懷裡打著哈氣,「老師說,銀色太招搖了,所以幫我隱藏起來了。」

  「喏——」她側著脖子,將自己那丟失了耳環的耳朵暴露給他看,「這是件法器,能時時刻刻施展幻咒和鐵甲咒,現在少了個,就失去作用了。」

  「我會幫你找回來。」巴茲爾先生,握著女孩的頭髮,將她高高盤起,梳成一個簡單的高馬尾。

  「你應該重新送我一對新的,笨蛋!」少女輕哼了一聲,下巴抬起,仰起頭,望了巴茲爾先生一眼。

  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絲惱羞。

  這個笨蛋白痴——為什麼三年來從不來找她,就是一個勁的寫信!

  自己明明暗示的那麼明顯了,難道要讓她明說嗎?

  真是的——榆木疙瘩,呆瓜一個。

  巴茲爾先生被張小姐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為可能要發生什麼.

  望著那鮮紅的唇,一點點的靠近。

  「啊打!」下一刻,一股強烈的掌風就朝著他面門徑直襲來。

  巴茲爾先生嚇了一跳,連忙躲開,不過躲過初一可躲不過十五,少女的另一隻手,還是很好的捶在了他的胸口。

  「哼!」女孩咬著朱唇,「還想占便宜。」

  「滿腦子的色色。」

  說罷,許是剛剛的火氣讓她擺脫了疲倦,有了第一次,終於她總算是克服了滿腦子想要睡覺的心理障礙,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掀開薄毯,雙腳重新落在地面上。

  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她說,「走了!」

  「我要找人去算帳!」

  「.」巴茲爾先生吃痛的揉著胸口,雖然這一拳力道不大,但——裝裝樣子總是要的。

  他的姑娘就是要寵著。

  不過——在聽見張小姐的言語後,他嘴角的笑容陡然收斂了起來。

  勉強的支撐起身子,站起來道:「你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還有,你昨晚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危險。」

  「小事。」女孩滿不在乎的說,「所以現在才要去報仇。」

  說著,她就要離開。

  見狀,巴茲爾先生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

  推門,剛剛走入船艙。

  他們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

  之見,走廊里正躺著兩位歪七橫八的身體。

  像是邊走著突然跌倒導致身體四肢呈現出扭曲的姿勢。

  巴茲爾先生連忙上前,查看兩人狀態。

  雖然他的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當手指抵住對方的脖頸,還是由衷一股悲涼升起。

  「他們死了。」

  「死了?」

  「窒息而亡。」巴茲爾先生說。

  「該死!」張小姐惱怒的說。


  從腰間取出摺扇,隨著怒火揮動,浮動的巨大水珠從摺扇中滑落,接著好似某種具有某種粘性般,慢慢的將兩人吞噬。

  『啪』她猛地合起扇葉,流水變形成為木頭,兩幅棺材頓時出現。

  做完這一切後,她徑直的越過兩副棺材,朝著轉移室急匆匆的走去。

  巴茲爾先生怎能讓她再次處於危險之中呢?

  連忙追了出去。

  幾步路後,有人攔住了他們。

  是溫斯頓。

  他剛剛被一位沒受到影響的巫師從床上叫起來。

  這也是小天狼星的要求。

  就算是休息,他們也不能長時間的休息,無論是進食還是飲水,等等——生物所需要的物質,很可能會在睡眠之中被巫師忘記,最後忘記進食而活活把自己餓死。

  所以他定下的最長休息時間不能超過六個小時。

  而現在,距離他給全船人檢查過身體,然後去休息到現在正好六個小時過去。

  「你們要去哪?」他疲憊的望著兩人,說話有氣無力的。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