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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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5章 讓我來

  蔚藍的魔法隕石划過空氣,在黑暗中傳來尖銳的嗚鳴聲。♠♟ ➅9şĤ𝐮ⓧ.𝕔Oм 🍩😂

  其中三塊準確無誤的擊中三隻妖精的腦袋。

  像是石頭撞擊雞蛋,下一秒,妖精的腦漿就爆了一地。

  最後一塊,羅恩則控制著,朝著還活著的那名巫師疾馳而去。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他下意識的就施法鐵甲咒,成功抵擋住了片刻隕石。

  但還未搞清楚狀況。下一刻,他的雙眼就被一道綠光侵占,好亮——在他生命的最後,腦袋裡留下的唯一一個念頭。

  隨後,殺戮咒的綠光便將他完全吞噬。

  科亞特爾低下了魔杖。

  接著快步的朝著溶洞的深處走去。

  羅恩的臉上雖然有所驚訝,但歐文也經常用這招,他並未說什麼,也連忙跟了過去。

  僅僅幾步,兩人就來到了那一排排木樁之下。

  老實說,地上的死人與腦漿飛濺的妖精已經夠驚悚了。

  但比起上面的,卻也不算什麼。

  隱約間羅恩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在做著噩夢,還是在面對現實。

  他的思緒完全的停止。

  像是被冰封千萬載的永久冰川。

  只是呆滯的凝望著,凝望著那些雕刻著的異端偽神,身上布滿著密密麻麻,宛如經文般的古代如尼文字。

  有那麼一瞬間,他能從木樁頂端怪異雕像,那好像是無數觸手,猙獰著的交織在一起。又像是雜亂的矮樹叢上察覺到一股異樣的熟悉感。

  耳邊有低沉的呢喃聲響起。

  音色貼合中性,分不清男女,他被引導著,想要說話,想要大聲疾呼,或者尖叫。

  羅恩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

  因為他從那些呢喃之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醒來。」

  突然伴隨著一聲低吼,以及腹部劇烈的痛苦。

  羅恩的瞳孔重新動起來。

  「額——」他吃痛的捂著肚子,半跪在了地上。

  眼淚和鼻涕一同流了出來。

  這一拳科亞特爾竭盡全力,很難說,她沒有惡意報復的心思在裡面。

  不過在這種緊要關頭,她應該是沒有這種心思。

  大概?

  事實上,在給羅恩一拳後,她自己也雙腿打顫,強烈的頭疼讓其癱倒在地上。

  精神入侵瘋狂襲來。

  她不得不連忙清空大腦,大腦封閉術全力施展,才勉強的抵擋住。

  尋常她不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但——精神入侵是與巫師的當前的精神狀況有關,如果突然遭受到打擊,意志處於最低點,那麼入侵就會更加輕易。

  而讓她心神失守的。

  無疑就是木樁下那不成樣子的人。

  科亞特爾她雙手抵著地面,勉強的撐著自己的上半身。

  巨大的恐懼使得她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一連好一會,她的身體仍有部分不聽她使喚。

  惡臭——濃郁的惡臭蔓延在她鼻尖。

  下意識的,科亞特爾再次抬頭。

  哦——天吶!

  僅僅是一眼,她就徹底閉上了雙眼。

  她.她看見了四個人。

  她不確定對方是否還活著。

  那是因為,他們每個人的身體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捶打、擠壓、扭曲和撕裂。

  而真正將要殺死他們的——是一種孢子狀長滿無數觸鬚的【花蕾】

  【花蕾】生長於可憐人們的口中。

  產生的細小的,頭髮絲的觸鬚緊貼和他們的面部,從眼睛、鼻子、耳朵、竄進去或是鑽出來。

  太多了——她分不清。

  她只是看見那些頭髮絲的觸手已經包裹了大部分血肉身體。


  剩下的——也就只有——臉了吧。

  「這是什麼——是什麼!」羅恩失神的說。

  隨後踉蹌的站起身。

  「我不知道。」科亞特爾扶著一旁的石乳,也站起身來,「可能——是【偽裝者】的重生儀式?我只在肅清者的秘密圖書館中的某個殘本上見過。」

  「重生?」羅恩瞳孔緊縮。

  有赫敏這位親歷者,以及《預言家日報》這段時間高強度的報導,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

  「曼蒂·布洛賀

  史蒂芬·科恩福特

  特蕾西·戴維斯

  凱文·恩特威斯爾」

  他緊緊的握住魔杖,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原來伏地魔不殺死他們——只是為了侵占他們的身體,然後混進霍格沃茨?

  肯定是這樣!

  只有這個可能。

  「要殺死他們。」科亞特爾咬著貝齒,緊繃著身體,「不能讓怪物成功重生。」

  她掏出魔杖,對準木樁下的可憐人。

  而就在她準備施咒時,一雙手——忽然打斷了她。

  女孩愣了一下。

  看向了那隻手的主人。

  是羅恩。

  幾天以來的連番打擊,讓這個曾經生龍活虎,精力無限的男孩,變成了皮膚蠟黃,眼睛暗淡無光,活像是擺放在地下室里,落灰的蠟像。

  此時,羅恩正用著一種從未有過,從未出現在他眼中的目光盯著她。

  那是一種憤怒夾雜哀傷和痛苦的目光。

  惶恐、焦慮、恨不得吃人般的怒火隱藏在他陰沉的面容下。

  那樣的眼神,少女見過。

  那正是從前的她。

  只是後來她麻木了。

  學會了偽裝。

  「這是我的同學。」

  瘋狂的聲音羅恩的腦海中響起。

  無數嘈雜的聲音,像是給滾燙的油中倒入了水,炸開了鍋。

  一股無法抑制的洪流,衝破了他內心的防線,將他淹沒在無盡的痛苦和憤怒之中。

  「讓我來。」

  那是不容置疑的聲音,完全沒有給科亞特爾選擇的權力。

  而後者也沒有想要僭越的意思。

  相反,她退居男孩身後。

  魔杖的尖端吐出淡淡的煙霧。

  「平安鎮守。」

  「統統加護。」

  「閉耳塞聽。」

  三道防護咒,支撐起一個透明的屏罩。

  將他們包裹在裡面。

  在裡面,無論發出什麼聲音,都傳不到外面去。

  羅恩並沒有察覺到科亞特爾的精妙輔助。

  他此刻的心神理智已經所剩無幾,能從那些被【花蕾】包裹著的臉,裸露的半張臉中分辨出誰是誰來就已然不易。

  其餘的一切,包括周遭詭異詭譎的建築,以及身後科亞特爾的施咒,對他來說都太遙遠了。

  太遙遠了。

  「我很抱歉。」

  一種悲天憫人的。

  一種原始的毀滅欲望。

  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業火,在這一刻統統爆發。

  明亮詭譎的火焰出現在了他魔杖尖端。

  橘紅色的光暈,宛如水中漣漪般,瞬間擴散開來。

  那是火焰咒。

  但此刻,魔咒威力卻比普通的火焰咒強大的多得多。

  羅恩並沒有意識到這些。

  他火紅的頭髮在烈火的照耀下,宛如活過來般,舒展著發梢。

  上升的熱量吹動著他的衣服。

  科亞特爾靜靜的觀察著,有那麼一瞬間,她只覺得熟悉。

  眼前的身影,似乎和幾百年前的一個雕像合在了一起。


  那是妖精們在另一處地方挖掘到的。

  它們對那座雕像充滿著憎恨與不屑。

  複雜的情緒,讓他們在發現雕像後的第二天就將其完全毀掉。

  但卻留下了照片。

  可能是為了炫耀,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而那張照片她見過。

  她記得自己曾調查過那個雕像的身份。

  一切能讓妖精們憎恨的人,她都有興趣。

  那人的名字叫什麼?

  時間太久,她有些忘記了。

  好像是叫——夏妮·韋斯萊吧!

  「轟!」

  巨大的火焰頃刻間便將那四具可憐人吞噬,從他們的口中,一種悽厲的、悲慘的、痛苦的、屬於多個人——是八個人的慘叫聲響起。

  聲音縈繞不散,在空曠的溶洞獲得了加持,愈發響亮的在羅恩的耳邊響起。

  他踉蹌著。

  但還站著。

  身形讓人心悸。

  沒人知道這個時候的他承受著什麼。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這怪誕的一切,永不會遠去的慘叫聲,將成為他永恆的夢魘。

  ——火焰——火焰——火焰

  火焰燃燒和熄滅。

  只留下看令人昏厥的遺骸。

  他將遺骸收起。

  科亞特爾提供了一些布袋。

  他將其收斂,然後裝進女孩的腰包。

  ——那下葬的棺槨里,總得放點什麼。

  至少不是衣冠。

  科亞特爾撤下眾多保護咒。

  羅恩沉默著,突然他面露凶光。

  因為他看見了地上躺著的,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的兩具巫師屍體。

  他憤怒的盯著那屍體,似乎是在思考,為什麼他們完好無損。

  為什麼他們完好無損。

  明明他們才是壞人。

  明明他們才應該被送上火刑架。

  憤怒與不甘,在某種詭譎的力量的牽動下爆發,他幾乎就要舉著魔杖,念出魔咒了。

  就在這時,科亞特爾攔下了他。

  「他們還有用。」她說。

  並且抓住了男孩的手。

  「你被影響的——有些太深了。」

  身處在這座方尖塔的所有人,都被那該死的、褻瀆的力量影響著。

  而一人的憤怒,怨恨,這些激盪靈魂的情緒會加速這個過程。

  加速讓人變成瘋子的過程。

  科亞特爾嘆了口氣,她的腰包里已經沒有提神劑或者活力滋補劑了。

  她倒是知道快樂咒,但那個咒語只是假裝讓人高興,心底的悲傷和憤怒是掩蓋不住的。

  眼前的男孩已經走到了理智大海的盡頭,再向前一步,就是無盡的瘋狂深淵。

  這個時候,就是意志力的比拼了。

  恍惚間——她竟然會冒出,如果是那個格蘭傑在此會不會有更好的辦法——這種荒謬的想法。

  面對遭遇重創的男孩,她甚至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她從來都沒有安慰過別人,這個能力她不具備。

  最終,科亞特爾只能學著,記憶里那些男男女女那樣,給了羅恩一個擁抱。

  ————————————————————

  雖然面前的男孩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終究還算有理智。

  他至少不會朝著自己念動殺戮咒。

  羅恩憎恨的看著她。

  女孩卻視若罔聞。

  擁抱後,她蹲下身,從兩個巫師的腦袋上揪下幾根頭髮。

  又從腰包里拿出兩瓶魔法藥劑。

  看了看纏繞在左手上的懷表。

  確定了現在的時間。

  接著他打開瓶蓋,將頭髮添加進藥劑,並將一副遞給了羅恩。


  「知道這是什麼嗎?」她問道。

  「複方湯劑。」羅恩猙獰的說。

  「回答正確。」科亞特爾看著他,「格蘭芬多應該加十分,對吧。」

  她試圖緩和氣氛,但羅恩並未回應,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就一口將所有的魔藥吞下。

  女孩輕嘆了聲,舉著魔藥說,「祝你健康。」

  接著同樣將手中的複方湯劑喝下。

  下一秒,一股燥熱從他們的腹部傳來,全身的皮膚像是活過來般,有了自己的獨立意識。

  它們瘋狂的蠕動著,帶動著脂肪,帶動著器官。

  帶動著五官,開始改變自己的位置。

  很快——這種變化就劇烈起來,大約持續了五六秒鐘,皮膚又沉寂了下去。

  兩人的身形有了巨大的變化。

  一個變成了禿頂的矮個子男人,有著花白的頭髮,像老鼠一樣的臉和尖尖的鼻子。

  他的右手少了一根食指,另一隻手則帶著手套。

  另一個則變成了某個精瘦的男人,挺拔,陰沉、臉上是終年不化的冷酷和殘忍。

  他的臉上有道長長的傷疤,肯定是黑魔法造成的,否則早該痊癒了。

  「真是晦氣。」禿頂矮個子男人張開道。

  真時他才注意到,地上的死屍,有一具竟然屬於小矮星彼得。

  這個叛徒,竟然又從阿茲卡班的頂層大戰中逃脫。

  真不愧是老鼠。

  另一具——他不認識,但哈利認識。

  阿茲卡班大戰後《預言家日報》刊登了數位黑巫師的照片,其中就有這位。

  「杜蘭特。」羅恩說。

  伏地魔有一位忠犬。

  他臉上的疤是小天狼星刻上去的。哈利經常講起這件事。

  「記著自己是誰就好了。」科亞特爾頂著杜蘭特那張臉,陰沉的說著。

  她揮動魔杖。

  腳下的土地忽然變得鮮活,它張開幽暗深邃的大口,一口便將兩具屍體,連同妖精的屍體吞噬下去。

  然後又控制幾塊石頭,變形出【偽裝者】的重生面目。

  做完這一切後,才轉頭看向偽裝成為小矮星彼得的羅恩,「如果我兒時的記憶沒有差錯,那麼接下來就是方尖塔的核心區域了。」

  她指了指,遠處的拱門。

  「我們可能會遇見無數的食死徒、肅清者和攝魂怪,一切隨機應變。」

  「明白。」羅恩面無表情的說。

  陰沉的可怕。

  科亞特爾見狀,便不再言語,她將魔杖藏在右手的長袖裡,以便於任何突發事件發生她都能迅速做出反應。

  羅恩同樣的藏起魔杖。

  就這樣,兩人沉默下來,一前一後的走進那好似深淵之口的拱門。

  儘管他們兩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當真的踏入拱門內,見到腳下石橋兩邊不足十英尺的深淵時,他們還是難以控制的遍體生寒。

  剎那間,撲面而來的恐懼毫無徵兆地映入視線,只見那能一眼望見谷底深淵,堆砌著數不盡的骸骨。

  不——那不是骸骨,而應該是乾屍。

  他們不願承認,但那些乾屍的血肉,乃至靈魂都可能被某種更高層次的邪祟妖物吃掉了。

  雖然乾屍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但從他們絕望的表情,那一張張好似抽象畫般猙獰恐怖的吶喊,足以擊碎任何人的心底防線。

  偽裝的兩人,只能強撐著不去低頭。

  可是遠處——那亮著微弱綠光,萬鬼嘶嚎的地獄前庭,還是令他們心神激盪。

  如果可以,暈倒過去,一定是最仁慈的解脫。

  只見那微光照耀的石橋盡頭,密密麻麻的堆砌著數不盡的人類乾屍。

  他們已然與那個巨大的溶洞島嶼融為一體。

  好似某個畫家的暗黑畫作,或是——這根本就是地獄。

  能把人吃干抹淨的恐怖地獄。


  無論是科亞特爾還是羅恩。

  他們都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是克制心中的恐懼,也是壓制那無可言說的憤怒。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沉重。

  四面八方,來自其他地方,甚至是方尖塔的坍塌部位都有石橋通向島嶼。

  在那裡,正有無數麻瓜,宛如待宰的羔羊麻木的被天上的大約一百隻攝魂怪驅使著。

  迫使他們走向地獄。

  一個個生命,就那麼在他們面前宛如深秋的楓樹只是一陣風,便有無數葉子嘩嘩落下。

  悲涼的心情油然而起。

  可他們知道,他們不能暴露,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們為什麼過來了?」

  島嶼之上矗立著無數古代建築遺蹟,可能許多年前,這裡曾有人住守。

  但時過境遷,連花崗岩打造的建築都在時間的侵蝕下部分化作齏粉,守護者更是早已消失在歷史之中。

  一處早期中世紀建築遺蹟前,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臉色平淡的走了過來。

  她張口詢問道,語氣中摻雜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他們重生之後的身體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已經不需要我們了。」科亞特爾偽裝的杜蘭特隨便的扯了個謊企圖矇混過去。

  「是嗎?」貝拉特里克斯一雙灰色的眼睛打量著面前這兩人,「祭祀馬上結束,如果伱們是為了見證主人極致升華,那可正是時候。」

  她莫名其妙的說了句。

  似是在提醒什麼。

  科亞特爾瞳孔緊縮,祭祀馬上要結束了?

  時間要來不及了。

  「好了——兩個沒用的廢物,滾到一邊去,不要這個時候打擾黑魔王的雅致。」貝拉特里克斯突然一改臉色,怒斥了聲,接著轉身便消失在了那些古老建築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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