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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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江白、江飛天,你們不要做夢了,今日你們必死無疑!」

  冷厲叱喝,自一個全身被屍布包裹,股部長著一條條骷髏血鏈的怪影嘴中發出。

  竟是獲得了血煞妖屍身的殺生。

  此刻,殺生帶著東域北冥洲一行人影,將江白幾人團團圍死。

  「呸,叛域狗賊!」

  江白儼然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氣度,他銀髮凌亂,紫眸滲血,寶器衣襟破破爛爛,握劍的雙手,指骨可見,受傷不輕,戰況慘烈。

  從江飛天外型上來看,略強一點,因為他修為一般,一直不敢上前交戰,衣冠還算整潔,可現在的臉色也難看的很。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當被魃軀吸入腹內後,江白他們與身邊一些親衛竟然與殺生他們碰在了一處。

  當下便展開了搏殺。

  但可惜,江白與江飛天身邊的人遠沒有殺生的多,加上殺生自從幽海一戰被大屍尊救走後,這段時間不知道又有何奇遇,修為大漲。

  這一番惡戰,除了江白外,沒有人是他數招之敵,所以才面臨了這個局面。

  「呸,我元門雖然根基在西域,卻沒有義務非要做你西域賠葬品。」

  殺生冷冷一笑,又說道:「再說了,你們江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蘇烈那個無藥可救的蠢貨,為西域、為你們江族建下多少功業,現在不照樣被趕得無處藏身?」

  江白臉色一暗,心中默然。

  蘇烈與江族之間的關係崩潰惡劣,真不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廢話少說,你與蘇烈那狗賊,都是我西域人人得而誅之的叛逆,該千刀萬剮。」

  江飛天不知為何,突然底氣壯了幾分,擡頭挺胸,看向殺生,主動持劍往前走了幾步。

  對於江飛天罵蘇烈是叛逆,江白英眉一皺。

  「喲,你這個只敢縮在人群後,靠人保護的廢渣長子,終於敢擡起頭說句人話了?」

  殺生陰冷一笑,厲道:「上,送你們倆位歸西,讓江族後繼無人。」

  話音一落,殺生當先一動,如人形巨獸,直接撲入人群中,殺向江飛天與江白。

  殺生占著血煞妖屍的那強悍蘊含屍毒的身體,出招無所顧忌,以手以腳直撼所有攻來的刀劍武器。

  同時,他股部的幾條骷髏血鏈,於空氣中如毒蛇搖拽舞動,自主的攻擊所有江族的人。

  他的骷髏血鏈,堪比神兵寶器,無堅不摧,在這個壓制了二十倍修為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人能接住它骷髏血鏈的詭異攻擊。

  「啊啊啊!」

  當下便是三道慘叫發出。

  本就不多,只剩十幾人的護衛,立時便有三人慘叫斃命。

  一個被殺生的骷髏長尾絞碎了腰身;一個是穿入了胸內,攪碎內臟;還有一個被敲碎了腦門,鮮血腦汁迸射起丈許高。

  本來就以多打少,加上殺生如此兇悍,無人是他對手,轉瞬之間,那些拼死保護江飛天與江白的護衛們,一個個化作了屍體,倒在了原地。

  「哎!」

  這段時間,一直未曾有動靜的江白,重重一嘆,極為可惜與不甘心。

  他最善長的是道法玄陣,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將這個道陣催動,不說擊殺殺生與東域北冥洲的人,但是自保卻不成問題。

  可眼下,明顯來不及了。

  在「叮噹叮噹」的破空刺響中,殺生股部的三條骷髏血鏈已經朝他殺來。

  而先前,貌似裝腔作樣,往前站的江飛天卻又連忙縮向後邊,同時嘴中大喊道:「白弟,上啊,快上,長兄的安危就靠你了。」

  「叮噹!」

  一番激戰過後,江白終於不敵殺生,手中金黃寶劍被骷髏血鏈撞斷碰碎,人也噴血的倒射飛出。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射飛出去的落點,下方全是一片泛黃冒泡,惡臭無比的水液。

  那些全是魃軀體內的胃液,沾之即死,能瞬間化得人血肉不存。

  先前,被魃軀發威吞進來的眾人,有無數倒霉的人,一落進來便滾進了胃液海內,通通被化成了魃軀內的養料。

  江白不甘心,可此刻,他也沒有手段自救。


  這個魃軀腹內,異力無盡,不僅修為被壓制在地煞巔峰,連道符都無法使用。

  此刻,明顯是必死無疑。

  「白弟,我一定會替你報仇雪恨!」

  看到江白被打飛,奇蹟般支撐到現在,受眾東域北冥洲高手圍攻還沒有受傷的江飛天,悲憤高昂的喊道。

  不過,他陰霾的眸子內,卻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狂喜。

  「小烈子,臭不要臉,如果有來世,但願我不再生於江家,就做一個普通人與你們再續兄弟情。」

  江白受傷太重,無力回天,已經閉上了雙眼,等待落入胃液內被化蝕而死。

  「咻!」

  卻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銳利破空聲,射閃而過,釘穿了江白的衣袍,將他帶飛了胃液區域,落在了幾百米外的岸邊上。

  當然,這一切發生得如疾火之光,快到心懷叵測,冷酷無情的江飛天都沒有發覺。

  因為,殺生自認為解決掉江白後,已經將目標鎖定了江飛天,全身血煞噴涌,骷髏血鏈環舞,如大鵬展翅,轟殺向了江飛天。

  「裝模作樣了這麼久,讓我看看你這隱藏最深的長子,有何能耐?」

  「那你這當誅叛逆就睜大狗眼看好了!」

  先前,一直畏畏縮縮,裝腔作勢,只知道躲避的江飛天,他的眼神立時一變,嘴角噙上厲笑。

  「嗆哴!」

  一柄漆黑泛幽,邪氣不散,蒸騰出陰霧的詭劍,徒然出現在江飛天的手中,與此同時,他的氣息在瞬間無數倍的暴漲,一劍裂空,斬向了攻來的殺生。

  「當!」

  劍與殺生的攻擊觸碰上後,有如雷霆炸開,勁風激散,將無數想要上前幫助的東域北冥洲眾人,推飛向了遠處,連站都難以站穩。

  下一刻後,江飛天一動未動,仍立於原地。

  可殺生本人,卻被無形巨力,轟得倒射出上百米遠,拉開長長一條刮痕,才勉強停了下來。

  「哈哈哈.....骯髒的江族,利用我殺了你的親兄弟,看他受死,噁心,有趣啊!」

  被擊退的殺生,不驚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嘲諷喊道。

  「誰?」

  獲救的江白,來不及顧自己的傷勢,他扭頭四望,想知道是誰救了他一命。

  然而,良久後四周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而遠處,眼神漸漸犀利如芒的江飛天,頭微微一撇,皺了皺眉頭,他已然發現江白沒有死,被人救離了危險區。

  「自便,看完你們狗咬狗後,我在取你項上人頭。」

  殺生一擺手,阻止要攻上去的眾東域北冥洲的人,然後陰測測地微笑,朝江飛天伸手指向江白。

  「不錯,有沒有興趣來幫我做事?」

  江飛天倒有立刻動手,顯然有些顧忌,憑他這深藏不露的修為,若真要能親自動手的話,估計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江白怕早已死在了他的手中。

  「哈哈哈......你不會是逗我笑吧?」

  殺生一聲大笑,眼中充滿戲虐之色,說道。

  「你幫我殺了他,這個小玩意權當我送你的見面禮物。」

  江飛天陰厲一笑,手中多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藏寶圖紋。他二話不說,直接甩給了殺生。

  「你?!」

  殺生戲虐之色一收,立時變得極為嚴肅,緊張的接住了江飛天丟來的藏寶圖,然後看向他,說道:「那天在古城搶走一角藏寶圖的面具人是你?」

  江飛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冷酷一笑,說道:「幫我做事,我可以幫你把蘇烈生擒而來,任你處置。」

  「算了,舉手之勞而已,有這張藏寶圖足以。」

  殺生搖頭,收下藏寶圖後,二話不說,化作一陣腥風怪影,如疾火之光,朝著於遠處仍然難以起身的江白殺去。

  雖然間隔了數百米遠,但憑江白的耳力,江飛天與殺生的對話,他全收在了耳朵里。

  江白嘴角殘血,瞥向江飛天,沒有過多的驚訝,可眼神卻逐漸漠然,說不出的五味陳雜。

  雖然,眼前發生的一切,如同五雷轟頂,讓他不敢置信。但事實卻發生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咻!」

  破空聲響至。

  殺生的陰煞血爪,如鐵鉤子一樣銳利,透著濃濃的腥煞之氣,完全鎖定了江飛天,抓向他的天靈蓋。

  不過,殺生殺向江飛天的同時,卻留力三分,眼神銳利的於四週遊轉。

  顯然是知道江飛天被人所救,暗中有人存在,在做提防。

  同時,遠處的江飛天也凝神一氣,

  看向這一邊,他也想知道,是誰救了他的親兄弟江白。

  然而,儘管殺生全神防備,四周卻沒有任何意外,他這兇悍一擊,成功探上了江白的腦袋。

  「啪啦」一聲,好像西瓜爆開似的,一顆人頭,被殺生這一爪子抓得四分五裂,大量的鮮血與腦漿濺射了他一身。

  「戒備!」

  然而,成功抓碎一顆人腦袋的殺生,臉上卻沒有半絲喜悅,徒然凝緊,朝遠處東域北冥洲的眾人,驚聲大喊。

  因為,殺生抓爆的人腦袋,竟然不是江白,而是一個膚白如屍的東域北冥洲自己人。

  「叮噹!」

  江飛天無比警覺,在殺生提醒的那一吼之音還未落下之際,他轉身一劍,劈向後腦,與未知的攻擊一碰,然後朝著遠處遁躍而開。

  「啊!」

  下一息後,東域北冥洲的陣營里,一道悽厲絕倫的慘叫刺耳響開。

  有兩個東域北冥洲的人,被一個全身邪氣,雙瞳赤紅的人,以左手同時扎穿了胸膛,連在一串,鮮血狂噴。

  「快退開!」

  突然驚變,三十幾個東域北冥洲的人慌忙散開。

  在他們散開十幾米遠後,被扎穿了胸膛的那兩個人,全身的肌體骨血,被抽匯吸出,源源不斷的進入了邪性赤瞳的魔人身上。

  而先前,險些喪命的江白,此刻也莫名的出現了魔人不遠的地方。

  江白剛剛在最後的危急關頭,被人瞬間移形換影,調換了位置,所以才逃過一劫。

  「大家小心,可.....可能是殭屍!?」

  緊張散向旁邊的東域北冥洲眾人,看到兩個同伴,才這麼一會被吸成了人干,全部眼露畏懼。

  「小.....小烈子?」

  江白眼神一抖,不敢置信的看向吸乾那倆人後,慢慢轉過身面向他的魔人身影,聲音發顫。

  「蘇烈,你來得正好,把藏寶圖交出來!」

  殺生咬牙咆哮,殺意驚天,颳起狂風俯衝而來。

  江白在瞬間被人調換位置,免去必死後,殺生便模糊猜測到是誰來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叛逆。」

  當看清救下江白與剛才襲擊他的是誰後,江飛天不怒反喜,手持黑暗詭劍,同時殺了過來。

  此刻的蘇烈,神情說不出的冰冷,雙瞳血光妖性,一舉一動之間,比之殭屍邪凶之氣還盛幾分。

  哪怕是看向江白的目光,也沒有蘊含任何感情。

  突然,蘇烈猛地出手,右手一指點在江白的後背,限制住他的行動後,竟將他收進了時空戒里。

  蘇烈現在不得不這麼做,每吸收掉一個人後,他內心中的負面情緒便又會重幾分。

  剛剛殺了兩個東域北冥洲的人後,他現在充滿了暴戾與殺念,偏執入魔,內心中甚至有個聲音在蠱惑他,把江白也一塊殺掉。

  這個念頭才起,蘇烈心頭猛地一驚,他怕負面情緒重到一定程度後,自己會迷失,會把僅有的倆個朋友之一殺掉。

  要真做下這種事情,那將悔恨終生。

  所以,趁著腦袋還保持清明,蘇烈直將江白收入了時空戒內。

  「叮噹!」

  「嗆哴!」

  與此同時,在蘇烈收下江白的瞬息間,三條狂舞抽動的骷髏血鏈與一柄幽黑泛妖的詭劍之鋒,一前一後,圍殺而來。

  下一息後,骷髏血鏈與詭劍之鋒,同時將圍攻住的人影,腦袋刺穿,胸膛扎碎,讓人死得死無全屍。

  「蘇烈!你從哪兒偷學到的移星換月?!」

  殺生的聲音,冰寒入骨之中蘊含著無盡的暴怒。


  他與江飛天的攻擊,雖然沒有落空,可死在他們手下的人,卻不是蘇烈,而是附近一個東域北冥洲的倒霉鬼。

  「呵呵呵.....一會送你下去後親自問魔老鬼吧。」

  邪性血瞳的蘇烈,已經出現在東域北冥洲眾人的後方。

  「啊,放.....放開我!」

  又有亡魂直冒的絕望嘶吼響起。

  有個東域北冥洲的人,已經被蘇烈以左手抓住了腦袋,他全身的精元氣華,登時大量抽走。

  「快,離他遠遠地!」

  「他是個怪物,僵一他們也是被他殺的!」

  東域北冥洲的眾人,全部被嚇懵嚇壞了。

  若是別人,哪怕是真正的殭屍,東域北冥洲的人也不會這麼害怕。

  但這個人是蘇烈就不一樣了。

  蘇烈的凶名惡影,經過南域一戰與幽海一戰後,深深的印在了東域北冥洲年輕一代的所有人心裡,揮之不去。

  如今,看到蘇烈這樣恐怖的手段,揮手將人吸成人干,更是嚇得他們魂不附體,無力再戰,一心只想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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