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我為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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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

  少年緩緩收功,全身的黑白雷火,若隱若現間,全部縮回了他的毛孔內,終於被壓下。

  雖然暫時壓下了劫雷。

  可是,少年左邊臉上,卻長出了一片黑白二色交雜的紋絡,似胎記一樣。

  這竟是陰陽劫雷的圖紋。

  「什麼事,你說?」

  少年慢慢起身,看向去而復返,顯得非常著急的沐小飛。

  「剛才,聽一位才從城外回來的叔伯說,古城百里外,有近十萬的敵域隊伍,他們好像在圍殺什麼人。」

  沐小飛臉色發白,道:「大哥哥,那十萬入侵者,極有可能會朝古城經過的,怎麼辦?」

  古城好不容易得到片刻安寧,才剛剛被殺光兩萬惡敵,馬上,又有更強大的十萬惡敵要來。

  這可真是大災大難。

  戰火之下,普通百姓,難道就不能得到片刻的安生嗎?

  「十萬侵略者?他們又在圍殺什麼人?」

  少年,皺了皺眉頭,陷入沉思。

  「唉呀,管他多少人。大哥哥,快來跟我一塊吃東西。吃飽喝足後,別說十萬人,再多一倍我們也去把他們殺光光。」

  小怪物月月的口氣極大,此刻,她那小小肚皮已撐的像個西瓜了,卻仍然難忍口舌之欲,還在狂吃海喝。

  這小怪物月月,也不怕把她的小肚皮給撐爆。

  「老朽名鹿,見過蘇烈大人。」

  這時,有個儒雅老者,緩慢上前,朝少年行了一個禮。

  「老人家無需多禮,我不是什麼蘇烈,你稱呼一聲小兄弟便可。」

  少年說道。

  雖然,不知道少年為何不承認身份,但老者又道:「那剛從城外返回的人,是老朽兒子。老朽恰巧知道一些消息,想告知大人。」

  「大人不敢當,老人家請講。」

  「據我兒子所述,老朽判斷得知,那十萬侵略者,應該是東域北冥洲的賊人。」

  東域北冥洲?

  聽到這個名字,不知為何,少年的心間極為觸動,甚至湧出暴戾的殺意。

  「對,就是東域北冥洲。帶隊大頭目,據說是東域北冥洲修羅榜上的那魔與一個女性妖術師阿寧。」

  那魔?

  阿寧?

  雖然是首次聽到這兩個陌生的名字,可不知為何,少年的腦海中,卻突然冒生出兩道模糊的人影。

  老者略作停頓後,又道:「半月前,四域敵軍,分別攻入我西域腹地。據說,東域北冥洲的大軍,正在攻打太阿城。不過,我西域的武修眾人,誓死抵抗,已與敵軍僵持了足足一個月。」

  「老人家您接著說。」少年說道。

  老人又道:「大阿城,是西域地域的中心腹地,若是被攻破,那麼侵略者將直搗我西域心臟再無顧忌,到時,將造成難以想像的危機。」

  「所以,現在西域武修界的所有人,有一半誓死守在太阿城內。雖然,局勢暫時被守住,卻聽聞,為了破城,東域北冥洲最近運來了一棕大殺器,孽龍弩。」

  「孽龍弩!」

  聽到這,少年突然失聲。

  這是能夠滅殺天罡級大能的大殺器,極為逆天。但好在是消耗品,而且造價驚世,每一駕孽龍弩,僅能發動三次,三次之後,便將徹底報廢。

  據說,東域北冥洲如今擁有的孽龍弩已不超過五具。

  「老人家。既然太阿城戰事吃緊,那東域北冥洲為何會分出十萬人隊,派出高手,來圍殺別人?」

  少年疑惑問道。

  「老朽雖不清楚,卻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您說。」

  老者眼神閃動,摸了一把花白的鬍鬚後,道:「東域北冥洲送來的孽龍弩,應該是在半道上被截。所以,現在才派出大量人手出來追絞。」

  「您的意思是,這十萬的敵人,是在追絞搶走孽龍弩的西域義士。」

  少年看向緊緊看向老者,道。

  「極有可能。」

  老者對於自己的判斷,極有信心,點頭道。


  少年已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他把自己當成西域的一個故去的英雄人物,現在希望他出手,去幫助被追殺的西域義士。

  在目睹了古城內,挨受侵略者慘無人道折磨的百姓後,少年的心中,已生出宏願,哪怕流至最後一滴鮮血,也要將所有入侵者趕出去。

  並且,讓對方血債血償。

  這個半道劫走孽龍弩的西域義士,少年是幫定了。

  「老人家的意思我懂了。」

  少年朝老者點了點頭,目亮若光。

  啪!

  老者突然拜倒在地,跪向少年,激動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我們的大英雄蘇烈。老朽代西域所有遭受苦難的可憐百姓,拜謝你替西域的付出。」

  咚咚咚!

  頓時,自遠處又傳來一片跪地拜謝聲。

  遠遠而來,在遠處駐足的古城百姓,如同老者一樣,拜倒在地。

  「你,你們?」

  說實話,少年震驚了。

  望著所有飽受戰火摧殘,眼中流露痛苦,那渴望安定安寧的神情,深深刺激到了少年的心。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身為西域的一份子,不管自己是否是那個逝去的蘇烈,在這一刻,少年感覺,這份沉重如山,鐵血神聖的重任,他必須肩受。

  少年目光如火,連忙扶起老者,朝眾人道:「大家起來吧。」

  「好,從今天起,我姓蘇名烈,我就是西域四妖之首,蘇烈。」

  少年望向天空,道:「我在此對天發誓,必讓所有在西域造下殺孽的侵略者,血債血償。為此,哪怕耗盡我的血肉生命,也在所不惜。」

  少年豪言壯語,不,現在應該稱蘇烈豪言壯語一落,他雙手合力一拍,其頭頂之上,再次燃燒起三花聚頂。

  轟咚!

  突然,地面震顫,猶如地裂。

  緊接著,那株百米粗,萬米高,把敵人屍體搭成一個萬人肉山的藤樹,破地飛升,飄離地面。

  然後,在所有人震撼激奮的目光下,這株古老的樹藤,飛向天空,最後來到古城那百米高寬的正門口。

  嘭!

  巨大的轟落聲傳開。

  最終,萬米巨藤,如一尊天神落立,砸入地底千米深,紮根於古城正門口。

  同時,巨藤上的無數根莖,突然活化,將萬人屍山抽分,一具具的吊曬在半空中。

  萬米巨藤,就像是一尊守護凶神,紮根於古城門口,吊懸著上萬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凶威凜凜,無形中讓人生畏。

  嘭!

  城中心,蘇烈再次發力,徒手撕出一塊百丈巨石,以武元於石上刻畫出殺意凜厲,氣息攝人的大字。

  ——犯我西域,雖遠必誅。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同時,巨石下端,留名:西域——蘇烈。

  蘇烈刻完字後,念力一動,頓時,自地底飛鑽出大量藤樹,包裹住巨石頭,最它拖進地底。

  片刻後,有人驚駭發現。

  這塊蘇烈親手所刻,殺意如魔,蘊含他氣息的巨石,如一塊鎮壓氣運的石碑,被樹藤拖出,最後,震壓在城門口的巨藤樹之下。

  很快,古城的正門口,出現了極為震撼與激動人心的畫面。

  萬米魔藤與百丈血碑,相互輝應,分別立於古城正門的左右兩側,就像是古城的守護天神一樣。

  看著蘇烈這種種神跡一樣的手段,古城所有人激動萬分,嘴中高呼:蘇烈之名。

  月月終於停下了大吃大喝,眼神失神的望向這一刻的蘇烈。

  「大哥哥,月月曾以為,你是一個被孤獨折磨成的偽善的人。人之初,性本善,失去了以往的記憶,卻換來你初心的新生。」

  月月滿是油水殘渣的嘴角,怔怔自語:「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你吧。」

  月月小嘴一翹,杏眼如月,她甜甜一笑,道:「不過,這樣的大哥哥,更討人喜歡。」

  咚!

  突然,小男孩沐小飛,朝蘇烈重重一磕頭,懇求道:「大哥哥,沐小飛也想像你一樣,成為人人敬仰的武修,學本事,保疆土,誅殺所有來犯的可惡侵略者。」


  「大哥哥,求求您,您收我為徒吧!」

  「嘿,小破孩,你這麼點大談什麼學本事,殺敵人。不如呆在家裡,留在你母親身邊,做個孝順的乖兒子。」

  月月擦了把油光滑亮的小嘴,一步來到這裡,戲笑著看向沐小飛。

  「在這世上,你的母親只有你一個親人。你真的忍心離開她,跟著我去冒險,讓她每天提心弔膽,日夜思念,成為孤苦無依的人?」

  蘇烈看向沐小飛,聲色無波,平靜說道。

  「敵域侵略者禍亂我西域,屠戮人命,多少人流離失所,痛失至親。沐小飛兒是不孝,但我的母親,會原諒我的。」

  沐小飛年紀雖小,卻流露出無比堅定的光芒:「我願意追隨您的腳步,為了西域安寧,就算流盡所有鮮血,哪怕是我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好,我的好兒子,娘親支持你。」

  遠處,走來一個熱淚長流的中年婦女,正是沐小飛的母親。

  沐小飛的母親,遠遠跪在地上,道:「求求您,收下我兒子吧。哪怕,把他當成一個打雜的奴僕。」

  蘇烈手一揮,以武元將遠處面黃肌瘦的母親扶起。

  「日落之前,我會回來。」

  蘇烈指向古城門口,手指那高達萬米的巨藤,道:「日落之前,你若能到達那巨藤之頂,我便收下你。」

  說完,蘇烈頭頂上的三花聚頂,瘋長旋轉,最後融在一起,化為一個巴掌大小的黑白太極光紋,繞體遊動。

  嗤!

  隨著一動星雨划動聲後,蘇烈抓著月月,已雙雙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下。

  如今,已是正午時分,日光灼人。

  萬米高藤,在普通人的眼裡,如擎天之柱一樣,巍巍不可測量。

  一個十歲大的小男孩,若想攀爬到頂,而且僅有半天時間,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

  可是,沐小飛沒有任何猶豫,毅然的朝城門口跑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已接近黃昏,光線漸漸暗淡。

  而整個古城的人,卻都期待的聚向古城城門,擡頭望向那棵萬米藤樹。

  顯然,所有人莫不希望,古城可以出現一個幸運兒,能拜在蘇烈的門下。

  因此,他們都在這裡替沐小飛打氣。

  小男孩究竟林攀爬到了多高的位置,大家不知道,反正已看到他的人影。

  黃昏將至,蘇烈即將按時而歸,所有人皆心裡緊張,迫切想知道沐小飛究竟攀爬到了藤頂沒有。

  雖然,大家都知道,一個普通的十歲小孩,要在半天之內,做到那一步,鐵定沒戲。

  可是人就是這樣,明知道結果,可心裡仍有著強烈的期待,希望看到奇蹟。

  「哦吔,我們回來囉!」

  卻在這時,月月那清脆爽朗的童笑聲,傳盪而開。

  緊接著,眾人眼神一滯,望向遠處的天邊。

  一片黑壓壓的陰影,如同一座飄浮的山峰,正朝此飛來。

  當看清那陰影山峰,是由什麼堆成的後,所有食不裹腹,面黃肌瘦的百姓們,一個個身體顫動,感激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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