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番外二:和親之北國原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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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吉寧讓小伊打聽的,不過是現下還不曾了解的北國過往與邱裴之的故事罷了。

  並非什麼稀罕事。

  但因吉寧性子急,不愛墨跡,並不想等日後慢慢知曉,遂提前命小伊去向愛黑臉的烏婆去打聽。

  這幾日,她雖不喜烏婆和北國那些做派粗魯的女婢,但經過朝夕相伴的相處,雖不明是敵是友,但看得出,這些人絕非心機深重之人。

  比起在大遼時那些奴僕們,對付起來應易如反掌。

  只是屑不屑對付罷了。

  而小伊雖既膽小又幼稚,但因其童叟無欺的外貌和相對機靈的性子,只要施展得當,倒是很容易打聽些消息。

  從前在大遼時,她倆常用這法子打探些八卦或趣聞軼事,已在枯燥的宮中生涯中增加一些趣味。

  沒想到現今,倒終於能用之干一些正事了。

  於是一個講得起勁,一個聽得認真,才大約知道,之前在和親途中與附近百姓打聽的太上王的故事,出入並不大。

  可邱裴之的故事,倒是有些出入的。

  雖依舊未曾改變其是嗜血好殺的冷酷之人,但幼時,倒也有著不幸的童年。

  有道是不幸的童年各有各的不幸呢。

  「所以那老幫菜確實與傳聞無二致?」聽小伊大略講完,吉寧略有嫌棄道。

  「公主,你怎敢這般直接稱呼那太上皇,」小伊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一下,生怕暗處埋伏了什麼似的。

  可吉寧卻不以為然:「那怎麼了,來北國膽子這般小,在大遼時你跟我一同罵人時可不是這般。」

  「那不是在咱大遼麼,再怎麼壞好歹都相對講禮數一些,可這北國……」小伊壓低了聲音:「我聽一個女婢好生講了,確實是的,這北國是在那太上王繼位之後,才漸漸變成北國的,從前,也不過是遊牧部落般的存在,全部人口還不足十萬,各部族也分治。所以那時這裡的百姓雖勇力有餘,能在冰天雪地光膀子,身強力壯者還能撲熊,可並沒有統一的軍隊什麼的。」

  「直到……」

  「直到?」

  「對,直到那太上王繼位的第五年,」小伊聲情並茂,似親歷一般繪聲繪色,「聽聞那太上王年輕時也如現今君王那般俊俏,是所有能接位人中最為勇猛,戰功也最大的,所以才得了這王位。可就是……為人不大好。」

  吉寧沉著聲問:「如何?」

  「此人不僅喜美色,且嗜血好殺,又暴躁,成王后曾多次屠城,有時是因為女人,有時是因為部落之爭,據說年輕時,因效仿列國君主微服私訪聽人評價他喜色而大怒,一氣之下命手下之人殺了百姓百人,嘖嘖嘖,那時君王,簡直是閻羅王。」

  「嗚……新生強權,民智又不開,故權傾之王唯我獨尊殘暴不仁,倒也不甚稀奇。放在千百年前的大遼,也是有的。」吉寧暗自思考,忽而想到幼時無意看到的《帝學》片段,在小伊面前故作深沉起來。

  小伊看了吉寧一眼,一臉崇拜。

  繼而又娓娓道來:「奴婢聽那些下人說,北國就是在這太上王繼位第五年才開始建都建國的,也皆是因太上王霸道之功,能帶著手下莽夫吞併一些部落,強搶部落之公主為王妃,而得部落百姓膜拜,又憑著自己不怕死的瘋勁兒,以一萬軍隊消滅了當時周邊唯一實力雄厚的祿國十萬官兵,才得以成百萬人口的國。」

  「那麼說,這太上王雖然殘暴,但也挺有實力的。」

  「可說是呢,」小伊繼續嘟囔:「可這太上王實在太有病了,建國立威之後,是一點不消停。不僅折磨身邊王妃,還酷愛看自己幼年的兒子們互相鬥毆,那鬥毆可不是小打小鬧,是真的……」

  小伊停頓了一下,仿佛是在尋找合適的詞彙繼續描述太上王的行徑。

  然她接著說:「那鬥毆可不是小打小鬧,是真的往死里打,直到有一方倒下為止。他還喜歡在宴會上讓臣子們進行各種殘酷的比賽,比如比試誰能一口氣喝下最多的酒,或者是誰能夠在不使用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徒手殺死野獸,往往鮮血淋漓鬧出人命才開懷喊停。」

  「然後呢?這般殘忍為何無人敢反,這裡可否有言官?」吉寧若有所思著問。

  「公主,這種國度哪來的言官,且我也未敢打聽太細,不過……」小伊大喘氣道:「我聽一個婢子講,儘管太上王的行為讓人難以忍受,他的統治卻異常穩固。他的眼線遍布全國,任何反對的聲音都會被迅速壓制。而且,他對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認為自己是不可戰勝的。」


  「為何會如此?」

  小伊的語氣突然變得神秘起來,「有傳言說,太上王之所以能夠如此強大,是因為他掌握了一種古老的秘法。這種秘法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獲得巨大的力量。」

  「這樣的傳言讓那太上王的形象更加神秘,也更加可怕。所以無人敢反,反了會遭天譴,甚至他們還覺得他們的王是神一般的存在,當然,也沒有人敢去驗證這個傳言的真實性,那些婢女們,除了烏婆,都對太上王又敬又怕。」

  「你是說,烏婆這人……反倒沒那麼敬那老瘋子?」吉寧又問。

  小伊思慮一下,才謹慎著答:「其實奴婢也不大敢確定,聊起太上王的前塵往事,烏婆是不太愛搭理奴婢的,前面講的那些,大多是跟別的婢女打聽的。可若說起現在的君王,她倒有些難過著與我道來,她好似……挺護著君王的。」

  吉寧想了一下,倒也不違和,她記得烏婆剛來時,曾傲慢著表示自己是君王派來服侍的。

  雖不大有禮貌還不敬她吉寧。

  但終歸也曾義憤填膺著幫她趕跑過意圖找事之人。

  因與邱裴之一夥的,或者說是邱裴之忠僕,四捨五入的話,暫時與她算得上一條船上的。

  「她如何與你講的,那邱裴之過往又是怎樣的人?」

  「公主,您怎又直呼其名……」小伊提醒著,不忘感嘆道:「不過聽那烏婆所講,這君王現下聽著雖也非良善,但幼時其實,也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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