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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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這樣的溫柔里淪陷,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斂眸,深深看她。

  眼見她眉眼瀲灩,染上了情慾的紅,整個人也悄然在他手下綻放,才俯身,一挺而進。

  他有許久未嘗過她滋味了。

  初時還能壓抑著,後來情到深處,也是不管不顧。姑娘受不住,唇齒間溢出的是破碎不成音的輕吟。

  他又吻她的唇,將那輕泣呻吟盡數吞噬。

  燈燭飄搖。

  一夜翻雲覆雨,他反反覆覆磨礪,總也沒個消停。

  翌日醒來,沈清棠渾身似馬車碾過一般,卻不是疼,是酸脹難言。

  裴琮之也醒了。

  眼見她紅著臉,悄悄將自己縮回錦被裡,眼睫輕顫,是極盡羞澀的小女兒情態。

  她以為這是自己的初次,是以有些奇怪,沒有意料當中的疼痛。

  昨日出嫁前,王婆分明千叮嚀萬囑咐,「這頭一回呀,總是有些疼的,忍忍就好了。」

  又偷偷往她手裡塞了兩本避火圖,掩嘴悄聲道:「你身邊也沒個長輩,沒人教你這些。這是我偷偷拿來的,你把它壓在箱底里,得閒拿出來看一看。那個時候男人總是莽莽撞撞的,小心別傷了自己。」

  沈清棠懵里懵懂接過。

  等王婆走了,打開來瞧,見裡頭男女翻滾,嚇得面紅耳赤。再不敢看,隨手塞進箱籠里。

  可昨夜,她卻與他做盡了那避火圖上的事。

  誰也想不到平日裡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在榻上竟是那般難纏的模樣,不知饜足,總也要不夠。

  便是連現在醒了,也黏膩膩地湊上來,是晦如深海的眸,裡頭浮沉的,都是蓬勃慾念。

  她如今腿腳皆軟,哪還能受得起他折騰,當即將頭埋進錦被裡。

  反叫他剝出來,連人帶被一起摟進了懷裡。

  蹭了蹭她的鼻尖,軟語求歡,「最後一次,好不好?」

  「不好。」

  沈清棠再不信他。

  昨夜他也是如此,回回都說最後一次,回回都是誆她。

  她咬著唇來瞪他。

  眉眼皆嗔,眼尾染上了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卻不知這副模樣最是勾人,他如何忍得了,到底是磨著她再來了一次。

  這一遭直到日上三竿,外頭鳥啼清脆,有賣貨郎從巷前過,叫賣聲隱隱越過院牆。

  羞惱的姑娘將頭埋進軟枕里,忿忿不平地指責他,「這個時辰還沒起,別人肯定都知道了,我不要出去見人了!」

  杏花巷街坊四鄰都熟識,一點小動靜周圍人都知道。

  何況這昨日成的親,好事的人都眼巴巴盯著呢,現在私底下指不定說成什麼樣。

  「知道便知道了。」他軟著性子來哄她,「我們如今是夫妻了,本就是理所應當的。」

  誰家夫妻白日宣淫,廝混到現在。

  只他荒唐無度。

  荒唐無度也罷,還格外理直氣壯。

  沈清棠到底氣不過,直起身來,將手裡的軟枕徑直擲過去,正正摔進他懷裡。

  夜裡再不肯他碰。

  「這怎麼行?」他耍無賴地膩上來,裝得格外委屈,「今日還是新婚第二日,娘子就甘心讓為夫獨守空房?」

  誰能相信這是學堂里一本正經的教書先生說的話?

  沈清棠對他白日裡的事忿忿難平,是打定主意不肯依他。

  也是枉然。

  上了榻,自有他不安分的手四處作亂,什麼不肯,什麼忿然,都在他的指下化成了春水。

  新婚燕爾,自是數不盡的蜜裡調油。

  兩人仍在杏花巷過平靜的日子,白日裡一個教書,一個學醫,夜裡夫妻倆牽著手,一同歸家。

  是旁人眼裡極是般配的一對兒。

  一道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這平靜。

  是陵川知縣親自來尋,「裴家娘子,不好了,你義兄江大人來信,南江城或是起了瘟疫。」

  是江齊言的親筆書信。

  具體情況信里只匆匆幾句掠過,可見這事態緊急,只在最後道:「義妹曾救南江百姓於水火。這次起疫,也懇切盼望義妹再為南江百姓伸一次援手,為兄齊言拜謝。」

  沈清棠要去南江。

  她如今行醫救人,學的濟世之道,自然也是一副菩薩心腸,不能置身事外。

  裴琮之很快得知消息,「我和娘子一同去。」

  沈清棠卻蹙眉搖頭,「不行,若是那裡當真有瘟疫,你去太危險了。」

  瘟疫猛如虎,誰也不能確保安然無事。

  「清棠,我們是夫妻。」

  裴琮之來牽她的手,溫潤的眸看進她的眼裡,聲音也溫柔,「夫妻一體,自當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你不管去哪兒,我都陪你。」

  他實在不放心沈清棠孤身過去,定要陪同。

  沈清棠如何拗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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