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冷清憐.前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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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叫冷清憐,我叫瑪莎。

  我是東南亞泰國人。

  至於我現在為什麼會來到這家精神病院5號樓,而且還用了一個古代穿越者的狗血身份,大致要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說起吧……

  我出身富貴之家,父親是曼谷一家跨國企業的老總,他的名字叫蓋巴。

  我從來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因為自從我出生的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後來稍大一點後,聽當時尚在人世的奶奶說,我出生時,母親死於難產。

  據說當時好多人都勸父親再婚,給我找一個新媽媽來照顧我的生活。但是父親沒有同意。

  奶奶還說,父親未曾發跡以前,他們一家人只不過是個生活在湄南河邊的貧民窟里,每天靠救濟金度日的窮人,媽媽也是。

  後來父親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加入了黑社會,至於他是如何混得風生水起的,奶奶沒有跟我提起過,只是說父親這個人重情重義,以前他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沒有哪個姑娘願意高看他一眼。

  只有我母親那個傻丫頭從小和父親青梅竹馬,一起做童工,一起吃苦,一起挨餓,直到後來母親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以後,還是對父親不離不棄。

  奶奶說,當時有不少富家大少來貧民窟登門拜訪,就是想娶母親,或者只是想玩玩她,但是母親從來不曾答應那些男人和他們交往。連奶奶都很奇怪,為什麼像我母親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為什麼偏偏就看上了我的父親。

  後來奶奶才明白了母親當年為何那樣只鍾情父親一人。因為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後,父親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也經常會帶我回以前居住的貧民窟去看一看,有時候,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淚流滿面地告訴我一些關於他和母親之間的一些往事。

  父親說,當年母親在世,他還只是個小混混的時候,每次出去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到處被人追殺的時候,就是躲在母親的家裡,——那棟河岸邊上的簡陋的木房子裡。為父親脫掉被鮮血浸染的衣服,看著父親身上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母親經常一邊流淚,一邊用乾淨的毛巾幫父親擦拭傷口。

  父親也只是在對我提到母親的時候,才會忍不住掉眼淚。我看到父親那雙通紅的眼睛,滿是對母親的思念與愛戀,也會哭。

  不過我平時見到父親,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害怕的。要知道,父親這個人除了提到母親,或者在我和奶奶的面前,才會顯露出鐵漢柔情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父親就會變成一尊凶神惡煞的存在。

  在我的印象中,以前的父親無論走到哪裡,哪裡的人也都會對他點頭哈腰,而且每次出行,他的前後左右,總會有幾個西裝革履的壯漢保鏢如影隨形。

  我還見過父親打人。

  那是有一次,有個男人來家裡找父親,好像是把什麼事情辦砸了,一進門就跪倒在父親的腳下痛哭流涕,懇請父親原諒。

  父親最後究竟有沒有原諒他,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當時父親實在很生氣,一個耳光摑過去,那人就趴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再也不能開口說話,因為父親好像把他的下巴打得脫臼了。

  那時候躲在門口偷看的我很是害怕,被嚇哭了。

  父親喝退那人,然後急忙跑回來哄我,對我說以後再也不打人了。

  後來父親在我的面前果真沒有打過人,只是我又見他殺人了。

  那是有一次,一個下著朦朧細雨的黃昏,父親帶我回以前居住的貧民窟去轉一轉。

  這是父親一個很特別的嗜好,每年都會帶我回來幾次,我想他之所以對這裡流連忘返,就是因為這裡以前曾經記載了他和母親一起相依為命的美好時光。

  令我記憶猶新的是,彼時的父親,還正在木房子裡用毛巾擦拭桌子上的灰塵,忽然一聲奇怪的聲響傳來,父親的胳膊就插了一把匕首。

  當時木窗敞開著,匕首正是從窗口的位置偷襲而來的。

  此刻的父親眉頭只是微皺了一下,然後就蹲下身子,瞪大了眼睛,緩慢地掏出了一把手槍,示意我躲到床底下。緊接著繼續半蹲著身子,悄悄來到門口。

  父親打開門口的一瞬間,我看到門口附近的河岸對面上,父親的幾個保鏢都已經倒在地上死去,他們每個人的身體上,都插著一把匕首。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恐嚇得目瞪口呆,還尿了褲子,我看到屍體身上的鮮血,順著湄南河岸邊的岩石沙礫流進了黃昏下的河水中,險些暈死過去。


  這時候我又聽到幾聲槍響,而後又歸於沉寂,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著死一般的寧靜。

  過了好久,我又聽到了一聲槍響,緊接著又傳來父親「啊」的一聲慘叫。

  我以為父親死掉了,情難自制地失聲大哭,然後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來到門口向外面張望,發現父親正和一個身穿黑衣的精瘦男子扭打在一起。

  那個精瘦男子幾乎比父親瘦了一圈,身體卻靈活得很,而且明顯是個武功高手,他像一隻猴子時而竄到父親的前面打父親一拳,時而又跳到父親的背後踹父親一腳。後來又騎到父親的身上,一拳一拳地痛擊父親的臉。

  而父親看上去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像是一隻垂死的獅子,等待生命的終結。

  我看到父親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任人凌辱,哭得更厲害了。

  父親聽到了我的哭聲,偏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般,他仰天嘶吼,拼盡力氣用兩隻手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緊接著翻了個身,將男人壓在身下,一隻手仍然掐住男人的脖子,而另一隻手開始拼命痛擊男人的臉頰。

  不一會兒,男子的那張臉便開始血肉模糊,從口腔中噴出了汩汩鮮血,鮮血同時染紅了父親的拳頭,也染紅了父親的眼睛。

  我看到這一幕,嚇得暈死了過去。

  此後,我在將近半年的時間裡,再也沒有甦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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