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司徒淡月:師尊,徒兒要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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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啦!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落葉在不斷的飄舞著,細雨朦朧,眾人都在緊盯著司徒淡月,眼中都是凝重之色,顯然都看出了這位魔尊的徒兒絕對不簡單,實力達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那蒼白的火焰,幾乎能夠將神魂都給燃燒的威勢,讓人戰戰兢兢,聞風喪膽。

  而當這滔天的火焰衝出的剎那,女帝眉頭微皺,身上帝袍飛舞,一股恐怖的威壓同樣從她的身上散發而出,遠處的長安似乎已經徹底復甦了一般。

  散發著古老的氣息。

  「鎮!」

  只是一個字。

  滔天的龍氣便直接衝到了女帝的身上,她單手托天,仿佛有一座城池就在她的手上。

  這座城池是那般古老,那般浩瀚,青磚綠瓦,上面雕刻著一道道的痕跡,這道痕跡叫做歲月。

  任世間修行者再怎麼強大,也終究敵不過滄海桑田,日月變遷。

  而隨著城池出現,女帝的三千青絲肆意飛舞著,那鎏金色的瞳孔變得更加冷漠,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

  此刻的她不再是一個女子,而是唐國的掌控者,是這個國家的守護神。

  「有意思,不愧是我師尊看上的肉奴,果然夠強大。」

  司徒淡月呢喃著,背後的那幅畫軸更是簌簌作響,門戶大開間,滔天的火焰變得越來越澎湃,越來越狂涌。

  幾乎能夠將一切都給燃燒。

  此時,諸多圍觀者忠於恐懼了,齊齊向後倒退幾步,滿目驚駭,臉色更是慘白,沒有半分的血色,似乎連神魂都被焚燒了一般。

  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疼痛,讓諸多人牙齒緊咬,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層的汗水。

  有幾個貪婪無比,想要趁機占便宜者,被這一層層的火焰附著到了身上,雖然只是一滴,但那火焰卻仿佛附骨之疽一般,不斷的燃燒。

  雨水無法平息,靈氣無法澆滅。

  只能夠慘叫著,任由神魂破滅,沒過多久便被活生生的焚燒至死,變成了一簇灰燼落在地上。

  讓其他的圍觀者也不由心有戚戚焉,內心頓時生出了一陣陣的恐懼感。

  終於知道了,這次聚會可不是一個好事,而是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漩渦無比狂暴,幾乎能夠將一切給吞噬,稍有不慎他們這些人必死無疑,沒有任何存活下來的可能。

  雨水還在落,但這蕭瑟的秋雨,明顯無法熄滅火焰,反而讓火焰變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灼熱。

  一邊是古老的城池,一邊是滔天的火焰,女帝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保留,因為她很清楚,目前這個魔尊的弟子實力強大萬分,哪怕和她相比也是不慌多讓。

  此時此刻,她但凡有絲毫的留手,都會遭受瘋狂的反噬,說不定自己都會生死道消。

  風雨里城池在鎮壓,那浩瀚的城池就這麼從蒼穹上方鎮壓而來。

  司徒淡月的青絲也在飛舞著,只不過她的青絲似乎挑著一層層的火焰,這些火焰猶如星辰,散發著灼熱的光芒。

  讓她嘴角的笑意,變得越發癲狂起來。

  女帝阻攔以及強大,不僅沒有讓她產生絲毫的破壞感,反而頗為興奮,甚至是躍躍欲試,就這麼想要和女帝廝殺一番。

  最好能夠你死我活,這樣她便能夠直接將師尊給搶奪過來了,任何人都休想爭奪。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到了這個層次的戰鬥,反而變得悄無聲息,沒有了之前那毀天滅地的動靜。

  所有的修行者都急急後退,驚疑不定的望著這一切,一會兒看看那聯綿的雨絲,一會兒再看看兩人。

  這場廝殺已經真正起來的一邊是那滔天的火焰,另外一邊則是古老的唐國。

  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

  細雨之中,墨珂手裡握著一盞燈籠,悄無聲息的出現,望著面前的這一幕,悠悠一嘆。

  「三師妹,還是如此啊。」

  她滿眼無奈,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或許是由於那幅畫軸日日夜夜都在摧殘著神魂的緣故,司徒淡月自小時起,性格變極為執拗,甚至是頗為癲狂。

  越是廝殺,就越是讓她興奮。


  當時,只有師尊能夠將她給鎮壓,而現在師尊還在那連綿不絕的十里畫廊內,能夠將三師妹給鎮壓的人,普天之下恐怕都寥寥無幾。

  ……

  正當墨珂嘆息不已之時,春風亭內,正道宗派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天劍宗宗主眼裡難得流露出了幾分鄭重。

  「真沒想到這數十年來,唐國竟然還真出現了一位難得一見的帝王,能夠和整個長安城都綁定在一起,借用長安城的龍氣。若是幾百年前,我說不定還真不敢和她爭鋒,但如今隨著歲月的摧殘與磨礪,連這座城池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仿佛變成了一個老人,隨時隨地都會崩塌。」

  「連長安我都不怕,更何況一個帝王了。」

  他冷哼一聲,言語間滿都是不屑一顧,但面色卻隱隱有幾分鄭重。

  天羅地網已經種下,無論是誰,只要踏入這片區域,就根本不可能逃出去,這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之前的女帝相當於是螻蟻,被他一腳就能夠踩成粉碎,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但現在,對方卻變成了一簇火焰,這簇火焰會被他給吹熄,但終究還是要浪費一些力氣,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喜歡。

  不過……

  人算不如天算,女帝的實力的確很強大,但誰讓她遇到了魔尊的瘋批弟子呢?

  有這個弟子在,無論女帝有多少底牌,今日都會全部暴露出來,而且說不定還會遭受重創,讓他收網都變得更加簡單了。

  而且,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僅女帝要拿下,連魔尊的這位弟子,他同意也要將對方給收拾了。

  修行界素來是弱肉強食的,只有那一丁點的,肉餓狼卻這麼多,你多吃一點,我就少吃一點。

  正道已經隱忍了太長時間了,這次他要摧枯拉朽的橫掃一切,自然要把所有的利益都給占到手。

  誰也攔不住。

  「女帝不錯,一介女子之身,便能夠將一個國家給撐到如此,在這風雨飄搖的世道已經是頗為不容易了,而這位司徒淡月更是從殺戮中走來,腳下是森森白骨,手上是滔天鮮血,可謂一時之豪傑。若是在平常,這兩者可能還真會崛起,但今日,她們都得死在此處,可能,這就是命運吧……」

  天劍宗主喃喃自語,一副嘆息的模樣,但眼裡的那副高高在上,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其他的諸多正道宗主同樣也是如此,連連點頭。

  連衍氣宗的宗主關遠山目光都變得凝重了許多,面色複雜地望著這一切。

  這世間有諸多天縱奇才者,也有諸多大毅力,大心智者。

  顯然,司徒淡月女帝皆是如此,頗為難得,然而,大浪淘沙,又有幾個人能夠在浩劫降臨之時真正的崛起呢?這是個大爭之事,人吃人。

  或許今日,這兩人都將命喪在此,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了。

  ……

  正當眾人嘆息不語之際。

  叮鈴鈴……

  風雨里,一陣清脆的鈴聲就這麼突兀的傳遞出來,讓所有人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茫然之色,疑惑不解地循聲望去,正好看到一架飛攆從那濃霧深處撥雲而來。

  這架飛攆是如此的龐大,如此的豪華,通體都是玉色,卻又不像是玉石,反倒像是白骨雕刻而成,只是這白骨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而且,這還不是一根白骨,而是數百種強大修行者的白骨。

  每一個修行者的實力,最少似乎都已經達到了五葉法身境。

  在香麓山外,在這片風雨之中,只有寥寥幾人能夠達到如此程度。

  究竟是誰,能夠把數百個強者全部殺死他,隨後,踩著他們的骨頭,把這些骨頭雕刻成了一架飛攆。

  這該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魄力,世間真有如此之人嗎?

  荒謬,敬畏,恐懼,一種來自於未知的情緒就這麼籠罩在眾人心間,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默默的猜測著,乘坐這架飛攆的究竟是誰?長安何時出現了這樣一位強大的修行者?他又為何會隱藏在香麓山中?到底有何目的?

  千頭萬緒,不斷地從眾人的腦海中掠過,讓一群人面面相覷,眼裡儘是驚疑不定。

  然而,這種感覺,這種情緒似乎只是出現了一剎那,很快,那架風雨中穿梭而來的飛攆,似乎變得黯淡了許多。


  雖然依舊還是那般的華貴,那般的神秘,但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恐怖了。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如夢似幻,從來沒有出現過。

  「呼……」

  這一刻,一群人不由長鬆了口氣,內心變得輕鬆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了。

  幻覺!肯定是幻覺!

  浩劫尚未降臨,世界哪有如此啟神秘,如此強大的修行者?

  而且,放眼天下,哪怕是那些隱世的宗派,哪怕他們的底蘊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飛攆。

  可能剛才那種感覺,只不過是這架飛攆上面雕刻的陣法,這陣法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只是能夠放大本身的氣息,對人產生極大的威懾感。

  這種陣法他們也見得頗多了,只是從來沒有過如此龐大,如此真實的罷了。

  不過……

  這麼會裝腔作勢,連飛攆也要變成如此的究竟是誰?

  眾人驚疑不定,都在不斷的猜測著對方的身份,甚至開始猜測對方是某個隱士修行者,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就急匆匆的來到這裡準備搶占先機了。

  正當一群人不斷的猜測之時……

  終於,嘩啦啦,隨著一陣陣秋風肆意的吹拂,那架白玉飛攆的帘子逐漸掀開,霧氣滾滾,之後,一道霸道雄渾的聲音就這麼從飛攆中傳了出來,透露著濃郁的戲謔與玩味,睥睨天下,雲淡風輕,仿佛沒有將天下人放在眼裡。

  「唉,乖徒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本尊教出來的。應該聽從本尊的話才對,女帝是本尊的女人,你卻對你的師娘如此的放肆,看來,為師還是對你調教太少,讓為師用炙熱滾燙的大愛來灌輸你吧。」

  一陣深沉的嘆息,聽起來是那般的痛心疾首,但誰都能夠聽出其中的玩味。

  安靜,死寂,一切都是那邊的寧靜,鴉雀無聲,這一剎那,香麓山外的所有修行者都齊齊的睜大了眼睛,臉上儘是驚駭之色,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為出現了幻覺。

  為……為師?

  白玉飛攆里的,是這女子的師尊?那豈不就是血雨魔尊了?

  可……

  可這又怎麼可能,魔頭的實力的確很強大,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強大到如此地步才對。

  畢竟血雨教是新起之秀,剛剛崛起的,沒有任何底蘊可言,數百年前更是無名之輩。

  在這些真正強大的修行者眼裡,方陽之前的橫掃八荒,統一魔道,簡直是小孩子胡鬧罷了,完全不值一提,連整個魔道他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一個魔道之主了。

  但現在,一切似乎都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位血雨魔尊並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眾人目光複雜,原本一直握著畫軸,將那滔天火焰向女帝席捲而去的司徒淡月卻是微微一怔,身子似乎都變得僵硬了許多。

  隨後,抬起頭來,那燃燒著火焰的眸子,就這麼望向霧氣深處,望向那架白玉飛攆。

  臉上那近乎癲狂,近乎病態的笑意,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冷意。

  然後,更加澎湃的火焰,就這麼在她的眸子中徹底爆開,幾乎能夠將一切都給吞噬。

  她笑了,笑容明媚,似乎把這些年的恥辱,隱忍,全部都傾瀉而出,就這麼緊緊盯著白玉飛攆,甚至已經不再將那些火焰沖向女帝。

  而是,緊緊的握著那捲畫軸,一步一步穿過淋漓的風雨,穿過那滔天的火焰,向魔尊走去,手中的畫軸因為攥的太緊,發出嘩啦啦的聲線,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撕裂。

  天地間,只能夠聽到她那輕柔的聲音。

  「師尊執意要灌輸徒兒,徒兒不敢不從,只是,師尊慢點兒,徒兒要滿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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