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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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6章 偉志

  許舒掃了一眼,沒有人立下一等功,連二等功也只有寥寥三五人。

  若能得四枚煉炁丹,再加上今年正常賠給的一枚,他便有五枚煉炁丹。

  有這些煉炁丹,許舒覺得自己未嘗沒有衝擊煉炁五期的希望。

  他正美滋滋地想著,忽聽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側耳傾聽,卻是有人在喊,「不公平,據我所知,南崖群島的炁球丟失,換言之,桃慶堂是寸功未立,許舒緣何享此大功。」

  很快,場中一片議論聲。

  許舒劍眉挑起,朗聲道,「誰在狂犬吠日,吼嘯當場。」

  「大膽!」

  一個長身玉立的英俊青年走了過來,他三十出頭年紀,氣勢鋒銳絕倫,宛若一把出鞘寶劍,「憑你也敢羞辱我趙倘?」

  兩人隔著十餘丈站定,許舒冷聲道,「辱人者人恆辱之,趙倘便可以罵人而不被罵麼?」

  他聽過趙倘的名號,景賢宮直屬集英閣弟子。

  集英閣招攬天下英俊,能入選的都是超級天才。

  集英閣中弟子,無不眼高於頂,而趙倘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許舒也曾聽槐山品評景賢宮人物時,提及過此君。

  但當此之時,正是群英薈萃,若搞唾面自乾那一套,立時便會成為景賢宮笑柄,極大地影響今後的發展。

  故而,許舒哪裡會慣著趙倘。

  「好好好!」

  趙倘氣得渾身發抖,集英閣弟子,乃是景賢宮正宗,在他眼中,許舒這個堂主就是景賢宮豢養的看門護院的爪牙。

  現在一個走狗,沖他齜牙,他焉能不恨,「姓許的,但願你的拳頭,有你的嘴巴硬,可敢與我簽斗書?」

  許舒心念電轉,昂然道,「只怕你不敢。

  許某手下,從無活口,要簽便簽死斗之契,決鬥一開,二者活一。」

  此話一出,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氣,趙倘也聽得一呆。

  「胡鬧!」

  高台之上,黑冠老者冷聲道,「當此間是菜場麼?吵吵鬧鬧,來人,將吵鬧者給我逐出。」

  霎時,數名金袍力士下場,將許舒和趙倘驅逐。

  許舒逕自返回桃慶堂,槐山迎上前來,沖許舒比出大拇指,「許兄硬挺趙倘之舉,實在大妙。

  當時若是軟了,名聲也就完了。

  趙倘自負麒麟之才,實則是養在籠子的鳥兒,反應慢了一拍,當時沒有回應許兄的約斗,必定要成笑柄。」

  許舒皺眉,「若成笑柄,只怕姓趙的不會善罷甘休。」

  槐山道,「就怕他不鬧,許兄還沒看明白麼?當此之時,正是劇變前夜,據我了解,此次大戰,不止咱們桃慶堂減員嚴重,景賢宮五殿五十七堂,皆減員非少。

  就拿麗景殿來說,這次便空出了兩個坐殿長老的位子。」

  許舒霍地起身,「槐山兄的意思是?」

  槐山點頭道,「景賢宮是當世大仙宗,越往上走,獲得的資源便越好。

  若在往常,階層固化,只能靠熬年限。

  數十年不能升一格,如今,人、妖兩族大戰,既是風險,也是機遇。

  機會當前,許兄不可不慮。」

  許舒陷入了沉思。

  槐山道,「許兄可是不願上這一步?」

  許舒道,「我也知空了兩個坐殿長老之位,但據我觀之,坐殿長老名望雖壓掌堂長老一頭,但有位無權,也就薪資高上一籌。」

  槐山道,「許兄所言,未嘗無理。

  但區區坐殿長老,便是許兄在景賢宮的終點麼?許兄如何不敢想景賢宮掌宮大長老之位?」

  許舒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槐山,便是在夢裡,他也沒這麼奔放啊。

  槐山緊握拳頭,「大丈夫當立偉志,當今世界,界機劇變,大勢力紛起,若無權柄在手,區區散修,前途微芒。

  坐殿長老和掌堂長老相比,看似前者徒有虛名,卻是通往更高位子不可避免的一道環節。

  大爭之世,宜早不宜遲。」

  許舒拱手一禮,「若非先生撥雲見日,險些誤了大事。」


  他改了稱呼,真正認可了槐山。

  此君不愧是混到過大秦世界最頂尖存在,眼光、見識、手腕,胸懷,皆是當世第一流。

  「先生可要我即刻應趙倘之戰?」

  「許兄可有把握?」

  許舒搖頭,「把握不大,但死拼之下,我相信活著的一定是我。」

  他最大的底牌,便是異魔之軀,防禦無敵。

  即便是面對法器,也能肉身硬扛。

  槐山含笑道,「要揚天才之名,自然要勝得乾淨利落。

  何況,要戰,就要戰得轟動。

  你和趙倘之爭,還需要時間來發酵,交給我來辦就是。

  除了和趙倘之戰,許兄還要做一樁事。」

  「何事?」

  「買好桃慶堂上下。」

  「撫恤和獎勵標準已經在制定,比之往常,只多不少。」

  「不夠,許兄即將離開桃慶堂,留下厚重的堂帑,也不過是便宜後來人?」

  「話雖如此,我倒想知道這背後目的。」

  許舒素來多智,槐山的很多建議,他只一過耳,便知其中深意。

  但這回,他實在猜不到槐山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槐山道,「我收到消息,景賢宮內高層,對此次會戰的復盤。

  有幾位坐宮長老,對各堂保存實力的舉動很是不滿。

  現在的情況是,各堂坐堂長老幾乎將一堂力量,視作私產,戰鬥一開,不思殺敵,只求保全實力。」

  許舒眼睛亮了,「先生的意思是,我此番加重施恩,勢必會得到大家的更加擁戴,只要將氣氛炒熱一下,必將引得宮中關注。

  我就成了出頭的椽子,上面必會將我調離。

  而我又是有功之臣,上面為安撫功臣,只會升格,而不會降職。」

  槐山點頭,「正是如此。

  此番各殿都有坐殿長老的空缺,但無一位掌堂長老肯來競爭。

  這個時候,將你這位桃慶堂之主,拔擢到坐殿長老之位上,既懲處了你這位山頭主義者,也警告了各位堂主,對上面而言,是一舉兩得的事兒。」

  許舒深以為然,「先生洞悉上情,把握時勢,如此布局,焉能不成?」

  槐山擺手,「關鍵還得著落在你身上,許兄既得炁球,還當努力修煉。

  我縱有青雲謀,還須許兄有真本事扛得住高處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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