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不妨證一下，落個全終！人若不為形
第303章 不妨證一下，落個全終！人若不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羅天！
此刻，眾人注意到上空的動靜。
忍不住開口議論起來。
「大家快看！」
「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難道是師父顯靈了？」
「衣服，師父的衣服飄起來了！」
看著上空那逐漸匯聚的清炁，眾人臉上不由露出激動之色。
而似沖那原本已經絕望的心也在這一刻死灰復燃，於他而言，三重能否通天不是最重要的，師兄能夠活下來才是！
就在眾人思索間。
清炁此刻已經有了人的雛形。
而很快，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只見左若童赤足凌於虛空，神情淡漠，周身縈繞氤氳清炁，好似書中那騰雲駕霧，遨遊四海，行樂千山的仙人。
看到這一幕。
三一門弟子頓時瞪大了雙眼，噗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
「成了！師父成了！」
「哈哈哈哈三重，三重成了，師兄突破逆生三重，羽化成仙了！」
「真的咱逆生真有三重！」
「師父！師父！！」
「順勢堪避紀算禍，逆行方得會元功！倒行逆施」
興奮的聲音一道接一道的迴蕩在三一門，弟子們望著空中那道身影，身體因為過於激動而止不住的顫慄起來。
尤其是曾經那些突破二重失敗，落下過殘疾的，更是流出兩行清淚！
而另一邊。
旁觀的端木瑛呆愣的望著左若童。
她本以為仙人之說，只是古人對手段超凡脫俗之人的尊稱，就比如三一門的仙術，放在古代妥妥的人間仙門。
但他們本質上卻還是人。
不是仙。
然而，眼前這一幕卻刷新了她的認知，讓她不得不懷疑世上是否真的有仙！
畢竟此刻的左門長，在她眼裡跟仙人沒有任何區別，聚散自如，虛空而立，活死人肉白骨，這不是仙人是什麼？
對了，還有李道長。
他是左門長弟子，也就是說他將來極有可能像左門長這樣羽化成仙！
如此想著。
端木瑛注視著空中和前方兩道人影。
三一門是真有兩尊仙人啊！
與此同時，陸瑾望著空中的師父，本想含淚輔佐師兄繼任門長的他，眼眸頓時明亮：「太好了，師父沒被炁死！」
然而，就在他念頭剛起，一道視線透過人群落在他身上。
察覺到師父的目光。
陸瑾挺直了背。
師父羽化了誰都不看就看我，可見師父對我的重視！
對於愛徒的想法，左若童自然不知，但他剛才炁化散去時，周圍一切皆在他的掌控，其中包括眾人的反應。
不過他現在沒空給瑾兒上課。
有件事。
他雖然已經明了，但還是得證一下，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隨即，左若童在眾人視線中緩緩落地，整個人輕若無物，腳踩在地上沒有半點動靜，仿佛天地中的一團有形無質的清炁，一陣微風都能把他給吹散來。
「師父！」
李慕玄拱手作揖，眸綻金光。
早在師父化炁散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師父成功突破到第三重。
當然，也如他當年所預想的那樣。
三重只是術式上的變化。
做不到逆三返一，更談不上通天，炁化這一方向終究只是凡夫之路。
不過！若是能結合遁術，入內景之地，倒也不失為一條長生修行之路，待到性命圓滿，說原版逆生能通天也沒問題。
正想著。
身旁傳來澄真的聲音。
「師弟。」
「你是早就知道馮道友能助師父突破三重，這才帶回來的嗎？」
澄真眼神灼灼，他也想試試馮道友。
「差不多。」李慕玄說道：「這是師父的意思，而且未必一定能突破，若是失敗，剛才那團衣物就是師父的下場。」
「這」
澄真臉上露出後怕之色。
不是怕自己死。
畢竟這可是羽化成仙，就算有身死道消的風險，那也值得一搏。
他所後怕的是師父剛才萬一失敗，即便有慕玄師弟主持大局，對三一門而言也是噩耗，不復今時今日的輝煌。
心念間。
似沖師叔的聲音突然響起。
「咳咳慕玄啊，門長今日突破三重，你怎麼看？」
似沖開口。
當年同樣是在校場，這位大侄子當眾刨根，言稱逆生無法通天，但此時此刻師兄的狀態，無疑證明了慕玄是錯的，祖師們沒有騙人，逆生是真可以通天！
當然，他現在提起這件事。
並非是要翻舊帳。
只是想重鑄祖師榮光，讓門人重會正道，繼續沿著炁化修行！
「好事。」
聞言，李慕玄揚起唇角。
炁化不能通天是早就知道的事，但師父活著絕對是件大喜事！
況且，單靠炁化確實不能通天。
但術是死的，人是活的！
「嗯？」
似沖微微一怔。
難道是自己的話太隱晦了，師侄沒聽懂話外之意嗎？
旋即，正當他想繼續提醒時。
只見不遠處的左若童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無根生面前，淡淡笑道：「小朋友，你如何看我派的逆生三重？」
「獨步天下，甚至稱仙術都不為過。」
無根生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確實。」
左若童釋然道：「但終究只是凡夫之路，通不了天。」
「這恐怕難說。」
聽到這話，無根生搖了搖頭。
「哦？」
左若童眼神泛起好奇。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本質上仍是凡人，也談不上通天。
對此他雖然有些失望，甚至是心痛，但同樣無比釋然，就像一直壓在肩上的擔子被卸下，他不需要再維持逆生，更不需要為了歷代祖師的託付而前進。
他從未如此輕鬆過。
但無根生的話，激起了他的疑惑，莫非原版逆生有通天之路。
正想著，卻聽無根生說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逆生三重未必通不了天，只要一直向前攀登，凡夫終有登天之日！」
說到這。
他突然抬手指向李慕玄。
「前輩收了個好徒弟，在我看來，他最擅長的就是找路了。」
「有他在逆生未必不能通天！」
無根生開口。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足夠特殊。
直到碰到李不染和張之維，尤其是前者，修行上就不多說了，簡直堪比妖孽，而對方在找路上的本領更是一絕！
逆生、奇門、符籙、聖人盜等等，每條路走到深處都能登天！
說實話。
他本不信什麼仙人轉世之說。
但在李慕玄身上。
無根生是真懷疑他其實是仙人下凡，這也符合對方前面的穿越之說。
「找路？確實如此。」左若童點頭，臉上泛起淡淡笑意，當初他收慕玄做弟子，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對方有找路的天賦，然後就是修行上的天賦了。
不過，逆生炁化已經走到死路。
他現在聚散自如，再無半點精進地步，縱然慕玄有絕世才情。
估計也沒辦法。
想到這。
左若童對此沒報太大希望，朝無根生伸出右手。
「前輩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無根生怔了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方是想再證一次，確認逆生沒辦法再進步，確認自己真的還是凡夫。
「既然還是凡夫之路，不妨證一下，落個全終！」
左若童面露笑意。
正此時。
似衝突然上前喊道：「師兄，您都已經是仙人了，就不要」
通過剛才兩人的對話，他已經猜到真相，但他不想看到祖師爺被實錘騙子，有些事情，還是稀里糊塗的為好。
當然，他也不會再讓弟子走炁化的路。
畢竟此路終究不通
「退下！」
左若童喝了一聲。
白炁化作枷鎖，直接將似沖給強行摁在原地。
見狀，無根生知道對方心意已決，於是大方的伸手相握，眼中泛起藍色光芒，而左若童表層的氤氳清炁此刻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恢復成原本模樣。
不過單從表相看去，兩者沒啥區別。
「前輩您看起來還真年輕。」
無根生略顯詫異。
雖然修行者不顯老，但他要記得沒錯，左門長應該跟天師一個年紀，可這模樣看起來，都能當天師徒弟了。
說句不好聽的。
連張之維看起來都比左門長都老。
「是麼？哈哈」
「貧道都已經是做師爺的人了。」
左若童眉目含笑的說著。
換做幾年前，他可能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早就已經習慣了。
畢竟長得年輕又不是他的錯，祖師們留下來的東西還是好用，雖然不能通天，但簡單的駐顏還是沒問題的。
「前輩心態真好。」
無根生誇獎一聲，然後試探道：「如今您順利突破三重，可喜可賀。」
「晚輩就不叨擾您跟弟子們交談了。」
說罷，他便想轉身離開，畢竟三一門不是啥好地方，之前是不染，現在是大盈，指不定後面小諸葛都得自己幫忙，
真把自己當速修機了。
正想著。
一道宏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道友請留步！」
似沖喊道：「你是慕玄的朋友，這次又助門長突破三重。」
「於我三一門有恩，不妨坐下來喝杯酒，在這待上四五個月，也好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感謝你對我們的恩情。」
這話是真的，但還有沒說出口的。
就是師兄沒能羽化成仙，不代表逆生就不能通天，說不定這只是個例呢？
自己還沒試一試呢！
「就是。」
澄真這時也站了出來，「還請馮道友多留一段時間！」
說話間，他還拉了拉慕玄袖子，希望他能站出來挽留，畢竟兩人看樣子挺熟的，又是朋友，他留說不定這事就成了！
然而，喊自己的人越多。
無根生腳步越快，他可不想被三一門這幫人給關在後山！
見狀，李慕玄未說什麼。
按照他的想法。
其實是想留下無根生的，讓他喝杯酒再走，畢竟這次的事是自己欠他人情。
但對方膽子太小了，李慕玄懷疑自己開口，他估計得舍了命的跑，與其這樣，不如大大方方的放他離開算了。
反正將來又不是沒機會再見。
而很快。
無根生的身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這讓似沖、澄真兩人一陣嘆息。
「師弟，你剛才怎麼不出言挽留，好歹對方也幫了我們這麼大忙，至少得留下來喝杯酒，再送人家離開才是。」
澄真蹙著眉頭問道。
「無妨，他這人做好事不留名。」
李慕玄開口。
旁邊的似沖和澄真聽到這話愣了下，然後一想還真這麼回事。
到現在為止還不曉得對方全名。
只知道姓馮。
正想著。
此時，目送無根生離開的左若童，轉身面向身前一眾弟子。
「諸位，我知道你們心中此刻有諸多疑惑，但剛才的事你們也全看到了，逆生三重終是先輩的一場夢，即便突破，依舊是凡夫之軀，無法通天。」
說出此話，左若童心中無比輕鬆。
早在數年前慕玄就把根撅了，而他現在所做的就是徹底剷除。
雖然有些冒犯祖師，但至少不誤後來人！
而此時，
門人弟子聽到左若童的話，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剛才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師父能騰雲駕霧，虛空而立，聚散自如，這不是仙人是什麼？怎麼能是凡夫之軀呢！
不過有些聰慧的弟子。
已然醒悟過來。
眼中頓時露出遺憾之色，但也只是遺憾而已，沒有太大情緒波動。
唯有似沖，一張老臉盡顯落寞，祖師門是被師兄和慕玄這對師徒給錘死了啊，今後恐怕再也不會有專注炁化之人。
心念間。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師父，凡夫之軀沒錯，但天還是能通的。」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此話是少門長所說，眼中不由露出奇怪之色，少門長這是站哪頭的？之前不是還說三重無法通天嗎？怎麼現在唱起反調來了？
我反我自己？
另一邊，左若童也有些懵。
慕玄這是鬧哪出啊！
他剛才都已經準備畫句號了，結果自家弟子站出來弄個省略號。
但他也知道，慕玄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通天的路子，想到這，左若童眼神頓時一亮。
隨即，他開口問道：「如何通天？」
李慕玄聞言沒有賣關子，直接道：「人若不為形所累，眼前即是大羅天！」
「通天之法，就在內景當中！」
(本章完)
此刻，眾人注意到上空的動靜。
忍不住開口議論起來。
「大家快看！」
「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難道是師父顯靈了？」
「衣服，師父的衣服飄起來了！」
看著上空那逐漸匯聚的清炁，眾人臉上不由露出激動之色。
而似沖那原本已經絕望的心也在這一刻死灰復燃，於他而言，三重能否通天不是最重要的，師兄能夠活下來才是！
就在眾人思索間。
清炁此刻已經有了人的雛形。
而很快，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只見左若童赤足凌於虛空，神情淡漠，周身縈繞氤氳清炁，好似書中那騰雲駕霧，遨遊四海，行樂千山的仙人。
看到這一幕。
三一門弟子頓時瞪大了雙眼，噗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
「成了！師父成了！」
「哈哈哈哈三重，三重成了，師兄突破逆生三重，羽化成仙了！」
「真的咱逆生真有三重！」
「師父！師父！！」
「順勢堪避紀算禍，逆行方得會元功！倒行逆施」
興奮的聲音一道接一道的迴蕩在三一門，弟子們望著空中那道身影，身體因為過於激動而止不住的顫慄起來。
尤其是曾經那些突破二重失敗，落下過殘疾的，更是流出兩行清淚！
而另一邊。
旁觀的端木瑛呆愣的望著左若童。
她本以為仙人之說，只是古人對手段超凡脫俗之人的尊稱，就比如三一門的仙術，放在古代妥妥的人間仙門。
但他們本質上卻還是人。
不是仙。
然而，眼前這一幕卻刷新了她的認知，讓她不得不懷疑世上是否真的有仙！
畢竟此刻的左門長，在她眼裡跟仙人沒有任何區別，聚散自如，虛空而立，活死人肉白骨，這不是仙人是什麼？
對了，還有李道長。
他是左門長弟子，也就是說他將來極有可能像左門長這樣羽化成仙！
如此想著。
端木瑛注視著空中和前方兩道人影。
三一門是真有兩尊仙人啊！
與此同時，陸瑾望著空中的師父，本想含淚輔佐師兄繼任門長的他，眼眸頓時明亮：「太好了，師父沒被炁死！」
然而，就在他念頭剛起，一道視線透過人群落在他身上。
察覺到師父的目光。
陸瑾挺直了背。
師父羽化了誰都不看就看我，可見師父對我的重視！
對於愛徒的想法，左若童自然不知，但他剛才炁化散去時，周圍一切皆在他的掌控，其中包括眾人的反應。
不過他現在沒空給瑾兒上課。
有件事。
他雖然已經明了，但還是得證一下，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隨即，左若童在眾人視線中緩緩落地，整個人輕若無物，腳踩在地上沒有半點動靜，仿佛天地中的一團有形無質的清炁，一陣微風都能把他給吹散來。
「師父！」
李慕玄拱手作揖，眸綻金光。
早在師父化炁散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師父成功突破到第三重。
當然，也如他當年所預想的那樣。
三重只是術式上的變化。
做不到逆三返一，更談不上通天，炁化這一方向終究只是凡夫之路。
不過！若是能結合遁術，入內景之地，倒也不失為一條長生修行之路，待到性命圓滿，說原版逆生能通天也沒問題。
正想著。
身旁傳來澄真的聲音。
「師弟。」
「你是早就知道馮道友能助師父突破三重，這才帶回來的嗎？」
澄真眼神灼灼，他也想試試馮道友。
「差不多。」李慕玄說道：「這是師父的意思，而且未必一定能突破，若是失敗，剛才那團衣物就是師父的下場。」
「這」
澄真臉上露出後怕之色。
不是怕自己死。
畢竟這可是羽化成仙，就算有身死道消的風險，那也值得一搏。
他所後怕的是師父剛才萬一失敗，即便有慕玄師弟主持大局，對三一門而言也是噩耗，不復今時今日的輝煌。
心念間。
似沖師叔的聲音突然響起。
「咳咳慕玄啊，門長今日突破三重，你怎麼看？」
似沖開口。
當年同樣是在校場，這位大侄子當眾刨根，言稱逆生無法通天，但此時此刻師兄的狀態，無疑證明了慕玄是錯的，祖師們沒有騙人，逆生是真可以通天！
當然，他現在提起這件事。
並非是要翻舊帳。
只是想重鑄祖師榮光，讓門人重會正道，繼續沿著炁化修行！
「好事。」
聞言，李慕玄揚起唇角。
炁化不能通天是早就知道的事，但師父活著絕對是件大喜事！
況且，單靠炁化確實不能通天。
但術是死的，人是活的！
「嗯？」
似沖微微一怔。
難道是自己的話太隱晦了，師侄沒聽懂話外之意嗎？
旋即，正當他想繼續提醒時。
只見不遠處的左若童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無根生面前，淡淡笑道：「小朋友，你如何看我派的逆生三重？」
「獨步天下，甚至稱仙術都不為過。」
無根生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確實。」
左若童釋然道：「但終究只是凡夫之路，通不了天。」
「這恐怕難說。」
聽到這話，無根生搖了搖頭。
「哦？」
左若童眼神泛起好奇。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本質上仍是凡人，也談不上通天。
對此他雖然有些失望，甚至是心痛，但同樣無比釋然，就像一直壓在肩上的擔子被卸下，他不需要再維持逆生，更不需要為了歷代祖師的託付而前進。
他從未如此輕鬆過。
但無根生的話，激起了他的疑惑，莫非原版逆生有通天之路。
正想著，卻聽無根生說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逆生三重未必通不了天，只要一直向前攀登，凡夫終有登天之日！」
說到這。
他突然抬手指向李慕玄。
「前輩收了個好徒弟，在我看來，他最擅長的就是找路了。」
「有他在逆生未必不能通天！」
無根生開口。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足夠特殊。
直到碰到李不染和張之維，尤其是前者，修行上就不多說了，簡直堪比妖孽，而對方在找路上的本領更是一絕！
逆生、奇門、符籙、聖人盜等等，每條路走到深處都能登天！
說實話。
他本不信什麼仙人轉世之說。
但在李慕玄身上。
無根生是真懷疑他其實是仙人下凡，這也符合對方前面的穿越之說。
「找路？確實如此。」左若童點頭，臉上泛起淡淡笑意，當初他收慕玄做弟子，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對方有找路的天賦，然後就是修行上的天賦了。
不過，逆生炁化已經走到死路。
他現在聚散自如，再無半點精進地步，縱然慕玄有絕世才情。
估計也沒辦法。
想到這。
左若童對此沒報太大希望，朝無根生伸出右手。
「前輩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無根生怔了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方是想再證一次，確認逆生沒辦法再進步，確認自己真的還是凡夫。
「既然還是凡夫之路，不妨證一下，落個全終！」
左若童面露笑意。
正此時。
似衝突然上前喊道：「師兄，您都已經是仙人了，就不要」
通過剛才兩人的對話，他已經猜到真相，但他不想看到祖師爺被實錘騙子，有些事情，還是稀里糊塗的為好。
當然，他也不會再讓弟子走炁化的路。
畢竟此路終究不通
「退下！」
左若童喝了一聲。
白炁化作枷鎖，直接將似沖給強行摁在原地。
見狀，無根生知道對方心意已決，於是大方的伸手相握，眼中泛起藍色光芒，而左若童表層的氤氳清炁此刻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恢復成原本模樣。
不過單從表相看去，兩者沒啥區別。
「前輩您看起來還真年輕。」
無根生略顯詫異。
雖然修行者不顯老，但他要記得沒錯，左門長應該跟天師一個年紀，可這模樣看起來，都能當天師徒弟了。
說句不好聽的。
連張之維看起來都比左門長都老。
「是麼？哈哈」
「貧道都已經是做師爺的人了。」
左若童眉目含笑的說著。
換做幾年前，他可能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早就已經習慣了。
畢竟長得年輕又不是他的錯，祖師們留下來的東西還是好用，雖然不能通天，但簡單的駐顏還是沒問題的。
「前輩心態真好。」
無根生誇獎一聲，然後試探道：「如今您順利突破三重，可喜可賀。」
「晚輩就不叨擾您跟弟子們交談了。」
說罷，他便想轉身離開，畢竟三一門不是啥好地方，之前是不染，現在是大盈，指不定後面小諸葛都得自己幫忙，
真把自己當速修機了。
正想著。
一道宏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道友請留步！」
似沖喊道：「你是慕玄的朋友，這次又助門長突破三重。」
「於我三一門有恩，不妨坐下來喝杯酒，在這待上四五個月，也好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感謝你對我們的恩情。」
這話是真的，但還有沒說出口的。
就是師兄沒能羽化成仙，不代表逆生就不能通天，說不定這只是個例呢？
自己還沒試一試呢！
「就是。」
澄真這時也站了出來，「還請馮道友多留一段時間！」
說話間，他還拉了拉慕玄袖子，希望他能站出來挽留，畢竟兩人看樣子挺熟的，又是朋友，他留說不定這事就成了！
然而，喊自己的人越多。
無根生腳步越快，他可不想被三一門這幫人給關在後山！
見狀，李慕玄未說什麼。
按照他的想法。
其實是想留下無根生的，讓他喝杯酒再走，畢竟這次的事是自己欠他人情。
但對方膽子太小了，李慕玄懷疑自己開口，他估計得舍了命的跑，與其這樣，不如大大方方的放他離開算了。
反正將來又不是沒機會再見。
而很快。
無根生的身影消失在眾人視野中，這讓似沖、澄真兩人一陣嘆息。
「師弟，你剛才怎麼不出言挽留，好歹對方也幫了我們這麼大忙，至少得留下來喝杯酒，再送人家離開才是。」
澄真蹙著眉頭問道。
「無妨，他這人做好事不留名。」
李慕玄開口。
旁邊的似沖和澄真聽到這話愣了下，然後一想還真這麼回事。
到現在為止還不曉得對方全名。
只知道姓馮。
正想著。
此時，目送無根生離開的左若童，轉身面向身前一眾弟子。
「諸位，我知道你們心中此刻有諸多疑惑，但剛才的事你們也全看到了，逆生三重終是先輩的一場夢，即便突破，依舊是凡夫之軀，無法通天。」
說出此話，左若童心中無比輕鬆。
早在數年前慕玄就把根撅了，而他現在所做的就是徹底剷除。
雖然有些冒犯祖師，但至少不誤後來人！
而此時，
門人弟子聽到左若童的話，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剛才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師父能騰雲駕霧，虛空而立，聚散自如，這不是仙人是什麼？怎麼能是凡夫之軀呢！
不過有些聰慧的弟子。
已然醒悟過來。
眼中頓時露出遺憾之色，但也只是遺憾而已，沒有太大情緒波動。
唯有似沖，一張老臉盡顯落寞，祖師門是被師兄和慕玄這對師徒給錘死了啊，今後恐怕再也不會有專注炁化之人。
心念間。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師父，凡夫之軀沒錯，但天還是能通的。」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此話是少門長所說，眼中不由露出奇怪之色，少門長這是站哪頭的？之前不是還說三重無法通天嗎？怎麼現在唱起反調來了？
我反我自己？
另一邊，左若童也有些懵。
慕玄這是鬧哪出啊！
他剛才都已經準備畫句號了，結果自家弟子站出來弄個省略號。
但他也知道，慕玄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通天的路子，想到這，左若童眼神頓時一亮。
隨即，他開口問道：「如何通天？」
李慕玄聞言沒有賣關子，直接道：「人若不為形所累，眼前即是大羅天！」
「通天之法，就在內景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