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他真的是任語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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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跟你一樣,從今日起便無父無母了。」

  徐聿一站停,秦越便幽幽的說道,只是他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陛下節哀。」徐聿低著頭。

  節哀嗎?

  秦越扯了下嘴角,抬頭看向徐聿,「不是你,對不對?」

  「不是!」徐聿抬頭,雙眼與其直視。

  冷靜,坦然,不見半分心虛。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不知過了許久,秦越先挪開了雙眼。

  「任語棠的事情,知道了嗎?」

  「現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本王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徐聿搖頭,臉上多了一抹可惜:

  「可惜了,死得有些早,假以時日,他必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秦越雙眼冷漠地落到他的臉上,「你倒是抬舉他。」

  「公正嚴明,這種人不走歪,本就是肱骨之臣的人選。」徐聿冷笑,「陛下,你這話,值得讓人深味。」

  「陛下,咱們相識多年,有什麼就直說吧。你是懷疑本王勾結任語棠,還是懷疑先皇為我所殺?」

  秦越臉一沉,他沒想到徐聿會直接揭穿他的小心思。

  他搖了搖頭,沒打算承認,「沒有。」

  「沒有便好。」徐聿一臉冷漠,「本王收到消息時,已安排人去查這些事,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陛下還是好好想想,倘若這些事都是真的,該怎麼處理!」

  秦越臉色很難看,多年後被揭穿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他家老頭所造的孽,又多了一個。

  當年淮州城七八成的人口啊。

  看秦越沒說話,徐聿也懶得開口,只站在一旁侯著。

  養心殿忽然變得很安靜。

  但這一會秦越卻很不平靜,坐這皇位,他感覺自己就是不斷地在給自家老頭擦屁股。

  情況剛往好的方向發展,立馬又爆出點醜事來。

  搞得他現在都想撂擔子走人,不想管了。

  抬頭,「他的名聲不能再壞。」

  他這話一出,徐聿就懂了他的意思,想保全安帝。

  徐聿搖頭,「陛下,保不住。」

  「若此事是真的,現在怕是要鬧開了,當年淮州城的百姓沒死絕。

  一石擊出百層浪,不可能壓得住。

  爆出之後,還想遮掩,百姓只會對大業朝廷會失望透頂。」

  剩下的後果,徐聿沒說,他知道秦越自己想的到。

  大業皇室,已經讓百姓累積了太多不滿,一旦爆發,大業危。

  孰輕孰重,他自己會考慮。

  秦越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手緊握成拳。

  人人都爭這皇位,但這皇位,卻不好坐。

  就在此時,羅家琦去而復返。

  「皇上,任大人的屍體已經送了過來,就在外面。」羅家琦低著頭說道。

  秦越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隨後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徐聿跟在後面,而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就知道他會親自檢查屍體。

  他果然信不過任何人。

  而且任語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他對任語棠很熟悉,很容易發現不同。

  而此時的養心殿外,一副蓋著白布的擔架靜靜地躺在地上。

  在秦越站直身體後,羅家琦連忙上前掀開白布:

  「皇上,你要有心理準備,任大人可能不是很好看。我檢查過遺物,是任大人的,沒有錯。從身形看,也是任大人無誤,但相貌……」

  在羅家琦把白布掀開後,秦越終於知道為什麼羅家琦沒把話說完了。

  因為這是一具焦屍。

  他看向羅家琦,冷著臉,「你說他說任語棠?

  那孤若說他是你,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羅家琦緊張,冷汗一下子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連忙搖頭:


  「皇上,這是因為在焦屍上有任大人的信物,以及他的令牌。另外,任大人被仇家刺殺時,很多人看到他被踹進大火里。這事,他身邊一直伺候他的小廝可以作證。」

  說完,立即揮手讓人把任語棠身邊的小廝孫榮給拖了過來。

  孫榮被拖上來時,堵在他嘴巴的破布也被扯了下來。

  秦越自然認識孫榮,畢竟他以前經常見任語棠。

  而孫榮這邊,得到自由後,立即撲到那具焦屍前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大人,你死得好慘啊!」

  ……

  秦越沒耐心看他哭,冷著臉:

  「孫榮,你確定這是任語棠?」

  「不是,還能是誰?」孫榮吸了下鼻子,雙眼憤恨地朝秦越看過去:

  「我親眼看到歹徒一劍刺到我家大人的胸口,然後一腳把他踹入到大火里。他們不但想殺了我家大人,就連全屍,也不願意給他留。

  我好恨啊,好恨我為什麼不會武功,不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家大人遇害。」

  秦越冷冷地看他一眼,走過去,動手就要檢查屍體。

  但就在此時,孫榮發怒了,他一巴掌打開的秦越的手:

  「不准你碰他。」

  他雙眼圓瞪地盯著秦越,憤憤不平的說道:

  「若不是先帝為一己之私,我家大人不會為了報仇而殺人,也不會落得慘死的下場。」

  「孫榮,你放肆!」羅家琦一臉怒意:

  「快,向皇上認罪,他是皇上,豈是你能冒犯的。」

  「哈哈,」孫榮慘笑:

  「皇上了不起?我不服,先皇是害死我家大人一家以及淮州百姓的兇手,我要為殺了他,為定州無辜枉死的百姓報仇!」

  說完,他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朝著秦越撲去。

  「保護皇上。」

  「有刺客!」

  ……

  孫榮忽然動手,嚇到了眾人,現場一下子亂了起來。

  撲哧!

  只可惜,他還沒靠近秦越,就被一旁衝來護駕的侍衛一刀刺破了胸口。

  鮮血撒了一地。

  砰!

  他手中的匕首落地時,人也緩緩地朝地上倒去。

  秦越臉色很難看,快步走過去,雙眼陰沉地盯著孫榮:

  「告訴孤,他是不是任語棠?」

  孫榮嘴角湧出了一大口鮮血,但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他雙眼詭異的看著秦越。

  他,可以保護大人的。

  誰都不能再傷害他家大人。

  只要他家大人好好活著,就算用他的命做代價,也無所謂。

  畢竟,他早該死了,是大人救了他,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孫榮動了動嘴巴,而嘴角處的鮮血直涌,胸口也因為激動起伏得厲害,好一會,終於說出話來了:

  「我……可以下去……繼續服侍大人了。」

  說完,便斷了氣,而他的雙眼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秦越眼底陰沉的可怕,死了。

  有了孫榮作證,沒人會再懷疑這具屍體的身份,他就是任語棠。

  他看向徐聿:

  「燕王,你怎麼看?你覺得他是任語棠嗎?」

  徐聿冷著臉,「都燒成這樣,本王怎麼知道是不是?

  但身上的東西,還是他身邊小廝的指認,似乎這具屍體就是任語棠的。」

  他沒把話說死,而是說得似是而非。

  秦越掃了一眼徐聿方向,雙眼落在那具焦屍身上,心無比的煩躁。

  該死的。

  一個個都在給自己難題。

  陰沉著臉,讓人把這兩具屍體抬下去,然後叫上徐聿和羅家琦進養心殿。

  一坐下,秦越就問他們兩人這事該怎麼處理。

  羅家琦戰戰兢兢,看了一眼徐聿方向。

  看他沒說話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

  「皇上,此事已傳到沸沸揚揚。

  而且現在已有不少人聚集到宮門外,就等著皇上定奪。另外……」

  羅家琦冷汗直冒,咬牙:

  「有些人自稱是當年淮州城活下來的人,他們要替任家還清白,當年的任大人沒貪污,他是被誣陷。還有證物……」

  砰!

  秦越拿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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