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就沒想著活
另一邊。
侯康丁跟著商時序到了訓練場，看著一旁臉色鐵青的男人。
「你……沒事吧……」
這六年多，侯康丁都跟著商時序在藏區執行任務，剛來這適應不了一點，高原反應，各種奇怪的氣候條件，只有商時序像沒事人一樣，每天拼了命的訓練，執行任務也像不要命一樣。
可是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他時常一個人坐在訓練場上，看著滿天的星星，軍裝的胸口處始終貼著一張照片，侯康丁見過幾次，是穆司恬。
「或許，她也在看這片天空。」
記憶收回。
商時序苦笑一下，「她不該來的，這麼危險的地方。」
侯康丁也皺緊眉頭，是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兄弟，祝你好運。」
說完侯康丁就離開了。
商時序一個人看著遠處的綿延山巒，他的女孩，長大了，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孩子，或許，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
一小時之後。
穆司恬簡單收拾了一下住的小宿舍，是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衣櫃，不過，倒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姜萱過來敲門，「老大，咱們過去開會。」
穆司恬拉好身上的軍綠色外套，和姜萱一起過去，剛下樓，就看到崔一寧在樓下等著。
姜萱笑著打招呼，「崔司長好。」
崔一寧點了點頭，依舊是一貫的溫潤樣子。
穆司恬朝兩人開口，「走吧。」
到了會議室，軍區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穆司恬看都沒往那兩個人的方向看，徑直坐到位置上。
崔一寧坐在她旁邊，順手拿過穆司恬旁邊的水，擰開放到她的手邊。
穆司恬看了一眼，沒說話。
這一幕被商時序完整地看到眼裡，心裡不知道作何滋味，酸酸麻麻的，穆司恬一進門，他的視線就止不住往她身上看。
王凱爽朗的聲音響起，「司恬，宿舍收拾的還好嗎？缺什麼就找老冉，我們這裡硬體就這樣，委屈你們了。」
穆司恬淡然地笑了笑，「司令說笑了，之前在非洲的時候，條件跟這個比，可差遠了。」
王凱臉上閃過震驚，「之前肯亞的任務，是你去的呀？」
穆司恬沒說話，倒是趙正安接過話，「那可不，我們穆隊長可是巾幗不讓鬚眉，當時就是我們領導。」
「都過去了，司令，我們說正事。」
侯康丁也是難掩驚訝，胳膊肘碰了碰商時序，「這麼厲害啊，我聽說非洲支援那次，事還不小。」
商時序扯了扯嘴角，那次剛好碰到他休假，剛到京市這事就被商時妍說漏了，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讓人打聽消息，得知穆司恬中槍感染病毒的事，那個雨夜，他在甘丹寺跪了一整晚。
他一個忠實的唯物主義者，那一晚，他多希望自己是唯心主義，用他的命，換她平安都可以。
商時序聽得三心二意。
會議也不長，「大概就是這樣子，具體的情況，你可以之後再跟時序了解一下。這段時間，就辛苦各位了，一定注意安全。」
穆司恬點了點頭。
剛好到了晚飯的點，一行人就一起去了食堂吃飯，算上之前「特訓」的事，這是第二次穆司恬坐在軍隊的食堂里吃飯。
穆司恬幾人按秩序排隊，到她時，剛好有一道菜是「賽螃蟹」，人正要伸出勺子去打菜，崔一寧伸手阻攔，「兄弟，她不吃這個，不用打這個。」
剛好侯康丁和商時序就在後面，侯康丁聲音壓下來，「我去，這哥們什麼情況……」
趙正安早就習慣了，非洲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崔司長是對老大有意思。
商時序一臉鐵青，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大家坐到一起吃飯，沒一會食堂就有此起彼伏地討論聲。
「這就是上面下來的？這女領導也太漂亮了！」
「贊同，仙女也就長這樣了。」
「媽呀，這看過，都是賺了……」
聲音傳到商時序耳朵里，他聲音清冷，呵斥一聲，「平時吃飯就這個紀律？」頓時，食堂鴉雀無聲。
只有侯康丁撇嘴笑了笑，這個男人啊……
穆司恬夾著青菜的筷子一頓。
吃完飯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崔一寧把人送到樓下，姜萱早就識相地先跑了，「早點休息，今天一天也累了。」
「好，你也是。」
剛過了拐角，穆司恬就看到自己房間旁邊的牆上，靠著一個人，手上還夾著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人的輪廓，可是穆司恬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種落寞的氣息，穆司恬深吸了幾口氣走過去。
直直對上了那雙時常出現在自己夢裡的眼睛，暗暗地，可是又那麼溫暖，穆司恬承認，她的心亂了幾拍。
「這麼晚，商隊長有事嗎？」
聽著面前女孩，朝思暮想的人，聲音儘是冰冷。
「我們談談，好嗎？」
穆司恬咬了咬牙，「沒空，我想休息了。」
商時序擋在了她的房間門口，「十分鐘，行嗎？」
穆司恬有些慍怒，可對上他的眼神，還是壓下了情緒。
「不行。」
「那八分鐘。」
穆司恬是真的生氣了，「你沒完了是吧？我不想跟你談，還要我說幾遍！」
看到她這樣，商時序倒是樂了，好歹不是冷面相對了，罵他也好。
「八分鐘，說完我就走。」
穆司恬眼看這人的無賴，今晚不聊，估計是走不了了，瞥了他一眼，看向旁邊「換個地方。」
「成，夜裡路黑，跟著我。」
穆司恬氣的火大，跟著他走的腳步聲也不小，前面的商時序看著兩人在夜裡的影子，默默彎起嘴角。
走到訓練場，穆司恬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跑道上。
商時序過去把人拽起來，「這邊夜裡涼，坐那。」指了指一旁的木墩子。
穆司恬沒好氣地撒開他，自顧自走過去坐下。
「有事趕緊說。」
商時序儘量調整好語氣，商量道：「這裡很危險，你不該來的。」
穆司恬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時不時擦槍走火，萬一沒有……emmm沒人保護好你。」
穆司恬看向商時序，「不該來這裡，那我該去哪裡？又或者說，我的工作，什麼時候要由你管了？」
「你可以申請調回去的。」
穆司恬小臉緊繃，「我一個兩年前就差點沒命的人，你覺得我會害怕嗎？」
聽到這句話，商時序的眼裡都是不忍和難受。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也不會成為你。」穆司恬頓了一下，「商隊長的累贅。」
商時序的聲音里滿是落寞，帶著幾分沙啞，185的身高，低著頭滿是無助，「對不起。」
穆司恬眼眶裡攢滿了委屈，可她還是拼命的忍了下去。
「不用跟我說這個，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覺得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堅持，不用多說什麼。」
商時序看向穆司恬，穆司恬也看過去，六年了。
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他的臉，如果要形容，是剛毅冷峻，讓人望而生畏的氣質。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可是我不能做好兩全，你應該更好，擁有更好的。」
穆司恬再也忍不住淚水，那兩行淚無聲地掉落了下來。
商時序想抬手去擦，穆司恬後退一步躲開。
「更好的？所以我們只能排在你的理想之外，卻不能和你的理想並肩同行，更好的就是，我一個人在國外待了三年，非洲執行任務那一次，醫生說我的求生意念不強，是，去的第一天，我就沒想著活。」
商時序紅著眼眶走向前，一把把人扯進懷裡，穆司恬深吸著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商時序痛苦地閉上眼，還是熟悉的清茶香，他怎麼會那麼愚蠢。
平復好，穆司恬掙開他的懷抱，轉身就走，沒再說一句話。
侯康丁跟著商時序到了訓練場，看著一旁臉色鐵青的男人。
「你……沒事吧……」
這六年多，侯康丁都跟著商時序在藏區執行任務，剛來這適應不了一點，高原反應，各種奇怪的氣候條件，只有商時序像沒事人一樣，每天拼了命的訓練，執行任務也像不要命一樣。
可是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他時常一個人坐在訓練場上，看著滿天的星星，軍裝的胸口處始終貼著一張照片，侯康丁見過幾次，是穆司恬。
「或許，她也在看這片天空。」
記憶收回。
商時序苦笑一下，「她不該來的，這麼危險的地方。」
侯康丁也皺緊眉頭，是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兄弟，祝你好運。」
說完侯康丁就離開了。
商時序一個人看著遠處的綿延山巒，他的女孩，長大了，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孩子，或許，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
一小時之後。
穆司恬簡單收拾了一下住的小宿舍，是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衣櫃，不過，倒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姜萱過來敲門，「老大，咱們過去開會。」
穆司恬拉好身上的軍綠色外套，和姜萱一起過去，剛下樓，就看到崔一寧在樓下等著。
姜萱笑著打招呼，「崔司長好。」
崔一寧點了點頭，依舊是一貫的溫潤樣子。
穆司恬朝兩人開口，「走吧。」
到了會議室，軍區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穆司恬看都沒往那兩個人的方向看，徑直坐到位置上。
崔一寧坐在她旁邊，順手拿過穆司恬旁邊的水，擰開放到她的手邊。
穆司恬看了一眼，沒說話。
這一幕被商時序完整地看到眼裡，心裡不知道作何滋味，酸酸麻麻的，穆司恬一進門，他的視線就止不住往她身上看。
王凱爽朗的聲音響起，「司恬，宿舍收拾的還好嗎？缺什麼就找老冉，我們這裡硬體就這樣，委屈你們了。」
穆司恬淡然地笑了笑，「司令說笑了，之前在非洲的時候，條件跟這個比，可差遠了。」
王凱臉上閃過震驚，「之前肯亞的任務，是你去的呀？」
穆司恬沒說話，倒是趙正安接過話，「那可不，我們穆隊長可是巾幗不讓鬚眉，當時就是我們領導。」
「都過去了，司令，我們說正事。」
侯康丁也是難掩驚訝，胳膊肘碰了碰商時序，「這麼厲害啊，我聽說非洲支援那次，事還不小。」
商時序扯了扯嘴角，那次剛好碰到他休假，剛到京市這事就被商時妍說漏了，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讓人打聽消息，得知穆司恬中槍感染病毒的事，那個雨夜，他在甘丹寺跪了一整晚。
他一個忠實的唯物主義者，那一晚，他多希望自己是唯心主義，用他的命，換她平安都可以。
商時序聽得三心二意。
會議也不長，「大概就是這樣子，具體的情況，你可以之後再跟時序了解一下。這段時間，就辛苦各位了，一定注意安全。」
穆司恬點了點頭。
剛好到了晚飯的點，一行人就一起去了食堂吃飯，算上之前「特訓」的事，這是第二次穆司恬坐在軍隊的食堂里吃飯。
穆司恬幾人按秩序排隊，到她時，剛好有一道菜是「賽螃蟹」，人正要伸出勺子去打菜，崔一寧伸手阻攔，「兄弟，她不吃這個，不用打這個。」
剛好侯康丁和商時序就在後面，侯康丁聲音壓下來，「我去，這哥們什麼情況……」
趙正安早就習慣了，非洲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崔司長是對老大有意思。
商時序一臉鐵青，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大家坐到一起吃飯，沒一會食堂就有此起彼伏地討論聲。
「這就是上面下來的？這女領導也太漂亮了！」
「贊同，仙女也就長這樣了。」
「媽呀，這看過，都是賺了……」
聲音傳到商時序耳朵里，他聲音清冷，呵斥一聲，「平時吃飯就這個紀律？」頓時，食堂鴉雀無聲。
只有侯康丁撇嘴笑了笑，這個男人啊……
穆司恬夾著青菜的筷子一頓。
吃完飯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崔一寧把人送到樓下，姜萱早就識相地先跑了，「早點休息，今天一天也累了。」
「好，你也是。」
剛過了拐角，穆司恬就看到自己房間旁邊的牆上，靠著一個人，手上還夾著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人的輪廓，可是穆司恬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種落寞的氣息，穆司恬深吸了幾口氣走過去。
直直對上了那雙時常出現在自己夢裡的眼睛，暗暗地，可是又那麼溫暖，穆司恬承認，她的心亂了幾拍。
「這麼晚，商隊長有事嗎？」
聽著面前女孩，朝思暮想的人，聲音儘是冰冷。
「我們談談，好嗎？」
穆司恬咬了咬牙，「沒空，我想休息了。」
商時序擋在了她的房間門口，「十分鐘，行嗎？」
穆司恬有些慍怒，可對上他的眼神，還是壓下了情緒。
「不行。」
「那八分鐘。」
穆司恬是真的生氣了，「你沒完了是吧？我不想跟你談，還要我說幾遍！」
看到她這樣，商時序倒是樂了，好歹不是冷面相對了，罵他也好。
「八分鐘，說完我就走。」
穆司恬眼看這人的無賴，今晚不聊，估計是走不了了，瞥了他一眼，看向旁邊「換個地方。」
「成，夜裡路黑，跟著我。」
穆司恬氣的火大，跟著他走的腳步聲也不小，前面的商時序看著兩人在夜裡的影子，默默彎起嘴角。
走到訓練場，穆司恬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跑道上。
商時序過去把人拽起來，「這邊夜裡涼，坐那。」指了指一旁的木墩子。
穆司恬沒好氣地撒開他，自顧自走過去坐下。
「有事趕緊說。」
商時序儘量調整好語氣，商量道：「這裡很危險，你不該來的。」
穆司恬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時不時擦槍走火，萬一沒有……emmm沒人保護好你。」
穆司恬看向商時序，「不該來這裡，那我該去哪裡？又或者說，我的工作，什麼時候要由你管了？」
「你可以申請調回去的。」
穆司恬小臉緊繃，「我一個兩年前就差點沒命的人，你覺得我會害怕嗎？」
聽到這句話，商時序的眼裡都是不忍和難受。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也不會成為你。」穆司恬頓了一下，「商隊長的累贅。」
商時序的聲音里滿是落寞，帶著幾分沙啞，185的身高，低著頭滿是無助，「對不起。」
穆司恬眼眶裡攢滿了委屈，可她還是拼命的忍了下去。
「不用跟我說這個，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覺得我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堅持，不用多說什麼。」
商時序看向穆司恬，穆司恬也看過去，六年了。
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他的臉，如果要形容，是剛毅冷峻，讓人望而生畏的氣質。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可是我不能做好兩全，你應該更好，擁有更好的。」
穆司恬再也忍不住淚水，那兩行淚無聲地掉落了下來。
商時序想抬手去擦，穆司恬後退一步躲開。
「更好的？所以我們只能排在你的理想之外，卻不能和你的理想並肩同行，更好的就是，我一個人在國外待了三年，非洲執行任務那一次，醫生說我的求生意念不強，是，去的第一天，我就沒想著活。」
商時序紅著眼眶走向前，一把把人扯進懷裡，穆司恬深吸著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商時序痛苦地閉上眼，還是熟悉的清茶香，他怎麼會那麼愚蠢。
平復好，穆司恬掙開他的懷抱，轉身就走，沒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