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物是人非
5月29日。
穆司恬剛醒來，打算待會收拾一下出門，辦理回京的事情。
朱媽叫住剛下樓的穆司恬，「甜甜，把這個小籠包吃了，喝點小米粥，養胃的。」
穆司恬把包放下，然後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小米粥，「我爸媽出去了？」
「嗯，今天好像有一份合同需要簽字，和合作商約了見面。」
穆司恬點了點頭。
吃過飯，穆司恬走進辦公大樓，敲響樓陽的辦公室，「樓書記。」
樓陽看來人是穆司恬，起身走向沙發那邊，「聽小姜說後天就要回去了？」
「是，到時間了，上面也有一堆工作等著。」
穆司恬拿出一旁的文件袋。
「樓書記，這是資料，這兩年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也感謝您的配合幫助，給了我很多建議，才能做好這些。」
「小穆啊，真是客氣了，你有能力才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啊，那……我們後會有期了。祝你之後啊，一路坦途。」
穆司恬笑著點頭，「謝謝您。」
從辦公大樓出來，穆司恬想著也沒有別的地方，就進了一家咖啡廳買了杯拿鐵，隨處逛逛看。
轉進一條老街，稀稀落落的有幾個行人。
「原來咱們這可真是臭氣熏天，街邊都是垃圾，這下好了唉，外面建了小吃街，垃圾好像都集中到那一片了。」
「是嘞呀，這段時間一點臭味都聞不到了，我家老太太就喜歡看著小吃街來來往往的人。」
……
穆司恬走過聽到，默默地彎起嘴角。
看到遠處的雙塔，穆司恬端著咖啡走進去，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坐在塔下的長椅上，時光掠影而過。
我的家鄉，只希望你，越來越好。
傍晚。
穆司恬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是穆小姐嗎？」對方是一個聲線溫柔的女人。
「是，請問你是？」
掛斷電話，穆司恬皺了皺眉頭。
穆司恬回家換了一件淺粉色掐腰飛肩半袖，淺灰色的牛仔長褲，配上一雙白色高跟鞋。
汾河岸邊。
穆司恬看著坐在圓桌前的女人，一身米白色絲質長裙，同色的高跟鞋，及肩的棕色捲髮打理的一絲不苟，臉上的妝容同樣很精緻，和他外婆很像的面容。
穆司恬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把包包放到身後。
「阿姨。」穆司恬的聲音聽不出有別的什麼情緒。
女人的臉上浮起笑容。
「你好穆小姐，我可以稱呼你司恬嗎？」
「當然。」
「其實時序上高中我就知道了，我還在想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穆司恬笑了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您看到了。」
吳洛認真看了幾眼對面的女孩子，不卑不亢，眉目間儘是冷淡。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嗎？又為什麼不攔著。」
穆司恬抬頭看向她，「這些事仿佛已經是過去式了，說實話，您聯繫我，我都感到意外。」
吳洛將新端上來的小蛋糕推到穆司恬面前，「芒果口味的，嘗嘗看。」
穆司恬倒是有些愣住了，但迅速恢復正常，拿起勺子挖了一口。
「味道不錯。」
吳洛笑了笑，「第一次嘗還是那小子在家裡做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那樣一個孩子，會給一個女孩兒做甜品，研究了幾天才成功。」
穆司恬倒是想了起來，高二的時候，穆司恬總喜歡吃一款芒果蛋糕，但是放假時間少，而這家店離得家也不近，後來幾天晚上，穆司恬都吃到了商時序拿來的蛋糕，味道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那時還以為是他去買的。
吳洛也是沒想到，自己的婚姻其實並不怎麼樣，兩家聯姻，沒有感情基礎，不過好在商建勛三觀跟自己還算吻合，人也不差，婚後也是相敬如賓，生了一兒一女。
沒等穆司恬說什麼，吳洛又緩緩開口：「那次幫他收拾房間，意外看到了他的日記，他居然捨得把他外公送給他的飛機模型送給你，那是他最珍視的。」
談到外公，吳洛頓了一下。
苦笑著，「也是我的錯，時序不是這樣寡淡冷漠的性格，他外公邊境舊傷復發，情急……我才斥責了他，其實……哪裡是他的錯……」
穆司恬知道這件事，商時妍和自己說過。
吳洛輕輕擦了擦眼角，穆司恬幾度忍俊不禁，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他沒有怪過你。」
「哎，不是這些，他又怎麼會隻身去邊境工作。」
說到這，穆司恬的心臟依舊隱隱作痛，本以為自己都已經不在乎了，這麼多年，早就心如止水，可好像……
穆司恬輕輕扯了扯嘴角。
「你們分開快六年了吧，他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如果可以，阿姨只希望，你不要誤會他。這是我作為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唯一可以做的。」
穆司恬起身給吳洛添滿茶。
「我對他，沒有誤會，您放心。」
快九點，穆司恬狀態不怎麼好，就沒開車，沿著河岸走著，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兒。
到家，穆司恬從書櫃的最深處翻出一個大箱子。
打開蓋子，穆司恬側頭看著裡面的「陳年舊物」，還是沒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飛機的心臟里塞了一張紙條，自始至終都只有兩個願望，「我們長長久久，歲歲年年」「商時序平安順遂」，既然前者無法做到，那就祝他平安，永遠。
那年18歲，18份屬於穆司恬私有的禮盒，在箱子裡有些落灰，那支嫩綠的髮簪，泛著銀光的戒指……
「Love my baby, is a lifetime thing.」
……
穆司恬一個人坐在地毯上發呆，鍾槿一的電話才拉回她的思緒。
「甜甜，我申請駐外了。」
穆司恬皺了下眉，僅一秒。
「南非？」
「是。」
「決定好了？」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他了，該面對的，躲不了。」
這兩年，第一年末鍾槿一就結束了非洲的駐訓任務，突然回國的那一年，鍾槿一作為中方翻譯在與美對話中大放光彩，得到上下的認可。
穆司恬是在新聞里看到的。
這才是鍾槿一的實力，她由衷的高興。
而能讓她離開她為自己創造的輝煌，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那個人了。
穆司恬剛醒來，打算待會收拾一下出門，辦理回京的事情。
朱媽叫住剛下樓的穆司恬，「甜甜，把這個小籠包吃了，喝點小米粥，養胃的。」
穆司恬把包放下，然後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小米粥，「我爸媽出去了？」
「嗯，今天好像有一份合同需要簽字，和合作商約了見面。」
穆司恬點了點頭。
吃過飯，穆司恬走進辦公大樓，敲響樓陽的辦公室，「樓書記。」
樓陽看來人是穆司恬，起身走向沙發那邊，「聽小姜說後天就要回去了？」
「是，到時間了，上面也有一堆工作等著。」
穆司恬拿出一旁的文件袋。
「樓書記，這是資料，這兩年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也感謝您的配合幫助，給了我很多建議，才能做好這些。」
「小穆啊，真是客氣了，你有能力才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啊，那……我們後會有期了。祝你之後啊，一路坦途。」
穆司恬笑著點頭，「謝謝您。」
從辦公大樓出來，穆司恬想著也沒有別的地方，就進了一家咖啡廳買了杯拿鐵，隨處逛逛看。
轉進一條老街，稀稀落落的有幾個行人。
「原來咱們這可真是臭氣熏天，街邊都是垃圾，這下好了唉，外面建了小吃街，垃圾好像都集中到那一片了。」
「是嘞呀，這段時間一點臭味都聞不到了，我家老太太就喜歡看著小吃街來來往往的人。」
……
穆司恬走過聽到，默默地彎起嘴角。
看到遠處的雙塔，穆司恬端著咖啡走進去，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坐在塔下的長椅上，時光掠影而過。
我的家鄉，只希望你，越來越好。
傍晚。
穆司恬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是穆小姐嗎？」對方是一個聲線溫柔的女人。
「是，請問你是？」
掛斷電話，穆司恬皺了皺眉頭。
穆司恬回家換了一件淺粉色掐腰飛肩半袖，淺灰色的牛仔長褲，配上一雙白色高跟鞋。
汾河岸邊。
穆司恬看著坐在圓桌前的女人，一身米白色絲質長裙，同色的高跟鞋，及肩的棕色捲髮打理的一絲不苟，臉上的妝容同樣很精緻，和他外婆很像的面容。
穆司恬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把包包放到身後。
「阿姨。」穆司恬的聲音聽不出有別的什麼情緒。
女人的臉上浮起笑容。
「你好穆小姐，我可以稱呼你司恬嗎？」
「當然。」
「其實時序上高中我就知道了，我還在想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穆司恬笑了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那您看到了。」
吳洛認真看了幾眼對面的女孩子，不卑不亢，眉目間儘是冷淡。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嗎？又為什麼不攔著。」
穆司恬抬頭看向她，「這些事仿佛已經是過去式了，說實話，您聯繫我，我都感到意外。」
吳洛將新端上來的小蛋糕推到穆司恬面前，「芒果口味的，嘗嘗看。」
穆司恬倒是有些愣住了，但迅速恢復正常，拿起勺子挖了一口。
「味道不錯。」
吳洛笑了笑，「第一次嘗還是那小子在家裡做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他那樣一個孩子，會給一個女孩兒做甜品，研究了幾天才成功。」
穆司恬倒是想了起來，高二的時候，穆司恬總喜歡吃一款芒果蛋糕，但是放假時間少，而這家店離得家也不近，後來幾天晚上，穆司恬都吃到了商時序拿來的蛋糕，味道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那時還以為是他去買的。
吳洛也是沒想到，自己的婚姻其實並不怎麼樣，兩家聯姻，沒有感情基礎，不過好在商建勛三觀跟自己還算吻合，人也不差，婚後也是相敬如賓，生了一兒一女。
沒等穆司恬說什麼，吳洛又緩緩開口：「那次幫他收拾房間，意外看到了他的日記，他居然捨得把他外公送給他的飛機模型送給你，那是他最珍視的。」
談到外公，吳洛頓了一下。
苦笑著，「也是我的錯，時序不是這樣寡淡冷漠的性格，他外公邊境舊傷復發，情急……我才斥責了他，其實……哪裡是他的錯……」
穆司恬知道這件事，商時妍和自己說過。
吳洛輕輕擦了擦眼角，穆司恬幾度忍俊不禁，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他沒有怪過你。」
「哎，不是這些，他又怎麼會隻身去邊境工作。」
說到這，穆司恬的心臟依舊隱隱作痛，本以為自己都已經不在乎了，這麼多年，早就心如止水，可好像……
穆司恬輕輕扯了扯嘴角。
「你們分開快六年了吧，他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如果可以，阿姨只希望，你不要誤會他。這是我作為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唯一可以做的。」
穆司恬起身給吳洛添滿茶。
「我對他，沒有誤會，您放心。」
快九點，穆司恬狀態不怎麼好，就沒開車，沿著河岸走著，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兒。
到家，穆司恬從書櫃的最深處翻出一個大箱子。
打開蓋子，穆司恬側頭看著裡面的「陳年舊物」，還是沒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飛機的心臟里塞了一張紙條，自始至終都只有兩個願望，「我們長長久久，歲歲年年」「商時序平安順遂」，既然前者無法做到，那就祝他平安，永遠。
那年18歲，18份屬於穆司恬私有的禮盒，在箱子裡有些落灰，那支嫩綠的髮簪，泛著銀光的戒指……
「Love my baby, is a lifetime thing.」
……
穆司恬一個人坐在地毯上發呆，鍾槿一的電話才拉回她的思緒。
「甜甜，我申請駐外了。」
穆司恬皺了下眉，僅一秒。
「南非？」
「是。」
「決定好了？」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他了，該面對的，躲不了。」
這兩年，第一年末鍾槿一就結束了非洲的駐訓任務，突然回國的那一年，鍾槿一作為中方翻譯在與美對話中大放光彩，得到上下的認可。
穆司恬是在新聞里看到的。
這才是鍾槿一的實力，她由衷的高興。
而能讓她離開她為自己創造的輝煌，這其中的原因，恐怕也只有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