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冬
「小孩好像有很多選擇，選擇想要成為的大人；大人沒有選擇，只能成為大人。」
一過十月，北方的冬天悄然而至，樹上的葉子噗簌噗簌都落了，整個樹幹都是光禿禿的，裸露出最原始的樣子。
陳英因為工作原因，要前往京市，大概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媽媽剛離開的第一晚，穆司恬失眠了。
穆司恬從小就跟著媽媽一起睡覺，甚至很多情況下都完全依賴陳英，習慣性地抱著媽媽的胳膊才能入睡。臨走時，媽媽告訴穆司恬要學會獨立，穆永誠睡覺鼾聲如雷，而穆司恬睡眠很輕，所以必須學會習慣一個人在臥室睡覺。
穆司恬並不依賴手機，只是這一晚，她點開手機相冊，看著和媽媽的合影，不知不覺就流下了眼淚……就這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隔天晚上，穆宇從部隊打來了電話，剛接起，穆司恬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愣住了，幾秒之後，才確定是哥哥，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哥哥去了部隊，那裡嚴格管控手機，哥哥幾乎沒有跟家裡聯繫過，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心裡那道防線徹底崩了，但她不敢抽泣，叫了聲哥哥。
「聽媽媽說她去京市工作了，你一個人是不是不習慣，爸爸呢？」
穆司恬長呼了口氣，調整好情緒後才開口「爸爸上班去了，今天是夜班。」
「一個人在家不害怕？能睡得著嗎？」
穆司恬擦了擦臉上的淚，回答「能。」
沒說兩句，哥哥就告訴穆司恬好好學習，要收手機了。
掛斷電話，穆司恬就抱膝坐到了床邊的地毯上，兩眼空洞的看向外面的漆黑夜空……
上下學的路上，都要經過姑姑家，姑姑家的女兒讀初中，比穆司恬大三歲。有時穆永誠工作忙，就讓穆司恬到姑姑家吃飯，但是穆司恬只會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去，姑姑要照顧也在讀書的表姐，沒什麼精力看顧自己，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所以，穆司恬從前一個不進廚房的人，慢慢地，也學會了簡單的炒幾個菜，煮粥，照顧好自己。
爸爸媽媽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工作，穆司恬很理解，不然，自己怎麼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買這套房子，爸媽多年攢的錢基本都用光了，除了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她沒有別的能做的。
周六的清晨，穆司恬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拉開窗簾……「唔，下雪了～」
「叮咚叮咚……」
穆司恬一臉疑惑的走向門口，從貓眼上看了下，明顯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又快速打開了門。
「柳姨，賀景清？」
柳姨拎著大包小包走進來，賀景清跟在柳姨後面，開口就問「小甜甜，拿拖鞋啊！」
穆司恬忙打開鞋櫃，取出一雙女鞋一雙男鞋，放到地上，一併接過柳姨手上的東西，蹙著眉問「柳姨，這一大早你們怎麼會來啊？」
兩人換了鞋，柳姨就拉著穆司恬的手往客廳走去，「我知道你媽去京市了，你爸一個大老爺們，一直都是你媽管著家裡，想來也照顧不好你，趁著周末，我來看看你，想我的飯了不？」
穆司恬心裡瞭然，紅了眼眶。
「早就想啦！我爸做飯一點都不好吃！」
柳姨心疼的摸了摸穆司恬的頭，讓賀景清和穆司恬在客廳等著，自己拎著菜走向了廚房。
「喏，給你買的。」
「什麼呀？」
穆司恬緩緩接過來，打開袋子一看，是她最愛的果凍和橡皮糖……她立馬拆開一個果凍扔進嘴裡，「真好吃，還是我最愛的香橙口味～」
賀景清笑笑，「就知道你想吃了，好久沒去超市了吧，剛好今天我爸到城裡有事要辦，我們就順便來慰問一下你」。
穆司恬朝他翻了個白眼，就把剩下的零食放到茶几上，跑去廚房幫忙，柳姨把她推出來，讓她等著，或者去寫寫作業。
兩個小時後……
「糖醋排骨，干炸蘑菇，粉蒸肉丸，清炒西蘭花，還有一個紫菜雞蛋湯，哦！甜甜最愛的土豆片栲栳栳馬上就好了，開飯！」
穆司恬從臥室跑出來，一屁股就坐到椅子上，看著餐桌上滿滿當當的菜，真·垂涎三尺，柳姨解了圍裙走出來，笑著問「香不香？趕緊動筷子吃，賀景清呢？」
「柳姨，他在我的臥室里挑書呢～」
「穆小甜，這《查理日記》給我看看，你這好全啊！」賀景清拿著兩本書走出來。
「你看唄，我都看完了。」
說罷，就拿起筷子吃起來，柳姨做的土豆片栲栳栳最好吃，土豆片香脆，栲栳栳筋道，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三人在歡聲笑語間吃完，柳姨收拾好廚房才出來，看著穆司恬囑咐道：「你媽媽不在，有什麼事就給柳姨打電話，你爸身體也不是很好，你還得讓他按時吃藥，我空了，就再來看我們小甜甜啊！」
穆司恬點點頭，賀景清拍了拍穆司恬肩膀，「過了周末又該上課了，陳姨不在家，你自己去舞蹈班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們大概率寒假見嘍！」
說完，柳姨就帶著人走了，穆司恬趴在窗戶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鼻子酸酸的……
一過十月，北方的冬天悄然而至，樹上的葉子噗簌噗簌都落了，整個樹幹都是光禿禿的，裸露出最原始的樣子。
陳英因為工作原因，要前往京市，大概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媽媽剛離開的第一晚，穆司恬失眠了。
穆司恬從小就跟著媽媽一起睡覺，甚至很多情況下都完全依賴陳英，習慣性地抱著媽媽的胳膊才能入睡。臨走時，媽媽告訴穆司恬要學會獨立，穆永誠睡覺鼾聲如雷，而穆司恬睡眠很輕，所以必須學會習慣一個人在臥室睡覺。
穆司恬並不依賴手機，只是這一晚，她點開手機相冊，看著和媽媽的合影，不知不覺就流下了眼淚……就這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隔天晚上，穆宇從部隊打來了電話，剛接起，穆司恬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愣住了，幾秒之後，才確定是哥哥，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哥哥去了部隊，那裡嚴格管控手機，哥哥幾乎沒有跟家裡聯繫過，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心裡那道防線徹底崩了，但她不敢抽泣，叫了聲哥哥。
「聽媽媽說她去京市工作了，你一個人是不是不習慣，爸爸呢？」
穆司恬長呼了口氣，調整好情緒後才開口「爸爸上班去了，今天是夜班。」
「一個人在家不害怕？能睡得著嗎？」
穆司恬擦了擦臉上的淚，回答「能。」
沒說兩句，哥哥就告訴穆司恬好好學習，要收手機了。
掛斷電話，穆司恬就抱膝坐到了床邊的地毯上，兩眼空洞的看向外面的漆黑夜空……
上下學的路上，都要經過姑姑家，姑姑家的女兒讀初中，比穆司恬大三歲。有時穆永誠工作忙，就讓穆司恬到姑姑家吃飯，但是穆司恬只會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去，姑姑要照顧也在讀書的表姐，沒什麼精力看顧自己，這一點她是知道的。所以，穆司恬從前一個不進廚房的人，慢慢地，也學會了簡單的炒幾個菜，煮粥，照顧好自己。
爸爸媽媽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工作，穆司恬很理解，不然，自己怎麼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買這套房子，爸媽多年攢的錢基本都用光了，除了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她沒有別的能做的。
周六的清晨，穆司恬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拉開窗簾……「唔，下雪了～」
「叮咚叮咚……」
穆司恬一臉疑惑的走向門口，從貓眼上看了下，明顯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又快速打開了門。
「柳姨，賀景清？」
柳姨拎著大包小包走進來，賀景清跟在柳姨後面，開口就問「小甜甜，拿拖鞋啊！」
穆司恬忙打開鞋櫃，取出一雙女鞋一雙男鞋，放到地上，一併接過柳姨手上的東西，蹙著眉問「柳姨，這一大早你們怎麼會來啊？」
兩人換了鞋，柳姨就拉著穆司恬的手往客廳走去，「我知道你媽去京市了，你爸一個大老爺們，一直都是你媽管著家裡，想來也照顧不好你，趁著周末，我來看看你，想我的飯了不？」
穆司恬心裡瞭然，紅了眼眶。
「早就想啦！我爸做飯一點都不好吃！」
柳姨心疼的摸了摸穆司恬的頭，讓賀景清和穆司恬在客廳等著，自己拎著菜走向了廚房。
「喏，給你買的。」
「什麼呀？」
穆司恬緩緩接過來，打開袋子一看，是她最愛的果凍和橡皮糖……她立馬拆開一個果凍扔進嘴裡，「真好吃，還是我最愛的香橙口味～」
賀景清笑笑，「就知道你想吃了，好久沒去超市了吧，剛好今天我爸到城裡有事要辦，我們就順便來慰問一下你」。
穆司恬朝他翻了個白眼，就把剩下的零食放到茶几上，跑去廚房幫忙，柳姨把她推出來，讓她等著，或者去寫寫作業。
兩個小時後……
「糖醋排骨，干炸蘑菇，粉蒸肉丸，清炒西蘭花，還有一個紫菜雞蛋湯，哦！甜甜最愛的土豆片栲栳栳馬上就好了，開飯！」
穆司恬從臥室跑出來，一屁股就坐到椅子上，看著餐桌上滿滿當當的菜，真·垂涎三尺，柳姨解了圍裙走出來，笑著問「香不香？趕緊動筷子吃，賀景清呢？」
「柳姨，他在我的臥室里挑書呢～」
「穆小甜，這《查理日記》給我看看，你這好全啊！」賀景清拿著兩本書走出來。
「你看唄，我都看完了。」
說罷，就拿起筷子吃起來，柳姨做的土豆片栲栳栳最好吃，土豆片香脆，栲栳栳筋道，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三人在歡聲笑語間吃完，柳姨收拾好廚房才出來，看著穆司恬囑咐道：「你媽媽不在，有什麼事就給柳姨打電話，你爸身體也不是很好，你還得讓他按時吃藥，我空了，就再來看我們小甜甜啊！」
穆司恬點點頭，賀景清拍了拍穆司恬肩膀，「過了周末又該上課了，陳姨不在家，你自己去舞蹈班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們大概率寒假見嘍！」
說完，柳姨就帶著人走了，穆司恬趴在窗戶上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鼻子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