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便是頭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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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寧承平日久,百姓們沒有見識過兵丁的厲害。

  因此劉媽媽不相信古上周會把她怎麼樣,她覺得古上周只是在嚇唬人而已。

  而她劉媽媽可不是被嚇大的!

  「姓古的,你想怎地?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尋釁怎地?老娘我就尋釁了,有本事你個瘋狗過來咬我啊。」

  劉媽媽無知者無畏,哭哭鬧鬧,破口大罵。

  偏偏今天的定江軍被放開了束縛,可以放飛自我。

  既然是這樣,這幫兵丁怎麼會輕饒了她劉媽媽呢。

  這時候也不用等古上周下令了,因為對面那不知死活的臭娘們還在挑釁,只需要這一條就夠了。

  嗖……

  總有年輕氣盛的兵丁壓不住火氣,既然已經放飛了自我,那直接開干就是了。

  幾枝箭同時飛了過去,離得又近,劉媽媽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呢,便已經有三支箭釘在了她的身上。

  嗷……

  短暫的沉默之後,是殺豬般的慘叫!

  劉媽媽肩膀兩處以及一條腿上,都被弓弩射中,巨大的慣力把她拉倒在地,血已經灑滿了畫舫之上。

  「殺人了,殺人了啊。」

  「嗚嗚嗚嗚……好可怕啊,這幫人,這幫人是要幹什麼啊。」

  「定江軍反了,反了啊,光天化日,草菅人命,還有沒有天理了?」

  聽風閣上喧鬧了起來,小女子們憤憤不平,想要引來路人的注意,企圖把事情鬧大。

  其實出手的幾個定江軍兵丁,已經是留了手的,不然離得這麼近,也就三四十步遠,憑著弓弩的精度,這些兵丁要想當場要了劉媽媽的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之所以三箭都射在了四肢上,這已經是留下了餘地。

  可是定江軍留了手,對面的那幫花姑娘不知道啊,憑著無知愚昧的想法,以為只要大呼大叫,引得百姓注意,眾目睽睽之下,定江軍就不敢撒野了呢。

  直到這個時候,她們還以為理在她們這邊。

  古上周可是不會慣著這幫花蝴蝶的臭毛病,無非是一幫女人罷了,你還長了三條腿了咋的?

  很稀奇嗎?

  「射中者,賞!」

  古上周下達了簡單的獎賞命令,定江軍頓時一陣歡呼,瞬間就壓下了那幫青樓女子的氣勢。

  聽風閣周圍又恢復了安靜,定江軍震天的氣勢嚇得青樓女子們不敢出聲。

  古上周把劍收回,冷笑著道:「對面的,誰敢再吭一聲,殺!」

  凜冽的殺意瀰漫開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會再懷疑定江軍殺人的決心了。

  「這人怎麼這麼凶啊!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是啊,是啊,這人有病吧,還有這麼對待女人的?」

  「哼,活該他一輩子沒有女人啊。」

  就在一幫女子小聲嘀咕的時候,古上周把眉一皺,道:「一點聲音都不許有,想放屁都給我憋著。」

  一幫女子們這才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心裡只是納悶,這秦淮河畔兩岸,平日裡可都是車隊馬龍,遊人如織,今天這裡鬧成了這樣,怎麼都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呢?

  而且就算是偶爾有幾個人路過,也都是步履匆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有事情不圍觀,這很不合常理的啊。

  這幫女子哪裡知道,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管你們這些『賣肉』的死活,人家正急著到城外參加平安詩會呢。

  江寧城的百姓深怕去晚了,排不到前面,找不到一個好位置。

  「聽風閣那裡怎麼?好像被官軍給圍了。」

  「管她們幹什麼啊,人家的賣肉錢又不給你分一文,和你有什麼關係?」

  「也是啊,還是趕緊去撿便宜才是真的。」

  幾艘小舟已經出動,載著幾十個定江軍兵將登上了聽風閣。

  這些兵丁可不是什麼文人墨客,『粗魯』的很,上了畫舫,二話不說,分開行動,挨個屋子找人。

  凡是能出氣的,都被趕了出來。

  幸虧聽風閣是一個好大的妓館,平時歌舞表演的大廳也足夠大,能夠把聽風閣的人都裝下。


  還有聽風閣的媽媽企圖和這些兵將套近乎,結果迎接她們的是一棒子撂倒。

  這些傻大兵,甚至連藉機揩油的舉動都沒有。

  如此表現,讓這些『交際花』們蒙了,不怕講道理,就怕不講理啊。

  現在她們就是說話都不行,只要一張嘴,保准挨打。

  都這樣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是沒有辦法了,人家根本不給你講理的機會啊。

  所有的人都老實了,委屈吧啦地蹲在大廳里。

  過了一小會兒,有一個校尉打扮的人,進了大廳,手裡拿著一份軍令。

  「即日起,聽風閣停業,不得迎客,聽風閣周邊,由定江軍把守,聽風閣內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出入,違令者,當場格殺。」

  那校尉說著,根本不理那些女子,直接就把軍令扔在了桌子上。

  至於這些人會不會遵守命令,他才不關心呢。

  有本事你們就試試好了,直接砍了不更省心嗎?

  「全體都有,分隊把守聽風閣,嚴密監視樓內動向。有擅自出入者,殺;有交頭接耳者,殺;有擾亂秩序者,殺……」

  校尉一口氣頒布了十殺令,殺氣滾滾,冷意濤濤。

  這時候,同樣蹲在人群裡面的聶雲竹,仗著自己頭牌的身份,舉起了手,小聲問道:「兵爺,想去解手怎麼辦?」

  她剛被撈起來沒多久,渾身還跟個落湯雞似得呢,可是她這人,就是不甘寂寞,非得出頭。

  而且她也以為自己問的這句話沒有毛病,人有三急,你總不能不讓人屙屎撒尿吧。

  這話問的確實沒有毛病,可惜……

  不是時候。

  那校尉剛說完十殺令,你就當眾問話?

  你他娘的是個刺頭啊!

  就算是內急,你不會偷偷地說一聲嗎?

  非得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聶雲竹還在用女子的小心術,玩弄著小把戲,目的無非是想趁機擡高自己在聽風閣的地位。

  可惜,她遇到的不是衙役,而是定江軍。

  軍令如山,沒有是非,沒有情理。

  只有執行,執行,再執行!

  你他娘的敢逆風而上,老子就敢拿你開刀。

  刷的一聲,那校尉拔出了腰刀,大步走到了聶雲竹的跟前。

  「想去解手?」那校尉冷然問道。

  這個時候,聶雲竹終於意識到自己莽撞了,也意識到了危險。

  她的臉嚇得煞白,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我,是想……」

  「不用說了。」校尉冷笑,將刀一橫,道:「死人是不用解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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