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三大商的震撼
莫愁湖，莫愁家。
梁乃元站在四層頂樓上，背著手，看著對面的煙雨樓，神色複雜。
昨夜，江寧士林的頭面人物們，就在這個地方，知道了江凡要搞平安詩會的事情。
當時他們還在嘲笑，認為平安集團一幫白丁，居然要搞詩會這種高雅的事情，實在是令人可發一笑。
他們誰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兒，甚至都覺得這個詩會是搞不起來的。
因為江凡離死已經不遠了，就在今日，莫愁詩會之上，就是他江凡的大限。
後半夜的時候，那些士人們都回去了。
畢竟今天還有事情要做，總得休息好，用最好的狀態參加這次的盛會。
一大早，梁乃元就到了莫愁家。
他本是要親眼看看莫愁詩會的籌備狀況，是否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可是當到了莫愁湖周邊，梁乃元就蒙了！
這哪裡還像昨天的莫愁湖，簡直是……熱鬧得難以想像！
這幫人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待到上了莫愁家的頂樓，遙望莫愁湖周邊的情景，梁乃元是徹底的震驚了。
這什麼情況？
怎麼一夜之間就弄出了如此大的排場。
從秦淮河畔，到莫愁湖岸，再到南湖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臨時搭建的商鋪。
每隔一段距離，又有搭建的簡易高台，看樣子是用來做各類表演的。
再看看兩個湖泊之內，遊船如織，擠滿了湖岸。
這大排場，這大場面，梁乃元做夢也想不出來。
這都是一夜之間布置的？
「老爺！」有梁家的管事步履匆匆地上了頂樓。
梁乃元沒有回頭，皺著眉頭，問道：「打聽出來了？」
「打聽出來了。」梁家的管事畢恭畢敬地站到了梁乃元的身旁，弓著身子，道：「平安集團昨天晚上，在江園弄了一個聚會，要籌辦平安詩會，並建立江寧商會。今天就是江寧商會成立和平安詩會舉辦的日子。因為是兩個盛會一起舉行，因此江寧城的商人們，都會在詩會之上設立商鋪，打折銷售，答謝江寧百姓。據說這次詩會上的所有商品，最高6折，最低8折銷售，很是實惠！」
「讓了這麼大的利？」梁乃元眉頭緊鎖，道：「江寧城的這幫小商，是瘋了嗎？如此這樣，還不得賠死？」
梁家世代經商，不過他們做的，都是和官府勾結的買賣，性質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廣東十三行，說是商人，不如說是買辦。
他們做的也都是大宗交易，講的是薄利多銷，壟斷經營，在他的眼裡，讓利到8折，就沒有什麼賺頭了，而讓利到6折，簡直就是賠本賺吆喝。
「這些鋪面也不都是平安集團弄起來的，大部分都是江寧的商戶們，自己連夜搭建的，小的本想進去看看，可是平安坊的保安把住了路口，不讓進去。現在莫愁湖周邊，除了莫愁家這裡，其他的地方都被封閉了，不准隨便進入。」
梁家的管事交代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梁乃元看著周圍的情景，不齒一笑，道：「呵，原來是用強啊，江凡也就只會用蠻力了，不過他如此逼迫這幫商人，就不怕江寧的商戶們抱起團來，和他翻臉嗎？」
梁乃元看不透江凡的謀劃，只是認為這些江寧商戶們，到這裡打折銷售，定是受了江凡的脅迫，不然誰願意賠錢做生意啊。
因此梁乃元也就放下了心。
他最不願意看到，不是這個平安詩會，而是江凡能夠團結這幫江寧小商！
如今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了。
江凡這麼幹，早晚會得罪所有人的。
就在梁乃元自認為江凡必將倒霉的時候，秦淮河上，一葉扁舟在河面上輕輕划過，駛出了三山門，到了莫愁湖附近。
扁舟之上，有一老者，披著蓑衣，整理著魚竿，鬚髮都被朝露打濕了，還沒有來得及整理。
老者的身後，有一年輕人，身體微胖，腰際系著一個小小的金算盤，很是恭敬的看著老人。
這位老者，就是江南三大商之一的蘇家家主——蘇彥，而那位年輕人，正是薛家的新主事人——薛禮。
在三大商之中，蘇、薛兩家都不如梁家勢力大，因此這兩家的關係反而親密一些。
這就像是三足鼎立，弱勢的一方總得同盟，才有生存的餘地。
因此這三大商雖然常常被人捏把到一起，可是在他們的內部，其實也是龍爭虎鬥，很不太平。
「老爺子！」
見蘇彥收拾好了漁具，薛禮才笑著扶老者坐下，道：「事情我都已經打聽好了，城裡的商鋪之所以會歇業，是因為他們要參加平安詩會，不過平安詩會只是其一，據說江小白要成立一個江寧商會，這些商戶無論是大商還是小商，都被納為江寧商會的會員了。」
「江寧商會？」蘇彥蘇老爺子搖搖頭，笑道：「年輕人，心氣倒是挺高的，可是這商會……呵呵呵，弄不起來的。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人越多，心思越多，局面也就會越來越亂，最後他們自己內部就亂成一鍋粥了。」
蘇彥蘇老子倒不是和江凡有什麼過節，他只是不看好江凡成立商會。
而且這種事情，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搞過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真的操作起來，人心不齊，各自算計，最後弄得彼此都不好看，很是令人無語。
「這人啊，就不能聚堆，兩三個人聚在一起，正好，多了，就是內耗。」
蘇彥蘇老爺子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作為小輩的薛禮自然也是極為認同。
他們兩家這些年來，也是這麼過來的。
事實也證明，人多不一定勢眾，更多的可能是——一盤散沙！
扁舟的速度很快，功夫不大，就已經駛到了一處小碼頭。
沿途的盛況映入眼帘，蘇彥蘇老爺子看著很是好奇。
薛禮笑著解釋道：「老爺子，這裡也都是江凡弄起來的，平安詩會看樣子不只是一個詩會啊，如今城裡面也是很熱鬧呢。據說江凡打算邀請江寧城的市民都來參加這次詩會。您看，這周圍，除了莫愁家，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平安集團給租下來了。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都租下來了？」
蘇彥蘇老爺子，這才微微動容，不說別的，只是這魄力，就已經嚇了他一跳了！
這得糟踐多少錢啊！
梁乃元站在四層頂樓上，背著手，看著對面的煙雨樓，神色複雜。
昨夜，江寧士林的頭面人物們，就在這個地方，知道了江凡要搞平安詩會的事情。
當時他們還在嘲笑，認為平安集團一幫白丁，居然要搞詩會這種高雅的事情，實在是令人可發一笑。
他們誰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兒，甚至都覺得這個詩會是搞不起來的。
因為江凡離死已經不遠了，就在今日，莫愁詩會之上，就是他江凡的大限。
後半夜的時候，那些士人們都回去了。
畢竟今天還有事情要做，總得休息好，用最好的狀態參加這次的盛會。
一大早，梁乃元就到了莫愁家。
他本是要親眼看看莫愁詩會的籌備狀況，是否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可是當到了莫愁湖周邊，梁乃元就蒙了！
這哪裡還像昨天的莫愁湖，簡直是……熱鬧得難以想像！
這幫人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待到上了莫愁家的頂樓，遙望莫愁湖周邊的情景，梁乃元是徹底的震驚了。
這什麼情況？
怎麼一夜之間就弄出了如此大的排場。
從秦淮河畔，到莫愁湖岸，再到南湖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臨時搭建的商鋪。
每隔一段距離，又有搭建的簡易高台，看樣子是用來做各類表演的。
再看看兩個湖泊之內，遊船如織，擠滿了湖岸。
這大排場，這大場面，梁乃元做夢也想不出來。
這都是一夜之間布置的？
「老爺！」有梁家的管事步履匆匆地上了頂樓。
梁乃元沒有回頭，皺著眉頭，問道：「打聽出來了？」
「打聽出來了。」梁家的管事畢恭畢敬地站到了梁乃元的身旁，弓著身子，道：「平安集團昨天晚上，在江園弄了一個聚會，要籌辦平安詩會，並建立江寧商會。今天就是江寧商會成立和平安詩會舉辦的日子。因為是兩個盛會一起舉行，因此江寧城的商人們，都會在詩會之上設立商鋪，打折銷售，答謝江寧百姓。據說這次詩會上的所有商品，最高6折，最低8折銷售，很是實惠！」
「讓了這麼大的利？」梁乃元眉頭緊鎖，道：「江寧城的這幫小商，是瘋了嗎？如此這樣，還不得賠死？」
梁家世代經商，不過他們做的，都是和官府勾結的買賣，性質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廣東十三行，說是商人，不如說是買辦。
他們做的也都是大宗交易，講的是薄利多銷，壟斷經營，在他的眼裡，讓利到8折，就沒有什麼賺頭了，而讓利到6折，簡直就是賠本賺吆喝。
「這些鋪面也不都是平安集團弄起來的，大部分都是江寧的商戶們，自己連夜搭建的，小的本想進去看看，可是平安坊的保安把住了路口，不讓進去。現在莫愁湖周邊，除了莫愁家這裡，其他的地方都被封閉了，不准隨便進入。」
梁家的管事交代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梁乃元看著周圍的情景，不齒一笑，道：「呵，原來是用強啊，江凡也就只會用蠻力了，不過他如此逼迫這幫商人，就不怕江寧的商戶們抱起團來，和他翻臉嗎？」
梁乃元看不透江凡的謀劃，只是認為這些江寧商戶們，到這裡打折銷售，定是受了江凡的脅迫，不然誰願意賠錢做生意啊。
因此梁乃元也就放下了心。
他最不願意看到，不是這個平安詩會，而是江凡能夠團結這幫江寧小商！
如今看來，這個擔心是多餘的了。
江凡這麼幹，早晚會得罪所有人的。
就在梁乃元自認為江凡必將倒霉的時候，秦淮河上，一葉扁舟在河面上輕輕划過，駛出了三山門，到了莫愁湖附近。
扁舟之上，有一老者，披著蓑衣，整理著魚竿，鬚髮都被朝露打濕了，還沒有來得及整理。
老者的身後，有一年輕人，身體微胖，腰際系著一個小小的金算盤，很是恭敬的看著老人。
這位老者，就是江南三大商之一的蘇家家主——蘇彥，而那位年輕人，正是薛家的新主事人——薛禮。
在三大商之中，蘇、薛兩家都不如梁家勢力大，因此這兩家的關係反而親密一些。
這就像是三足鼎立，弱勢的一方總得同盟，才有生存的餘地。
因此這三大商雖然常常被人捏把到一起，可是在他們的內部，其實也是龍爭虎鬥，很不太平。
「老爺子！」
見蘇彥收拾好了漁具，薛禮才笑著扶老者坐下，道：「事情我都已經打聽好了，城裡的商鋪之所以會歇業，是因為他們要參加平安詩會，不過平安詩會只是其一，據說江小白要成立一個江寧商會，這些商戶無論是大商還是小商，都被納為江寧商會的會員了。」
「江寧商會？」蘇彥蘇老爺子搖搖頭，笑道：「年輕人，心氣倒是挺高的，可是這商會……呵呵呵，弄不起來的。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人越多，心思越多，局面也就會越來越亂，最後他們自己內部就亂成一鍋粥了。」
蘇彥蘇老子倒不是和江凡有什麼過節，他只是不看好江凡成立商會。
而且這種事情，他年輕的時候也是搞過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真的操作起來，人心不齊，各自算計，最後弄得彼此都不好看，很是令人無語。
「這人啊，就不能聚堆，兩三個人聚在一起，正好，多了，就是內耗。」
蘇彥蘇老爺子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作為小輩的薛禮自然也是極為認同。
他們兩家這些年來，也是這麼過來的。
事實也證明，人多不一定勢眾，更多的可能是——一盤散沙！
扁舟的速度很快，功夫不大，就已經駛到了一處小碼頭。
沿途的盛況映入眼帘，蘇彥蘇老爺子看著很是好奇。
薛禮笑著解釋道：「老爺子，這裡也都是江凡弄起來的，平安詩會看樣子不只是一個詩會啊，如今城裡面也是很熱鬧呢。據說江凡打算邀請江寧城的市民都來參加這次詩會。您看，這周圍，除了莫愁家，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平安集團給租下來了。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都租下來了？」
蘇彥蘇老爺子，這才微微動容，不說別的，只是這魄力，就已經嚇了他一跳了！
這得糟踐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