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江南三大商
黃昏時分。
江寧城東南角。
江園，覽波樓下。
傍晚輕柔的湖風，輕拂著翠柳，驅除了夏日的悶熱。
陸陸續續趕來的商人們，已有幾百人，覽波樓附近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誒呦，這不是劉老闆嗎？您今天也過來？最近在何處發財啊。」
「哈哈哈，李老闆你都過來了，我怎麼能不來呢？汝瓷生意可不能只有你一個人做啊，我的過來看著你點，不能讓你把生意都搶了過去。」
「哪裡哪裡！我就是分了那麼一點份額而已啊，看李老闆你說的，好像我搶了你的生意似得。」
商人們三五成群，你一言我一語的，或是攀著各自的交情，或是討論著各地的買賣。
而且江園這次舉行的聚會，也很適合彼此熟悉。
因為江園舉行的這次聚會，是一個開放式的餐會，所有的食物都由托盤盛著，每個人都可以自由選擇食物，不像平時的聚會，大家規規矩矩地坐在一處，長幼尊卑很是繁瑣，光注重禮儀了，根本沒有精力再談什麼生意上的事情了。
平安集團在江園舉行的這次聚會，形勢就很新穎，便於大家交談，雖然有些不合飲食規矩，可是商人本來就是最為開放的一批人，對此沒有人會覺得不妥。
無非是吃口飯罷了！
此次聚會的目的，這些商人們暫時還不知道，他們都是收到了平安集團的請柬，才趕到這裡的。
話說起來，平安集團這一個多月以來，強勢崛起，很是受這些江寧商人們的推崇。
原因無他！
平安坊確實給了江寧城平安，如今街面上秩序井然，無論是大商還是小販，都能安心的做生意。
訛詐他們的惡徒不見了，盤剝他們的小吏也不敢露頭了，這不只是剩下了不少的支出，更為重要的是，因為治安穩定，街上的行人更多了，買賣也就更好做了。
江寧的商人們嘗到了甜頭，自然是對平安坊馬首是瞻，同時也對江寧知府蔡嶷蔡大人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蔡大人力挺平安坊，這街面上的秩序可是不容易安定下來的，那些蠅頭小吏也不是那麼輕易折服的。
什麼酷吏出身，什麼孫兒太守，什麼無恥小人，商人們才不在乎這個。
他們不在乎虛名，更在乎實際，蔡嶷蔡大人能給江寧帶來平安，他就是青天大老爺，至於其它的，都是狗屁！
當然，江寧的商人們明白，這一切都是小白公子帶給他們的。
沒有小白公子，有誰能撼動江寧知府，讓蔡嶷蔡大人維護商人的利益？
沒有小白公子，哪能那麼容易收攏街面上的青衣潑皮，無業游民？
小白公子簡直就是他們的活菩薩，保費收的低不說，治安穩定了，他們的生意都好上了三四成。
而且最神的是，原本一些街上的廝混漢，經過小白公子的調教，轉頭過來就成了維護社會治安的保安。
這是什麼？
這簡直就是廢物利用，化腐朽為神奇啊。
江寧城的商人們，對江凡是崇拜的五體投地，平安坊的成立簡直就是一個商業神話，讓他們發自內心的膜拜。
因此賈富貴的身份，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江寧商圈裡，被人追捧的對象。
他一把邀請函撒下去，整個江寧城的商人們聞風而動，紛紛趕到了江園。
不過很顯然，世間之事，總有例外，江寧城十之八九的商人趕到了江園，可是總有少數人是不會來的。
而且他們的身份遠比這些商人要高的多。
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商。
「沒有梁家的人啊，他們還是沒有和平安坊簽訂安保合同嗎？」
梁家是江寧城數一數二的大商，和蘇家、薛家並稱為江南三大商。
他們財力雄厚，後面或多或少都有官方背景，買賣貫穿各個領域，每一家都是龐然大物。
江家號稱江南首富，可是江家並非商人發家，買賣也只局限於壟斷行業，因此不在三大商之列。
不過這三家再怎麼有錢，也不是江家對手。
大宋朝最掙錢的買賣是什麼？
當然是當官！
這是任何商人也比不了的。
可是他們雖然比不上江家，但是三家合在一起，只論財富的話，怕是不在江家之下。
也是不容小覷。
如今江家在官面上的根基已經斷了，博望公江南樵死後，江家已經失去了擎天之柱，淪為了普通的富戶。
尤其是江凡的表現令人失望，學識不深，又被江南士族排斥，已經是斷了成為官員的可能。
因此梁家、蘇家和薛家，對江凡並不買帳，在平安坊成立之後，他們都沒有和平安坊簽訂安保合同。
他們也有資格這樣做，他們勢力龐大，自己也雇得起護院看家，而且他們的根基在京城，便是蔡嶷他們都不放在眼裡。
這次來參加平安集團組織的聚會，眼尖的人一眼就發現了梁家、蘇家和薛家的人沒有過來。
這對他們這些小商來說，其實只是談資而已，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梁家、蘇家和薛家的影響很大，也是牽扯著很多江寧商人的利益。
「人家梁家哪看得起這樣的小聚會呢，人家非得莫愁詩會那樣的大聚會，才感興趣的呀。」
有人對梁家就很不滿，因此說起話來陰陽怪氣，很是引人聯想。
到底還是有好事之人，嬉笑著道：「哈哈哈，德良兄，看來對梁家壟斷了蘇州織造的商運很是不滿啊，怎麼了？你的買賣又被梁家給搞砸了嗎？」
「他們壟斷什麼，我都不在乎的，那是人家有能耐。」有個年輕的商人憤憤不平地道：「各憑本事吃飯，咱們也說不出什麼，可是我明明可以用更低的運費，更快的速度販運蘇錦，卻只因我搶了他們梁家、蘇家的生意，他們就讓官府打壓我們吳記船運，這怎麼能讓人服氣？」
年輕的商人名叫吳德良，是吳記船運的少掌柜的，他們家幾代人做河運買賣，經驗豐富，可是產業並不大，只是因為背後沒有靠山，很容易被人打壓。
大宋朝就是這樣，看似商人地位很高了，其實都是表象，真要成為大商人，必須得有官家背景，不然一個小小的知縣也能弄得你家破人亡。
吳德良他們家的生意就是這樣，他們本來研究出了大排運的方法，能讓幾十條小船連成一體，一起運輸，能夠大規模販運貨品。
可是吳記船運的新點子，觸動了梁家的利益，結果在蘇州地界上，被官府刁難，吳家的老掌柜的，也就是吳德良他爹，被扔進了蘇州府大牢，這幾天才被撈出來，險些客死他鄉。
「怎麼樣？老掌柜的現在可還好？」
有人和吳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很是關心老掌柜的近況。
吳德良嘆了口氣，道：「命是保住了，可是……哼，這幫混蛋，讓我們交出大排運的方法，不然……不然就要我們好看。」
很多商人聞言，都是嘆了口氣。
小商，就是這樣。
沒有靠山，沒有背景，做點生意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如此喪氣的話題，自然不好深入下去。
畢竟有很多的商人，在他們的領域內，還得仰仗江南三大商的鼻息度日。
涉入太深，消息傳到江南三大商的耳中，被人家記恨報復，可就倒霉了。
宴會還在繼續，日頭已經西沉，覽波樓下，掛起了一盞盞的彩燈，把整個小島照亮。
如此大的排場，也就只有江家才耗費得起。
大宋朝這個時候，燃料可是很貴的，尤其是照明用的燈油，都是用作物提料，很少有礦物燃料，因此很是珍貴。
江家這一夜的聚會，把一座小島點亮，耗費的錢財恐怕都抵得上很多商戶一年的收入了。
因為心細的人已經發現，江園之內，所有的燈籠里，用的不是油燈，而是蠟燭。
這誰遭得住？鋪張浪費的，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江家啊，到底是一門兩相，三世三公啊。」
「這排場……這底蘊！江南三大商合在一起，也不敢這麼揮霍吧。」
財大氣粗，就是容易贏得別人的信任。
江凡的布局總是會考慮到人心，用潛移默化的影響，來一點點的侵蝕人心。
這時候整個江園的聚會，都在凸顯著這一點，而核心的意思只有一個：我們江家這棵大樹穩當，靠過來吧，能給你們遮風擋雨。
此時已經沒有人懷疑江家的經濟實力。
躲在覽波樓上，偷偷觀察商人們一舉一動的賈富貴，明確了這一點。
因為他發現，這幫商人已經被江園的大排場給鎮住了。
有些人拿著上好的青白玉瓷，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小心打碎了瓷器，他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差不多了啊，可以下去會會他們了。」
賈富貴拍拍臉，讓自己精神精神。
從昨天晚上開始，賈富貴就沒有合過眼睛。
江凡要弄一個平安詩會，去給莫愁詩會搗亂，籌備如此大的一個盛會，所有的事情幾乎都砸在了賈富貴的頭上，弄得賈富貴焦頭爛額，幾乎都忙不過來了。
如果不是江凡一開始就給了賈富貴一套籌辦詩會的思路，一天之內弄一個詩會，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還好，江凡給出的路子簡單直接，賈富貴只需要按部就班，一步步安排就好。
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幾乎是一件事挨著一件事，賈富貴忙得腳打後腦勺，這才把事情撲棱開了。
只是下午的時候，遇到了點意外，黃錚莫名其妙地跳了出來，自己找死，結果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
讓賈富貴不得不分神，處理黃錚惹出來的那些事兒。
因此這一個晚上，雖然只是開始，可是對於賈富貴來說，一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不過賈富貴高興，他就喜歡這種忙起來的感覺。
只有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他才覺得自己活的有意義。
混吃等死，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區別。
因此即便是特別的勞累，賈富貴還是能夠非常快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前一刻還是昏昏欲睡，這個時候卻是已經精神抖擻了起來。
「各位同仁，各位老鄉，讓大家久等了。」
賈富貴這些日子消瘦了許多，不過人卻是顯得更加的精神了。
他微笑著抱拳，一步步走下了覽波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他。
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讓賈富貴很是享受。
有此地位，大丈夫夫復何求？
江寧城東南角。
江園，覽波樓下。
傍晚輕柔的湖風，輕拂著翠柳，驅除了夏日的悶熱。
陸陸續續趕來的商人們，已有幾百人，覽波樓附近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誒呦，這不是劉老闆嗎？您今天也過來？最近在何處發財啊。」
「哈哈哈，李老闆你都過來了，我怎麼能不來呢？汝瓷生意可不能只有你一個人做啊，我的過來看著你點，不能讓你把生意都搶了過去。」
「哪裡哪裡！我就是分了那麼一點份額而已啊，看李老闆你說的，好像我搶了你的生意似得。」
商人們三五成群，你一言我一語的，或是攀著各自的交情，或是討論著各地的買賣。
而且江園這次舉行的聚會，也很適合彼此熟悉。
因為江園舉行的這次聚會，是一個開放式的餐會，所有的食物都由托盤盛著，每個人都可以自由選擇食物，不像平時的聚會，大家規規矩矩地坐在一處，長幼尊卑很是繁瑣，光注重禮儀了，根本沒有精力再談什麼生意上的事情了。
平安集團在江園舉行的這次聚會，形勢就很新穎，便於大家交談，雖然有些不合飲食規矩，可是商人本來就是最為開放的一批人，對此沒有人會覺得不妥。
無非是吃口飯罷了！
此次聚會的目的，這些商人們暫時還不知道，他們都是收到了平安集團的請柬，才趕到這裡的。
話說起來，平安集團這一個多月以來，強勢崛起，很是受這些江寧商人們的推崇。
原因無他！
平安坊確實給了江寧城平安，如今街面上秩序井然，無論是大商還是小販，都能安心的做生意。
訛詐他們的惡徒不見了，盤剝他們的小吏也不敢露頭了，這不只是剩下了不少的支出，更為重要的是，因為治安穩定，街上的行人更多了，買賣也就更好做了。
江寧的商人們嘗到了甜頭，自然是對平安坊馬首是瞻，同時也對江寧知府蔡嶷蔡大人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蔡大人力挺平安坊，這街面上的秩序可是不容易安定下來的，那些蠅頭小吏也不是那麼輕易折服的。
什麼酷吏出身，什麼孫兒太守，什麼無恥小人，商人們才不在乎這個。
他們不在乎虛名，更在乎實際，蔡嶷蔡大人能給江寧帶來平安，他就是青天大老爺，至於其它的，都是狗屁！
當然，江寧的商人們明白，這一切都是小白公子帶給他們的。
沒有小白公子，有誰能撼動江寧知府，讓蔡嶷蔡大人維護商人的利益？
沒有小白公子，哪能那麼容易收攏街面上的青衣潑皮，無業游民？
小白公子簡直就是他們的活菩薩，保費收的低不說，治安穩定了，他們的生意都好上了三四成。
而且最神的是，原本一些街上的廝混漢，經過小白公子的調教，轉頭過來就成了維護社會治安的保安。
這是什麼？
這簡直就是廢物利用，化腐朽為神奇啊。
江寧城的商人們，對江凡是崇拜的五體投地，平安坊的成立簡直就是一個商業神話，讓他們發自內心的膜拜。
因此賈富貴的身份，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江寧商圈裡，被人追捧的對象。
他一把邀請函撒下去，整個江寧城的商人們聞風而動，紛紛趕到了江園。
不過很顯然，世間之事，總有例外，江寧城十之八九的商人趕到了江園，可是總有少數人是不會來的。
而且他們的身份遠比這些商人要高的多。
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商。
「沒有梁家的人啊，他們還是沒有和平安坊簽訂安保合同嗎？」
梁家是江寧城數一數二的大商，和蘇家、薛家並稱為江南三大商。
他們財力雄厚，後面或多或少都有官方背景，買賣貫穿各個領域，每一家都是龐然大物。
江家號稱江南首富，可是江家並非商人發家，買賣也只局限於壟斷行業，因此不在三大商之列。
不過這三家再怎麼有錢，也不是江家對手。
大宋朝最掙錢的買賣是什麼？
當然是當官！
這是任何商人也比不了的。
可是他們雖然比不上江家，但是三家合在一起，只論財富的話，怕是不在江家之下。
也是不容小覷。
如今江家在官面上的根基已經斷了，博望公江南樵死後，江家已經失去了擎天之柱，淪為了普通的富戶。
尤其是江凡的表現令人失望，學識不深，又被江南士族排斥，已經是斷了成為官員的可能。
因此梁家、蘇家和薛家，對江凡並不買帳，在平安坊成立之後，他們都沒有和平安坊簽訂安保合同。
他們也有資格這樣做，他們勢力龐大，自己也雇得起護院看家，而且他們的根基在京城，便是蔡嶷他們都不放在眼裡。
這次來參加平安集團組織的聚會，眼尖的人一眼就發現了梁家、蘇家和薛家的人沒有過來。
這對他們這些小商來說，其實只是談資而已，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梁家、蘇家和薛家的影響很大，也是牽扯著很多江寧商人的利益。
「人家梁家哪看得起這樣的小聚會呢，人家非得莫愁詩會那樣的大聚會，才感興趣的呀。」
有人對梁家就很不滿，因此說起話來陰陽怪氣，很是引人聯想。
到底還是有好事之人，嬉笑著道：「哈哈哈，德良兄，看來對梁家壟斷了蘇州織造的商運很是不滿啊，怎麼了？你的買賣又被梁家給搞砸了嗎？」
「他們壟斷什麼，我都不在乎的，那是人家有能耐。」有個年輕的商人憤憤不平地道：「各憑本事吃飯，咱們也說不出什麼，可是我明明可以用更低的運費，更快的速度販運蘇錦，卻只因我搶了他們梁家、蘇家的生意，他們就讓官府打壓我們吳記船運，這怎麼能讓人服氣？」
年輕的商人名叫吳德良，是吳記船運的少掌柜的，他們家幾代人做河運買賣，經驗豐富，可是產業並不大，只是因為背後沒有靠山，很容易被人打壓。
大宋朝就是這樣，看似商人地位很高了，其實都是表象，真要成為大商人，必須得有官家背景，不然一個小小的知縣也能弄得你家破人亡。
吳德良他們家的生意就是這樣，他們本來研究出了大排運的方法，能讓幾十條小船連成一體，一起運輸，能夠大規模販運貨品。
可是吳記船運的新點子，觸動了梁家的利益，結果在蘇州地界上，被官府刁難，吳家的老掌柜的，也就是吳德良他爹，被扔進了蘇州府大牢，這幾天才被撈出來，險些客死他鄉。
「怎麼樣？老掌柜的現在可還好？」
有人和吳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很是關心老掌柜的近況。
吳德良嘆了口氣，道：「命是保住了，可是……哼，這幫混蛋，讓我們交出大排運的方法，不然……不然就要我們好看。」
很多商人聞言，都是嘆了口氣。
小商，就是這樣。
沒有靠山，沒有背景，做點生意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如此喪氣的話題，自然不好深入下去。
畢竟有很多的商人，在他們的領域內，還得仰仗江南三大商的鼻息度日。
涉入太深，消息傳到江南三大商的耳中，被人家記恨報復，可就倒霉了。
宴會還在繼續，日頭已經西沉，覽波樓下，掛起了一盞盞的彩燈，把整個小島照亮。
如此大的排場，也就只有江家才耗費得起。
大宋朝這個時候，燃料可是很貴的，尤其是照明用的燈油，都是用作物提料，很少有礦物燃料，因此很是珍貴。
江家這一夜的聚會，把一座小島點亮，耗費的錢財恐怕都抵得上很多商戶一年的收入了。
因為心細的人已經發現，江園之內，所有的燈籠里，用的不是油燈，而是蠟燭。
這誰遭得住？鋪張浪費的，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江家啊，到底是一門兩相，三世三公啊。」
「這排場……這底蘊！江南三大商合在一起，也不敢這麼揮霍吧。」
財大氣粗，就是容易贏得別人的信任。
江凡的布局總是會考慮到人心，用潛移默化的影響，來一點點的侵蝕人心。
這時候整個江園的聚會，都在凸顯著這一點，而核心的意思只有一個：我們江家這棵大樹穩當，靠過來吧，能給你們遮風擋雨。
此時已經沒有人懷疑江家的經濟實力。
躲在覽波樓上，偷偷觀察商人們一舉一動的賈富貴，明確了這一點。
因為他發現，這幫商人已經被江園的大排場給鎮住了。
有些人拿著上好的青白玉瓷，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小心打碎了瓷器，他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差不多了啊，可以下去會會他們了。」
賈富貴拍拍臉，讓自己精神精神。
從昨天晚上開始，賈富貴就沒有合過眼睛。
江凡要弄一個平安詩會，去給莫愁詩會搗亂，籌備如此大的一個盛會，所有的事情幾乎都砸在了賈富貴的頭上，弄得賈富貴焦頭爛額，幾乎都忙不過來了。
如果不是江凡一開始就給了賈富貴一套籌辦詩會的思路，一天之內弄一個詩會，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還好，江凡給出的路子簡單直接，賈富貴只需要按部就班，一步步安排就好。
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幾乎是一件事挨著一件事，賈富貴忙得腳打後腦勺，這才把事情撲棱開了。
只是下午的時候，遇到了點意外，黃錚莫名其妙地跳了出來，自己找死，結果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
讓賈富貴不得不分神，處理黃錚惹出來的那些事兒。
因此這一個晚上，雖然只是開始，可是對於賈富貴來說，一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不過賈富貴高興，他就喜歡這種忙起來的感覺。
只有忙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他才覺得自己活的有意義。
混吃等死，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區別。
因此即便是特別的勞累，賈富貴還是能夠非常快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前一刻還是昏昏欲睡，這個時候卻是已經精神抖擻了起來。
「各位同仁，各位老鄉，讓大家久等了。」
賈富貴這些日子消瘦了許多，不過人卻是顯得更加的精神了。
他微笑著抱拳，一步步走下了覽波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他。
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讓賈富貴很是享受。
有此地位，大丈夫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