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帶走阿娘
風初陽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擊潰了甘阿娘的心理防線。
這兩點都是長期獨居的人最痛苦的事情：平時沒人說話，生病無人照顧。
她沉默了許久，細細感受著風初陽手上的溫度，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暖到了。
風初陽洒然一笑，驀地鬆開手，在看到甘阿娘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後，用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道：「就這麼說定了，天黑之前你將行李收拾好，另外，用這間院子換王二麻子的放手，不算吃虧吧？」
甘阿娘楞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風初陽話里的意思，思考片刻後，只當風初陽是想要用這座院子當作救自己的條件，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肯定地道：「身外之物罷了，只要能讓王二麻子不再糾纏於我，就算是以後流落街頭，我也願意。」
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風初陽只是笑了笑，沒有多作解釋，轉過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輕鬆地道：「天黑之後來接你，不要亂走哦。」
解決這件事後，風初陽的心情變得更美好了，背著手在村子裡晃悠了一圈，在路過王二麻子的院子時，像是發現了什麼，倒退幾步，盯著門框裡的縫隙看了一會。
收回視線後，她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思考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後走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回到院子後，她差點被風烈日嚇了一跳，見他面色猙獰地往缸里倒水，無語地道：「提不動就算了，我又沒說一定要今天提完。」
這句話對於風烈日來說宛如赦令，他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板凳上，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道：「姐，我剛剛發現，我的傷已經好透了，而且耳朵和眼睛都變得更好了。」
風初陽心中一動，繞到他身後，撥開他的頭髮看了看，見之前敷藥的地方連一絲受傷的痕跡都沒了，頓時對於無根之水的效用有了更深的認識。
不過……
「耳朵和眼睛變得更好了是什麼意思？變成順風耳和千里眼了？」她挑眉問道。
風烈日雙眼一亮，顯然也知道這個故事，小雞啄米般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種感覺，剛剛隔著老遠我都能聽到別人的悄悄話呢，我還看到了樹上的鳥蛋，只是不想被別人看到我去掏鳥蛋，怕被別人搶去，等天色暗一點我再去。」
風烈日看著他臉上的興奮神情，半點沒有懷疑他的話。
這樣看來，無根之水對人的效果比對植物的效果要好太多了吧？
想到這，她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擼起袖子朝廚房走去，輕描淡寫地對風烈日道：「我來做晚飯，你繼續歇著，歇夠了就去挑水。」
風烈日本來打算說自己歇夠了的，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頓時偃旗息鼓。
挑水的強度跟做飯的強度可不一樣，他現在有做飯的體力，但卻還沒恢復到能去挑水的程度。
風初陽進去廚房後，隨手將飯煮上，回頭看了一眼閉著眼昏昏欲睡的風烈日，毫不避諱地從空間中拿出一把青翠欲滴的枸杞菜和豌豆苗，燒開水後，洗都沒洗，直接將枸杞菜和豌豆苗放了進去，等這兩樣青菜一變色，撒上一把鹽，快速撈了出來。
風烈日抽了抽鼻子，見廚房裡的香味越來越濃，忍不住睜開雙眼，在看到放在面前的青菜時，驚訝地道：「姐！你去哪兒弄來的青菜啊！都是我最喜歡吃的誒！」
正在煮肉的風初陽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對著青菜露出一副流口水的模樣，輕笑一了聲，心道當然是因為知道是你最喜歡吃的，所以才特意摘的這兩樣。
至於青菜的來歷，她輕描淡寫地推到了後山上。
「剛剛去後山晃悠了一圈，隨手摘的。」
風烈日頓了頓，嘟起嘴道：「姐，別一個人去後山嘛，要去也帶上我，我現在力氣可大了！」
他雖然已經發誓完全聽風初陽的話，但是對於危及到風初陽生命的事情，還是會開口反對的。
只是當他看到風初陽胡亂點頭的動作時，便知道風初陽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頭垂進兩膝間。
風初陽將做好的肉端出來，隨手塞了一雙筷子放進風烈日手中，面色淡淡地道：「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別像個小老頭一樣了，快吃吧，等你比我高，我就考慮聽你的。」
風烈日驀地挺直身體，看著自己與風初陽之間所剩無幾的高度差，眼中燃起了希望。
雖然飯還沒煮好，但先吃菜最後再用白米飯墊底也是可以的。
風初陽夾了一筷子枸杞菜放進嘴裡，慢慢地嚼了嚼。
枸杞菜特有的微苦滋味在舌尖綻放，越嚼越覺得清香爽口。
吃完嘴裡的枸杞菜後，她又夾了一筷子豌豆苗。
一口咬下，豌豆苗特有的香味撲面而來，口感爽脆甘甜，讓風初陽眼前一亮。
如果只是枸杞菜變得更好吃了那還可以說是偶然，但接連兩樣青菜都如此，那就說明……
風烈日吃得正歡，嘴邊還帶了些菜汁，餘光瞧見風初陽頓住身體，忙不疊地問道：「姐，你怎麼不吃了？」
風初陽直接放下碗筷，走到牆角拿起鋤頭，就地挖了幾個坑，將手伸進懷裡，假裝摸出了幾顆種子，隨意地灑進坑裡，將土填好，舀了一勺水澆上。
風烈日呆呆地看著她的動作，疑惑地道：「姐，就種這麼一點嗎？要是都發不出來怎麼辦……」
雖說風烈日沒有親自種過田，但從小在這村里長大，對於種植一事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不是所有的種子都能破土而出，所以在撒種子時，一般人都會特意多撒一點，預留出失敗的空間來。
正因為此，他才看不懂風初陽的心思，想著風初陽以往不怎麼出門，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便出聲提醒道。
風初陽搖了搖頭，走進廚房中舀了兩碗飯，端出來放在石台上，淡定地道：「發不出來那就不種了。」
這兩點都是長期獨居的人最痛苦的事情：平時沒人說話，生病無人照顧。
她沉默了許久，細細感受著風初陽手上的溫度，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暖到了。
風初陽洒然一笑，驀地鬆開手，在看到甘阿娘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後，用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道：「就這麼說定了，天黑之前你將行李收拾好，另外，用這間院子換王二麻子的放手，不算吃虧吧？」
甘阿娘楞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風初陽話里的意思，思考片刻後，只當風初陽是想要用這座院子當作救自己的條件，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肯定地道：「身外之物罷了，只要能讓王二麻子不再糾纏於我，就算是以後流落街頭，我也願意。」
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風初陽只是笑了笑，沒有多作解釋，轉過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輕鬆地道：「天黑之後來接你，不要亂走哦。」
解決這件事後，風初陽的心情變得更美好了，背著手在村子裡晃悠了一圈，在路過王二麻子的院子時，像是發現了什麼，倒退幾步，盯著門框裡的縫隙看了一會。
收回視線後，她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思考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後走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回到院子後，她差點被風烈日嚇了一跳，見他面色猙獰地往缸里倒水，無語地道：「提不動就算了，我又沒說一定要今天提完。」
這句話對於風烈日來說宛如赦令，他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板凳上，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道：「姐，我剛剛發現，我的傷已經好透了，而且耳朵和眼睛都變得更好了。」
風初陽心中一動，繞到他身後，撥開他的頭髮看了看，見之前敷藥的地方連一絲受傷的痕跡都沒了，頓時對於無根之水的效用有了更深的認識。
不過……
「耳朵和眼睛變得更好了是什麼意思？變成順風耳和千里眼了？」她挑眉問道。
風烈日雙眼一亮，顯然也知道這個故事，小雞啄米般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種感覺，剛剛隔著老遠我都能聽到別人的悄悄話呢，我還看到了樹上的鳥蛋，只是不想被別人看到我去掏鳥蛋，怕被別人搶去，等天色暗一點我再去。」
風烈日看著他臉上的興奮神情，半點沒有懷疑他的話。
這樣看來，無根之水對人的效果比對植物的效果要好太多了吧？
想到這，她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擼起袖子朝廚房走去，輕描淡寫地對風烈日道：「我來做晚飯，你繼續歇著，歇夠了就去挑水。」
風烈日本來打算說自己歇夠了的，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頓時偃旗息鼓。
挑水的強度跟做飯的強度可不一樣，他現在有做飯的體力，但卻還沒恢復到能去挑水的程度。
風初陽進去廚房後，隨手將飯煮上，回頭看了一眼閉著眼昏昏欲睡的風烈日，毫不避諱地從空間中拿出一把青翠欲滴的枸杞菜和豌豆苗，燒開水後，洗都沒洗，直接將枸杞菜和豌豆苗放了進去，等這兩樣青菜一變色，撒上一把鹽，快速撈了出來。
風烈日抽了抽鼻子，見廚房裡的香味越來越濃，忍不住睜開雙眼，在看到放在面前的青菜時，驚訝地道：「姐！你去哪兒弄來的青菜啊！都是我最喜歡吃的誒！」
正在煮肉的風初陽偏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對著青菜露出一副流口水的模樣，輕笑一了聲，心道當然是因為知道是你最喜歡吃的，所以才特意摘的這兩樣。
至於青菜的來歷，她輕描淡寫地推到了後山上。
「剛剛去後山晃悠了一圈，隨手摘的。」
風烈日頓了頓，嘟起嘴道：「姐，別一個人去後山嘛，要去也帶上我，我現在力氣可大了！」
他雖然已經發誓完全聽風初陽的話，但是對於危及到風初陽生命的事情，還是會開口反對的。
只是當他看到風初陽胡亂點頭的動作時，便知道風初陽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頭垂進兩膝間。
風初陽將做好的肉端出來，隨手塞了一雙筷子放進風烈日手中，面色淡淡地道：「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別像個小老頭一樣了，快吃吧，等你比我高，我就考慮聽你的。」
風烈日驀地挺直身體，看著自己與風初陽之間所剩無幾的高度差，眼中燃起了希望。
雖然飯還沒煮好，但先吃菜最後再用白米飯墊底也是可以的。
風初陽夾了一筷子枸杞菜放進嘴裡，慢慢地嚼了嚼。
枸杞菜特有的微苦滋味在舌尖綻放，越嚼越覺得清香爽口。
吃完嘴裡的枸杞菜後，她又夾了一筷子豌豆苗。
一口咬下，豌豆苗特有的香味撲面而來，口感爽脆甘甜，讓風初陽眼前一亮。
如果只是枸杞菜變得更好吃了那還可以說是偶然，但接連兩樣青菜都如此，那就說明……
風烈日吃得正歡，嘴邊還帶了些菜汁，餘光瞧見風初陽頓住身體，忙不疊地問道：「姐，你怎麼不吃了？」
風初陽直接放下碗筷，走到牆角拿起鋤頭，就地挖了幾個坑，將手伸進懷裡，假裝摸出了幾顆種子，隨意地灑進坑裡，將土填好，舀了一勺水澆上。
風烈日呆呆地看著她的動作，疑惑地道：「姐，就種這麼一點嗎？要是都發不出來怎麼辦……」
雖說風烈日沒有親自種過田，但從小在這村里長大，對於種植一事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不是所有的種子都能破土而出，所以在撒種子時，一般人都會特意多撒一點，預留出失敗的空間來。
正因為此，他才看不懂風初陽的心思，想著風初陽以往不怎麼出門，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便出聲提醒道。
風初陽搖了搖頭，走進廚房中舀了兩碗飯，端出來放在石台上，淡定地道：「發不出來那就不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