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有自己的生活jpg
青磚道場。
司空煜的石像依舊歪斜著，真相雖然已經被拆穿，但他並不打算就這麼妥協，依舊在等待一個願意幫祂扶正的好孩子。
祂還就不信了，自己培養了這麼多的門人弟子，難道就沒有一個願意主動來幫助自家掌教的嗎？
不會的，一定會有一個好孩子的！
哪怕祂需要花漫長的時間去等，也沒關係，反正祂命長，祂一定會等到的。
【「哎呀，希望在紀元來臨之前，能夠等到……應該可以的吧？」】
至尊老登的語氣也有了幾分懷疑。
仔細一想，自己化作石像也有一段時間了，有資格進入青磚道場的人也不少，但還偏偏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助。
一個都沒有！
【「……嘶。」】
難不成……其實是本掌教的問題？讓他們誤以為我這是在享受？
咚咚。
就在司空煜懷疑自己，思考著要不要換個別的方式的時候，道場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陛下，您已經將真相告訴以道了？」一道看不清面容的虛幻身影緩緩走入，來到了石像的面前。
很顯然，這是一位藏身在神道宗的仙神，而從祂對司空煜的稱呼來看，這更是一位妖神。
那十位甘願為了眾生獻出自己大道而後跟隨司空煜離去的仙神們，自然不光只有仙人，妖神中也同樣有這樣主動獻身之人。
【「哦？你怎麼來了？」】
司空煜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到自己道場。
因為有其他仙神在，司空煜平時對整個神道宗的掌控並不深，除非有危及到宗門的事情，否則祂都是處在一種半沉睡的狀態，只對危機有反應，對門人弟子間發生的細節之事並不清楚。
「陛下這次與以道的密談，想必跟他透露了很多，不然他也不會隱藏氣息後從山門離去。」
「我這次來，也是想代其他人問一問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麼？以道他是否產生一些誤解？若是他誤會了什麼？我可以現身跟他解釋。」
前來之人有些擔心，祂雖是妖神，但這麼多年的朝夕相伴，早已經將神道宗弟子們當成了自己的子嗣。
而任以道是其中最為出色，也是給祂們帶來最多驚喜的那一個，祂並不想讓這樣的一位天之驕子，甚至是未來的關鍵人物，與祂們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解。
一旦有任何誤解存在，祂們會快速解開，不會拖沓一點。
世界上大多數難以挽回的遺憾，最開始都只是源自一個小小的誤解。
什麼「虐夫一時爽，追夫火葬場。」啊，什麼「當時只是錯過。」啊……都是純扯淡，有這事後感慨後悔的功夫，不如早點張嘴解釋，什麼事不能說開了？
溝通是很重要的。
但相比於來人的擔心，司空煜就顯得很不著調，祂並沒有回答，而是答非所問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我想想，你上次主動來拜訪我，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
司空煜上下才打量了一番，感慨道：【「那個時候，你還不是如今這幅樣子呢。」】
「……唉。」
來人沉默片刻後嘆息一聲，接著搖搖頭，同樣有些感慨：「陛下那個時候也不是如今的樣子，我記得當時您在用的假名應該是龍，龍日天？」
老東西，你不理我是吧？
行。
那就別怪我揭你老底了。
這些年的相處，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司空煜的真實性格。
天庭都沒了，也就不再糾結於過去那一套尊卑理念。
【「呃！」】司空煜的石像一震，抖下了不少的灰塵，【「那個名字，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空煜：！？？
怎麼可能暴露，我當年明明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怎麼知道？呵呵，臣哪裡不知道！當時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每次日天大俠顯露神威的時候，您的本體都在沉眠，我們這些人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人故意提起罷了。」
妖神微笑，露出了懷念的神色，欷歔道：「您在當時的江湖上搞出了好大的風波，引得不知多少女子神傷……」
【「咳！打住！打住！那個，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而且啊！當時我是叫龍昊天！不是龍日天！更不是什麼日天大俠！」】
哪怕是到了現在司空煜也並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
老夫當年為天神，叫昊天怎麼了？
至於龍姓，呵，能讓老夫以龍為姓，那是龍族的榮幸！
司空煜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對方的回憶，然後倔強地反駁道：【「老夫當初也是憋得有些無聊，才主動出去的，天帝老兒的倒霉詛咒剛剛解除，你們總得讓我出去活動活動吧！」】
「嗯，我記得當年有一個女子最為出名，不但是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還實力高強，是有望登仙之人，叫什麼來著……。」
【「好了！都說了不要再說了！給老夫留個面子吧。」】司空煜大叫一聲，直接掌控領域封住了對方的開口的能力，苦笑道：【「老夫認錯，不該顧左右而言他，你就高抬貴手吧！」】
妖神無言地笑笑，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了。
但應激後的司空煜不信，反覆確認了三次，最後才懷疑地解開了對方身上束縛，猶是覺得不保險，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勸你不要亂說話啊！」】
「呵呵，那就看陛下的表現了。」
【「唉……好吧，我老實交代還不行嗎？」】司空煜無奈妥協，終於不再裝瘋賣傻，道：【「當年的真相，我們的目的，乃至他身上的使命，我都告訴他了。」】
「全部？」
【「全部，毫無保留。」】
「這樣啊……」
妖神沉默片刻，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祂的實力雖然早就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但這麼多年的偽裝已經讓祂習慣做出這樣的反應。
「那他為什麼會離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是了，他還沒入天境，實力不夠，還感受不到那份缺失，他自然對此有所懷疑。」
妖神思考了片刻，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還不到時候。
但司空煜卻並不這麼認為，反駁道：【「你想什麼呢？此時說已經不早了，我甚至覺得有些晚了，莫要小看了以道，他若是想要入天境，隨時可以。」】
【「仙凡之隔連尋常仙神都不算問題，你覺得會攔得住他？大錯特錯，那道關隘對他而言如若無物，只要有心，輕鬆可破。」】
若問這個世上誰是對任以道信心最足的人，司空煜絕對算得上其中一個。
【「他的這份天資，比我當年更甚，甚至讓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而這份信任並不是無腦的偏愛，而是源自了解。
了解的越深，就越是感慨。
就連曾經天地間的二位至尊之一都是自愧弗如。
【「此外，我相信以他的聰慧，自然會有他自己的判斷，雖會相信我等，但不會全信。」】
【「你們啊，就是太急了，既然選擇了他，那就好好相信他。」】
雖然平日裡有諸多的槽點，看上去像個不著調的老東西，但司空煜畢竟是前天神，在很多事情有祂自己的判斷。
「……屬下明白。」妖神雖然仍有些想說，但已經感受到了司空煜的意志，便不再多言，「既然如此，那屬下相信陛下的判斷，一切都交給陛下處理，屬下這就告退。」
既然天神陛下有自己的判斷，那還是繼續選擇相信，祂們當年就是因為相信，才會跟祂一同離去，並在這裡創建這個宗門。
【「嗯，放心吧，一切老夫在。」】
司空煜又安撫了一下妖神，給他吃了幾顆定心丸，接著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道：【「另外，關於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山門，我勸你們不要多問，千萬不要跟過去，別操這個心，對你們沒有好處！」】
司空煜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祂也沒那個閒心思去盯著，但祂相信任以道不是會做出丟下所有人逃避這種事情的人。
既然不是叛宗離去，那就隨他去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人家小年輕有自己的生活的！
「……明白了。」妖神眨眨眼，雖然不知道天神陛下為什麼忽然這麼激動，但還是選擇老實聽話，「我們之前沒有探查，之後也不會了。」
【「那就好，不然，我怕那小子日後給你們使絆子……」】
妖神：？
【「還有啊，以道怕是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他跟我說，讓你以後教入門弟子的時候，講得再淺顯一點。」】
司空煜的話讓妖神愣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接著有些無奈地呵呵一笑，佝僂著身體緩步離去，邊走邊嘟囔著：「嘖，你讓他自己來跟我說吧。」
「我都沒計較他當年不光偷聽還睡覺的事情呢，他還批評起我了，真是的……呵呵。」
妖神臉上的迷霧散去，顯現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
神道宗傳功長老——沈豹。
仔細一想，其實他身上暴露的點不多，但光憑一點就已經足夠揭示真相。
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有能力去講解簡化後的降神法的。
……
在沈豹離去之後，青磚道場恢復了寧靜……才怪。
【「嘶……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司空煜的聲音有些變形，金色的神魂摸了摸並不存在的汗水，衝著不知何時抱著心影站在水晶棺上的瑤池乾笑，【「啊哈哈，你不是去找混元天女敘舊去了嗎？」】
「已經有一陣子了。」
瑤池古怪地看著司空煜，眼神中滿是懷疑，古怪道：「日天大俠，真是個豪放不羈的名字，沒想到您當年竟有這樣的經歷。」
【「啊哈哈哈，哈哈，昊天，是昊天。」】
聽著司空煜的乾笑，瑤池心中的懷疑更濃。
真的是祂？
祂，真的是那位大人？
和天帝陛下齊名的天神陛下？
就祂？
哪怕這個消息出自混元天女之口，瑤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當年雖然沒有資格與天神陛下詳細交談，但也敬畏地遠遠觀望過，在祂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說天帝是算無遺策的雄主，那麼天神就是氣吞天下的霸主。
而今，天帝被其子暗算，天神也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天地大變，自己非生非死……
瑤池本來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離開這裡和其他天庭之人會合，但現在看來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之事。
這天下，哪裡還有真正的天庭之人，硬要說的話，神道宗的這些人才算是天庭正統。
「……」瑤池沉默，一時間感覺前途黑暗。
而心影並不知曉瑤池的想法，她忍耐了好一會兒，見對方沒有放開自己的想法，身影變得虛幻，直接從瑤池的懷裡跑了出來。
而隨著她與瑤池的分開，司空煜再次感受到了瑤池的氣息，祂心中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果然是這樣嗎？
心影四處尋覓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以道的身影，撅起嘴巴，不開心地跟司空煜抱怨道：【「父親大人呢？怎麼又不見了！」】
心影很不高興。
要鬧了！
可不能讓這個小祖宗生氣，司空煜連忙哄起來，幫助任以道掩飾：【「啊，你父親現在手頭有要緊的事情處理，很快就回來了。」】
【「……真的？」】心影懷疑地看向司空煜，面色不善地嘟囔著：【「師叔祖可不能騙人！」】
司空煜一陣汗顏，想了想後補充道：【「……呃，可能也不會太快，嗯，明白！他明天一定會回來了。」】
一個人，半天時間怎麼都夠了吧。
這小子應該不會那麼不是人吧？
……
崇州城，某處客棧。
「我來啦！你們在做……呃？我來的不是時候？」
「妖月！！？你，你怎麼？啊？」
「……來都來了，你來的正是時候。」
任以道嘴角抽了抽，想了想，然後果斷髮出了邀請。
「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吧？」
「那，合適嗎？」
「你都來了，那就是合適的。」
不合適，也得合適。(本章完)
司空煜的石像依舊歪斜著，真相雖然已經被拆穿，但他並不打算就這麼妥協，依舊在等待一個願意幫祂扶正的好孩子。
祂還就不信了，自己培養了這麼多的門人弟子，難道就沒有一個願意主動來幫助自家掌教的嗎？
不會的，一定會有一個好孩子的！
哪怕祂需要花漫長的時間去等，也沒關係，反正祂命長，祂一定會等到的。
【「哎呀，希望在紀元來臨之前，能夠等到……應該可以的吧？」】
至尊老登的語氣也有了幾分懷疑。
仔細一想，自己化作石像也有一段時間了，有資格進入青磚道場的人也不少，但還偏偏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助。
一個都沒有！
【「……嘶。」】
難不成……其實是本掌教的問題？讓他們誤以為我這是在享受？
咚咚。
就在司空煜懷疑自己，思考著要不要換個別的方式的時候，道場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陛下，您已經將真相告訴以道了？」一道看不清面容的虛幻身影緩緩走入，來到了石像的面前。
很顯然，這是一位藏身在神道宗的仙神，而從祂對司空煜的稱呼來看，這更是一位妖神。
那十位甘願為了眾生獻出自己大道而後跟隨司空煜離去的仙神們，自然不光只有仙人，妖神中也同樣有這樣主動獻身之人。
【「哦？你怎麼來了？」】
司空煜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到自己道場。
因為有其他仙神在，司空煜平時對整個神道宗的掌控並不深，除非有危及到宗門的事情，否則祂都是處在一種半沉睡的狀態，只對危機有反應，對門人弟子間發生的細節之事並不清楚。
「陛下這次與以道的密談，想必跟他透露了很多，不然他也不會隱藏氣息後從山門離去。」
「我這次來，也是想代其他人問一問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麼？以道他是否產生一些誤解？若是他誤會了什麼？我可以現身跟他解釋。」
前來之人有些擔心，祂雖是妖神，但這麼多年的朝夕相伴，早已經將神道宗弟子們當成了自己的子嗣。
而任以道是其中最為出色，也是給祂們帶來最多驚喜的那一個，祂並不想讓這樣的一位天之驕子，甚至是未來的關鍵人物，與祂們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解。
一旦有任何誤解存在，祂們會快速解開，不會拖沓一點。
世界上大多數難以挽回的遺憾，最開始都只是源自一個小小的誤解。
什麼「虐夫一時爽，追夫火葬場。」啊，什麼「當時只是錯過。」啊……都是純扯淡，有這事後感慨後悔的功夫，不如早點張嘴解釋，什麼事不能說開了？
溝通是很重要的。
但相比於來人的擔心，司空煜就顯得很不著調，祂並沒有回答，而是答非所問的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我想想，你上次主動來拜訪我，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
司空煜上下才打量了一番，感慨道：【「那個時候，你還不是如今這幅樣子呢。」】
「……唉。」
來人沉默片刻後嘆息一聲，接著搖搖頭，同樣有些感慨：「陛下那個時候也不是如今的樣子，我記得當時您在用的假名應該是龍，龍日天？」
老東西，你不理我是吧？
行。
那就別怪我揭你老底了。
這些年的相處，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司空煜的真實性格。
天庭都沒了，也就不再糾結於過去那一套尊卑理念。
【「呃！」】司空煜的石像一震，抖下了不少的灰塵，【「那個名字，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空煜：！？？
怎麼可能暴露，我當年明明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怎麼知道？呵呵，臣哪裡不知道！當時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每次日天大俠顯露神威的時候，您的本體都在沉眠，我們這些人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人故意提起罷了。」
妖神微笑，露出了懷念的神色，欷歔道：「您在當時的江湖上搞出了好大的風波，引得不知多少女子神傷……」
【「咳！打住！打住！那個，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而且啊！當時我是叫龍昊天！不是龍日天！更不是什麼日天大俠！」】
哪怕是到了現在司空煜也並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
老夫當年為天神，叫昊天怎麼了？
至於龍姓，呵，能讓老夫以龍為姓，那是龍族的榮幸！
司空煜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對方的回憶，然後倔強地反駁道：【「老夫當初也是憋得有些無聊，才主動出去的，天帝老兒的倒霉詛咒剛剛解除，你們總得讓我出去活動活動吧！」】
「嗯，我記得當年有一個女子最為出名，不但是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還實力高強，是有望登仙之人，叫什麼來著……。」
【「好了！都說了不要再說了！給老夫留個面子吧。」】司空煜大叫一聲，直接掌控領域封住了對方的開口的能力，苦笑道：【「老夫認錯，不該顧左右而言他，你就高抬貴手吧！」】
妖神無言地笑笑，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了。
但應激後的司空煜不信，反覆確認了三次，最後才懷疑地解開了對方身上束縛，猶是覺得不保險，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勸你不要亂說話啊！」】
「呵呵，那就看陛下的表現了。」
【「唉……好吧，我老實交代還不行嗎？」】司空煜無奈妥協，終於不再裝瘋賣傻，道：【「當年的真相，我們的目的，乃至他身上的使命，我都告訴他了。」】
「全部？」
【「全部，毫無保留。」】
「這樣啊……」
妖神沉默片刻，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祂的實力雖然早就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但這麼多年的偽裝已經讓祂習慣做出這樣的反應。
「那他為什麼會離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是了，他還沒入天境，實力不夠，還感受不到那份缺失，他自然對此有所懷疑。」
妖神思考了片刻，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還不到時候。
但司空煜卻並不這麼認為，反駁道：【「你想什麼呢？此時說已經不早了，我甚至覺得有些晚了，莫要小看了以道，他若是想要入天境，隨時可以。」】
【「仙凡之隔連尋常仙神都不算問題，你覺得會攔得住他？大錯特錯，那道關隘對他而言如若無物，只要有心，輕鬆可破。」】
若問這個世上誰是對任以道信心最足的人，司空煜絕對算得上其中一個。
【「他的這份天資，比我當年更甚，甚至讓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而這份信任並不是無腦的偏愛，而是源自了解。
了解的越深，就越是感慨。
就連曾經天地間的二位至尊之一都是自愧弗如。
【「此外，我相信以他的聰慧，自然會有他自己的判斷，雖會相信我等，但不會全信。」】
【「你們啊，就是太急了，既然選擇了他，那就好好相信他。」】
雖然平日裡有諸多的槽點，看上去像個不著調的老東西，但司空煜畢竟是前天神，在很多事情有祂自己的判斷。
「……屬下明白。」妖神雖然仍有些想說，但已經感受到了司空煜的意志，便不再多言，「既然如此，那屬下相信陛下的判斷，一切都交給陛下處理，屬下這就告退。」
既然天神陛下有自己的判斷，那還是繼續選擇相信，祂們當年就是因為相信，才會跟祂一同離去，並在這裡創建這個宗門。
【「嗯，放心吧，一切老夫在。」】
司空煜又安撫了一下妖神，給他吃了幾顆定心丸，接著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道：【「另外，關於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山門，我勸你們不要多問，千萬不要跟過去，別操這個心，對你們沒有好處！」】
司空煜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祂也沒那個閒心思去盯著，但祂相信任以道不是會做出丟下所有人逃避這種事情的人。
既然不是叛宗離去，那就隨他去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人家小年輕有自己的生活的！
「……明白了。」妖神眨眨眼，雖然不知道天神陛下為什麼忽然這麼激動，但還是選擇老實聽話，「我們之前沒有探查，之後也不會了。」
【「那就好，不然，我怕那小子日後給你們使絆子……」】
妖神：？
【「還有啊，以道怕是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他跟我說，讓你以後教入門弟子的時候，講得再淺顯一點。」】
司空煜的話讓妖神愣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接著有些無奈地呵呵一笑，佝僂著身體緩步離去，邊走邊嘟囔著：「嘖，你讓他自己來跟我說吧。」
「我都沒計較他當年不光偷聽還睡覺的事情呢，他還批評起我了，真是的……呵呵。」
妖神臉上的迷霧散去，顯現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
神道宗傳功長老——沈豹。
仔細一想，其實他身上暴露的點不多，但光憑一點就已經足夠揭示真相。
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有能力去講解簡化後的降神法的。
……
在沈豹離去之後，青磚道場恢復了寧靜……才怪。
【「嘶……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司空煜的聲音有些變形，金色的神魂摸了摸並不存在的汗水，衝著不知何時抱著心影站在水晶棺上的瑤池乾笑，【「啊哈哈，你不是去找混元天女敘舊去了嗎？」】
「已經有一陣子了。」
瑤池古怪地看著司空煜，眼神中滿是懷疑，古怪道：「日天大俠，真是個豪放不羈的名字，沒想到您當年竟有這樣的經歷。」
【「啊哈哈哈，哈哈，昊天，是昊天。」】
聽著司空煜的乾笑，瑤池心中的懷疑更濃。
真的是祂？
祂，真的是那位大人？
和天帝陛下齊名的天神陛下？
就祂？
哪怕這個消息出自混元天女之口，瑤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當年雖然沒有資格與天神陛下詳細交談，但也敬畏地遠遠觀望過，在祂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說天帝是算無遺策的雄主，那麼天神就是氣吞天下的霸主。
而今，天帝被其子暗算，天神也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天地大變，自己非生非死……
瑤池本來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離開這裡和其他天庭之人會合，但現在看來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之事。
這天下，哪裡還有真正的天庭之人，硬要說的話，神道宗的這些人才算是天庭正統。
「……」瑤池沉默，一時間感覺前途黑暗。
而心影並不知曉瑤池的想法，她忍耐了好一會兒，見對方沒有放開自己的想法，身影變得虛幻，直接從瑤池的懷裡跑了出來。
而隨著她與瑤池的分開，司空煜再次感受到了瑤池的氣息，祂心中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
果然是這樣嗎？
心影四處尋覓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以道的身影，撅起嘴巴，不開心地跟司空煜抱怨道：【「父親大人呢？怎麼又不見了！」】
心影很不高興。
要鬧了！
可不能讓這個小祖宗生氣，司空煜連忙哄起來，幫助任以道掩飾：【「啊，你父親現在手頭有要緊的事情處理，很快就回來了。」】
【「……真的？」】心影懷疑地看向司空煜，面色不善地嘟囔著：【「師叔祖可不能騙人！」】
司空煜一陣汗顏，想了想後補充道：【「……呃，可能也不會太快，嗯，明白！他明天一定會回來了。」】
一個人，半天時間怎麼都夠了吧。
這小子應該不會那麼不是人吧？
……
崇州城，某處客棧。
「我來啦！你們在做……呃？我來的不是時候？」
「妖月！！？你，你怎麼？啊？」
「……來都來了，你來的正是時候。」
任以道嘴角抽了抽，想了想，然後果斷髮出了邀請。
「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吧？」
「那，合適嗎？」
「你都來了，那就是合適的。」
不合適，也得合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