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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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你們有樂子讓狐狐看,狐狐很開心。

  但是你們的樂子太爛,狐狐不喜歡。

  「俗話說的好,韓劇有三寶,車禍、失憶、治不好。」

  「你倆人是在這裡搞什麼呢?擱這兒玩上失憶啦?」

  偷摸看了半天,任以道有些意興闌珊地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這瓜,既不大,又不甜。

  只是飄蕩著戀愛的酸臭味。

  走了走了,沒意思。

  一看就是小情侶的打情罵俏的詭計罷了。

  無趣!

  不管這到底是詩瀟瀟的試探還是欲擒故縱,任以道都不想摻和了。

  那種小把戲,全都是狐狐玩剩下的。

  一點勁都沒有。

  任以道沒有驚動他們兩人,隱匿著身形越過了山門,向著峰頂行去。

  剛走一會兒,任以道就發現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在場不止男女主角兩個人!

  這靈虛峰此刻看著很安靜,找不到人影的樣子,但其實另藏玄機。

  距離山門不遠處的幾十棵樹後,全都藏著一名靈虛峰的弟子。

  好幾十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那邊,還有人備好了手巾準備擦眼淚。

  「……喲呵!」

  好傢夥!

  伱們不是社恐嗎?咋都全都在這兒看熱鬧吶?

  不過也是,社恐和看戲這兩者倒也不衝突就是了。

  心裡嘟囔著,任以道想了想,眼睛一轉。

  偷偷拍了拍一個弟子的肩膀,然後在她回頭之前迅速消失。

  「別動我!馬上就要到關鍵的時刻了!你別……誒?誰?」

  那弟子意識到不對勁,回過頭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

  誰剛才是誰拍的我肩膀?

  鬧鬼了???

  ……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任以道則是開開心心地在半山腰顯露了身形,背著手向山上走去。

  他可以直接隱匿身形直到峰頂,但他還是刻意顯露出了自己的蹤跡。

  這其實是在告訴峰頂的人,我馬上就要上去了。

  靈虛峰熟歸熟,但畢竟是他峰之地,他也不好直接偷偷摸摸走上去。

  要是被人撞見誤會些有的沒的,那可就不好了。

  被段紅誤會我去找她姑娘私會只不過是小事。

  可要是被段小玲誤會起去找她母親偷……偷偷聊天的話,那樂子可就大嘍!

  狐狐我喜歡看樂子,但一般不喜歡當樂子。

  而當任以道晃晃悠悠來到樓頂之後,他有些奇怪地四處望了望。

  「人吶?」

  怎麼沒有人出來迎接我一下啊?

  我都到啦!

  你們人吶?

  你根本沒在靈虛峰峰頂!

  雖然情況是意料之外,但任以道還是沒太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熟練地走向了峰主的小樓。

  從各峰峰主的住所,其實也能看出一些個人的性格。

  落月峰峰頂上種植了大片的靈竹,竹林內還有一處清澈見底的小潭。

  潭水清幽,靈竹繁茂,任以道很喜歡在水潭邊小憩,風起時能聽見沙沙作響的竹葉聲。

  但這並非是荊月沁的喜好,而是她師尊落月上人的愛好,她只不過是在繼任峰主之位後保留了下來。

  圖靈峰則是收集了一山的嶙峋怪石,盡顯蠻荒粗野之氣。

  而和落月峰的靜謐和圖靈峰的粗獷不同,靈虛峰峰頂的特點就一個字——紅。

  就如峰主段紅的名一般,一片赤紅,層林盡染。

  紅色的靈獸,紅色的靈植,就連腳下的石磚也被換成了紅磚。

  此刻正值秋季,段紅的小樓外的楓林一片火紅。


  任以道穿過楓林,輕輕敲響了門扉,然後退了一步朗聲道:

  「段師姐,任以道前來拜見,不知可否一見?」

  任以道並未等待多久,門扉就緩緩打開。

  只不過,開門的人卻並不是段紅,甚至不是段小玲或者靈虛峰上的任何一名弟子。

  而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請進。」

  男人身材高大健碩,頭頂著門框,能有兩米出頭的樣子。

  聲音低沉,面容乍一看還有些兇惡,臉上殘留著幾處巨大的傷疤,自然而然就帶著強大的氣勢。

  但如果摒棄那些疤痕,則可以看出他原本的面貌並不差,至少是中上之姿。

  巨獸般的男人也不多開口,就這麼默默盯著任以道,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如果是個心智稍弱的,即使內心毫無隱瞞,在這樣的凝視下想必也會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任以道則是毫無膽怯,像是根本沒有感受到那份窺視,坦然地迎上了那對目光。

  任以道看著意料之外的人物眨了眨眼,也不害怕,歪著頭,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你是……」

  雖然表面上裝作不解,但任以道其實知道眼前人的真實身份。

  段宜生。

  段紅的……丈夫。

  只可惜,雖然同樣姓段,但他並不是段紅的親兄弟,而是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輩的同族遠親。

  按照輩分來說,他還應該管段紅叫姑高祖母來著,也就是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妹妹。

  也即是說,他女兒其實還比他大三輩……

  好在他們三人各算各的,不然輩分徹底就亂套了。

  不過,任以道上次見到段宜生的時候,還是幾十年前,段紅他們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以白狐的身份見的。

  如今的「任以道」可是從未見過這位師姐夫的。

  「我是段宜生。」說完這句,段宜生也不多做解釋,讓開了大門,「進來吧,你師姐在等裡面等你。」

  「哦哦,好。」

  任以道裝作懵懂無助的樣子,跟著段宜生走進了小樓,很快就見到了正在閉目修行的段師姐。

  「你來找我倒是稀奇,有何事?」

  任以道並未立刻開口,而是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來回看了看段紅和段宜生的臉。

  美女與野獸?

  話說,你們兩個人是怎麼生出那麼一個仙氣飄飄的姑娘的?

  負負得正?

  左看看,右看看,任以道嘴角露出了姨母笑,傳音道:

  【「師姐你放心!我嘴可嚴了,一定不會跟別人亂說的!」】

  我肯定不亂說!

  如果一定要說,就按照事實老老實實地講!

  【「你亂講什麼呢。」】

  聽到這句話,段紅沒辦法繼續閉目,白了這個過於「懂事」的師弟一眼,無奈地開始介紹:

  「這是我夫君段宜生,他之前一直在外帶著小玲雲遊,很少回宗門。」

  「哦~在下任以道,落月峰三弟子,見過師姐夫。」皮了一下很開心任以道衝著段宜生拱手行禮。

  而段宜生的反應則很出乎段紅意料,他雖然並未開口,但卻主動起身回了一禮。

  雖然同出一族,但自己丈夫不是神道宗之人,而是替北乾朝廷捉拿宗門亂黨的捉刀人。

  對於宗門之人,他雖然不會主動尋釁,但也從來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他居然會給一個只見一面的宗門弟子回禮,這可是相當稀罕的事情。

  雖然心中疑惑,但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段紅只好壓下心中的好奇,問道:

  「你來找小玲?小玲在閉關,需要我喊她嗎?」

  「不,不必,我是來找師姐的。」

  「嗯?你來找我,到底有何貴幹?」

  兩人之間的關係因為荊月沁的緣故不算差,但也算不上多好,單獨登門之事更是從來未有過。


  而好巧不巧的,這事兒還正好被多年未見的丈夫碰到……

  姓任的小子,你要是沒有什麼大事,老娘之後跟你沒完!

  讀懂了段紅眼神中的意思,任以道坦然笑道:

  「我今日來其實沒什麼大事,只不過之前小玲在我外出那段時間給我幫了不少的忙,我來表示一下感謝。」

  說著,任以道將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請師姐一月之後轉交給小玲師侄。」

  段紅也不疑有他,接過之後就隨後交到了丈夫手裡。

  「師弟何必這麼客氣,不過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她?還非要一個月之後轉交?」

  任以道:「因為我馬上又要外出一趟,到時候肯定不在宗門之中。」

  「這次的時間可能會比較久,要是我師姐又來找你,還望段師姐能多忍耐一下。」

  段紅原本表情還算淡然,一聽到這話當即變了臉色,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什麼?你又要走?不行!」

  她說這話的表情和急切程度,讓沉默的段宜生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什,什麼情況?

  「咳咳。」

  反應過來自己失態的段紅捂著嘴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默默坐了回去。

  她瞪了一眼舉起雙手以示無辜的任以道,沉聲道:

  「你……這麼快又走,你就不擔心你師姐忍不住去抓你?」

  任以道放下行法式軍禮的雙手,輕鬆地聳了聳肩膀,回首看向了落月峰的方向。

  「沒什麼好擔心,我這次不會去太久,反正她整天睡得多醒的少,也不會太孤單。」

  「再說了,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

  想到自己留下的後手,任以道正色道,「我可是留了東西給她作伴的,定能讓她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見任以道這麼自信,段紅也顧不得擔心荊某人的事情,有些好奇問道,「你留了什麼?」

  什麼東西讓荊月沁老實待著?這麼神奇的嗎?

  「沒什麼,只不過給她留了一個孩子。」

  段紅恍然,點頭道:「哦,孩子啊,我有了孩子之後她確實是安靜了一……嗯?孩子?」

  段紅眼睛瞪大,看著低著頭面露羞怯的少年,發出了一聲不符合她身份的大喊:

  「啊?」

  你再說一遍!

  你留了什麼!!?

  ……

  ……

  荊月沁睜開了眼睛,怔怔地望著天花邊,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我怎麼感覺小師弟回來了?」

  「那夢還挺真實的……嗯?」

  眨眨眼,荊月沁將手伸進被子裡摸索了一會兒,接著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抬起頭,她恍然大悟:

  「啊,原來那不是夢啊!是真回來了!」

  她裹著被子坐起,摸向了一旁卻沒摸到人,而是摸到了一個硬物。

  這是什麼?

  轉過頭,還有些困惑的荊月沁眼前一亮。

  她剛才摸到的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一個不大的小籠子。

  在籠子中,一隻微微有點發胖的赤狐正討好地對她露出了肚子。

  「這是誰家的小寶貝啊!」

  狐姬:嘿嘿,嘿,嘿嘿!嗚嗚嗚……

  我的命好苦啊——

  ……

  ……

  「這個臭小子!」

  在送走了任以道之後,段紅在房間裡有些失態地跺了跺腳,恨恨地說道:

  「我還以為他和她師姐不一樣,是個老實孩子,結果……哼!一丘之貉!」

  想起剛才任以道一臉無辜的樣子,段紅就恨得牙痒痒。

  自己被耍了!

  發泄了一會兒,段紅轉頭看向寡言的丈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倒是回個話啊!」

  冷不丁被波及到,段宜生撓頭想了想,搖頭道:

  「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不必生氣。」

  「你要是太過失態,反倒是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段紅眉頭皺起,但仔細想了想丈夫的話沒錯,確實是這個道理,只好憤怒地哼了一聲。

  哼!

  但她還是咽不下心中的這口惡氣,將槍口轉向了在場的唯一受害者。

  「說起來,你對那小子倒是挺看重啊,堂堂段大俠居然還會主動給人回禮了。」

  「怎麼?想讓他當你女婿?」

  見妻子這樣的態度,段宜生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覺得有些新鮮。

  妻子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小孩子氣了?簡直和當年一樣。

  「嘖!別笑!給我說話!」

  嗯,就連這份攻擊性也是和當年一樣,半點沒改……

  見妻子目光越來越不善,段宜生斟酌了一下語言,解釋道:

  「我倒是沒想讓他刻意和小玲發生些什麼,不過年輕之間正常交際倒是沒什麼。」

  「另外,不是我重視他。」段宜生無奈地搖搖頭,「不如說,是你們對他太不重視了啊!」

  段紅眨眨眼,不解地問道:

  「怎麼了?這小子身上難道有什麼值得在意的身份嗎?」

  見狀,段宜生苦笑道:

  「我哪敢擺什麼大俠的派頭啊,那可是陛下新認下的弟弟啊,他的名字早就傳遍江湖了。」

  段紅:?

  「還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哦,好像前段時間是有這事兒來著?」

  ……

  ……

  烈陽峰。

  左雲貴鬥志昂揚地磨鍊著技法,高喊:

  「這次,我一定要將你狠狠擊垮!」

  路過的任以道正好聽到了這聲怒吼,眨眨眼讚嘆道:

  「左師侄真有精神啊!不錯不錯。」

  感嘆完,任以道繼續走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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