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8章 被社會遺忘的角落
第1998章 被社會遺忘的角落
這個至今都沒有告知姓名的『上班族』的話里話外，都在說這項工作是高新科技。
雖然生田克摩是學建築的，但在實驗室『上班』了這幾年，耳濡目染的，也對生物啦、科技啦有了點了解。
生物計算機是用生物工程技術產生的蛋白質分子作為生物晶片來以取代陷入摩爾定律瓶頸的半導體晶片，用有機化合物來儲存數據、用波來傳遞信息。
但生物計算機至今也只是個設想，理論都不完善呢，更別說實物了。
可現在呢，這個一直都是微笑臉的『上班族』卻說他們是一家搞生物計算機的科技公司，還是拿人類的大腦，組成生物計算機矩陣。
這話聽起來就很讓人心中犯嘀咕，更別說這錢賺的如此輕鬆了。
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是錢難掙，屎難吃。
跪著賺錢的機會都少有，而且還不是你想賺就能賺的，往往擠破腦袋、打掉頭才有可能爭取到這個跪下的機會。
可現在呢，竟然趴著就能賺錢了。
這樣的工作，別說見過了，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如若這真的是一家高新科技的公司，工作內容如此的輕鬆，報酬還不低，想招人的話，只需要貼出個告示，那想賺這份錢的人，別說現在來的幾十個人了，就是後面加個萬字，恐怕都只是零頭罷了。
生田克摩忘記在哪聽說過這句話了，如果一項工作很賺錢，地位還很高，也不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那這項工作的門檻很可能能與龍門相媲美。
相對的，面前的這份工作，門檻低基本是個人就能幹，輕鬆到睡覺都能完成，報酬還不低，卻沒有大張旗鼓的招人。
這其中要是沒有問題，生田克摩能把房間裡的桌子全都吃了。
可是
生田克摩看著在『上班族』的安排下，來此的人都陸續找位置坐下來並戴上了頭盔，然後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一個個的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
而新來的人也在『上班族』的解釋或者說高薪誘惑下，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頭盔，左看右看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戴在了頭上，然後懷揣不安的等待著『工作』開始。
忙完的上班族將目光轉向了還在猶豫的生田克摩，臉上還是那副標準的微笑，道：「您呢，今晚要嘗試一下這份工作嗎？我們可以日結，也可以按小時結算費用。」
「我」
生田克摩想拒絕，畢竟這份工作太過於輕鬆，這家公司里里外外都透漏著詭異，所以生田克摩是想離開的，以免再惹火上身。
可是
看著牆上貼著的報酬表，一天只需要『工作』十二個小時，就能賺到一般人半個月才能拿到的錢，這可比他以前在實驗室『工作』時還要高。
而一想到那家進不去的實驗室和說話不算話的TPC，生田克摩心裡就很不舒服，甚至感到惱火。
這些天他東奔西走，就是想為自己討個說法，順帶落實下這豐厚的報酬。
可是呢，蓋著紅戳的白紙黑字，卻成了空口白話。
看的是難看的臉、聽的是難聽的話，偶有義正言辭的，也是沒了下文，全都是表面功夫。
生田克摩一圈跑下來，卻是一無所獲，也正因為如此，失魂落魄的生田克摩才會去居酒屋，想靠酒精來發泄下鬱悶，卻沒想到撞上了這家『特殊』的公司，被帶到這個詭異的地方來。
生田克摩是想走的，卻沒有邁開腿。
理由有很多，面前的人很詭異，是都市傳說中的宇宙人也說不定，這家公司很不同尋常，還在地下室，說不定人家都關了門了，想走也走不掉
但其實真正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
錢！！！
他很缺錢，一時間還找不到工作，而這家公司卻給出了很高的報酬，很輕鬆的工作。
「我我.」生田克摩猶猶豫豫的，看著一個個已經坐在『工位』上的人，再瞄瞄牆上的報酬，這腿怎麼也邁不動。
錢是英雄膽！
這世間，早已不是有理就能走遍的天下了，而是有錢方能踏遍八方。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地球後天就要爆炸了，可與明天就要餓死的我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的生田克摩就已快要到餓肚子時候了，再找不到工作，真就要去超市蹭試吃品了。
而且就算能找到工作，有這個輕鬆嗎？
反正就生田克摩之前的工作經歷來看，公司是一家比一家苛刻，老闆是一個比一個摳，總想著出一分錢，就要讓人干十分錢的活。
睡覺就能賺錢、戴上頭盔就算工作.
這樣的工作，今天錯過了，今後還能再遇到嗎？
甚至說不定啊，這工作都幹不了多久。
畢竟這年頭這麼的卷，親戚聯繫親戚的，說不定啥時候就開始有要求了，要是這家公司真牽扯到『宇宙人』什麼的，那說不定啥時候就和TPC那家實驗室一樣『消失』了。
所以要不就賺一波快錢？
生田克摩心中動搖了，就算這家公司有問題又如何，即便牽扯到怪獸又怎樣呢？
天塌了，自有高個頂住。
他就是個小市民，為一日三餐、一生三貸忙碌的一般人，光是活著就已不易了，宇宙人、怪獸什麼的，和他有關係嗎？
TPC連簽訂好的協議都不履行了，一分錢都不給他了，他還管這麼多幹嘛。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紙醉金迷不帶我，全球變暖卻怪我？
我都快吃不上飯，還想啥地球安全啊，要是我明天就餓死了，那人類未來即便遠大，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這是緊急避險。
避餓死的險。
生田克摩說服了自己，對著『上班族』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個空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頭盔，仔細觀察著。
造型和摩托車頭盔差不多大，只不過很沉，拎了拎估摸有個七八斤，材質看著像是金屬，但摸起來卻如塑料般光滑，上面如電路板一樣。有著一條條的線，連接著一個個電子元件，密密麻麻的遍布這個頭盔的表面。
連封裝都沒有，就這麼暴露在外，看著就很粗糙，很像是手工作坊打造的，更加確定了生田克摩的猜測招募他的這個人，還真可能是宇宙人，這個用來組建生物電腦矩陣的頭盔，那估計就是外星科技，說不定還是面前這個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上班族』造的呢。
在生田克摩好奇的查看時，『上班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好了，大家都戴上頭盔，今天來了不少的新人，我再講一下工作要求。
在工作開始後，必須向我報告並獲得准許後才能摘下頭盔，一旦擅自摘下頭盔，第一次扣除當天工資，第二次扣除一周的工資，第三次我們只能請您離開了。
不過只要戴著頭盔，不管是睡覺、聊天、玩手機還是其他什麼事情都隨意。
好了，現在大家檢查一下頭盔的佩戴，十五秒後，工作正式開始。」
生田克摩聞言，心情竟有些緊張起來，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不喜歡變化的他，對即將開始的工作是一無所知，讓他有些不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然後就看到前面那一根根從橋架上垂下的線亮了起來，如水一樣流動著，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最終流淌到這一個個看起來很有科幻色彩的頭盔上，並迅速擴散開來，把一個又一個電子元件給點亮，讓本就是銀色塗裝的頭盔，顯得更加的璀璨，看上去猶如白銀鑄就的一般。
「工作開始了！」
生田克摩心中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就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就像是中暑了一樣，天昏地轉的，相當的難受。
但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好像只是一瞬間一樣，還沒等生田克摩往桌子上趴呢，意識就已經恢復了清醒，感覺不到一點的眩暈，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這是.」生田克摩一驚，然後就見其他人也是身形晃了下，顯然不止他一個人遇到這樣的情況。
然後就聽到那個『上班族』的聲音：「大家不要驚慌，這是剛觸網的正常反應，接下來只要不未經允許取下頭盔，大家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這.就開始工作了？
生田克摩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只暈了一下，然後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要不是頭上還有沉重感，怕不是連這點沉重的感覺都沒有了。
這讓生田克摩完全無法理解，還以為聽起來就很科技的生物電腦有什麼高大上呢，結果就這？
怎麼有種以為造核彈，實則打螺絲的感覺呢。
那接下來幹啥呢？
生田克摩小心的瞅著周圍，卻發現大家的動作更加的放肆，有的已從桌洞裡掏出個枕頭，然後趴下開始睡覺了；有的拿著手機，專注的盯著屏幕，在嗶嗶的打起了遊戲；旁邊的幾個人還聊起天來，說的都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沒有一點涉及到『工作』。
這讓生田克摩忍不住問道：「你們.來幾次了呀？」
「差不多一年了吧，」旁邊一個年齡古舊都過半百的男子，笑呵呵的看著生田克摩，道：「別擔心，老闆給錢很爽快，干一天算一天，甚至你干一個小時都給你結款。」
「那您.」生田克摩猶豫了下，用餘光瞄了眼那個坐在前面的『上班族』，小聲的說道：「那這麼輕鬆還高薪的工作，把家人喊過來一起來干，不是賺的更多嗎？」
「嘁，」大伯撇了撇嘴，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這麼好的動作，搞得這麼偷偷摸摸？」
「呃」
生田克摩一時語塞，他當然覺得奇怪了，但在人家的地盤、賺著人家的錢，卻說人家的壞話，好嗎？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如果掉了，那肯定是帶毒，」老伯幽幽的說道：「但就算是毒藥，也要吃啊，不然一家人就要餓死。」
「您也.呃，暫時找不到工作嗎？」
這話似乎觸及到了老伯的傷心處，讓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我原先是開計程車的，跑的最快、收車最晚，賺的自然也是最多，尤其是那幾年，幾乎是人人出門都打車，小費給的也很多，一個月賺的錢都能在市中心買套房。
可很快啊，就沒這好事了，但好歹還能餬口。
但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汽車竟然不需要人開了，自己就能跑，而且跑的還又快又穩，年輕人也是上了車就低頭玩手機，不喜歡和人交流，這種不需要人開就能跑的汽車啊，很受他們歡迎。
我就只能去干其他工作，當過建築工人，但沒幾年，樓房也用鐵疙瘩建了，再去找其他工作，卻發現搬運貨物的是鐵疙瘩、外賣用小飛機、快遞用小汽車，啥都不要人了，要的也是有知識有文化的。
可我哪有這東西啊，最後啊，就來了這裡，一開始啊，也害怕，也擔心，但最後想開了，咱啥也不會，爛命一條，人家有啥可圖的，就算人家圖了，那也是付錢了。」
「這倒是，」老伯的話，引起了旁邊一個青年的共鳴，加入了他們的聊天隊伍，道：「這年頭啊，不付錢的都稀罕，更別說還有拿了你的錢，卻不記你的好，還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甚至拿了你的錢，還要踩在你的頭上當主人，唉！」
「沒錯，不管這是啥，至少人家痛快給錢，還沒亂七八糟的事，這就夠了，咱小老百姓，關心那麼多幹啥。」
「是，咱就掙份辛苦錢而已。」
「.」
一群人戴著發光的頭盔，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或者是訴著苦，都是生活中、工作中不如意的人，也有好吃懶做的、想賺份快錢的等等，成分很雜。
但就是這樣雜七雜八的一群人，聚在這裡這麼久，賺這麼多的輕鬆錢，卻沒有讓這份工作擴散出去，這屬實很不一般啊。
生田克摩聊著天、想著事，同時也想著這明天，會不會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一樣，痛痛快快的給錢，好讓他多干一段時間。
這個至今都沒有告知姓名的『上班族』的話里話外，都在說這項工作是高新科技。
雖然生田克摩是學建築的，但在實驗室『上班』了這幾年，耳濡目染的，也對生物啦、科技啦有了點了解。
生物計算機是用生物工程技術產生的蛋白質分子作為生物晶片來以取代陷入摩爾定律瓶頸的半導體晶片，用有機化合物來儲存數據、用波來傳遞信息。
但生物計算機至今也只是個設想，理論都不完善呢，更別說實物了。
可現在呢，這個一直都是微笑臉的『上班族』卻說他們是一家搞生物計算機的科技公司，還是拿人類的大腦，組成生物計算機矩陣。
這話聽起來就很讓人心中犯嘀咕，更別說這錢賺的如此輕鬆了。
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是錢難掙，屎難吃。
跪著賺錢的機會都少有，而且還不是你想賺就能賺的，往往擠破腦袋、打掉頭才有可能爭取到這個跪下的機會。
可現在呢，竟然趴著就能賺錢了。
這樣的工作，別說見過了，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如若這真的是一家高新科技的公司，工作內容如此的輕鬆，報酬還不低，想招人的話，只需要貼出個告示，那想賺這份錢的人，別說現在來的幾十個人了，就是後面加個萬字，恐怕都只是零頭罷了。
生田克摩忘記在哪聽說過這句話了，如果一項工作很賺錢，地位還很高，也不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那這項工作的門檻很可能能與龍門相媲美。
相對的，面前的這份工作，門檻低基本是個人就能幹，輕鬆到睡覺都能完成，報酬還不低，卻沒有大張旗鼓的招人。
這其中要是沒有問題，生田克摩能把房間裡的桌子全都吃了。
可是
生田克摩看著在『上班族』的安排下，來此的人都陸續找位置坐下來並戴上了頭盔，然後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一個個的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
而新來的人也在『上班族』的解釋或者說高薪誘惑下，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頭盔，左看右看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戴在了頭上，然後懷揣不安的等待著『工作』開始。
忙完的上班族將目光轉向了還在猶豫的生田克摩，臉上還是那副標準的微笑，道：「您呢，今晚要嘗試一下這份工作嗎？我們可以日結，也可以按小時結算費用。」
「我」
生田克摩想拒絕，畢竟這份工作太過於輕鬆，這家公司里里外外都透漏著詭異，所以生田克摩是想離開的，以免再惹火上身。
可是
看著牆上貼著的報酬表，一天只需要『工作』十二個小時，就能賺到一般人半個月才能拿到的錢，這可比他以前在實驗室『工作』時還要高。
而一想到那家進不去的實驗室和說話不算話的TPC，生田克摩心裡就很不舒服，甚至感到惱火。
這些天他東奔西走，就是想為自己討個說法，順帶落實下這豐厚的報酬。
可是呢，蓋著紅戳的白紙黑字，卻成了空口白話。
看的是難看的臉、聽的是難聽的話，偶有義正言辭的，也是沒了下文，全都是表面功夫。
生田克摩一圈跑下來，卻是一無所獲，也正因為如此，失魂落魄的生田克摩才會去居酒屋，想靠酒精來發泄下鬱悶，卻沒想到撞上了這家『特殊』的公司，被帶到這個詭異的地方來。
生田克摩是想走的，卻沒有邁開腿。
理由有很多，面前的人很詭異，是都市傳說中的宇宙人也說不定，這家公司很不同尋常，還在地下室，說不定人家都關了門了，想走也走不掉
但其實真正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
錢！！！
他很缺錢，一時間還找不到工作，而這家公司卻給出了很高的報酬，很輕鬆的工作。
「我我.」生田克摩猶猶豫豫的，看著一個個已經坐在『工位』上的人，再瞄瞄牆上的報酬，這腿怎麼也邁不動。
錢是英雄膽！
這世間，早已不是有理就能走遍的天下了，而是有錢方能踏遍八方。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地球後天就要爆炸了，可與明天就要餓死的我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的生田克摩就已快要到餓肚子時候了，再找不到工作，真就要去超市蹭試吃品了。
而且就算能找到工作，有這個輕鬆嗎？
反正就生田克摩之前的工作經歷來看，公司是一家比一家苛刻，老闆是一個比一個摳，總想著出一分錢，就要讓人干十分錢的活。
睡覺就能賺錢、戴上頭盔就算工作.
這樣的工作，今天錯過了，今後還能再遇到嗎？
甚至說不定啊，這工作都幹不了多久。
畢竟這年頭這麼的卷，親戚聯繫親戚的，說不定啥時候就開始有要求了，要是這家公司真牽扯到『宇宙人』什麼的，那說不定啥時候就和TPC那家實驗室一樣『消失』了。
所以要不就賺一波快錢？
生田克摩心中動搖了，就算這家公司有問題又如何，即便牽扯到怪獸又怎樣呢？
天塌了，自有高個頂住。
他就是個小市民，為一日三餐、一生三貸忙碌的一般人，光是活著就已不易了，宇宙人、怪獸什麼的，和他有關係嗎？
TPC連簽訂好的協議都不履行了，一分錢都不給他了，他還管這麼多幹嘛。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紙醉金迷不帶我，全球變暖卻怪我？
我都快吃不上飯，還想啥地球安全啊，要是我明天就餓死了，那人類未來即便遠大，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這是緊急避險。
避餓死的險。
生田克摩說服了自己，對著『上班族』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個空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頭盔，仔細觀察著。
造型和摩托車頭盔差不多大，只不過很沉，拎了拎估摸有個七八斤，材質看著像是金屬，但摸起來卻如塑料般光滑，上面如電路板一樣。有著一條條的線，連接著一個個電子元件，密密麻麻的遍布這個頭盔的表面。
連封裝都沒有，就這麼暴露在外，看著就很粗糙，很像是手工作坊打造的，更加確定了生田克摩的猜測招募他的這個人，還真可能是宇宙人，這個用來組建生物電腦矩陣的頭盔，那估計就是外星科技，說不定還是面前這個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上班族』造的呢。
在生田克摩好奇的查看時，『上班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好了，大家都戴上頭盔，今天來了不少的新人，我再講一下工作要求。
在工作開始後，必須向我報告並獲得准許後才能摘下頭盔，一旦擅自摘下頭盔，第一次扣除當天工資，第二次扣除一周的工資，第三次我們只能請您離開了。
不過只要戴著頭盔，不管是睡覺、聊天、玩手機還是其他什麼事情都隨意。
好了，現在大家檢查一下頭盔的佩戴，十五秒後，工作正式開始。」
生田克摩聞言，心情竟有些緊張起來，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不喜歡變化的他，對即將開始的工作是一無所知，讓他有些不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然後就看到前面那一根根從橋架上垂下的線亮了起來，如水一樣流動著，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最終流淌到這一個個看起來很有科幻色彩的頭盔上，並迅速擴散開來，把一個又一個電子元件給點亮，讓本就是銀色塗裝的頭盔，顯得更加的璀璨，看上去猶如白銀鑄就的一般。
「工作開始了！」
生田克摩心中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就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就像是中暑了一樣，天昏地轉的，相當的難受。
但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好像只是一瞬間一樣，還沒等生田克摩往桌子上趴呢，意識就已經恢復了清醒，感覺不到一點的眩暈，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這是.」生田克摩一驚，然後就見其他人也是身形晃了下，顯然不止他一個人遇到這樣的情況。
然後就聽到那個『上班族』的聲音：「大家不要驚慌，這是剛觸網的正常反應，接下來只要不未經允許取下頭盔，大家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這.就開始工作了？
生田克摩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只暈了一下，然後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要不是頭上還有沉重感，怕不是連這點沉重的感覺都沒有了。
這讓生田克摩完全無法理解，還以為聽起來就很科技的生物電腦有什麼高大上呢，結果就這？
怎麼有種以為造核彈，實則打螺絲的感覺呢。
那接下來幹啥呢？
生田克摩小心的瞅著周圍，卻發現大家的動作更加的放肆，有的已從桌洞裡掏出個枕頭，然後趴下開始睡覺了；有的拿著手機，專注的盯著屏幕，在嗶嗶的打起了遊戲；旁邊的幾個人還聊起天來，說的都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沒有一點涉及到『工作』。
這讓生田克摩忍不住問道：「你們.來幾次了呀？」
「差不多一年了吧，」旁邊一個年齡古舊都過半百的男子，笑呵呵的看著生田克摩，道：「別擔心，老闆給錢很爽快，干一天算一天，甚至你干一個小時都給你結款。」
「那您.」生田克摩猶豫了下，用餘光瞄了眼那個坐在前面的『上班族』，小聲的說道：「那這麼輕鬆還高薪的工作，把家人喊過來一起來干，不是賺的更多嗎？」
「嘁，」大伯撇了撇嘴，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這麼好的動作，搞得這麼偷偷摸摸？」
「呃」
生田克摩一時語塞，他當然覺得奇怪了，但在人家的地盤、賺著人家的錢，卻說人家的壞話，好嗎？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如果掉了，那肯定是帶毒，」老伯幽幽的說道：「但就算是毒藥，也要吃啊，不然一家人就要餓死。」
「您也.呃，暫時找不到工作嗎？」
這話似乎觸及到了老伯的傷心處，讓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我原先是開計程車的，跑的最快、收車最晚，賺的自然也是最多，尤其是那幾年，幾乎是人人出門都打車，小費給的也很多，一個月賺的錢都能在市中心買套房。
可很快啊，就沒這好事了，但好歹還能餬口。
但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汽車竟然不需要人開了，自己就能跑，而且跑的還又快又穩，年輕人也是上了車就低頭玩手機，不喜歡和人交流，這種不需要人開就能跑的汽車啊，很受他們歡迎。
我就只能去干其他工作，當過建築工人，但沒幾年，樓房也用鐵疙瘩建了，再去找其他工作，卻發現搬運貨物的是鐵疙瘩、外賣用小飛機、快遞用小汽車，啥都不要人了，要的也是有知識有文化的。
可我哪有這東西啊，最後啊，就來了這裡，一開始啊，也害怕，也擔心，但最後想開了，咱啥也不會，爛命一條，人家有啥可圖的，就算人家圖了，那也是付錢了。」
「這倒是，」老伯的話，引起了旁邊一個青年的共鳴，加入了他們的聊天隊伍，道：「這年頭啊，不付錢的都稀罕，更別說還有拿了你的錢，卻不記你的好，還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甚至拿了你的錢，還要踩在你的頭上當主人，唉！」
「沒錯，不管這是啥，至少人家痛快給錢，還沒亂七八糟的事，這就夠了，咱小老百姓，關心那麼多幹啥。」
「是，咱就掙份辛苦錢而已。」
「.」
一群人戴著發光的頭盔，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或者是訴著苦，都是生活中、工作中不如意的人，也有好吃懶做的、想賺份快錢的等等，成分很雜。
但就是這樣雜七雜八的一群人，聚在這裡這麼久，賺這麼多的輕鬆錢，卻沒有讓這份工作擴散出去，這屬實很不一般啊。
生田克摩聊著天、想著事，同時也想著這明天，會不會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一樣，痛痛快快的給錢，好讓他多干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