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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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王莎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既沒見過張睿民,也不認識賀岩,但她好像聽過賀岩的名字。這本不奇怪,王露應該曾向王莎提過賀岩的名字,並且知道,賀岩是康哲請來調查綁架案的,可王莎顯然不清楚此案中的細節。

  不過,可芸感覺王莎似乎對警方有所隱瞞。

  「王莎,最近一段時間,你姐姐跟你聯繫過嗎?」

  「呃,上個周末,我去看過她。聽她說,警方正在調查羽辰的事。」

  「上個周末,你帶孩子去過風華小區?」

  「嗯,我在姐姐那待了個把小時就走了。她心情不好,我怕祉樾吵著她。」

  「王莎,這三天你真的沒有去過惠澤?」

  「嗯。」

  「你應該能猜到,我為什麼會反覆問你這個問題。三天前的深夜,賀岩遇害。警方正在排查嫌疑人,所以我們必須掌握相關涉案人的時間證據。」

  「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懷疑我殺了賀岩?哼,真是笑話,我跟他無怨無仇,連面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殺了他?」

  可芸沉下臉來,冷冷問道:「王莎,你對羽辰被綁架的事了解多少?」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羽辰四月十號晚上被綁架了。姓康的不讓我姐報警,聽說他給了贖金,可綁匪沒有把羽辰送回來。」

  「王露只告訴你這些?」

  「嗯,就這些。」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情況。四月十號晚上九點半,剛才我提過張睿民和一個叫王詡的人,在中心公園綁架了羽辰。隨後把羽辰交給一個叫劉宗群的女人照看,這個人曾在康哲家做過保姆。」

  「你們抓到她了?」

  「很遺憾,我們沒有抓到劉宗群。在我們正式調查羽辰被綁架案的第二天,劉宗群被人滅口了。」

  「什麼?滅口?」王莎驚訝地掃視三人,見饒思平一臉嚴肅,才確信可芸所言非虛。

  「四月十一號清早,有人從劉宗群處接走了羽辰。當晚康哲向綁匪付了贖金,可綁匪卻沒有把羽辰送回來。半個月後,也就是四月二十六號,康哲乘飛機去椰城開會,可他並不知道,賀岩跟羽辰也在那趟航班上。」

  「這,這是什麼回事啊?」

  「之後風平浪靜的過了半年,直到我們發現羽辰有可能是被綁架,便開始接觸王露。可第二天,劉宗群這位關鍵證人就被滅口了。而殺人兇手,竟然是半年前綁架羽辰的張睿民。」

  王莎無比震驚,呆呆看著可芸,已經說不出話來。

  「忘了告訴你,四月十八號,也就是羽辰被綁架一周後,曾參與綁架的王詡,在林城死亡。三天前的晚上十一點,張睿民的車把賀岩接走。當晚賀岩遇害,次日上午,張睿民在高速公路發生車禍當場死亡。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徹頭徹尾的謀殺。迄今為止,與綁架案有直接聯繫的四個人全都死了。」

  王莎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羽辰被綁架一事,竟會牽連到四條人命。

  「現在你應該了解,我為什麼會反覆詢問,這三天之中,你是否去過惠澤了吧?」

  「我……」王莎的眼神驚疑不定,腦子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你知道王露去年曾給羽辰辦了一張身份證吧?今年四月二十六號,賀岩就是用這張身份證,給羽辰買了機票,並持身份證通過安檢,登機前往椰城。羽辰是王露的命根子,你也是一位母親,我想你應該能理解王露。」

  「我……」王莎再次頓住,她很清楚可芸是什麼意思,臉上露出幾分驚恐之色,「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什麼?不相信我的話,還是不相信你姐姐會做這些事?」

  王莎默然無語,不敢輕易開口,生怕無意中露出什麼破綻。

  饒思平輕咳一聲,緩緩說道:「王莎,你的沉默毫無意義。即便你不願承認,我們也能通過其他途徑,證實你這三天是否去過惠澤。雖然你和王露長得很像,有可能騙過不熟悉你們的人,但是騙不過監控。」

  王莎大驚失色,慢慢低下了頭。

  饒思平繼續說道:「其實你和王露的五官、氣質,還是有很大分別。警方的技術人員,正在分析風華小區九號樓的電梯監控,我相信,很快就能從監控視頻中,找到你們兩姐妹的差異之處。你要明白,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綁架案,而是數起性質極為惡劣的謀殺案。雖然你不是兇手,但是包庇罪犯同樣也是犯罪行為。」


  王莎瑟瑟發抖,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被牽連到謀殺案中。

  芮雪冷笑兩聲,語氣嚴厲地說道:「王莎,你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孩子想想。其實整件事你並不知情,只是被人利用。只要你把知道的說出來,就不用承擔責任。但你如果包庇到底,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可芸輕輕拍了拍王莎的手背,「我知道,你們姐妹感情很好。但正因為你們是姐妹,她更不該把你也卷進來。如果你因為包庇而獲刑的話,你兒子怎麼辦?」

  王莎茫然地搖搖頭,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這幾天我哪也沒去,一直都待在這裡。警官,我也不相信,我姐姐會殺人。再說,如果她找到了羽辰,怎麼會不告訴我呢!」

  可芸失望地看向饒思平和芮雪,三人都已看出來,王莎是不會背叛王露的。

  「那好吧!」饒思平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既然你堅持維護王露,我們也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做的事。今天就談到這吧,你已經三天沒有回家,回去看看兒子吧,祉樾想媽媽了!」

  王莎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愧疚,默默地看著三人走出大門。

  芮雪心有不甘,鬱悶地回頭看了一眼。「她肯定去過惠澤,賀岩遇害的時候,待在風華小區的人不是王露,而是她!」

  可芸苦笑道:「可她不承認,你有什麼辦法。」

  饒思平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先回去吧,等屍檢報告出來再說。」

  法醫已經對賀岩的屍體做了全面檢驗,讓人意外的是,賀岩的死因既不是中毒,也不是自身疾病造成的死亡。

  三人回到縣局,饒思平剛走進辦公室,法醫就拿著屍檢報告出現在門外。

  「小饒,賀岩的死因查清楚了!」

  芮雪忍不住搶先問道:「死因是什麼?」

  法醫輕輕揮動手裡的屍檢報告,「青黴素過敏!」

  饒思平驚訝地接過屍檢報告,翻開看了一眼,「賀岩對青黴素過敏?」

  「對。我在賀岩體內,找到了與張睿民屍體裡成分一致的安眠藥殘留。賀岩腋下有個非常細小的針孔,兇手對他注射了青黴素。我建議你查一下賀岩以往的就醫記錄,他可能對青黴素有極為嚴重的過敏反應。」

  饒思平疑惑問道:「你是說,賀岩是服用安眠藥之後,才被注射青黴素的?」

  「是的,嚴重的青黴素過敏反應,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導致被害人胸悶、呼吸困難、神志不清、口唇發紺,最後昏迷乃至休克。從死者被害現場的痕跡來看,他在死前,正掙扎著想從衛生間裡爬出來呼救,可惜校園裡沒人。」

  可芸皺眉問道:「能夠確定安眠藥的種類嗎?」

  「通過藥檢篩查已經確定是地西泮,俗稱安定。」

  「屍體上只找到一處針孔?」

  「是的。」

  「那地西泮就不是注射到被害者體內的?」

  「對,安定是一種抗焦慮藥物,有鎮靜催眠的作用。片劑不溶於水,但可溶於乙醇,我在死者體內也發現了甲醇和乙醇的成分殘留。」

  芮雪不解地看著法醫,「賀岩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左右,如果是在午夜飲酒,還說得通。可張睿民是清早上高速的時候出的事,難道他在出發前,還要喝酒嗎?」

  「我們在張睿民的車上找到了紅牛空罐,他上高速前確實沒有喝酒,但喝了一罐紅牛,罐體有被蠟封的針孔。」

  饒思平問道:「罐體上沒找到不屬於張睿民的指紋?」

  「嗯,罐體只有張睿民的指紋。好了,你們慢慢研究吧,我得走了。」法醫對可芸和芮雪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饒思平把二人帶去食堂吃晚飯。可芸看著排隊取餐的警員,對饒思平低聲說道:「師兄,吃完飯我們還是再去找找紀總吧!」

  「嗯。」

  食堂里人太多,不便討論案情。三人很快吃完晚飯,趕緊去了停車場。饒思平一上車就聯繫紀總,聽說對方還沒下班,立即趕去了紀總辦公室。

  康哲被抓到消息已在企業高層中傳開,雖然暫時還未擴大影響,但是上級部門作出指示,讓紀總暫代康哲接手全盤管理。

  今天是紀總坐上一把手位置的第一天,公事雖然不多,但他處理任何事都很認真,以至於耽誤了下班時間。接到饒思平的電話後,紀總就讓秘書到辦公樓前等候,把饒思平等人領進了紀總的新辦公室。

  「饒警官,你們吃飯了嗎?」紀總熟絡地向可芸、芮雪點頭示意。

  「吃過了,紀總還沒吃飯吧?」

  「我還不餓,幾位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吧?」

  「是的。」饒思平瞟了秘書一眼,笑著問道:「紀總,你們有自己醫院吧?」

  「有啊,不過條件有限,醫務人員也不太夠用。職工及家屬碰到大病,還是會到縣裡的醫院就醫。」

  「我想請紀總幫忙查一下,賀岩和王露還未離職以前,是否在你們內部醫院有過就醫經歷。」

  「這好辦。」紀總看向袁丹萍,「小袁,你給陳院長打個電話,請他查查賀岩和王露的就診記錄。」

  「好的。」袁丹萍用座機打了一個電話,問清情況後對紀總說道:「陳院長說,賀岩和王露都曾在廠醫就診,相關診治記錄馬上派人送過。」

  饒思平點點頭,「好,那我們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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