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進退維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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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麗芳當然見過羽辰的身份證,王露要上班,平時基本上都是張麗芳陪著羽辰。早上送他去幼兒園,下午接他放學。晚上給他弄飯。每天都要等到王露下了班,才能回家。

  可芸得到肯定的答覆,接著問道:「張姐,你知道羽辰的身份證一般都放在哪嗎?」

  「有段時間放在羽辰的玩具箱裡,後來羽辰他小姨送給他一個小錢包,他就把身份證裝在錢包里了。」

  「那羽辰的錢包又放在哪呢?」

  「小孩子的東西哪會固定放在一個地方,有時候放在床頭櫃抽屜,有時還是丟在玩具箱。偶爾忘了收拾,就不知道放在哪了。過段時間,又被羽辰不知道從哪翻出來。」

  「這張身份證,王露平時不幫羽辰保管嗎?」

  「嗬,那身份證本來就是辦給孩子玩的,平時也用不上。她就讓羽辰放在小錢包里,自己保管。」

  「張姐,在羽辰走失前兩天,康哲有沒有去王露家?」

  「你是說,四月十號前兩天?那兩天康總沒過來,白天羽辰要上幼兒園,王露上班不在家,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他一般不會過來。康總通常都在王露休息的時候來看孩子,儘量避免跟我見面。」

  「四月八號到十號晚上,你見到羽辰的身份證了嗎?」

  「呃……」張麗芳回憶片刻,猶豫著說道:「羽辰走失的前一天晚上,就是九號那天。我在羽辰房間收拾玩具,好像身份證不在錢包里。」

  「你能確定嗎?」

  「能,那天晚上他的錢包丟在地板上,裡面只有一張德克士的會員卡。」

  「會不會是羽辰把身份證拿出來,隨手放到別的地方了?」

  「錢包他喜歡亂丟,但是身份證一般都夾在錢包的透明隔層里,羽辰很少把身份證從錢包里拿出來。」

  「那你收拾房間的時候,沒找到他的身份證?」

  「嗯,沒找到。」

  「你沒問問羽辰,身份證去哪了?」

  「沒有,就算問他,他也記不清楚。小孩子的東西,經常都是想找的時候找不到,不找的時候又自己冒出來了。」

  「張姐,你個人感覺,小羽辰在公園走失後,王露怨你嗎?」

  「當然怨了,不過王露對我還算好,沒有過度地指責我。」

  「王露從未想過追究你的責任吧?」

  「沒有,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怎麼會追究我的責任。」

  「可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別的僱主家,負責照看孩子的保姆把孩子看丟了,僱主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啊!張姐,說實話,我覺得王露好像並不是非常責怪你。」

  「呃……,王露的情況不太一樣,羽辰畢竟是……,誒!反正她不但沒追究我的責任,還給我兩萬塊錢,讓我不要亂說。」

  「這件事發生後,王露就不讓你去她家了?」

  「嗯。」

  「四月十號晚上,你在公園發現羽辰不見了。打電話給王露,讓她趕來公園後,你們倆是一起找羽辰,還是分頭去找?」

  「剛開始是一起找,後來又分開找。」

  「我記得你說過,十點過幾分,王露接到一個電話,就讓你聯繫警察,說孩子已經找到了。並且跟你說,孩子在他爸爸那,然後讓你先回家,對嗎?」

  「嗯,她接電話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掛斷電話,愣了一兩分鐘,才我聯繫警察,說孩子找到了。我想跟她回去,可她讓我先回家,就自己走了。」

  可芸掃了饒思平和芮雪一眼,對著手機話筒說道:「張姐,謝謝你的配合!」

  「警官,王露……」

  可芸立即打斷道:「張姐,我向你詢問的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王露。你暫時也不要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好吧!」

  「再見,張姐!」

  芮雪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可芸,四月十號晚上,王露與張麗芳不到十點十分,就分開了。當晚康哲沒有跟王露見面,也就沒人知道,王露和張麗芳離開公園之後,是否立即回到家裡。」

  「對,中心公園距離金源小區大約三公里,乘車只需要幾分鐘。如果當時張睿民帶著羽辰並未走遠,王露就有充裕的時間,把羽辰送去劉宗群上班的幼兒園。」


  饒思平困惑說道:「可芸,你們找過當晚在幼兒園留宿的孩子,他們跟羽辰差不多大,現在已經上小學一年級。據他們說,羽辰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吃早餐的時候,有孩子問劉宗群,羽辰去哪了。劉宗群可是說,羽辰被爸爸接走了!」

  可芸下意識地搖頭,「劉宗群雖然這麼說,但羽辰不見得是被康哲接走的。而且我認為,十號晚上,羽辰被送去劉宗群那,極有可能是以康哲的名義,請劉宗群幫忙代為照看羽辰一個晚上。「

  「以康哲的名義?」饒思平有些不解。

  「對!劉宗群在康哲家當過保姆,她認識康哲,如果有人以康哲的名義請劉宗群幫忙,並且還要給她一筆感謝費,劉宗群是不會拒絕的。不管第二天早上去接羽辰的人是誰,只要交代劉宗群一句,她就會說孩子被爸爸接走了。」

  「可芸,假設王露親自把孩子交給劉宗群,那她們以前應該認識!」

  芮雪急忙說道:「劉宗群以前不是通過家政中介找過工作嗎?」

  饒思平立馬站起身來,「那我馬上找中介查查!」

  可芸也起身說道:「小雪,我們去找趙曉珺。」

  幼兒園關門之後,當初趙曉珺聘用的工作人員都已找到新的工作,但她還保留著所有人的聯繫方式,原先幼兒園建立的工作群也還在。可芸和芮雪找到趙曉珺,請她把王露的照片發到工作群里,@所有人,詢問是否有誰見過王露。

  很快就有一個叫胡興麗的幼兒教師回了信息,表示曾經見過照片上的人。

  芮雪向趙曉珺要了胡興麗的號碼,馬上撥通此人電話。

  「喂,請問是胡興麗嗎?」

  「我是,你哪位啊?」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胡姐,你見過趙曉珺發在微信群那張照片上的人嗎?」

  「嗯,見過,警官,出什麼事了?」

  「胡姐,你還記得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到這個人的嗎?」

  「這人在藥店上班,我去她上班那家藥店買過幾次藥。」

  「胡姐,你還記得劉宗群嗎?」

  「記得啊,劉宗群以前在我們幼兒園當生活老師。」

  「請你回憶一下,劉宗群去過那家藥店嗎?」

  「去過,有次我去買藥,剛好碰到劉宗群從藥店出來。」

  「什麼時候?那天是王露上班嗎?」

  「大概是三四月份,那天是王露上班。」

  「三四月份?胡姐,你能確定一個具體日期嗎?」

  「具體日期我記不清楚了,反正就是三月底四月初。」

  「過清明沒有?」

  「呃……,好像還沒過。」

  「你遇到劉宗群從藥店出來那天,藥店裡除了王露,還有別的人上班嗎?」

  「當時是晚上,只有王露一個人上班。」

  「那王露有沒有到幼兒園或者你們宿舍找過劉宗群。」

  「呃,我沒見到過。」

  胡興麗所能提供的線索不多,但至少能夠證實,劉宗群曾去過王露上班的那家藥店,並且還見過王露。可這樣的線索,難以說明王露與劉宗群的真實關係。

  看著芮雪掛掉電話,可芸心裡也犯了難,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趙曉珺一臉狐疑,輕聲問道:「警官,這個王露是誰人啊?劉宗群被害,跟她有什麼關係?」

  可芸苦笑道:「趙姐,四月十號晚上,被送到你們幼兒園讓劉宗群照看的那個孩子,就是王露的兒子。」

  「什麼?是她兒子?」

  「嗯。」可芸表情淡淡地應了一聲,便向趙曉珺道了別。

  兩人走到小區大門,芮雪上了車,焦躁不安地問道:「要不我們直接找去王露吧?」

  「不,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要是當面質問王露,她也不會坦白跟劉宗群的關係。就算能證實劉宗群去過那家藥店找王露買藥,王露也可以說,劉宗群只是一個普通顧客。我想,眼下我們必須儘快弄清兩件事!」

  「你是說賀岩和羽辰的下落?」

  「對。在王露的整個計劃中,賀岩應該也是一枚棋子。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後,他的結局應該和張睿民一樣。你試想一下,假設王露必須殺掉賀岩,她該怎麼做?」


  「可芸,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推測王露謀殺賀岩,是不是太草率了?」

  「哼哼,張睿民怎麼死的?」

  「出發前服用了安眠藥,上高速後就發生了事故。」

  「王露在藥店上班,想弄到安眠藥應該不難。但是她行事謹慎,一定不會讓人抓到任何證據。所以我們暫時只能假設,王露與張睿民的死有關。」

  「好吧,那我們就先證實,王露是否與張睿民的死有關。下車吧,去小區監控室。」

  「嗯!」可芸點點頭,下車跟著芮雪重新進了小區。

  根據2號樓的電梯監控顯示,在賀岩被寶來車接走當晚,王露在傍晚六點過出門,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乘電梯回家。之後整晚都沒再出去。第二天上午,王露十點出門,半小時後拎了一些蔬菜回家。

  張睿民在高速發生車禍的時間,是在當日十點之前。由此可見,王露完全沒有機會謀殺張睿民。

  針對這個情況,可芸又提出了新的看法,認為賀岩被寶來車接走的時候,開車的司機就是張睿民本人。而在張睿民第二天早上準備返回林城前,給他下安眠藥的人,就是賀岩。張睿民替王露殺掉劉宗群滅口,賀岩又幫王露殺張睿民滅口。

  按照可芸的邏輯,最終王露只需要除掉賀岩,相關的知情人也就一個不剩了。

  但還是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張睿民上午十點之前死亡。下午賀岩訂購曲州開往林城的火車票,傍晚在曲州火車站取票,隨後檢票進站。此人在監控下藏頭露尾,顯然不是賀岩本人。那麼又是誰在假扮賀岩,他為何幫助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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