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再見雨衣
簡逸和侯峰立即將可芸的車仔細檢查了一遍，車門鎖完好無恙，底盤及制動系統也沒有毛病。車尾箱沒有多餘物品，車門把手上，也看不到絲毫指紋。
侯峰憤而罵道：「艹，這傢伙挺囂張啊！」
芮雪拎起雨衣，困惑地問道：「這算是挑釁嗎？」
「當然是挑釁！」侯峰朝四周看了看，此刻停車場除了他們幾個，別無他人。
簡逸冷哼一聲，不屑地笑道：「這算什麼挑釁，頂多就是個惡作劇。走吧，我們先回隊裡！」
可芸鎖好車門，悶悶不樂地上了車。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芮雪輕聲勸道：「別管他了，反正他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簡逸沉默無語，臉色異常難看。他嘴上雖然說這頂多算是惡作劇，心裡卻不這麼想。他懷疑這個穿雨衣的人，就是下午摸進可芸家裡的人。這傢伙有何目的，簡逸猜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希望引起警方的注意。
「老簡，你倒是說句話啊？」芮雪最怕這種沉悶的氣氛。
「你要我說什麼？現在只有可芸見過他的背影，我們連這人是否這棟公寓的住戶都不清楚，我還能說什麼啊！」簡逸憋了一肚子的氣，又找不到地方發泄。
可芸弱弱說道：「那個背影，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
侯峰從駕駛座回頭看了可芸一眼，「是男是女你總能確定吧？」
「是男人，頭髮有點長，可能很久沒理髮了。身高大約一米七二，稍稍有點削肩，身材偏瘦。」
簡逸耐著性子問道：「頭髮會不會是假髮？」
「我不太確定。」
「你從門鏡看到他的背影，到小雪開門追出去，間隔多長時間？」
「不超過六秒。」
「六秒……」侯峰不由笑道：「六秒鐘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芮雪不高興地拍了下侯峰的車座靠背，「換你去追也一樣，那傢伙就像一道鬼影，我衝出去走廊里沒人，消防樓道也沒聽到腳步聲。要不是在可芸車上看到那件雨衣，我都有點懷疑，可芸在門鏡里是不是看花眼了。」
「鬼影？」侯峰不屑地冷哼道：「哼，這世上哪來的鬼！」
「那你說，短短六秒的時間，穿雨衣這傢伙能跑去哪？」
簡逸突然問道：「你們剛才沒敲開1903號房門？」
「嗯，可芸說1903以前住的是一對情侶，我去敲門沒人在家。」
「停車。」簡逸再次叫停，下車快步走向電梯間，其餘三人也跟了過去。
電梯在一樓停下，一對情侶走進電梯。可芸朝簡逸眨了眨眼，表示這兩人就是住在1903的情侶。簡逸沒吭氣，等電梯在19樓停下，和那對情侶一起出了電梯。
可芸沒有記錯，那對情侶打開1903的門，直接走了進去。簡逸顯得愈發焦躁，重新進了電梯，用力按下負一樓的按鈕。
芮雪自語道：「林晨東在這住的房子，是給誰住的？」
侯峰和簡逸都不回答，可芸苦苦一笑，疲倦地閉了閉眼。
「老簡，明天你準備讓誰去魏遠？」芮雪又找上了簡逸。
「怎麼，你想去？」
芮雪還沒回答，可芸先開了口：「屍體在蠅蛆和腐敗作用下，大約2周即可白骨化。砂石廠保安在山洞裡發現的白骨，當初屍體應該是沒有掩埋，最多一兩個月，就會變成一具白骨。」
簡逸點頭同意，「那你們明天就去一趟魏遠！」
「就我和可芸去？」芮雪有點心裡沒底。
「你們先去了解一下基本情況再說。」
「好吧！」
回到隊裡的宿舍，可芸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今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實在令人無法理解。在接觸殯儀館謀殺案之前，她根本就不認識林晨東，對門鏡里看到的那個背影，也是毫無印象。她不明白，林晨東已經死了，這個穿雨衣的男人，為什麼要如此針對她。
但話說回來，無論是家裡進了生人，還是那個雨衣男撥動門鎖，抑或此人將雨衣放進自己的車裡，可芸都未感受到此人對她有什麼惡意。
如果對方想對她不利，傍晚回家的時候，正是下手的良機。當時可芸獨自進屋，在自己家裡當然是毫無防備。如果有人躲在門後，或是衛生間裡，可芸相信她肯定等不到簡逸趕來救她。
更加讓可芸感到奇怪的是，雨衣男在門外撥弄鎖眼時，門鏡里透著光亮。如果雨衣男真如簡逸猜測那般專業，不可能沒注意到，這個家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因此可芸懷疑，雨衣男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想威脅她的生命。而是提醒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最好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可芸閉上眼睛，腦中再度浮現雨衣男的背影。她搜腸刮肚的想了很久，感覺自己的確沒見過這樣的背影。
這傢伙到底是誰？他怎麼跑得那麼快？不過短短几秒鐘，小雪衝到門外，他就不見蹤影了？雨衣最後是在負一樓的車裡找到的，這麼說，當小雪從消防樓梯追到下兩層的時候，說不定，這雨衣男就躲在18樓或是20樓。等到簡逸和侯峰追上樓頂，他才從消防樓道下到負一樓，把雨衣放進自己車裡。
雨衣男如何逃避大家的搜索，其實並不難猜。可芸真正想不通的是，不管此人有何目的，他為什麼會挑上自己。想著想著，可芸終於沉沉睡去。
清晨的風帶著些許涼意，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芮雪在魏遠收費站下了高速。可芸打開車窗，被涼風一激，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小雪，靠邊停車。」
「幹什麼？」
「站在路邊那個人，可能就是雷所長。」
「那麼年輕？他看起來頂多三十歲。」
「這有什麼，雷所長起碼比簡逸還大兩歲。」
「他穿的是便服，又沒有開車，你怎麼知道他是警察。」
「虧你還是刑警，你沒注意他額頭到腦後的那圈頭髮，被帽子壓出一條線了嗎？」
芮雪這才注意，路邊那人的頭髮確實有點不協調，當下緩緩把車開到那人面前。「請問是雷所長吧？」
「我是雷冬，你們是林城刑警隊的？」雷冬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接的是兩位女警。
「呵呵，雷所，我叫芮雪，她叫凌可芸，是簡隊讓我們來的。」
「哦，好好。」雷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連連點頭。
「雷所，先上車吧！」
「哦，好。」雷冬上了後排，猶豫著問道：「呃，兩位，我們是先去發現骸骨的現場，還是先去縣局見法醫？」
「骸骨已經送去縣局了？」
「是啊，昨晚法醫到了現場，就把骨骸帶回去了。」
芮雪看了下可芸，後者對雷冬笑道：「我們還是先去發現骸骨的地方看看吧！」
「呃，現場縣局刑警隊已經勘察過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並且法醫判斷，那處山洞並不是第一現場。」
「雷所，法醫確定死因了嗎？」
「暫時還沒有，法醫說死者的骸骨未見傷痕。要確定死因，需要對骸骨做進一步檢驗。」
「發現骸骨的山洞很隱蔽嗎？」
「嗯，算是吧！那處山洞的入口，在雄峰砂石廠西側。要進洞就要經過一片采砂區，所以平時基本上沒人會去那。」
「既然是這樣，保安怎麼會想到，去那個山洞查看呢？」
「昨天下午我接到你們中隊侯峰的電話，問起今年四月，魏遠鎮是否曾發生過刑事案件，我就組織全所警員對全鎮進行排查。砂石廠的保安接受詢問過後，回憶起今年四月下旬，有一輛車曾進過西側采砂區，就跑去西側那處山洞看了一下，沒想到就發現了洞裡的骸骨。」
「是一輛什麼車？」
「保安也說不清楚是什麼車，只說是一輛棕色的越野車。」
「棕色……」可芸吃驚地看向芮雪。
「是啊，棕色越野車。」
「那位保安師傅叫什麼名字？」
「魏福祥，他是砂石廠老闆的丈人，五十多歲了，我們都叫他祥叔。」
從收費站到砂石廠只要十來分鐘的路程，路上雷所給魏福祥打了電話。車子開到砂石廠外面的土路，就見一個頭髮花白的大叔站在路邊。
「雷所！」
「祥叔……」雷冬打開車門，叫魏福祥上了車。「小芮，一直往前開。」
「好。」
砂石廠也不存在什麼大門，除了開山打砂石的設備，就是幾間簡易工棚。為了防止設備被盜，老闆才讓老丈人來當保安。
廠區外面的土路，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山腳下。芮雪開車穿過西面采砂區，再往前就沒路了。眾人下了車，雷所擡手指向山腳斜梁一側，說從那繞過去，就可以看見山洞了。
魏福祥在前面帶路，高低不平的地面布滿奇形怪狀的碎石，幸好可芸和芮雪都穿了運動鞋，否則還真不好走。
從山腳斜梁繞出去大約二三十米，就看到山壁上出現一個直徑接近兩米的洞口。洞外爬滿藤蔓植物，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估計也不會隨便進入洞內。
洞裡的地面同樣是凹凸不平，魏福祥打著手電，在進入洞道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可芸和芮雪走近一看，魏福祥示意發現骸骨的位置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那具屍骨就是在這發現的，昨晚縣裡刑警隊的人來看過，什麼也沒發現。」
雷冬點了點頭，表示魏福祥說的沒錯。
可芸朝洞道深處看去，裡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那是什麼？」芮雪把手電的光柱投射到七八米開外，只見地上有一攤老化的塑料布。
「好像是種地用的塑料薄膜吧！」魏福祥走了過去，彎腰拎起地上的塑料布。
可芸看清塑料布的形狀，驚訝地失聲叫道：「那是雨衣！」
芮雪自然也看出來那是一件雨衣，並且款式與昨晚在可芸車上發現的雨衣完全相同。只不過可芸車上那件雨衣成色很新，而魏福祥拎著的這件有些破損，因為塑料材質容易老化，已經變得不太透明了。
侯峰憤而罵道：「艹，這傢伙挺囂張啊！」
芮雪拎起雨衣，困惑地問道：「這算是挑釁嗎？」
「當然是挑釁！」侯峰朝四周看了看，此刻停車場除了他們幾個，別無他人。
簡逸冷哼一聲，不屑地笑道：「這算什麼挑釁，頂多就是個惡作劇。走吧，我們先回隊裡！」
可芸鎖好車門，悶悶不樂地上了車。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芮雪輕聲勸道：「別管他了，反正他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簡逸沉默無語，臉色異常難看。他嘴上雖然說這頂多算是惡作劇，心裡卻不這麼想。他懷疑這個穿雨衣的人，就是下午摸進可芸家裡的人。這傢伙有何目的，簡逸猜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希望引起警方的注意。
「老簡，你倒是說句話啊？」芮雪最怕這種沉悶的氣氛。
「你要我說什麼？現在只有可芸見過他的背影，我們連這人是否這棟公寓的住戶都不清楚，我還能說什麼啊！」簡逸憋了一肚子的氣，又找不到地方發泄。
可芸弱弱說道：「那個背影，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
侯峰從駕駛座回頭看了可芸一眼，「是男是女你總能確定吧？」
「是男人，頭髮有點長，可能很久沒理髮了。身高大約一米七二，稍稍有點削肩，身材偏瘦。」
簡逸耐著性子問道：「頭髮會不會是假髮？」
「我不太確定。」
「你從門鏡看到他的背影，到小雪開門追出去，間隔多長時間？」
「不超過六秒。」
「六秒……」侯峰不由笑道：「六秒鐘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芮雪不高興地拍了下侯峰的車座靠背，「換你去追也一樣，那傢伙就像一道鬼影，我衝出去走廊里沒人，消防樓道也沒聽到腳步聲。要不是在可芸車上看到那件雨衣，我都有點懷疑，可芸在門鏡里是不是看花眼了。」
「鬼影？」侯峰不屑地冷哼道：「哼，這世上哪來的鬼！」
「那你說，短短六秒的時間，穿雨衣這傢伙能跑去哪？」
簡逸突然問道：「你們剛才沒敲開1903號房門？」
「嗯，可芸說1903以前住的是一對情侶，我去敲門沒人在家。」
「停車。」簡逸再次叫停，下車快步走向電梯間，其餘三人也跟了過去。
電梯在一樓停下，一對情侶走進電梯。可芸朝簡逸眨了眨眼，表示這兩人就是住在1903的情侶。簡逸沒吭氣，等電梯在19樓停下，和那對情侶一起出了電梯。
可芸沒有記錯，那對情侶打開1903的門，直接走了進去。簡逸顯得愈發焦躁，重新進了電梯，用力按下負一樓的按鈕。
芮雪自語道：「林晨東在這住的房子，是給誰住的？」
侯峰和簡逸都不回答，可芸苦苦一笑，疲倦地閉了閉眼。
「老簡，明天你準備讓誰去魏遠？」芮雪又找上了簡逸。
「怎麼，你想去？」
芮雪還沒回答，可芸先開了口：「屍體在蠅蛆和腐敗作用下，大約2周即可白骨化。砂石廠保安在山洞裡發現的白骨，當初屍體應該是沒有掩埋，最多一兩個月，就會變成一具白骨。」
簡逸點頭同意，「那你們明天就去一趟魏遠！」
「就我和可芸去？」芮雪有點心裡沒底。
「你們先去了解一下基本情況再說。」
「好吧！」
回到隊裡的宿舍，可芸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今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實在令人無法理解。在接觸殯儀館謀殺案之前，她根本就不認識林晨東，對門鏡里看到的那個背影，也是毫無印象。她不明白，林晨東已經死了，這個穿雨衣的男人，為什麼要如此針對她。
但話說回來，無論是家裡進了生人，還是那個雨衣男撥動門鎖，抑或此人將雨衣放進自己的車裡，可芸都未感受到此人對她有什麼惡意。
如果對方想對她不利，傍晚回家的時候，正是下手的良機。當時可芸獨自進屋，在自己家裡當然是毫無防備。如果有人躲在門後，或是衛生間裡，可芸相信她肯定等不到簡逸趕來救她。
更加讓可芸感到奇怪的是，雨衣男在門外撥弄鎖眼時，門鏡里透著光亮。如果雨衣男真如簡逸猜測那般專業，不可能沒注意到，這個家的主人已經回來了。
因此可芸懷疑，雨衣男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想威脅她的生命。而是提醒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最好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可芸閉上眼睛，腦中再度浮現雨衣男的背影。她搜腸刮肚的想了很久，感覺自己的確沒見過這樣的背影。
這傢伙到底是誰？他怎麼跑得那麼快？不過短短几秒鐘，小雪衝到門外，他就不見蹤影了？雨衣最後是在負一樓的車裡找到的，這麼說，當小雪從消防樓梯追到下兩層的時候，說不定，這雨衣男就躲在18樓或是20樓。等到簡逸和侯峰追上樓頂，他才從消防樓道下到負一樓，把雨衣放進自己車裡。
雨衣男如何逃避大家的搜索，其實並不難猜。可芸真正想不通的是，不管此人有何目的，他為什麼會挑上自己。想著想著，可芸終於沉沉睡去。
清晨的風帶著些許涼意，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芮雪在魏遠收費站下了高速。可芸打開車窗，被涼風一激，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小雪，靠邊停車。」
「幹什麼？」
「站在路邊那個人，可能就是雷所長。」
「那麼年輕？他看起來頂多三十歲。」
「這有什麼，雷所長起碼比簡逸還大兩歲。」
「他穿的是便服，又沒有開車，你怎麼知道他是警察。」
「虧你還是刑警，你沒注意他額頭到腦後的那圈頭髮，被帽子壓出一條線了嗎？」
芮雪這才注意，路邊那人的頭髮確實有點不協調，當下緩緩把車開到那人面前。「請問是雷所長吧？」
「我是雷冬，你們是林城刑警隊的？」雷冬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接的是兩位女警。
「呵呵，雷所，我叫芮雪，她叫凌可芸，是簡隊讓我們來的。」
「哦，好好。」雷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連連點頭。
「雷所，先上車吧！」
「哦，好。」雷冬上了後排，猶豫著問道：「呃，兩位，我們是先去發現骸骨的現場，還是先去縣局見法醫？」
「骸骨已經送去縣局了？」
「是啊，昨晚法醫到了現場，就把骨骸帶回去了。」
芮雪看了下可芸，後者對雷冬笑道：「我們還是先去發現骸骨的地方看看吧！」
「呃，現場縣局刑警隊已經勘察過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並且法醫判斷，那處山洞並不是第一現場。」
「雷所，法醫確定死因了嗎？」
「暫時還沒有，法醫說死者的骸骨未見傷痕。要確定死因，需要對骸骨做進一步檢驗。」
「發現骸骨的山洞很隱蔽嗎？」
「嗯，算是吧！那處山洞的入口，在雄峰砂石廠西側。要進洞就要經過一片采砂區，所以平時基本上沒人會去那。」
「既然是這樣，保安怎麼會想到，去那個山洞查看呢？」
「昨天下午我接到你們中隊侯峰的電話，問起今年四月，魏遠鎮是否曾發生過刑事案件，我就組織全所警員對全鎮進行排查。砂石廠的保安接受詢問過後，回憶起今年四月下旬，有一輛車曾進過西側采砂區，就跑去西側那處山洞看了一下，沒想到就發現了洞裡的骸骨。」
「是一輛什麼車？」
「保安也說不清楚是什麼車，只說是一輛棕色的越野車。」
「棕色……」可芸吃驚地看向芮雪。
「是啊，棕色越野車。」
「那位保安師傅叫什麼名字？」
「魏福祥，他是砂石廠老闆的丈人，五十多歲了，我們都叫他祥叔。」
從收費站到砂石廠只要十來分鐘的路程，路上雷所給魏福祥打了電話。車子開到砂石廠外面的土路，就見一個頭髮花白的大叔站在路邊。
「雷所！」
「祥叔……」雷冬打開車門，叫魏福祥上了車。「小芮，一直往前開。」
「好。」
砂石廠也不存在什麼大門，除了開山打砂石的設備，就是幾間簡易工棚。為了防止設備被盜，老闆才讓老丈人來當保安。
廠區外面的土路，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山腳下。芮雪開車穿過西面采砂區，再往前就沒路了。眾人下了車，雷所擡手指向山腳斜梁一側，說從那繞過去，就可以看見山洞了。
魏福祥在前面帶路，高低不平的地面布滿奇形怪狀的碎石，幸好可芸和芮雪都穿了運動鞋，否則還真不好走。
從山腳斜梁繞出去大約二三十米，就看到山壁上出現一個直徑接近兩米的洞口。洞外爬滿藤蔓植物，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估計也不會隨便進入洞內。
洞裡的地面同樣是凹凸不平，魏福祥打著手電，在進入洞道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可芸和芮雪走近一看，魏福祥示意發現骸骨的位置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那具屍骨就是在這發現的，昨晚縣裡刑警隊的人來看過，什麼也沒發現。」
雷冬點了點頭，表示魏福祥說的沒錯。
可芸朝洞道深處看去，裡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那是什麼？」芮雪把手電的光柱投射到七八米開外，只見地上有一攤老化的塑料布。
「好像是種地用的塑料薄膜吧！」魏福祥走了過去，彎腰拎起地上的塑料布。
可芸看清塑料布的形狀，驚訝地失聲叫道：「那是雨衣！」
芮雪自然也看出來那是一件雨衣，並且款式與昨晚在可芸車上發現的雨衣完全相同。只不過可芸車上那件雨衣成色很新，而魏福祥拎著的這件有些破損，因為塑料材質容易老化，已經變得不太透明了。